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趙惜兒的心情更是慌亂的不行。
「紅衣應該是她,那小孩子怕的哭,估計是鳳千醉又做了什麼狠毒的事。」南剎對於動不動就讓人屍骨無存的鳳千醉,自然是發自內心的厭惡。雖然之前他還在冥宮時,不得不認鳳千醉為宮主,可是對於她殺人不眨眼的做法,他一向不認同。
「那她們會去哪呢?我們去問問那些孩子。」趙惜兒話落,抬腳就向前方不遠,卻是有些聲響的暗室走去。
鎮國山莊
書房
「千灼,大哥今天去了燕京。」書桌後,凌千絕放下了手上冊子,看向自暗門走了出來的藍衣俊臉公子,細看和凌千絕也有三分相似。
「大哥去了燕京,發現了什麼?」一身藍色錦袍的男人,腰間束有同色腰帶,鳳眸如墨,眼若星辰,眉目轉動間,儘是優和高貴。既便是這樣風華如月,可是和書桌後的凌千絕一相較,仍是黯淡了三分。
「朱建雄,你還記得不?」凌千絕對於五年前的記憶,腦中是一片空白。
「記得,他倒是家父身邊的得力之人。五年前官拜禮部尚書,怎麼了?」凌千灼在凌千絕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與凌千絕隔桌而望。
「朱美嬌是你的未婚妻?」凌千絕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說了這事給凌千灼聽,好像若是……千灼若是喜歡那個女人,要是錯過了。便是他的過錯一般。
「朱美嬌,沒錯。怎麼?大哥怎麼今天突然提起這些來?」凌千灼很是詫異,無論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的大哥,一向就是個話比金貴的人,怎麼今天竟然向他開了這麼個話頭?
「她很落破,可是依然要保留著你送她的定情信物。」凌千絕想到那女子,竟然願意向不善的堂姐借銀,也不願意當掉信物。心內也是有些觸動的,可是這也是後來,當凌千絕知道朱美嬌真正找上安珍珠的原因,就是為了算計銀子罷了。那什麼信物,其實早也就沒有了,所以地精心找了沒什麼腦子的安珍珠,忍受幾聲奚落騙銀子後,他對朱美嬌便是厭惡到了極致。畢竟能騙得凌千絕同情,她還是天下第一人,也是最後一個人。
「呵呵……大哥,那是紫氣東來,四國也只有三套。是個女人都會捨不得的如嗎?哪是因為那是我的信物呢?」凌千灼看到凌千絕竟然還一臉的認真,心裡更是詫異,他這個大哥今天可真是失常。
「安珍珠進宮,可以派個人進去。必要時候,取安珍珠而代之。」凌千絕被凌千灼充滿探究的眼神,看得也有些不勁了起來。索性轉了話題,提起了正事。
「大哥以為派誰妥當些?也許……可以趁此機會解救下太后娘娘。」凌千灼說到這兒裡,心裡升起傷感,他的父親……他是救還是不救?
「千灼覺著誰合適?畢竟大哥對宮中不熟。」凌千絕腦中根本沒有一絲關於燕京的記憶。只是凌千灼告訴他……他才是真正的太后和先太子之子,而現在的皇上是北楚公主和侍衛的兒子。所以……他應該解救太后他的母親,至於皇位……他沒有什麼感覺。
他總覺得他的心裡空了一片,這幾年來……他拚命的擴大閻王閣。他拚命擴大明路上的鎮威鏢局。可是……哪怕現在無論是鎮威鏢局,還是閻王閣,都已在四國中響有名頭。可是他依然覺得他的生命好像沒有意義……他活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我之前是在南昭長大的嗎?」凌千絕忍不住又開口問了,這個問題他問了凌千灼不下一千遍了。
「是啊,你是跟著南昭的三公主過來的,好像是她收養了你的啊。我是聽我父親這麼說的,大哥……我都給你講了不知道多數遍了。你要是真的很想恢復之前的匯憶,要不然此事了了後,我陪你去一趟南昭?」凌千灼看到凌千絕緊皺的眉頭,如果大哥一定要找回之前的回憶,才會開心。那麼待此事了了,親去南昭一次,說不定他可以想起了些什麼。
「嗯。」凌千絕嘴上只淡淡的嗯了一聲,可是心底確實做好了這邊的事了結,一定要去一趟南昭,以前他以為是自己大仇未報。可是今天聽到那兩個女子,提到心悅,他聞到那香味,他竟然覺得莫名的熟悉。是因為之前他聞到過那種香味嗎?
