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凌千絕他竟然這麼大方,言紫神情一滯,又想到什麼,又急急說道:「那還有鏢局,鏢局也是我們的。」
「他也給。」華青回答的很平靜,可是言紫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差。
言紫覺著自己身上的勁都沒了,他怎麼可以這樣?難道為了把她嫁給別人,他什麼都不要了?
「你別費心思了,我暫時是不會和他起什麼爭鬥的。」華青有些無趣坐起了身,裸著的身子,一把掀開被子就跳下了床。一隻大手拿起床邊地上剛才扔的凌亂的衣衫,一件一件緩緩的又穿好。這才又笑著看向言紫:「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凌千絕今天晚上回來,帶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娃娃一起回來的。」
「……他帶什麼人回來告訴我做什麼?」言紫儘管嘴上強撐著這麼回答,可是臉上的恨意卻是掩蓋不住。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這是她的鎮國山莊,他怎麼可以把那賤女人帶回來?還有那個野種。
「哈哈哈……你好好的休息,等著二天後成親,我就先走了。」華青話落,頭也未回的離開了言紫的臥房。讓他放在心上數十年的大小姐,也不過如此。
東院主院大廳
初時因小包子引發的一番熱鬧過後,凌千絕和鬼醫慎重的互相認識了一下。
鬼醫南剎和小憐又用了晚飯,現在一屋子的人皆是屏住了氣凝視著鬼醫探在凌千絕脈上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鬼醫的臉上由初時的慎重到皺起了眉頭,再到現在的額頭上泌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子。
屋內眾人的臉色也跟著鬼醫老頭,由原來的滿懷希望,到凝重,再到現在幾乎是各個的心都提上嗓子口上。房內靜的能到各人的呼吸聲。
終於……鬼醫老頭的手收了回去,伸手自袖袋子裡抽出帕子,擦了擦額上密佈的一層汗珠。
「……」趙惜兒張了張嘴,那疑問的話卻是卡在嗓子裡問不出口。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千絕無論可不可以恢復記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了,以後永不分開。
「白鬍子爺爺,爹爹他怎麼樣了?」小包子終是忍不住,率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南剎側是有些沒抱希望,看老頭子這麼個表情,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一旁的小憐這會兒安靜的坐著沒動,大人們的表情都好可怕,她還是不要出聲的好。
鬼醫老頭手有些顫抖的把帕子又收了起來,看向小包子輕聲道:「小包子乖,等會兒!」他還有問題要問凌千絕。
「前輩,晚輩懷疑這失憶似乎是人為?不知道前輩以為?」坐在鬼醫面前的凌千絕,率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雖然只是猜測,可是他有八成的把握,一定是言紫搞的鬼。
「老頭子所想和你一樣,你再把五年前的事再詳細講解一遍,老頭子再參詳參詳。」鬼醫老頭自凌千絕的脈中,並沒有探到一絲身體的本身原因或藥物造成的成份。
「五年前最初的事,我也不記得。只是聽千灼說,那天我是和他一起去南宮家的密室。南宮榮說是有隕落的解藥可以給我。我們去了後……被帶領到一間暗室。他拿出一個盒子,正要揭開的時候。太后有派暗衛隨我們一起進去,是那個暗衛先察覺到不對。飛身撲向那個人,大叫著讓我們走。千灼說那個人應該是和抱盒子的人糾纏了一會兒時間。所以我們到快逃出來的時候,才引發了爆炸。爆炸後,因為南宮府後是燕河,而那暗室又是靠近燕河,我和千灼被炸飛落入水中。被水沖流到下游,恰好遇到了清晨進燕京正好途經燕河邊的言莊主父女,他們把我們倆個救了回來。再醒來……我便是失憶了的。」凌千絕對於五年前的事,也是自凌千灼口中得知的。
「你醒來後,就沒有問過他你之前的事?就沒有想過回去東楚找惜丫頭?」鬼醫老頭之前聽南剎說了,凌千絕失憶後醒來,便一直在北燕,並沒有回去尋惜丫頭。
「他告訴我,我是和南昭三公主一起來的北燕,他以為我之前是在南昭。」
「那你就沒有告訴過他之前的事?」鬼醫有些疑惑,他既然和凌千灼一起去南宮府,關係應該不差。不可能不知道凌千絕之前的事啊。
「他說我向來話少,是和他關係不錯,可是對於往事卻是隻字不提。」這話,凌千絕是相信的。他確實不喜歡和別人說他的事。儘管關係不錯,他也不會有什麼話的。
「這麼說,他是沒有嫌疑了。救你的是言莊主父女,他們兩個和你……」鬼醫還在繼續推測。
「我懷疑是言紫,可是她當時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如何對讓我失去記憶?這世上可有讓人遺忘記憶的法子?」凌千絕聽到此,也不隱瞞。他的醫術本身也不差,現在需要知道的就是這世上除了毒還沒有讓人正常失憶的法子。
「讓人失憶,正常來說有二個可能。身體的損傷和藥物。可是你的身體……」鬼醫老頭聽到凌千絕的話,明白他和他其實都知道,凌千絕的身體沒有損失,也沒有受到什麼藥物的干擾。
「難道就沒有法子讓人看起來正常失憶了嗎?」趙惜兒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有些亂了。無論是什麼病症,都只有對症方能下藥,可是他們現在連什麼症都找不到,又如何對症下藥,藥到病除?
