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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說說我的來歷 文 / 無心隱士

    寫日記之前,我忽然想起,需要說明一下自己的來歷,免得讓秦?你看著糊塗。

    我姓秦,叫秦壽生,爸爸是個不安分的農民,媽媽是個下鄉知青。

    對父親和母親為什麼結合,為什麼會生下我?我為什麼會被稱為雜種?這些疑問伴隨我很長時間,直到我的孩子也被人罵做雜種,我才知道雜種的含義。

    我的父親叫秦開泰,據說他還有字,叫三元,很有古人的風采。

    字是我爺爺找人給起的,希望我父親能夠好好讀書,連中三元,道途通暢。

    我爺爺的想法是好的,代表著父母望子成龍的想法,很正常。

    可惜,隨著「文化大革命」的發生,我爺爺望子成龍的想法,都化為泡影。

    我父親那時正讀高中,屬於村裡有名的文化人,很有希望考上大學的。

    文革一開始,我父親就被這浩浩蕩蕩的政治運動吸引住了,全身心的投入進去。

    投入到什麼程度呢?他和村裡的少男少女們一起,組成了「遠征軍」,準備重走前輩們的長征路,感覺一下兩萬五千里長征的滋味。

    我家在北方,離那當年革命前輩們的長征路線有十萬八千里。要是走過去,一年也走不到。

    那時,狂熱的政治氣氛渲染到每一個人。大家都有著深刻的政治覺悟,對別人說的每一句不合時宜的話,都會記在心裡。說不定啥時候都能提出來,給你按上「反黨、反革命集團」、「四類分子」啥的罪名。那樣的話,對不起了,大牌子,大帽子套在脖子上,戴在腦袋上,到處遊街,挨揍,滋味可是不好受的。

    我爺爺雖然常常揍我父親,可在那個時代,面對一個紅衛兵鏗鏘有力的聲音,也只好悶著腦袋在那裡抽旱煙,生悶氣,卻不敢說出反黨,反革命的話來。

    那個時候,夫妻、父子之間互相出賣的事情比比皆是,人們之間失去了基本的信任感。

    我爺爺害怕,我奶奶可不怕這個自己「拉出來」的兒子(奶奶語)。

    奶奶拿著掃帚,將我父親一頓胖揍,也沒熄滅父親心中的革命火焰。

    爺爺見奶奶在那裡抹眼淚,哼了一聲,對忙著給兒子準備衣服的奶奶說:「這些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要去就去吧。什麼都不用準備,反正路上有接待紅衛兵的站點,餓不死他們。不用三天,他們就得灰溜溜地回來。」

    我父親他們沒有爺爺估計的那麼革命,第二天就乖乖地回來了。不過,也不是沒什麼收穫,父親他們帶回來一些下鄉知青。

    父親他們不是被餓回來的,是被累回來的。

    那個時候,全國各地都有接待紅衛兵的接待站。

    紅衛兵們走到哪裡,都有吃、有喝、有住的,和大爺似的。

    我父親他們背著行李,走了一天,累得半死。

    好容易找到一處接待站,幾個人如同見到親人,熱淚盈眶地衝了進去。

    接待站的條件不錯,大白饅頭、白米稀飯、大白菜要多少給多少,讓幾個飢腸轆轆的年輕人好一頓狂吃。

    大家吃完晚飯,像死豬似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懶懶地起來。

    只用了一天,我父親他們的革命熱情就消散得一乾二淨。

    幾個男女心中都打了退堂鼓,卻都不好意思先提出來。

    這時,一群下鄉知青湧入了接待站。

    這其中,就有我的母親在內。

    就因為這次的相遇,才有了我的誕生。

    我心中一直懷疑:性格倔強的父親,為什麼會冒著讓他父親嘲笑的風險,放棄了重走長征路的志向呢?是不是因為他對母親一見鍾情呢?

    可惜,父親對這個問題最為忌諱,沒有人敢問他,我也不敢。

    母親為了回城,無情地拋棄了父親,讓父親受到人生中最大的打擊。從此,父親就拿酒當老婆,整天喝得醉醺醺的。沒等我成年,就去世了。

    母親是在我六七歲的時候離開的(具體日子我也記不住了)。

    我只記得母親的眼淚打濕了我的衣服。那時候的我,除了哭,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母親要離開我了,可能我永遠也見不到母親了。

    好像母親當時許諾,以後要將我帶到城裡去,才哄好了我,匆忙離開。

    對母親的離開,村裡人並沒有如何罵母親薄情的。據說,這是因為父親「強姦」了母親,有了我,母親才無奈和父親一起過日子的。兩人一直沒有登記,就在那裡湊合著住。

    城裡的生活對母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所以在有回城的希望後,她斷然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兒子,回到城裡生活去了。

    母親走了,我就失去了幸福。村子裡的小孩罵我雜種,爸爸罵我賤種,除了爺爺奶奶、一個和我一樣是知青後代的姐姐,我再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

