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桃花債（一）()
坐在皮墊上，小蠻衝著追風揮了揮手，說：「小風風呀，處理它們時，離得遠一些呀，別讓我聽到它們的慘叫聲，還有哇，如果有水的話，最好把血水都洗盡些，不然我看著會沒食慾的……」
追風回頭看了看她，一臉的不情願，說：「主子，我不想離你太遠，我想在能看得到你的地方做這些，不行嗎？」
「哎呀，有大哥在，你就不用再擔心了，我又不是一個人，是不是？」小蠻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
西門靖坐在一邊說：「小岳，阿森，你們去收拾一下，追風都已經打了回來，你們也該接接手了。」
「哎，這怎麼行，你們怎麼說也是我想請的客人哪，哪有客人自己動手的？」小蠻認真地說。
「蠻弟，當我是外人嗎？」西門靖嚴肅地問，嘴角緊緊地抿著，專注地看著小蠻。
小蠻無辜地眨著眼，愣了一下又趕緊擠出笑來，說：「大哥怎麼這麼說？小弟真心當大哥是哥哥的……追風，把那兔子呀野雞的，其他什麼的，給小岳他們吧……嘿嘿，大哥，這樣可消氣了？」心裡嘀咕：多大的事兒呀，好像把我當犯人似的，那麼威嚴。
「我怎麼會生蠻弟的氣呢……我只是以為蠻弟把我定為外人，所以心裡有點兒不痛快而已。」
小蠻臉上堆著笑，點點頭說：「那我就放心了……大哥，你怎麼會正好路過這裡的呀？」
西門靖沒接她的話，說：「蠻弟，怎麼好好的，從家裡出來玩呢？家裡人放心嗎？」
「哦，這個呀……」小蠻轉著眼珠想著怎麼說好。
「既然不方便，蠻弟可以不用講的。」
「不是，我是在想，怎麼說才能更通俗易懂些。」小蠻把盤著的雙腿放開，敲了敲，說：「你看我這個樣子就知道了，在家待著，我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整一大活動玩偶。也許外人看我每日過得錦衣玉食的，可是我身閒心苦呀，所以就出來散散心嘍，順便考察一下，是不是有什麼好的商機，才對得起那些忠心耿耿為我服務的人嘛，我家的人很多的，要花錢的地方也是很多滴，雖然他們都不跟我說，可我好歹也是一個頭兒不是？……大哥，我也是很悶的」
「哦，看不出蠻弟小小年紀，抱負倒是蠻大的。」西門靖臉上的笑容，雖是淡淡的，卻一下子軟化了臉上剛毅的線條，輕輕地點頭說：「那蠻弟可有什麼體會了嗎？」
「才出來幾天而已，一路上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走走的，我現在還處在遊山玩水的狀態中呢，……對了，大哥剛才還沒……算了，一會兒我親自燒給大哥吃，就是不知道味道好何，畢竟我實在是很缺乏實踐的機會呀……」
「好，蠻弟親手做出的東西，我一定要品嚐的。」西門靖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心說：明明想問的，怎麼不問了？
「啊，大哥幫我一個忙吧，挑些細的樹枝給我削成簽子，好不好？」
「好哇，正想著我能幫上什麼忙呢，恭敬不如從命了。」西門靖欣然地答應了。
讓追風把肉弄成小薄片，小蠻認真地穿成肉串，篝火早已經點燃了，天也黑了下來。她小心地拿著肉串簽兒，不讓火烤焦了肉，見肉已變色，忙在上面灑上調料粉。一把肉串並排成扇面狀，上下翻著烤，最後灑上辣椒粉，聞著香味，小蠻笑著把手裡一半的肉串遞給西門靖，「大哥快嘗嘗看，不知鹽面兒灑勻了沒？」
又回身把手裡剩下的遞給追風，笑著說：「你也嘗嘗看，爺我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弄這個，若是哪兒不好，給我提提意見。」
追風有些意外地接過肉串問：「主子，都給我？可您吃什麼呀？」
