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折磨人的小東西（二）
追風大喝一聲：「主子！」
凝露一回身，輕鬆地抱她入懷，笑嘻嘻地說：「蠻兒嘴上說一套，做又是一套啊，明明捨不得我嘛，這麼急著跟我走，那我們就走吧……」
追風從窗口竄了出來，怒斥道：「放下主子，你不能帶走她。」在空中就長拳一揮，打向凝露。
「喲，這可是你們主子自己說要跟我走的，我可沒用強，你這火兒可不能發在我身上，我可不是誰都能捏的主兒。」
小蠻連忙說：「凝露，我們明天一早走，現在天都晚了，……追風，別打了，要想跟著我，就得聽話，不然，你就別跟著……」
凝露長笑一聲，又抱著她飛了回去，直接躍進窗口，回手把窗戶關上，說：「追風，你就別進來了，你主子有我照顧著，明早兒再來。」
追風怒喝一聲，小蠻連忙大聲說：「你先去休息吧，準備好明天的行李，我沒事的。」
凝露摟著她坐在床上，笑著說：「你就對我這麼放心？」
「凝露，我想你了，真的，大哥才走了沒幾天，莫離我也看到了，只沒見到你……」小蠻雙手摟住他的小細腰，突然笑了出來，說：「凝露，你說，是你的腰細，還是我的腰細？」
凝露無奈地說：「蠻兒，本來我還蠻感動的……好吧，小東西，饒了你，好好睡吧，明天我陪你走一趟就是了。」
輕快地「嗯」了一聲，小蠻從他身上下來，直接爬到床裡，說：「你陪著我，不過，不許幹壞事，知道了嗎？」
「好，折磨人的壞東西，……我會耐心地等到那一天的。」翻身老實地躺在小蠻的身邊，大聲說：「追風，你不用守在門外了，你主子比你還強呢。」
小蠻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小風風在門外？」
「猜的……好了，既然不讓我碰，就老實地睡吧，我這些日子可是累夠嗆呢。」眼一閉，他好像立即就睡著了。
等了半天也不見他跟自己說句話，小蠻翻了幾個身後，終於小聲說：「凝露，謝謝你，……所做的一切。」抬起頭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臉，老實地躺著睡了。
過了一會兒，凝露悄悄睜開眼，側過身，藉著依稀的月光，仔細地看著睡熟了的小蠻，良久，輕歎口氣，把她緩緩摟在懷裡，閉上眼。
第二天一早，小蠻睜眼不見了凝露，連忙下了床，見追風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麼正出神，笑著問：「幹嘛呢，想誰家的姑娘想掉了魂兒？」
「主子，一大早兒的就開始胡言亂語了。」追風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又抬起頭說：「凝露說回去取點兒東西，讓我們收拾好後去大門口等他就行了。」
「那還坐在那兒幹嘛，快幫我呀……」小蠻打個哈欠，說：「你若真是不想去，在這兒等我就是，我會回來的。」
「主子，我跟著你走。」追風默默地做著每天都干的活兒，也不再多嘴了。
等小蠻兩人都吃完早餐時，也沒見凝露來找，小蠻不由得坐不住凳子了。
正在這時，門口駛來一輛馬車，從車窗裡伸出一隻手，衝著小蠻搖呀搖的。
小蠻呵呵一笑，忙走了過去，笑著問：「美人可是衝我招手？」
車裡傳來一道低柔的聲音：「爺，不是您還有誰呀，讓他在外面趕車，您倒是上來呀」
回頭看了看追風，他一把抱起小蠻，把她送上車，又把自己的馬拴在車轅上，才坐在上面，說：「主子，坐好了，我們要出發了。」
小蠻早就坐在凝露身邊了，笑著說：「我可是不太坐車的，太暈了，你可別害我吐一路呀。」
凝露一笑，遞給她一個梨，說：「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保證你坐著舒服，就是躺著也成。」
「誰信？你一早出去這麼快就準備好了？」小蠻咬了一口多汁的梨，點頭說：「真甜。」
「真的，我也咬一口嘗嘗。」他把頭伸過來就要咬，小蠻忙說：「別的能分著吃，只有它不行。」
「為什麼？」凝露不信地說：「是你小氣吧，誰說梨不能分著吃……分梨，分離，是這個意思吧……那好吧，誰讓我偏偏給你梨吃呢，下次再也不準備梨了……啊，你這個沒良心的，打我知道你的小離兒去了哪兒，我就開始準備的，就知道你一定會去的，你還不相信我，是不是？來，梨不能吃，咬你一口總可以了吧……」
