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簽定契約（一）
早上起來，坐在床上，小蠻從懷裡把那疊銀票掏出來，數了數，喝，真是頭肥羊，居然有近二千兩呢，發達了。
美得晃著頭，哼著小曲，把昨天那身衣服換了，隨便梳了一個馬尾就走出門。
才下樓，就見那群孩子已經在吃早飯了，小蠻高興地笑著說：「你們起的還挺早哇，倒是我偷懶了。」
大家都打著招呼，小三子不好意思地說：「以前大家都沒得早飯吃，所以都會睡到晌午，省得餓得難受。」
小蠻皮皮一笑，說：「大家盡量吃，吃完好分配活。小三子，你過來一下，我們商量商量。」
吃過早飯，她就跟著丁大哥去了鐵匠鋪，小三子帶著幾個人去找房子，阿秀領著幾個女孩在酒館裡打掃衛生。阿青去成衣行，還有給那頭驢采草的……
中午，大家都回來了，阿秀已經懂事地做好了飯菜，大家吃了後，小蠻看了看他們，說：「阿青拿回來的衣服都挑好了吧？」
大家都點頭。
「好，我宣佈，下午大家都去澡堂裡洗個痛快，再把新衣服穿上。時間不夠，不然的話，會給你們每人定做的。阿秀，女孩子就由你負責，男孩子先由阿青帶著，小三子洗完先出來，跟著我。阿青去市場再買個拖車，把驢套上，我們日後就有車了。丁大哥，你也累了，就在家休息一下吧，晚上再弄些香的，這幾日別怕花錢，孩子們也是肚子裡沒油水，等日子好了，也就沒必要再這樣大魚大肉了，一切正常就好。」
小蠻看了看大家，說：「我不是心疼錢，但是飲食是要講究營養均衡的，要葷素搭配，要吃出健康來。明白嗎？」
大家一起點頭，雖然不知道小蠻究竟說的是什麼。丁大哥笑著說：「龍爺放心，我會配些蔬菜的。」
「還要有水果，粗糧也要時常吃一些。」小蠻笑著說：「這些，就交給丁大哥操心了……好了，阿秀帶人幫忙收拾一下，其餘的，先去洗澡好了。」
等到小三子回來時，小蠻已經睡好午覺了。
「老大，我上午已經看好一家宅子了，要去嗎？」
「當然去，吃飯時就看見你一臉藏不住的興奮了，還偏要裝深沉，快走吧小子。」
小三子一聽，崇拜地看著小蠻，睜大眼睛問：「老大，神了，你都看出來了？」
「哼！不然怎麼當老大？」小蠻一敲他的腦門，說：「走吧，別傻了。」
站在大門外，小蠻從門板的破洞向裡張望了一下，說：「進不去嗎？」
「我打聽了，有一位老家人在看著，我去找找看……」小三子撒腿就跑了。
小蠻才回頭想把他喊回來，卻已經沒個影兒了，於是笑笑，又向裡張望著。
過了老半天，小三子興奮地聲音傳了過來：「老大，人找來了……」
小蠻回頭一看，一位顫顫巍巍的老人拄著拐棍在小三子的攙扶下走了過來，連忙迎上去，客氣地說：「老人家，不好意思把你麻煩過來了。」
「沒事兒，沒事兒，公子，聽說您想看房子？」
「是呀，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好好進去看看？」
「我這就開門……唉，我老了，也不像以前那樣能經常來收拾一下，您別見怪呀。」
「不會的，若是價錢不高的話，我打算還買下來呢。」小蠻隨著走進去，問：「老人家，你家主人都不在嗎？這買房跟誰商量？」
「跟我說就行，我們老主人早就不在了，只有一位少爺，這些年也不在，不知道流落到哪裡去了，還在不在人世……」
「那，可有房契？這錢又給誰呢？」小蠻有些……心裡沒底，萬一錢都給了，人家正主一回來不承認，那就麻煩了。
「只要公子真相中了，我就能做主，地契也在我這兒，等少爺若是真有一天回來，我會把事情跟他說明白的。」
「那您老先在這兒休息，我們進去看看，一會兒再出來好了。」小蠻一指庭院裡的椅子，說：「如果那椅子還能坐的話。」
小三子連忙跑過去，把上面的灰，撲了撲，坐了一下，說：「還行，沒散架子。」
小蠻攙扶老人走過去，就帶著小三子往裡走了。
轉了一大圈，小蠻看著小三子問：「這裡這麼大，你是怎麼一下子就找到的？」
小三子嘿嘿一笑，說：「我以前偷偷鑽進來過，不過，這裡太大，一個人覺得滲得慌。你說要找個夠大的，我才又鑽進來看看，瞧著還沒住人，就問了問。」
「是挺好的，只是，這麼大的宅子，人家肯便宜賣給我們嗎？」
「我跟老爺爺說了，是老大要給我們這些孤兒買來做家的，他聽著很感動呢，說不定能行。」小三子一臉愛現地說。
「你呀，找同情呢吧？」小蠻轉身向外走去。
「老人家，這宅子對我們來說，太大了，而且，只怕我們的錢也不夠，您看，您打算賣多少錢呀？」小蠻蹲在老者的身前，抬著頭問。
「唉，公子也是個善人心，能拿出多少就出多少吧，只是我有一事相求，若是我家公子有朝一日回來，還請能收留他，給他一席安身之地。」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老眼，看著小蠻說：「您出的錢，我會給我們公子留著的，若是怕日後有什麼麻煩，我們立下字據，以此為憑，想必我家少爺也不會再為難公子的。」
「這樣啊，我只能出一千五百兩，跟這宅子的實際價格相差懸殊，但是我還要留些錢給孩子們增加一些東西，這房子破損的地方也很多，也要花錢修繕，老人家，您看行嗎？」
「行，這孩子已經跟我說了，公子與他們素不相識，都能熱心為他們做這些事……若是錢不寬裕，再少些都行。反正我家少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這樣吧，老人家可有家人照顧？」小蠻看了看他身上破舊的衣服，心裡已經猜得**不離十。
「我原是這家的管家，無兒無女的，哪來的家人？若不是老爺夫人突然去世，少爺受了太大的打擊離家出去，這好好的家，又怎麼會散了……少爺走時，把家交給我，要我自行處理，我是捨不得才守著宅子，不忍心變賣。公子，說實話，若不是為了這些孩子，小老兒也不會同意賣了它……」
「既是這樣，那，老人家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過，大家也有個照應，也一邊等你家少爺回來。若到時你家少爺不同意，就再把房子收回去，畢竟如果這麼低價格買了來，從良心上也說不過去。我們來照顧你，你好好地活著等你家少爺，好不好？」小蠻真誠地看著他說。
「公子，你真是好心人哪……好，就為了你這句話，就一千兩銀子好了。如果少爺不理解的話，就是反悔，錢少些，他也比較容易再買回來。」
「老爺爺，那我們在協議書上都把這些寫上，我代孩子們謝謝您老。」小蠻高興地點頭說。
回頭看著小三子，說：「去把大家都找來，再讓丁大哥按我們剛才說的寫份契約書拿過來。讓阿青去買新的被褥，每人一套，貨送來給錢。今天，大家先打掃一下衛生，收拾出晚上能睡覺的地兒就成，明天再一點一點兒地幹，快去吧。」
「好勒，老大，我知道了……」小三子一溜煙地跑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