猛然鬼醫老頭子腦中出現了今天傍晚在燕京城中,那個茶樓看到的那抹青衣身影。可是怎麼會是她?
「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巫術。可是會巫術的人幾乎已絕跡。你們可認識一個叫鬼尼的女人?」是不是她,他都要問一問才知道,更何況她不是也正好出現在燕京了嗎?
「鬼尼?」凌千絕想了又想,終是搖了搖頭,他別說認識什麼鬼尼了,就是聽起沒有聽過。眼前的鬼醫,他倒是聽說過,見這也只是第一次。
「那應該不會是她,畢竟巫術傷人亦損已。不是極怨恨的人,根本就不會動用到此術。」鬼醫像是鬆了一口氣,若真的是巫術,除了本人,別人是沒有任何辦法解術的。
「鬼尼是什麼人?」趙惜兒雖然聽到鬼醫老頭搖頭否定,可是下意識的她就是覺得這個人可疑。畢竟她和千絕不相識,不代表她沒有什麼熟人認識千絕,怨恨千絕呀!
「她……」鬼醫下意識的並不想說,他已經有四十多年沒有想起她了。
趙惜兒看到鬼醫那為難的樣子,悄悄的向小包子遞了個眼色。這個老頭欲言又止,雖然探人**不好,可是她還是錯殺一千別露掉一個線索好了。
「白鬍子爺爺,你剛才說那個什麼鬼尼的,她和你是什麼關係?」小包子接受到自己家娘親的話,很是聽話的發揮自己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精神。
「小包子,你亂說什麼?什麼叫和老頭子什麼關係?老頭子和她才沒有什麼關係?」鬼醫老頭果然被小包子的關係論給激怒了。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你叫鬼醫,她叫鬼尼。這麼一聽你倆就是很有關係啊。」小包子一臉才不要相信他的表情。心中卻是樂開了花,他這一柖在那個什麼法裡面,是不是叫投石問路啊?
「就算老頭子叫鬼醫,她叫鬼尼。老頭子和她也沒什麼關係,你這個小娃娃懂什麼?」鬼醫老頭子,這次可真是生氣,對著小包子第一次發了火。他怎麼可能跟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有關係。
「死老頭,你這是發什麼瘋?對小包子發什麼火?」一直很安靜的南剎,竟然聽到鬼醫罵小包子,也忍不住開火了。
「鬼醫爺爺,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你何必和他發火?再說了……他也只是心急千絕,他爹爹的病罷了。」趙惜兒出口的話,沒有一絲火氣,反而是濃濃的委屈。
「嗚嗚……白鬍子爺爺好凶……嗚嗚……」這會兒小包子也適時的哭了起來,反身一把撲進趙惜兒的懷裡。這次他是真的嚇到了,白鬍子爺爺從來都沒有對他凶過的,這次是怎麼回事?