小蠻愣愣地看著他，什麼反抗也沒有地任他咬了一下，倒是凝露奇怪地退回身，用心地看了她一眼，酸酸地說：「就知道你心裡只有他，我這一個多月的辛苦是白費了……」
一把拉起他的手，小蠻有些激動地問：「你說你……這一個多月，你一直跟著我？」
「是呀，除了那次，你跟西門靖遇上的那晚，我不知道你在哪兒，本來以為你會趕上來，就先在前面等你，誰知你一夜沒個影，害我後悔得要死，不如早跟你碰面……好容易那個西門靖走了，又來了你的離兒……本想不見你，誰知你在街上又認出易了容的我，就怎麼也走不得了……」
小蠻眼裡突然酸酸的，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哎，你別哭哇，我又沒說怨你不是？是我自己管不住心的，又沒讓你賠……好蠻兒，別這樣，早知你這樣，我就不報怨了……」
小蠻搖了搖頭，主動窩進他的懷裡，小聲說：「我沒想到你對我這麼好……凝露，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凝露本來一臉焦急地看著她，一聽她這麼說，立即驚喜地摟緊她，把臉窩在她的頸部動情地說：「天啊，聽你這麼說，我覺得我做的那些統統微不足道了……蠻兒，我真是太高興了，以為我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讓你的心裡有我……」輕輕地吻了吻那細嫩的脖子，覺得不過癮，細細碎碎地一路吻上她的櫻唇，將所有的思念，統統傳達給這個專偷心的小妖精，這個讓自己輕易就動心，就為了她改變太多的小妖精……
直到小蠻奮力推開他，喘息著說：「我總算知道你幹嘛一定要弄個馬車了，壞蛋……」
呵呵地低聲笑出來，知道她還沒準備好接受自己更親密的舉動，也不惱，整理一下她有些凌亂的衣服，又把她摟進懷裡，小聲說：「心口不一的小東西，饒了你……不過，你想怎麼做呢？不會是硬逞金鑾寶殿吧。」
「當然不是，我有那麼無知嗎？」小蠻白了他一眼，說：「你有什麼好主意……別說沒想好，不然你也不會痛快地陪我來了。」
凝露笑了笑，悠哉地說：「聽說，女王在生日宴會上定下與六皇子指婚的人。有兩個最有力的競爭者呢。」
小蠻心裡一顫，馬上又笑了出來，說：「他誰也不會選的，他讓我安心地等他。」
「可是，君無戲言呢，你就沒聽說過？」
「這就是我要去的理由，不是不相信他對我的真心，而是想跟他並肩作戰，你不明白嗎？」明知他聽了會不好受，可是小蠻還是說了出來。
果然，他的笑容停在臉上足有五十九秒，然後輕聲說：「蠻兒，你真的不能沒有他嗎？他能給你的，我一樣都能給你，甚至比他還多……怎麼樣，考慮一下再回答。」
「不，不用考慮。」小蠻深吸一口氣，堅定地看著他說：「如果別人也跟你說出同樣的話來問我，你希望我怎麼回答？……雖然你現在心裡會不好受，但是，我只能這樣回答你，我，沒有他真的不行，他是我的男人，我不允許別人帶給他傷害，即便是他的母親。所以，我不能讓女王有機會開口指婚，我要爭取我們的未來，就算最後還是不行，我也不後悔。要是連爭取都沒有過，那才是我最大的失敗。」伸出手，然後握緊拳頭，說：「我的幸福，只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凝露，你想好了，幫我還是不幫，這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不是我的。」
凝露收了笑容，直視她的雙眼，良久才說：「我在吃醋，我好希望你會為了我也這樣執著，你會嗎？」
「你說呢？」小蠻心裡一鬆，無賴地摸了他一把，嬉笑著：「看你是不是也像他那樣用心愛我好了……不，我不希望你跟他一樣，一點兒也不希望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凝露先是一臉怒氣隨後蹙眉深思，最後開懷地笑了出來，說：「我明白了，蠻兒，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做你心裡獨一無二的凝露。」
小蠻無骨般地靠向他，小聲說：「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