「傻瓜，第一波當然要給你們吃嘛，都是自己人，好吃、孬吃的，也不好說什麼，……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味道如何，當然要你們先嘗嘗嘍。我再烤就行了，這不是還有沒烤的嗎？呵呵，我也沒安什麼好心眼兒就是了。」
一絲感動閃過追風的眼裡，雖說小蠻自己那麼說，其實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低頭大口吃起來，就聽小蠻說：「慢點兒，別燙到嘴……」
才說完，追風就噘著嘴大口呼著氣，埋怨地看了小蠻一眼。
「人家都說了嘛，好，我不看你還不成？」她咧開小嘴露出一排貝齒，轉過頭看著西門靖問：「大哥，味道怎麼樣啊？」
西門靖本來冷眼看著小蠻對追風的關切，有些不高興。才咬了一口的肉串擎在手裡，本來因小蠻第一個想著他才高興的心，一下子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正覺得鬱悶呢，見她又回過頭笑得開懷的樣子問著自己，心才又繼續上升，夾了夾眼睛，說：「我確定大哥的味道很好，可是小蠻烤的肉串，味道更好。」
「啊？」張了張嘴的小蠻隨即反應過來，白了白他，嬌嗔地說：「大哥，莫不是也改了性，好龍陽了不是？那小弟實在想不出大哥那時的樣子……嘿嘿，你別生氣，小弟滿嘴胡說的，當不得真。」
在篝火的閃爍下，西門靖眼裡的小蠻，好像正向自己撒嬌似的，心頭一軟，把自己吃了一口的肉串遞到她的嘴邊，說：「不信，你自己來嘗嘗。」
小蠻不疑有它，張嘴就咬了一口，細嚼了幾下，嚥了說：「味道還不錯，我再烤些，給小岳和阿森嘗嘗。」
西門靖見她沒聽說自己的話外音，就湊到她的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真的？我是說，我的味道……」
小蠻一聽，嚇得嗆了出來，「咳咳，大哥，不帶這麼嚇人玩的，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咳過的臉，泛起紅韻，不知真是咳的，還是那句話帶來的功效……
追風的聽力好著呢，不動聲色地瞭了他一眼，起身把手裡的肉串遞給小蠻，一把扶起她說：「主子，你也累了，去那邊歇會兒，我剛才看明白了，我來烤吧。」
忽悠一下，小蠻就發現自己站在一邊了，看著蹲在火堆邊的追風愣了愣，只好咬著肉串，含糊不清地交待：「肉一變色就灑調料，最後才灑辣椒粉，看好火候才是關鍵的，小風風……」
西門靖看了一眼追風，抿嘴一笑，也不多說什麼，靜靜地吃起肉串來。
小蠻解決掉了肉串，又開始把還沒穿上簽子的肉片往上穿著，說：「味道還行吧，是不是比烤整只的，來得香？」
一邊說，一邊還用眼瞄著在烤整只野雞和野兔的小岳他們，有些幸災樂禍地說著。
阿森老實地說：「是呀，聞著味就好饞了，雖然準備工作多了點兒，但是烤起來卻省時不少，比我們這樣整個烤的，快多了。」
小岳有些不服氣，白了阿森一眼。誰讓他自己個兒一開始多話，嫌麻煩呢，非要這樣烤，現在也不能多說什麼了。
把手裡穿好的肉串遞給追風，小蠻走到阿森身邊，說：「你這隻兔子還算好一些，我可以幫你一下，雖不能說味道會很好，但多少也能湊合了。」
阿森連忙點頭，把手裡烤得半生不熟的野兔遞給小蠻，不好意思地說：「龍爺，您先忙著，我想去嘗嘗那肉串的滋味。」
「去吧，去吧，我這兒你就放心吧。」小蠻拽出那把小刀，用刀尖在兔子肉厚的地方胡亂的紮著，肉薄的地方隨意劃上幾道後，就湊到追風身邊，把調料往上灑著，說：「阿森是個老實人，說實話的人，我最喜歡了，所以教你這招兒，記住了，以後也用得上。」
西門靖一聽，心有所觸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也開始往吃完的簽子上穿肉片。
小岳一見小蠻的獨特手法，也照貓畫虎地處理了手上的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