「我……好,老頭子告訴你們當年的事便是了。」鬼醫老頭的心在小包子哭起來時,瞬間冷靜了下來,其實剛才惜丫頭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眾人聽到鬼醫老頭子妥協了,倒也都不再做聲,皆是安靜了下來。
「鬼尼其實和老頭子一樣,都是神醫谷的人。她比老頭子小了十多歲,她十一歲時和老夫一起去清煙山採藥,可老頭子沒有照顧好她。當時有一處深崖有一株稀世的魂香草,老頭子讓她在崖邊等候,然後獨自以粗繩纏上崖邊的古樹,下去採摘。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待老頭子上來,確已是尋她不見。老頭子在清煙山尋她數月,她卻是蹤跡全無。等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是十年後,原來她在進清煙山後遇到了一個避世的巫師,被虜了去。初時被迫……可是漸漸的她也喜歡上那神秘的巫術。待她學成,那位巫師也壽盡,她這才又返回了神醫谷。」鬼醫老頭子的思緒回到了六十年前,是那一年他遇到了……那個笑起來如墜世仙子般純淨的她,他的鳳娘。
「老夫在那一年救了一個受重傷女人,她叫鳳娘。也許是日久生情。老夫娶了她為妻。原本風娘身體已在老夫的調理下,強健了許多。可是老頭子的師妹,姚金蓮回來後不久,鳳娘卻是身體一日差過一日。老夫……卻是怎麼也查探不到原因。終於……在二個月後,她的身體已是危在旦夕,可就這個時候她卻突然在一日不告而別了。」鬼醫老頭儘管已經讓自己的聲音緩和平靜,可是每出口一個字,都是讓他的心痛的厲害。
「老夫尋遍了大江南北,四國深山。整整又尋了十幾年,可是卻是沒有鳳娘的一絲絲訊息。失意絕望讓老夫醉倒在和鳳兒相遇的葉湖,那天夜裡老夫終如願再見一次老夫的鳳兒。」鬼醫老頭話到此,又是停頓的說不出口。
趙惜兒看著鬼醫老頭子那再也不見平日一絲嬉笑,滿是悲痛的臉。她是不是錯了?她想救千絕不假,可是卻是強撕開了別人的傷口。這樣的鮮血淋漓,這樣的撕裂心肺,她失去千絕有多痛,那麼這鬼醫當年定是也有多痛。
「可清晨的朝陽升起之時,老夫睜開眼,哪裡是什麼鳳娘?卻是師妹姚金蓮,老頭子又是幾經查探。才查出鳳娘的身體全是姚金蓮巫術損傷,她想毀去鳳娘神魂。而鳳娘察覺之時卻是懷了身子,鳳娘為了胎兒,便答應了姚金蓮離開我,永不出現。這次有了鳳娘的失蹤。當年老頭子氣怒之下,本來要殺了姚金蓮,可是她說她懷上老頭子的孩子了,老頭子終是下不去手殺了她,當年是老頭子帶丟了她。最後老頭子強迫她喝下墮胎藥後趕了出谷,永不再見。她出谷後,在江湖上飄蕩了二個多月後,有了一個鬼尼的稱號。之後便又消失在塵世間,應該是歸隱在清煙山。」這段幾十年前的往事,這是鬼醫老頭第一次提起,可是想了起一二小卻依然是痛徹心扉。
「姚金蓮就是鬼尼。」趙惜兒心中完全明白了,這就是一出第三者渣女插足的苦情劇來著啊。
「她己經幾十年沒有出現了,可是今天在燕京偶然間老頭子2看到她了。」鬼醫老頭覺著雖然他已經盡量簡短了,可是腦中仿若又浮現出當年鳳兒憔悴如枯葉的容顏,往年被他刻意沉封的一幕幕又再一次在他腦中不停的閃過。
「什麼,她出現在燕京?」趙惜兒原本已經徹底把這個什麼鬼尼自她的懷疑中劃出,畢竟她都在清煙山,幾十年沒在外界出現過。怎麼可能會對千絕下手?可是這卻又聽到鬼醫說竟然看到她了,讓她心中瞬間又產生了懷疑。
「是,
,今天老頭子和南剎在戀絕坊鋪子門口,想等你和小包子回來。偶然間發現了她坐在一品香的二樓。」鬼醫老頭原本是想著可能是巧合,這會又再說一遍,心中隱隱也有覺得姚金蓮出現在戀絕坊對面,好像不太可能真的是巧合?
「她在戀絕坊對面?」她想做什麼?凌千絕聽到此,猛然抬頭擔心的看向趙惜兒,她不會是想傷害惜兒?
