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魂系女兒國（二）
大殿上一片嘩然，莫離抱著小蠻憤怒地一腳踹向關勁璩，怒吼道：「你瘋了！若是她有個好歹，我要你陪葬！」不看飛出去的關某人，連忙低頭看著雙眼緊閉的小蠻，臉色鐵青地喊：「娘子，你醒醒呀」
女王揮手怒道：「來呀，把關將軍拿下打入天牢！快宣御醫上殿。」
三王女連忙又跪下求情：「母王，關將軍只是一時遭人橫刀奪愛失去理智，還望母王明查。」
「王兒，你是說，她如此傷害朕的兒媳婦，只因一時衝動，就可饒恕這罪過嗎？」女王不怒自威地看著她，問道。
西門靖站起身，剛才就是他提醒小蠻的，可惜他離得遠來不及救人。走到中間，施禮道：「女王陛下，小蠻乃是本王的義妹，因她一向認為自己的事要自己做，本王也就沒阻止她今日此舉。只是，如今落得生死不明，所以本王鄭重聲明，此事若女王陛下若非秉公而斷，我凌月國決不會善罷甘休。」
「西門郡王請放心，傷的是朕的兒媳婦，不用你說，朕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女王狠狠地瞪了一眼還跪著的三王女，問：「這就是你給朕推薦的上好人選？哼！還不退下！」
當小蠻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渾身無力，動了動身子，傳來一陣疼痛，一張憔悴的臉出現在眼前。
「娘子，你終於醒了，還疼不疼？餓不餓？為夫這就給你喂些吃的……」
「……水……」小蠻勉強說出一個字，喉嚨像火燒般乾裂。
莫離一個箭步跳下床，快速地回來，輕輕扶起小蠻，把杯子遞到她的嘴邊，說：「來，慢點兒喝……」
沒喝到嘴裡多少，水都從唇邊流走了，莫離一見，仰頭自己喝了一口後，低下頭，附在她的唇邊，輕輕撬開她的牙關，一點一點兒地把水順進去，然後問：「還要嗎？」
「嗯」輕輕出聲，幾乎聽不到。莫離又細心地餵了好幾口，放下空了的杯子，說：「我再去倒點兒。」
搖了搖頭，看著他青青的下巴，滋潤後的喉嚨好了很多，輕聲問：「你好憔悴，我睡了幾天了？」
「三天了，你要是再不醒，為夫就真的要瘋掉了。」莫離緊緊地摟住她，鼻子一酸，哽咽道。
「傻瓜，才三天而已，你就這樣了，身體垮掉了，誰來照顧我？上次我都要死了，也沒見你這樣。」心疼地罵著他，小蠻無力地說：「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活活被你勒死了。」
連忙鬆開手，莫離紅著眼說：「上次不一樣，這次是你，我好怕你醒不過來……」
一個身影「嗖」地竄上床，莫離才要揮掌，那人說：「是我，蠻兒醒了？」
小蠻轉目一看，笑了出來，問：「你怎麼也造成這樣了？我沒事。」
凝露滿眼的紅血絲，盯著她看了半天，說：「小沒良心的，要不是我沒日沒夜地收集那個傢伙的罪證，想早日為你報仇，怎麼會成這個樣子？怎麼這麼不小心，好在我沒真的出去，沒多一會兒就見你受了傷，昏迷不醒的。」
「怪我自己，禍從口出唄」小蠻眨眨眼，問：「你來了，是不是已經辦好事兒了？」
「是。你怎麼不多心疼我一下，多安慰我一下，難道不知道我真的想一劍殺了她嗎？」
「你不會這麼衝動的，我相信你。」小蠻轉頭看著莫離，問：「你們認識了？」
「嗯，我認出他是陪你一起唱歌的人，第一天晚上他就來了，還打了一仗呢。」
「他就是凝露。」……「我知道。」……「我求他幫我的忙。」……「我也知道。」……「我，我，……」……「我知道你也喜歡上他了。」……「你不生氣？」……「不，……我吃醋。」
「呵呵，莫離，我有沒有說過，你吃醋時的樣子很可愛？」
「殿下，凌月國郡王求見。」
「宣。」……「娘子，你的義兄來了，他來得可真及時呀。」
「誰？我不認識呀……」
「蠻弟，真不認識我嗎？」西門靖快步走到床前，彎腰關切地看著她的臉色，問道。
「大哥？你是……郡王？」小蠻苦惱地看了看凝露，說：「我怎麼說來著？不過，也太強了吧……」
西門靖咳了一聲，問：「蠻弟……蠻妹，可是為兄的身份讓你為難了？」
小蠻看了看凝露那一臉的自作自受的表情，白了他一眼，轉頭看著西門靖，陪著笑說：「不會，大哥的身份又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兒。只是，沒想到在這兒會遇見你。大哥，怪不怪我一直沒告訴你，其實我是女兒身？」
「我早就知道，怪你做什麼？」
「咦？……原來，我才是最白癡的那個呀，大哥，你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呢，我還擔心，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才好……那，大哥還願意跟我做兄弟……兄妹嘍？」小蠻小心地察看著他的表情。
西門靖臉色一黯，輕輕拉起小蠻的手，問：「蠻妹只想做我的妹妹？」
「不然勒？」小蠻手上一緊，連忙說：「好、好，大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莫要再用力了，骨頭都斷了……」
西門靖好笑地看她糾在一起的小臉，語氣奇怪地問：「被迫的？為什麼他行，我不行？」拿眼一掃有些得意之色的凝露。
「大哥，千萬不要衝動呀，衝動是魔鬼。以大哥的身家，年紀，想必家裡早有幾位嫂子了吧？要不，等小妹身子好些了，正式去府上拜望各位嫂子，也好讓她們知道有我這麼一個義妹的存在是不是？」小蠻不看他難看的臉色，眼睛四下亂瞟，嘴裡不停地說：「小妹對大哥的兄妹之情可是真真切切的，大哥萬萬不要誤會了，俗話說得好，寧拆一座廟，不拆一個家。小妹怎可做出讓侄兒沒了父親，讓嫂子沒了丈夫之事？小妹對大哥的兄妹之情，上可感天，下可憾地，唯獨不能動這個……」
西門靖實在聽不下去了，也不願再看那兩個笑得像張口包子的臉，頭一低，用嘴堵上那一張一合的小嘴，一肚子的醋意化為動力，用力在那小嘴裡又是攪，又是吮的，直視著那瞪得圓圓的眼，一絲笑意泛上眼底，鬆開她的唇，低沉地說：「沒有侄兒也沒有侄女，是有幾名侍妾，但都是皇兄強自送來的，我回去就把這事兒解決了，你放心。他們能做到的，我也能，他們能給你的，我也能，你莫要再氣我了，我這就回去。」站起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