第二十四章把她擁入懷（一）
一連忙活了七、八天，這客人是越來越多，肉也是越上越多，小蠻也是越來越累……當然，大家都很累，但她可是連吃晚飯的時間都沒有……
這天，收工攏賬後，小蠻說：「看來，已經有回頭客兒了，應該擴大人手了，明天丁大哥寫張告示，我們招兩個小二，把我們的孩子替下來幾個，太小的孩子早些回去睡覺。定下工作計劃，把孩子們分成二班，大一些的，晚上睡得晚的，第二天晚起，小一點兒的，早睡早起，吃了飯就來這裡穿串兒，再這樣大家都亂哄哄的忙一天，都受不了。小三子，人員的具體安排，你來做。」
小三子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豆子，你看這些哥哥姐姐裡，誰的頭腦最靈活，明天開始教他算賬。」小蠻看著丁大哥說：「給你那兩個學徒怎麼樣了？能上手了嗎？我打算每天自己宰一頭牛了，只你一個，是忙不過來……要嘛，我們請一個專業屠夫，每天來給我們打工，這樣，牛皮可以熟了留著冬天給孩子們做褥子，生意若再好，我打算開始上羊肉了，羊皮給孩子們做皮襖，也每天一隻，人手再招。」
小蠻邊想邊說：「我們可以增加板筋，蹄筋，心管，肥腸，腰子，牛鞭……當然，還很少……」她轉頭看著丁大哥微微紅了的臉，奇怪地問：「丁大哥，你怎麼了？」
「龍爺，你說的，那個……牛鞭也行嗎？」他眼神四下亂瞟，不自在地問。
「當然，男人吃了很補的，不是嗎？而且，越少的東西，價格最貴，人都是這樣，物以稀為貴嘛。」小蠻接著說：「牛骨我們可以熬湯，肝留給孩子們補一補，牛血可以做成血糕，牛頭烀熟了給孩子們加菜，每天都累成那樣……上整頭牛，我們的費用也可以降到最小……丁大哥，你說怎麼樣？」
「啊？嗯，好，是不錯。」丁大哥直點頭，也把心思轉了過來……
一個月後，大家也都上了正軌，生意也趨於穩定當中，小蠻也教出徒弟，輕閒了很多，孩子們也養得小臉紅撲撲的，都不同程度長了份量，丁大哥……的眼神，也越來越愛跟著小蠻打轉了……
這天，小蠻抽空去街上逛了逛，看看是不是有競爭對手出現了……
不知不覺走到龍門客棧附近，突然一驚，那……不是莫離嗎？他……怎麼在這兒？莫非，是要回家了？
小蠻下意識地閃在旁邊的轉角處，抻出脖子看著他，已經騎上馬了，要不要出去見他？……可是，他會不會把自己強行帶走？……
莫離猛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場，知道她就在這裡，是凝露透露的，只是，跟凝露說好了……她不知道？猛地回過頭，向那一直盯著自己後背的方向看去，沒有？……嗯？牆角處被風吹起的，是誰的衣衫……
小蠻拍拍被嚇的心，「呯呯」一陣亂跳，他，怎麼回頭了？不是要走了嗎？可是，真不出去嗎？真的……很想他……眼圈一紅，小蠻蹲下，把臉埋進膝蓋上，……心，好疼，好難過，好傷心，好無助……
風中似乎傳來一聲歎息，小蠻哪有心思理會，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
忽地被人抱入懷中，……熟悉的胸膛……？小蠻抬頭，淚眼模糊地看著一臉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莫離？
「你！你不是，走了……」
「娘子，那麼希望我走？真不想我？為夫好傷心呢……」莫離輕歎一聲，把她摟緊，小聲說：「不讓我去看你，不許我去接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娘子，記得玩累了回家，為夫在家裡會好好地，耐心地等你回去。」
「莫離？……你……不想帶我回去？」小蠻吃驚地瞪大眼睛問。
「想，我想得要死……可是，娘子應該還沒玩夠吧，不然也不會連自家的客棧都不住。是不想讓我知道你在這兒嗎？」莫離貪婪地看著小蠻的小臉，不捨地說：「臉都瘦了，也黑了點兒，不過，精神還是很好的，這，我就放心了。」
「我，我不是怕你知道我在這兒……我只是不想讓你分心，我不知道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小蠻心疼地撫著他的臉，說：「你看你，還說我，這臉上都沒什麼肉了，是跟我比著減肥嗎？眼角都有魚尾紋了，……要是老得太快，我可不要你了，免得別人一看我們在一起，以為是父女倆呢……」
「我就知道，娘子是嫌我年紀太大了，是不是？」他的眼裡閃過一絲暖意，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說：「我說呢，自把我吃上手後，就整天想著往外跑，原來是這樣……」
小蠻一臉後悔莫及的樣子，一把捂上他的嘴，急得跟什麼似的，連聲說：「沒有，沒有，莫離是最棒的，最帥的大帥哥，在床上也生龍活虎的，我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是心疼你呀，相公……」
「真的？」臉上憋不住笑意，回頭看了看，低頭親了親那想得要命的小櫻唇，動情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回家吧？」