「你看我做什麼?我和她互不相識的,她總不可能想害我?」趙惜兒看到凌千絕擔心的眸光,心中一暖,她的千絕啊……就算失憶了,心中還是有她的。
「我也和她互不相識,當年的失憶……」凌千絕說到這兒,腦中猛的浮現言紫的身影。
絕哥哥,你不是想找回你的記憶?若是你娶了紫兒,紫兒可以幫你恢復記憶。
言紫的話在凌千絕腦中一閃而過,言紫她哪來的自信,她可以幫我恢復記憶。他之前本就懷疑她身後有一個神秘人,難道這個人就是鬼尼姚金蓮?
「千絕,你怎麼不說話了?你是想到什麼了嗎?」趙惜兒原本也在想,是不是這個鬼尼真的只是巧合出現。畢竟她和千絕好像跟她都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又看到凌千絕像是想到什麼的變了臉色,忙開口問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姚金蓮這次出現在戀絕坊附近,她的目標很可能是你,惜兒。」凌千絕想到了言紫,雖然他不知道言紫怎麼會和姚金蓮有關係。可是如果當年讓他失憶是出自姚金蓮的手,那麼她此時出現在燕京,還在戀絕坊對面,多半就是惜兒了。是言紫讓她對付惜兒的。
鬼醫聽到凌千絕幾乎是帶著確定的語氣,驚疑道:「她怎麼會是要對付惜丫頭?要知道巫術傷人,可是害人損已的。」
「我並沒有十成的把握,可是卻有八成,她是這個山莊前莊主之女言紫請來的。當然……現在我也沒有辦法知道她為什麼會聽言紫的話。畢竟你剛才也說了會巫術之人四國之中都不知道有幾個人。」凌千絕決定,晚點要讓閻王閣的人盡快查出言紫和姚金蓮的關係。
「若是她的目標真的是惜丫頭,惜丫頭還是盡快回東楚吧。」鬼醫老頭擔心的看向趙惜兒,姚金蓮的巫術並非尋常手段。他並不懂的破解之道,若是著了她的道,那可是絕無解救之法。
「巫術?我們之前不知道對手是誰害怕,現在知道了對手,我們有了方向。那既便是巫術,我們只要小心應對,也不是定敗不可啊?」趙惜兒對於巫術說不怕是不可能的,雖然她之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所有的現象都講究一個科學。可是科學能解釋她為什麼穿越嗎?
「可是惜兒,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她是自何處下手?」凌千絕是真的擔心了,五年前她可以封了他的記憶,那是不是五年後她也可以封了惜兒的記憶?更何況她這次出手真的只是封記憶什麼的這麼簡單嗎?若她真的是言紫的幕後人,那依言紫的性子,定是要惜兒的命了。
「是人都有弱點,就算她會什麼巫術,我趙惜兒就不相信她沒有一絲的弱點。對了……千絕你剛才說你懷疑她是和言紫一夥的?」趙惜兒嘴角浮現了一抹笑,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是有可能就真的被暗算了。可是現在她既然知道是誰想對付她,那這勝算不是也大了許多嗎?
畢竟原先是敵暗我明,現在則是敵明我暗。
「惜兒的意思是自言紫如入手?」凌千絕可以短短的五年時間,把瀕臨破產的鎮威鏢局做大,可以把名不見經傳,僅是私下暗中保護鎮威鏢局的暗衛發展成四國無人不驚的閻王閣,自然不可能是草包。
「沒錯,那個什麼姚金蓮深不可則,身上還有巫術,我們暫時不能枉動。可是那個言紫呢?」趙惜兒疑問的看向凌千絕,她只見過那個什麼言紫一面,對人家還什麼都不瞭解呢!
凌千絕看到趙惜兒的眼神,輕聲說道:「言紫是莊主言海的女兒,莊主夫人早逝後一直未再娶,房中也無妾。言海很寵愛他這個女兒,她的武功一般,性子不好。別的我也不知道了。」
雖然凌千絕說的都是沒什麼價值的信息,但趙惜兒聽了心情卻是很好。他和那個什麼言紫的同在一個山莊五年,卻還是什麼都不知道,這說明他真的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她當然聽了開心啊。
「她娘親是誰?」趙惜兒下意識的對那個早沒了的莊主夫人起了一絲好奇之心,能讓一個莊主在她死後不續娶,不抬妾,這個女人也定非常人。
「好像是叫南氏,晚點我讓人再去查一下。」凌千絕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關於言紫的事,對她的娘親更是不知道。
「姓南?白鬍子爺爺,和你一個姓呢!」一旁的小包子好久都沒有說話的,站在趙惜兒旁邊一直安靜的聽著。這會兒聽到姓南,忍不住就又向一邊看起來好傷心難過的白鬍子爺爺。剛才也不知道白鬍子爺爺生他氣了沒有,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可以和他說話的話頭來接呢!