楚界百珍樓大堂
幾隊兵丁把百珍樓裡裡外外圍了起來,剛剛恢復了富麗堂皇的百珍樓,再一次的被翻的一片狼籍。
「惜丫頭,別擔心。那些官兵已經進去搜了。」南剎自二樓剛剛搜查了一遍,走到趙惜兒跟前,看到趙惜兒看到他獨自出來,那黯淡了的目光,心口更是難受。
「南叔……小包子,不在這兒裡,我們走吧。」趙惜兒站在百珍樓大堂門口,收回雙眸的期盼。雖然一隊又一隊的人馬穿梭在各個樓層房間,可是若是連南叔都找不到,他們這些應付了事的官兵如何可能找得到她的小包子。
「南叔,那些孩子也已經交給官府了嗎?」趙惜兒想到在暗室裡,那些小孩雖然吃穿皆不錯,可是卻個個如受驚的小鹿。聽到此許的聲響就驚恐的不得了,這個地方真是該死。
「惜丫頭放心,你有任三少給你的令符,官府不敢再包庇。」南剎話落看向正好自二樓慌慌張張跑了出來,一身官服的楚界府令大人。
「哎呀,南爺,趙夫人,下官這廂有禮了。」那一身官服的府令大人,跑了下來,就高舉雙手對著南剎和趙惜兒拱手示禮。
「府令大人這是作什?怎可向一民婦行禮?」趙惜兒和南剎皆側身避過,趙惜兒對於眼前這婢顏奴色的府令李無用,更是厭惡。身位百姓父母官,不為民就算了,要貪些權財也就罷了,可竟然禍害這麼多幼小的孩子,簡真是死不足
惜。
「趙夫人,真是太客氣。趙夫人既是任大人的朋友,那怎麼可能只是一介民婦。」李無用的額頭不禁的冒出了一層層的冷汗。眼前說是婦人,可是卻年紀輕輕的女人,雙眸冷咧,眉目如畫。她的眸中不掩飾的厭惡,這讓李無用心驚膽顫。若是他不惹得這女人厭惡,她回去後在任大人耳邊……這,那他不是好日子到頭了?
「呵呵……李大夫這話說的也不假,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此事大人還是盡快處理,那些孩子……盡快送回其生父生母身旁。至於效果如何,那便等民婦回去上稟任大人,由他派人核查了。大人,還是好自為之的好。」趙惜兒話落,扭頭轉身,一絲也沒有給李無用面子。
「趙夫人……趙夫人所言甚是,現在天色已不早,不如去下官府內暫居?」李無用本就被之前南剎拿得任三少的令符嚇到了,現在還聽得趙惜兒這樣一點也不客氣的話,心中更是焦急。
「不必了,大人還是多費心處理手頭上的事吧。我們現下此去北燕,所以過不了幾日,還會回轉。」南剎對著李無用扔下這一句,便也轉身向著遠去已到大門口的趙惜兒跟了過去。
楚界城門口
「小憐,我們到了。」小包子疲累的不得了,他的腳步到最後就拖著的了,他都這樣了更何況小憐?可是總算……看到城門了。
「到哪裡了?帥哥哥……這是城門?可是怎麼和我們來的那一個不一樣呢?」小憐更是累得快趴下,只是心中想到自己若是趴下了,就不能跟著帥哥哥了,這才也奇跡的一直堅持著。
「好像是喲……那我們現在是走到哪個城去了?算了……小憐我們走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小包子發現了遠處那高高的城門有些奇怪,好像比之前那個高了好多好多。
「嗯。」雖然小憐的腳真的很沉,她覺得每走一步,腳底都是刺心的痛。可是她依然點了點頭,拉著小包子的手,跟著小包子一步步向著那高高的城門走去。
楚界城百珍樓外
「武伯,我們馬上出城。」趙惜兒走到百珍樓外的馬車旁,對著坐在馬車上的武伯說了一句,轉頭抬腳上了馬車。
「惜丫頭,現在就要出城嗎?」南剎在趙惜兒上了馬車,人還沒有鑽進簾子後,人也走到了馬車旁邊。
「南叔,惜兒覺得小包子已不在楚界城,我們還是往前去追吧。」趙惜兒今天晚上心裡特別焦急,就好像小包子明明近在她尺尺,可是她卻就是找不到。雖然感覺上她應該留在這楚界城,繼續尋找,可是衝動下,她就想盡快出城。
「好,城內今天上午我已咐咐了戀絕坊的人,暗中再探。我們就先去向北燕尋吧。」南剎整個人一個躍起,坐在武伯旁邊的位子上。
「武伯,走吧。」南剎知道,趙惜兒雖看起來柔弱,可是她的性子卻是個衝動剛強的,她既然決定了,再勸也是無用。更何況城內他確實也已安排下了人手,也不怕小包子還在,卻和他們錯過。
楚界城外
「楚界北燕門,這是什麼地方?好像真的不是我們進的那個楚界東楚門吶。」小包子和小憐站在城門口,兩個小小的身影看著那高高的城門,小包子輕聲嘀咕著。
「帥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們真的走錯了。」可是她好累了,她真的走不動了,如果小包子哥哥還要再走,她怎麼辦?小憐想著想著,一串串淚水也流了出來。
