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葉楓的心理總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可是這種感覺又不像是遇到危險的那種緊繃感,反而像是有什麼重要事情沒做。
這種人幾乎每個人都會遇到,而大部分人可能想不起來就不去想了,不過葉楓不是這種人,想不起來也要想,不然心裡就不踏實。這倒不是葉楓腦子一根筋、認死理,而是長期養成的一種習慣。
葉楓以前當過特種兵,特種兵的工作就是專門執行高危險任務的。這種情況下,只要稍有疏忽就會陷於萬劫不復之地。等到那時再說什麼都是廢話了,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的。尤其是明明有了一絲靈感,可是卻將他忽略掉,最後因此任務失敗、隊員身死異鄉,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失職。
既然是長期養成的習慣,自然的葉楓會有很多應對的方法。最常用的一種就是將所有生過的事情都捋一遍,從中找出問題所在,葉楓管這種方法叫回憶法。
坐在辦公室的靠椅上,葉楓將最近生的事都過了一遍,從**炸鐵軌,到公路伏擊軍隊,再到剛剛視察的基地。還別說這個方法還真管用,很快葉楓就知道問題出來哪裡了。
「威廉呀!威廉呀!我怎麼把你給忘了呢?讓你活了這麼多天真是讓我於心不忍吶。」葉楓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摸著後槽牙愣擠出來的聲音。說完葉楓打開辦公桌地下的抽屜,從中拿出一根錄音筆。看著手裡這根錄音筆,葉楓陰笑道:「你以為就你聰明,我就不會防你一手?」
當初聽到偵查人員的回報葉楓就覺得其中有問題。5o輛各種步兵戰車滿載3oo多士兵,29輛運兵車滿載2oo多輕步兵,這幾乎是溫哥華四分之一的力量了,尤其是那些步兵戰車,可是溫哥華全部的家當了。
一個機械化步兵營總共才14o多輛,像指揮車、防空車、反坦克車、後勤支援車、搶修車這些支援型戰車就佔了三分之二,而真正的步兵戰車也就是5o幾輛,算上損壞修理的,5o輛戰車可以可以說是傾巢出動了。
這麼多人就為了支援一列本身就有數百人看守的火車?打死葉楓也不相信。那個在列車上指揮的軍官也許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可是他絕對不是個傻子,有多少人襲擊列車他會看不出來?就算當初葉楓佯攻列車的時候,人數和火力再高一倍,也用不到這麼多人。
唯一的解釋就是威廉看出了他的計劃,並且想要將計就計,連同伏擊者一起消滅掉。不過從結果上來看,他並沒有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市長理查德,要不那些增援士兵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被葉楓打個措手不及。
這也不難理解,要是威廉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那勢必保不住他和『保守黨』私下接觸的秘密,而那5o美元就是最有利的證據。所以威廉能做的只有增加援軍數量,這樣就算遭到伏擊也有能力將伏擊者全部消滅,這樣自己既收了錢,又能抱住了政治地位。這條計策確實很精彩,只不過他錯估了葉楓的實力,而且從始至終都沒弄明白和他合作的根本就不是什麼『保守黨』。
「不知道那個理查德市長,知道了他的心腹和保守黨的人有過密約回事什麼表情。」……
葉楓不知道遠在14ooo多公里外的新溫哥華市的市長辦公室裡同樣在討論著這件事。
「尼科少尉,我希望你能將當時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再敘述一遍。」一名年紀在5o上下,身著軍裝的老者說道。如果仔細看的簡章就會現,他的簡章上不僅有象徵著英聯邦的皇冠,還有2朵楓樹的樹葉。
「是,司令!」尼科抬手敬了個禮,然後說道將前天生的事又說了一邊。
雖然之前的那些內容他聽了已經不止一次了,可是現在再次聽到,他的內心依然不能保持平靜,幾乎是瞬間就被怒火填滿了,好在長期地處高位讓他不至於做出一些失態的舉動。
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將心中的怒火下了下去,然後才說道:「也就是說襲擊你們的是一隻正規部隊,甚至是特種部隊了?」
「是的,司令!」尼科說道。
將軍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其實他也說不出什麼,那個白癡指揮官卡特已經死了,他想脾氣都找不到人,而眼前這個少尉不僅沒有過,反而還有功呢。
至於這件事本身雖然有些離奇,不過類似的戰例多不勝數。從海灣戰爭以來,美軍經常用性能優異的阿帕奇武裝直升機,攻擊伊拉克的坦克車隊,甚至美軍一個班的士兵就敢用便攜式導彈襲擊坦克車隊。而對方只不過是用火箭彈伏擊了薄皮的步兵戰車,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將軍轉過頭對這坐在對面的理查德市長說道:「你不覺得你欠我個解釋嘛。」
「聽說我,老夥計。這件事絕對是意外。」理查德說道。別看他表面上很正經,從他額頭上隱約可見的汗珠就知道,他的心裡同樣不平靜。要知道,坐在他對面的可是戰區司令布魯斯少將。
其實說到底這件事和他沒有直接的關係,當初簽署命令的又不是他,而是溫哥華的軍事長官克爾溫下達的命令。他現在心虛,只不過是他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並不光彩。是他說服了克爾溫多派出了一隊人去支援列車的。
現在2個人負有主要責任的都死了,你說這個責任誰來負?克爾溫肯定是跑不了,命令是他簽署的,肯定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理查德也好不了多少,別看整件事都和他沒有直接關係,可就是因為他的一番說辭,多葬送了數百人進去。你說布魯斯能給他好臉色看嘛。
「別告訴我你沒有私心。」布魯斯少將冷哼道。
「好吧,我承認我有私心,可是那又怎麼樣?命令又不是我下的,你應該找克爾溫去。」
查理斯也很鬱悶,本來是想借助這件事打壓保守黨的,誰能想到當初的目的不僅沒有達成,反而還得罪了布魯斯這個實權派。
「你……」布魯斯是氣的臉色鐵青,用手指著查理斯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好。」
「啪!」
一怒之下,布魯斯少將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