「老頭子你姓南?」南剎雖然常和鬼醫互罵,可是還真的不知道鬼醫姓什麼?
「小包子,你怎麼知道鬼醫爺爺姓南?」趙惜兒雖然也和鬼醫相識五年了,可也真的不知道他姓什麼呢?大伙都只知道他叫鬼醫。
「是啊,有一次我看到南爺爺懷裡有一個錦帕來著。那上面就繡著南望義,我問了白鬍子老爺爺,他說是他的名字啊?嗯……哇……對了南爺爺你也姓南,……好多姓南的。」小包子剛才是怕他的白鬍子爺爺真的生他的氣,才會接話和鬼醫說話。這會兒這話一說完,便又想起了他的南爺爺也姓南來著。
「話題扯遠了,我姓南和他這個老不死的有什麼關係?人家娘親姓南和這個老不死又有什麼關係?你們還是接著討論言紫和姚金蓮吧!」南剎對於把自己和鬼醫老頭提
到一起,心裡是很不舒服的。他一個孤兒哪有姓?這個南只不過是冥宮四剎,恰好分了他一個南剎罷了。
「罷了,今天天也很晚了。千絕你明天調查好言紫和她娘親,就連那個什麼言莊主也要一起調查了。知已知彼,我們才能做出正確的應對之策。」趙惜兒看到南剎身旁坐在一張椅子上的小憐,已經困的不停的點頭了。
「好,我讓三子進來,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各位的休息房間。」凌千絕點了點頭,今天惜兒和小包子可都是累壞了,反正一時也討論不出什麼。
西院言紫兒房內
言紫在華青走後,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躺在床上幾乎是一夜無眠,只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瞇上眼睡著了一會兒。
姚金蓮進來後,便是看到床上一臉疲累,雖睡著卻仍是皺著眉頭的言紫,心裡一陣心痛。若是敏兒看到了紫兒現在這麼個模樣不定心疼成什麼樣子了?
「唉……」姚金蓮歎了一口氣,抬步走到床前,輕輕的在床側坐了下來。看著那張肖似自己女兒的臉,終是忍不住輕輕的抬手伸向床上的人兒。
言紫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什以東西在滑動,本就睡的不沉的她,緩緩的睜開雙眸。當看到是姚金蓮坐在自己床側時,忙坐了起來:「師父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紫兒,師父……紫兒,你可以叫師父一聲婆婆嗎?」姚金蓮原本並沒有想過要認言紫,可是她現在看到言紫,卻是感覺好像再也忍不了心中的期盼。也許認下她,紫兒會好受些,不會像現在這般覺得孤苦無依。
「師父,你在說什麼?」這個老婆子她這是發的哪門子瘋,好好的叫她婆婆做什麼?
「紫兒,你的娘親,你還記得嗎?」姚金蓮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言紫自己的身份。她當年是不該趕走敏兒,若不是她的絕情,敏兒也不會和那男人死磕到底。最後落的個憂鬱而終。現在這個世上,就只有她的紫兒一個親人了,她不疼她,誰疼她?
「娘親,記得啊!娘親身體不好,在紫兒十歲的時候就沒了。師父,你怎麼問起紫兒的娘親來了?師父你認識紫兒的娘親嗎?」言紫嘴上這麼問著,心裡確實大約有了猜測,這個女人不會是就是她娘親的娘,她的婆婆吧?
她的婆婆不是按年紀算,現在最年輕也得快六十了吧,這怎麼看起來這麼年輕呢?
「我……我其實就是你的婆婆,你娘親的……親娘啊。」姚金蓮說到最後,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淚來。她的敏兒啊,若是當年有她做主,怎麼可能會好好逼死了自己?
