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無淚惜別難再續
潭柘寺,一座西晉時期的古剎,坐落於北京西郊的潭柘山麓,千百年來不知記載了北京城裡多少的風起雲湧。一句「先有潭柘寺,後有北京城」的古諺足以概括出這座古剎的悠久。
這已不是楊帆第一次來這座古剎了。記得第一次來古剎是楊帆初次來北京,參加元旦晚會的時候。那天,楊帆還意外而有幸地遇見了潭柘寺裡的高僧無傷大師。不知是無傷大師覺得楊帆有慧根還是認為楊帆和自己有緣,一向惜字如金的無傷大師居然和楊帆促膝而談了一個小時左右。至今,楊帆依舊銘記著無傷大師那句「非常人行非常事」。如果有可能,楊帆還真想再和無傷大師聊一聊,讓他為自己此時心裡的疑惑指點一下迷津。
由於來得很早,所以當楊帆到的時候,他等的那個人還沒有來。楊帆望著寺裡那蔥綠的草木,不知不覺地就順著小路走了進去。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楊帆一邊走著,一邊聽著清脆的鳥鳴,感受著這來自於千年古剎的幽靜,心裡豁然開朗,不禁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請問你是楊帆楊施主嗎?」一個年紀輕輕的小沙彌走過來,雙手合十恭敬地向楊帆鞠了一躬問道,打斷了楊帆的思緒。
「我就是楊帆。不知小師傅有什麼見教?」楊帆看著眼前的小沙彌,雖然和他不認識,但還是禮貌地答道。
「楊施主客氣了!小僧只是這寺裡的一個小沙彌而已,何來見教之說。小僧只不過是受人之托而已。」小沙彌雙手合十客氣地說道。
「那麼請問小師傅受何人之托?」楊帆作揖問道。
「受無傷師祖之托!」小沙彌答道。
「無傷大師?不知無傷大師對小師傅有何所托?」楊帆疑惑地追問道,沒想到無傷大師居然還記得自己。
「楊施主,請跟小僧往這邊來!」小沙彌朝楊帆做了一個「請」的手式,示意楊帆朝這邊請。
「多謝!小師傅請!」楊帆點了點頭,跟隨小沙彌沿著小路朝寺裡的後院走去。
小沙彌領著楊帆停在了寺裡後院的一座小木屋前面,木屋的周圍則是佈滿了翠綠的竹子。楊帆對於眼前的場景並不陌生,因為這個地方就是楊帆和無傷大師初次見面的地方。正是在這裡,楊帆才和無傷大師結下了一段緣分。
「楊施主對這裡還有印象嗎?」小沙彌雙手合十向楊帆問道。
楊帆點點頭,作揖向小沙彌答道:「記得!這裡正是我和無傷大師初次見面的地方。」
「楊施主好記性!這裡就是師祖在寺裡的道場。」小沙彌指著木屋對楊帆說道。
「原來是無傷大師的道場!失敬!不知無傷大師是否就在?」楊帆問道。
「師祖不在道場,到全國各地遊歷去了。」小沙彌搖了搖頭,向楊帆解釋道。
「哦!」楊帆失望地歎息道,看來這一回是不能聆聽無傷大師的指導了。
「楊施主不必過於失望!師祖雖然不在這裡,但臨走前留下了一份東西,讓小僧轉呈楊施主。楊施主,請跟小僧來!」小沙彌說著把楊帆領進了無傷大師那間小木屋。
屋裡的陳設很簡陋,一床、一櫃、一桌、一椅、一木魚,但卻乾淨有致,絲毫不凌亂。
楊帆看著這陋室,不禁想起了唐代詩人劉禹錫的《陋室銘》,不禁有感而誦:「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楊施主的才氣令小僧佩服!」小沙彌恭敬地雙手合十,向楊帆作揖讚道。
楊帆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過是記性好點罷了!無傷大師淡泊名利、安貧樂道的德馨才是讓我等小輩佩服!」
小沙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師祖的精神的確值得我們佩服!楊施主請稍等,小僧這就去拿師祖留給楊施主的東西。」
「小師傅請便!」
小沙彌輕輕地打開立在牆邊的櫃子,從衣櫃裡面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楊帆:「楊施主,這就是師祖給你留下的信。」
「謝謝!」楊帆接過小沙彌遞過來的信封,看著小沙彌問道,「我能否現在拆開?」
「這既是師祖留給楊施主的信件,楊施主當然可以隨時拆看,不必詢問小僧。」小沙彌合十答道。
既然小沙彌這麼說了,楊帆也就沒有必要客氣,當即拆開信封,拿出書信來看。
「楊施主,有什麼不對嗎?」小沙彌見楊帆神色不對,所以這麼問道。
楊帆苦笑著把信紙遞給小沙彌,小沙彌一看信紙,臉上也不禁寫滿了疑惑。因為信紙上一筆一畫也沒有,只是一張乾乾淨淨的白紙。
「恕在下無禮,冒昧問一句:無傷大師是否由於匆忙而把信件裝錯了?」楊帆問道。
小沙彌搖了搖頭,否定了楊帆的猜測:「師祖做事一向謹慎,不可能犯這樣的錯誤。或許師祖另有深意吧?」