    每天,我都跟在姐姐的屁股後頭,看著她上山割草、回家做飯、洗衣服,偶爾她會給我一個蘋果或是大鴨梨,會讓我樂和好幾天。

    姐姐的話很少,只是偶爾和我說幾句。

    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她和我沒有話說。畢竟,她是十幾歲的人,我才不到十歲。年齡的差距,決定了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

    姐姐人長得很清秀,比村子裡那些醜陋不堪的女孩子強勝百倍。

    村子裡的人都說,這是借了她娘的光了。不然,農村裡生不出這樣的娃的。

    記得那時剛剛改革開放,農村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村裡人都忙碌著幹這幹那的,心氣比吃大鍋飯,在生產隊爭工分的時候強勝萬倍。

    姐姐的媽媽也回城了。她的媽媽是最早下鄉的老三屆,來了就被姐姐的爸爸,生產隊長給強暴了,生下了姐姐。

    與我媽媽一樣,姐姐的媽媽也痛恨這些奪去她們貞操的禽獸。放棄了孩子回城,固然有厭倦農村生活的想法,應該也有報復那個男人的情緒在內吧。

    不管怎麼說,做為村裡僅有的兩個偶爾能接到來自城裡包裹的孩子,我和姐姐關係非常好,比親姐弟還親。

    我們倆的父親都是鰥夫,脾氣都不好,時常打罵我們。這個時侯,我和姐姐就互相安慰,互相鼓勵,談論那許久不曾見到的媽媽。

    媽媽,是支撐我們長大的精神支柱。

    晚上,我都要跑到姐姐家裡,和她摟在一起睡覺。在她的懷裡,我找到了媽媽的感覺,睡得非常實。

    等我八歲上學的時候,姐姐已經上初中了。不知道為什麼,姐姐不太願意和我睡覺了。雖然和我一鋪炕上睡,卻很少摟著我睡覺。

    習慣了被姐姐摟著睡覺的我,只好等姐姐睡著了,再鑽進她的被窩,摟著姐姐香噴噴的身體,甜甜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姐姐會揪著我的耳朵收拾我,可我還是樂此不疲。

    偶爾,我會摸著姐姐胸前剛剛突起的小饅頭,天真地問:「這裡有奶嗎?給我扎兩口行嗎?」

    這時候,姐姐就會罵我一句:「小流氓!」然後就不理我了。不過,轉眼間,姐姐就會忘記這件事情,又對我非常好。

    美好的生活是短暫的。在姐姐的媽媽回來,將姐姐帶走後,被人抱著睡覺的好日子就悲傷地結束了。

    姐姐的媽媽在城裡找了個男人,日子過得很好。那個男人沒有生育能力,也不嫌棄姐姐的媽媽有過孩子,大度地允許姐姐的媽媽將姐姐辦到城裡去。

    姐姐彷彿鯉魚躍龍門一般,從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羨慕壞了村裡的那些丫頭片子,也讓我在心中憧憬不已:媽媽,快來接我吧。

    姐姐要走的頭一天晚上,我還要摟著她睡覺。

    可能是要離開我的緣故吧,姐姐沒有趕我走,緊緊地摟著我,把我摟得喘不過氣來。

    姐姐小聲說:「姐姐再不能保護你了,自己小心點。他們要是欺負你的話,你就躲遠點。實在躲不過去了,你就狠狠地打他們。知道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明白姐姐說話的意思。

    突然,我感到臉上濕漉漉的,有水流到我的臉上了。

    我把臉貼到姐姐的臉上,發覺是姐姐流淚了。

    姐姐的眼淚很鹹,非常鹹,鹹得我都不願舔那平時非常喜歡舔的滑膩的臉蛋。

    早晨,當我醒來的時候,除了旁邊枕頭上大大的一團水跡外,姐姐已經不見蹤影了。

    我跑到村子最高的山坡上,向遠處望去,希望找到姐姐的影子。

    很可惜,除了飛揚的塵土外,我沒看到任何的人影。

    好了,秦?,說了這麼多,你也對我有些瞭解了。

    現在,我要和你講講我的故事了。

    故事的發生,從我出生時就開始了。那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距離現在非常遙遠的年代。

    我的童年、青年時光非常平凡,之所以和你說說,是因為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看似無關緊要,卻對我的人生起到非常重要的影響。

    你要是感興趣,就從頭看起,如果覺得沒意思,就從我上大學後的日記看起。

    我的精彩生涯,是從大學時開始的。

    大學前,我接受了成為惡人的一切訓練。大學裡,我開始了成為惡人的腳步。

    拜託大家了。看到本書的讀者,一定要給個意見啊。到底是第一人稱好,還是第三人稱好。這對這本惡人成長日記非常重要。

    一個人生下來的時候,都是一張白紙,沒什麼區別。他是如何逐漸變成一個惡人的呢。

    到底是為什麼呢?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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