「可是……可是你看起來很年輕啊?」言紫這倒不是奉承話,姚金蓮看起來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的樣子。
「婆婆不年輕了,婆婆今年可是八十多歲了,只是婆婆練的那種功夫可以駐顏,所以看起來依舊顯得年輕些罷了。」傷感自己女兒的姚金蓮聽了言紫的話,聽說自己年輕,讓她的心情多少轉好一些。
「什麼……什麼?你你……八十多歲了?不……不對,絕不可能,你不是我的婆婆。」言紫驚訝的閉不上嘴,怎麼可能啊?她這麼年輕的樣子,竟然八十多歲了?天啊……
「紫兒,你這是不願意認婆婆嗎?我真的是你的婆婆。」姚金蓮雖然願意聽言紫說她年輕的話,可是聽到她不願意相信她,這讓她有些著急。
「你真的是我婆婆?真的是紫兒娘親的親娘?」言紫腦中快速的轉了轉,其實無論她是不是真的是她的婆婆,都沒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她願意幫她報仇,除去趙惜兒那個小賤人。
「嗯,你娘親叫南義敏,二十年前,她和我吵架一氣之下離開了清煙山。我以為她過段時間就會氣消了回去,可是誰知道我一等就等了三年,也沒有見到她回去。我終是不放心,離開了清煙山出來尋她,可這人海茫茫要尋她又何嘗容易。終於,我在五年前尋到了燕京,經過明查暗訪才找到了你娘的一些線索。可惜你娘已經去了。現在這人世間,婆婆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紫兒……」姚金蓮想到自己的女兒,心底又悔又恨。
「這麼說,你真的是紫兒的婆婆?婆婆……嗚嗚……婆婆啊,紫兒終於有親人了,若是娘親在天有靈,她看到婆婆找到紫兒了。嗚嗚……娘親也定能放心紫兒了,婆婆,紫兒想娘親……想娘親啦。」言紫撲起姚金蓮的懷裡,一聲聲的哭的悲慼。
「好了,乖乖……婆婆的乖紫兒,別哭了。你哭的婆婆的心都痛了。」姚金蓮一手輕輕的拍在言紫背上,心裡也是難受的不行。是……她以前是老糊塗了,她這麼認了紫兒,若是敏兒在天之靈,看到了定也是開心的。
「婆婆,紫兒不哭了。紫兒有了婆婆該開心才是,紫兒不是孤兒了。別人欺負紫兒,紫兒再也不用忍聲吞氣了。」言紫想到昨天青華說,那個女人現在已經搬進了鎮國山莊,心裡就像是被揪住了般的發痛。怎麼可以?那個賤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的跑到她的山莊來住?
「紫兒不必忍氣,也不用吞聲。婆婆倒要看看,誰敢欺負婆婆的外孫女?」姚金蓮想到言紫在別人面前忍氣吞聲的樣子,心裡更是心疼,敏兒的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卑微?
「婆婆,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紫兒被氣醒了,就一夜都睡不著,至天……天快亮了才睡了一小會兒。」言紫在房內關著,自然不可能說她知道趙惜兒來了。而她敢這麼騙姚金蓮,也是因為姚金蓮常年在深山裡住著,對外面的事情也不瞭解。又加上,她也不認識什麼人,便是什麼事都只能聽她怎麼說,就怎麼信了。
「什麼夢?竟然是這麼可怕,讓我的紫兒一夜都睡不好?」姚金蓮剛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言紫的臉色不好,這會兒聽她這麼說著,心裡自然也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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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兒那個賤人她住進了鎮國山莊,她還下毒想毒死紫兒。嗚嗚……紫兒好痛,夢裡,紫兒中了她的毒,肚子好痛好痛。」言紫說著,臉上便又是一臉驚恐。
「乖,不怕了。有婆婆在,任何人都別想傷害紫兒。她也不敢下毒,那只是一個夢。」姚金蓮看到言紫臉上,一臉的驚恐之色,忙出言安慰。
「不……不,婆婆那個夢好真實啊。紫兒真的害怕那個夢會是真的,那紫兒真的沒了,豈不是這人世就只剩下婆婆一人孤苦無依?嗚嗚……之前紫兒因為婆婆只是師父便是最捨不得的就是師父,現在師父不但是師父還是婆婆,紫兒更是捨不得了。婆婆……紫兒好怕……好怕……」言紫越說越怕,越說臉色越不好。她就不信,華青她騙不過,這個蠢老婆子她還能騙不過?