「也許吧!」楊帆聽小沙彌一說,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這時,楊帆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楊帆從兜裡摸出手機看了看,然後重新把手機放回兜裡,歉意地對小沙彌說道:「不好意思,我約的那個人來了。如果小師傅沒有其他的事的話,我就先行告辭了。」
「楊施主既然有事就先請便吧!」小沙彌恭敬地鞠躬說道。
「告辭!」楊帆收起信件放在兜裡,雙手合十向小沙彌回了一個禮,然後快步朝門外走去。
……
潭柘寺的寺門外,一個妙齡女郎從一輛高檔的寶馬車裡走了出來。儘管那個女郎臉上帶著一副大大地太陽鏡,但依舊沒有遮住她足以令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可以為之傾倒的容顏。
「沁雪,你來了!」楊帆臉上掛著笑容,打著招呼走了過來。
這個與楊帆約好在潭柘寺見面的女郎不是別人,正是沐沁雪。
沐沁雪摘下臉上的太陽鏡,露出了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只是那容顏卻因為夾雜著淡淡的憂傷而顯得有些憔悴。
「外面人多不方便,我們去裡面吧!」沐沁雪只是冷冷地和楊帆說了一句,然後不等楊帆獨自一人當先走進了寺裡。
楊帆看著沐沁雪的背影,臉上的笑容不禁顯得有些苦澀,無奈地在心裡歎道:「看來她也誤會我了。」
跟著沐沁雪的腳步,楊帆也走進了寺裡。
沐沁雪走的這條路是通往山頂的。雖然這條路很幽靜,但不是楊帆起先去無傷大師木屋的那條路。熟悉中卻夾雜了陌生。這既是這條路給楊帆的感覺,更是沐沁雪給楊帆的感覺。
「你很早就來了吧?」走在前面的沐沁雪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楊帆。
楊帆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楊帆的笑容已經回答了沐沁雪。
「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沐沁雪對著楊帆笑了笑。只不過沐沁雪臉上的笑容沒有太多的歉意,更多的只是苦澀和無奈。
「只要是你,我願意等,哪怕是一輩子!」楊帆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個樣子就好像是對天盟誓。
楊帆這句話無疑對沐沁雪的心靈產生了巨大的震撼,一雙略微有些紅腫的眸子裡不禁噙滿了淚水。
這本是一副令人傷感的畫面,卻被楊帆弄得沒了意境。
楊帆突然沒心沒肺地對沐沁雪笑道「你不會被我這句話感動得哭了吧?」
「誰哭啦?只不過是眼睛裡進了沙子,眼睛不舒服而已。」雖然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沐沁雪依舊口是心非地狡辯道。
「是嗎?那我給你吹吹!」楊帆不等沐沁雪答應,一把把站在自己身前的沐沁雪拉進懷裡,小心翼翼地對著沐沁雪的眼角吹著氣。
「你不要再吹啦!再吹,我的眼睛真的要被你吹進沙子了。」沐沁雪紅著臉,不停地在楊帆的懷裡掙扎,可是卻怎麼掙不開楊帆的懷抱。
楊帆壞笑地看著懷裡的沐沁雪:「你說你的眼睛真要被我吹進沙子。原來剛才你的眼睛沒有沙子,是騙我的啊!」
沐沁雪聽見楊帆把自己的謊話拆穿,俏臉顯得更紅了,低下頭不敢看楊帆掛著壞笑的臉。
楊帆看見在自己懷裡嬌媚欲滴的沐沁雪,不禁心神一蕩,索性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沐沁雪鮮紅而柔軟的嘴唇上。
「你……」沐沁雪恐懼地看了看楊帆,雖然想努力地推開楊帆,但卻在楊帆舌頭攻擊下變得氣喘吁吁,渾身無力。
北京的夏季炎熱乾燥,毫無疑問是一個易燃的季節。當乾柴遇到火星,哪怕只是一點火星,乾柴也會很容易地被點燃,最終形成熊熊烈火。
沐沁雪此時就好比一堆乾柴,楊帆就是那一點火星。當沐沁雪的嘴唇突然之間被楊帆吻住時,心裡那被苦苦壓制的激情忽然之間激發了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只見沐沁雪眼神迷離,嬌喘吁吁地偎依在楊帆懷裡,雙手有氣無力地摟著楊帆的脖子,臉上的嬌紅昭示著內心的情動,從小嘴裡時而蹦出的呻吟聲就像戰場上的擂鼓聲,鼓勵著楊帆勇往直前。
楊帆不是柳下惠,更不是高力士。楊帆懷抱動情的沐沁雪,心裡的就像剛穿破地面的泉水,直衝腦門,正不斷地蠶食著腦袋裡僅存的理智,下半身的兄弟也是扛槍待命,只等一聲令下,便會朝敵人的陣地發起最猛烈的衝刺。
不知是老天無眼,不準備成全這對鴛鴦,還是楊帆的處男之身命不該絕。就在楊帆準備伸手解開沐沁雪胸前口子,準備讓戰鬥來得更猛烈一些的千鈞一刻,天上突然打起了雨點。五行相剋,水正克火。雖然雨很小,但卻足以澆滅楊帆此時頭腦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