「呃？可、可是……」小蠻有些傻眼地看著他，內疚地說：「我，還有些事……我會回去的，真的，可是，現在還不行……我不是不想你，可是……」
「娘子，我知道，你想我就足夠了，我……怕你不想見我呢，不然幹嘛躲在這兒……若不是我感覺到你在這附近，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呢。」他的眼神幽怨，把小蠻往拐彎處抱了抱，小聲說：「娘子，我好想你，讓我好好親親你……」
小蠻杏眼一亮，壞笑著說：「這可是在大街上，你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
「還不是娘子逼的？……我怕把你抱回客棧，就不是一個吻能解決的了……」莫離的頭一低，狠狠叼上她的蜜唇，勢不可擋地衝進去，吮住那香滑的小舌就不放……
終於又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了，小蠻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紅著臉，小聲說：「相公，你這個樣子，還能出去了嗎？」媚眼如絲，掃了下那很是頂腹的突出之物。
莫離也是連忙平復氣息，有些暗啞的嗓音，暗示地問：「娘子的意思，可是願與為夫回客棧一敘？」
「嗯？呃，這個嘛，我一會兒還有事，晚上很忙的……」小蠻又開始左顧右盼地亂看著……
「無妨，我正好想去見識一下娘子的豐功偉績，明日再走也行，不急。」莫離說完縱身竄向上面，直接抱著她來到自己剛離開的房間，把小蠻放在床上，開門對小二說：「告訴掌櫃的，我明日再走，給我準備熱水，二個時辰後要。」
小蠻的臉紅紅的，憤憤地看著把門反手關上走到床邊的莫離，也不說話，就是瞪著他。
隨手一揮，剛才跳進來打開的窗戶就關上了，他委屈地問：「莫非，娘子不高興見到為夫？那為夫……可真是要傷心死了……」
「不是的，……我晚上真的有事。」小蠻掃了他一眼，說：「你，你這不是召告天下，你莫大執事今晚不走，就是為這檔子事兒嗎？我的臉，往哪兒擱？」
「娘子冤枉為夫了，我是抱你直接飛進來的，別人不知道你在這兒呀？」他輕柔地把她攬進懷裡，低聲說：「可知道我這些日子，過得有多麼漫長？真是度日如年呀，娘子……要不是……我無時無刻不想飛到你的身邊呢，你就真這麼不待見我？」
「不是，莫離，我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可是，我好怕……你會從此把我更嚴密地保護起來，好怕……」她的心一軟，緊緊地摟住他的腰，抬起頭輕輕親吻著他的喉結，伸出舌尖舔了舔……
「娘子……」他身子僵了一下，又狂喜地低頭看著她，狐狸眼裡滿是盈盈柔情，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手與嘴一起忙乎上了，一切已經不受控制了……
兩個時辰後，天已經大黑了，在他的服侍下洗淨又穿好衣服，被他抱著飛出客棧，直奔酒館……
哀怨地看著他那精神煥發的笑臉，認命地把臉埋進他的懷裡，有氣無力地說：「這會兒把我送回去，我還能幹什麼？全身軟綿綿的……」
「為夫想吃娘子親手烤的肉串，他們都吃過了，不是嗎？」
「你在吃醋嗎？」小蠻抬起眼看了看，撇撇嘴，小聲說：「不就是肉串嘛，那你吃過的，他們還沒吃過呢，他們不是更有吃醋的理由？」
他的腳步頓了頓，又向前飛奔，臉上那是一個燦爛呀，眉開眼笑地說：「娘子，原來為夫一直真的很吃醋，以為你有了新人忘舊人，現在不這樣想了，以後就算有了兄弟，也會好好盡大哥的本分，決不讓娘子為了我們的爭風吃醋而傷腦筋。」
「想得美，那個凝露現在就跟西門靖勁勁兒的，你能壓下去？什麼叫看得吃不得，我如今可是體會得深深的，都不敢再惹事兒了，……說也奇怪得很，這一路上，真沒碰上半個美男帥哥的，除了嵐哥……卻被凝露防得真真兒的滴水不漏，弄得現在明知道凝露就在身邊，也裝傻裝得好辛苦呢……」
「原來娘子都知道？……我還真是小看娘子了呢，小蠻，不如，就甩了他們……」
「你倒想得美，小露子豈是好打發的？再說，他對我的一番心意，不比你少多少，我不忍心哪……」小蠻無奈地歎口氣說。
「要是娘子真不想收了他，這事兒交給我吧。」莫離的眼神一轉笑了笑，一臉的算計……
「別，我喜歡他，真的，你心裡也別酸過頭了，難受的是你。」小蠻捶了捶他，說：「他都為了我犧牲那麼多，我不能再這樣傷他。只怕，我已經傷了他了……唉，這也是我怕面對他的原因。」
遠遠地看見了烤得紅紅的烤爐，小蠻連忙說：「快放我下來，被他們看見了不好。」
「娘子，你確定你的腿不軟了？」莫離站下，低眼笑著看她問。
小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地點點頭。
終於站在地上了，小蠻心急地邁步向前，腿一軟，莫離伸手連忙攬住她，嗤嗤地笑著說：「娘子，我還是抱你過去吧。」
「不用，我一會兒就好了。」小蠻用力擰了他一下。
站了一會兒，覺得好一點兒了，小蠻才邁步向酒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