「紫兒乖,晚點婆婆想法子去外面探一探好不好?若是她真敢來,婆婆正好可以看看她面相。想法子殺了她,鎖了她智魂讓她做一個瘋子好不好?」敢欺負她的外孫女,趙惜兒她死定了。
「可是,婆婆的身體?」言紫抬眸一臉的擔心,看向姚金蓮。既然她不但是師父還是婆婆,那她的心,她可要捏緊了。
「沒事,婆婆會小心,紫兒不用擔心。」姚金蓮看到言紫擔心的看著她,心裡暖暖的。為了這麼懂事的外孫女,既便是她損失一些壽數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東院凌千絕書房
凌千絕沉著臉坐在書卓後的大圈椅子上,雙眸認真的看完手上幾張紙的資料後,重重扔下。
書桌前右側站了一人,正是前些日被安排進宮解救鳳太后的年輕女子,在閻王閣中負責信息搜集的百合。
她的對面坐著的是被凌千絕深夜抓來,本意幫百全搜集情報,但卻白坐了一夜的凌千灼。
三子在書房門外暗處,暗中注意著是否有人靠近。
「這就是們調查的資料?」聲音淡淡似是無怒無喜。
「大哥,畢竟時間太短,就算我們閻王閣有專門的信息網,有專門的資料庫。可是要一時查的清楚明白,也不是易事。能查出這些資料還是五年前,特意查言莊主和理王爺那事的時候,順便查出來的。要不然一夜的時候,能查出什麼?」凌千灼對於凌千絕的怒氣,有些莫名其妙,一夜的時間,他們哪有時間去深查?
「百合,你是負責信息的,你來告訴本君,你要多久時間,才能查清楚前莊主夫人南氏?」凌千絕心中確實怒氣滿漲,可是凌千灼的辯解,也多少聽了進去些。這次他確實是太急了些,可是事關惜兒,還是可怕的巫術,他怎麼可能不著急?
「屬下請閣主恕罪,前莊主夫人南氏,屬下已無能再查到她什麼資料了?」百合早在五年前查莊主言海之時,其實亦是順便把莊主夫人也查了一遍。可是除了這桌子上的資料,其它的就算再重新給她時間,她大約也是查不出什麼了。於其現在給閣主許諾,過後得罪。那不如現下她就請罪來得好。
「查不到是什麼意思?」凌千絕剛剛因為凌千灼的話剛剛平復了些的心情,再次因為百合的話,臉色陰沉了起來。什麼叫做查不到了,他的閻王閣什麼時候竟然一個婦人的資料也查不出來了?
「閣主,屬下五年前已經查過,屬下剛剛給你的資料已經是能查到的最全的了。」百合本也是北燕的一個富商小姐,可是八歲的時候,父母雙亡。家產更是被叔父吞併,她還一個弟弟。一起差點被害死,兩姐弟雖逃了出來。弟弟卻是染上重病,無奈之下百合自賣自身,換了銀子交給弟弟。她卻落身青樓,所幸她骨骼精奇,人也聰慧。被攝政王偶然發現收入暗衛。五年前她亦是跟著凌千灼和凌千絕一起去了南宮家。後來成立了閻王閣,因為她對信息的收集方面比較敏銳,便專門負責了閻王閣的信息網。畢竟要暗殺誰?要派殺手前去,並不能全聽僱主的信息,他們也需要再分析安排。
「這麼說,只能查到她是三十年前突然出現在燕京,和言莊主偶遇之後,便跟著回了鎮國山莊。然後在五年前,言莊主的父母雙親,莊中的老莊主的三個妾室,二個弟弟,三個妹妹。全部接連正常死亡?又過了一年,她嫁給言海為莊主夫人,她成為莊主夫人之後,莊中不時的就有貌美丫鬟接著正常死亡。就這麼過了幾年,她懷了身子,生下言紫,卻是未出月子就因體弱身亡?」凌千絕雖已盡量壓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可是想到那如流水帳的信息,就是心中有股火燒到了心口上。都是正常死亡?這麼個死亡頻率,能都是正常死亡嗎?
「閣主恕罪,確實查不到他們是死有什麼特異之處。當年的官府也有調杳,可結果亦是一切正常。這也是十幾年前,這座山莊曾有段時間,被稱為死亡山莊的原因。」百合跟著凌千絕並不是一日二日,雖知道他這會兒是真的發怒了,可是她也是無可奈何!
「閣主,梅影求見。」三子的稟報聲突然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