「嗯,是啊。應該是走錯了。小憐我們……」小包子確定了這城門真的不是他們之前進的城門,心裡也是難受死了。低頭想問小憐,接下來他們是不是在附近找個地方先休息休息,卻是看到小憐一臉的淚。
「小憐,你怎麼了?」小包子看到小憐一臉的淚,就也有些想哭了。他是不是做錯了,他就不該一個人跑出來,去找爹爹的。雖然娘親不願意來北燕找爹爹,他可以勸娘親啊,可以向娘親撒嬌啊。實在不行,他也可以找南爺爺陪他一起來的,他怎麼會想到要一個人來找爹爹?現在爹爹沒找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
「帥哥哥,小憐的腳好痛了,我們可不可以先休息休息,再接著走?」小憐說的有些小心翼翼。她好怕,小包子哥哥生氣,乾脆不理她了。
「好,我們去那邊吧。」小包子抬頭看了看,月光下便在城門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棚子,可能是讓人休息的吧。雖然那個地方沒有牆壁,可是有個頂也是好的啊。
「嗯,我們就去那裡休息吧,等天亮了,咱們再走。」小憐原本擔心小包子不同意,還在心裡想著,如果小包子哥哥實在不同意,那她就不管她的腳了。腳要疼就讓疼吧,她是一定不能讓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的。她現在一定追著小包子哥哥。
小包子牽著小憐,兩個人都是一瘸一拐的,終於走到了那個小棚子那裡,好在……那裡面有個角落竟然還有一堆雜草。兩個小娃娃扒拉扒拉,扒了一個窩,兩個小娃娃窩了進去,並肩躺著。
「帥哥哥,你是怎麼找到那個暗室那邊有出口?小憐看著,那裡到處都是一樣的啊。」因為之前在暗室,她沒敢多說話,後來出了暗室,又一直跑一直跑,她都沒時間問帥哥哥,是怎麼找到那個出口的。
「小憐,我是看到有人在那個方提水回來啊。後來我們轉了過去,不是也有看到那個地方,下方是個小水池子,然後還有不停的水一直緩緩的流著,而那些水流下來的方向又恰好是一個圓形的,可是中間卻是沒有水流下來。所以我想,那裡應該是個石板。而有水流下來,有水,水應該是上面了。好困……嗷哦……」小包子的眼睛好睏,身上又疲累,漸漸的兩隻小眼睛就又開始一點點的貼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帥哥哥,你好聰明。」小憐一臉崇拜的側臉看向小包子,卻是看到小包子長長的睫毛已經耷拉在下眼皮上了。小憐看著小包子的臉,她小臉上湧出一抹笑,小包子哥哥這樣子睡著了,也是很好看的。嗯……娘親說了,女孩子喜歡男孩子,就可以嫁給他做娘子。明天小包子哥哥醒了,她要問問他,她做他的娘子好不好?
當東方泛出一抹白光時,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了楚界向北燕的城門口。
「惜丫頭,城門還未開,我們去那邊休息一會兒,吃點早點好嗎?」南剎真的很擔心惜兒的身子熬不住,他們這才到了東楚邊界,要進入北燕,就算他們快馬加鞭也要最少十日才能到邊燕京。更何況在路上,他們一路上還不能一直急行,還得不斷留心打聽小包子的下落,這樣子下去,惜丫頭熬到燕京,找到小包子還罷了,若是沒有找到,豈不是要熬的半條命都沒了?
「南叔,我不餓,讓武伯把馬車靠一邊先停下來吧,你和武伯去吃點東西。」原本早上聽到那些,她還以為她馬上就可以找到小包子,可是誰知道卻只是空歡喜一場。現在她的小包子也不知道人在哪裡,她根本吃不下什麼?
「武伯,我在這兒陪著惜丫頭,你去那邊吃點什麼吧。」南剎習武之人,體力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提議吃東西,只不過是擔心惜丫頭,他自己哪有一絲飢餓的感覺?
「南爺,俺也不餓,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估計這城門也過不多久就可以打開了。沒事,咱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好了。夫人擔心小少爺,自然是不耽誤的好些。咱們就在這兒等著,等會兒天亮了,城門一打開,咱們就出城吧。
趙惜兒掀開馬車車簾子,身上加披了一件長披風,下了馬車。看向武伯和南剎,南叔是視她如親女的長輩,武伯是一次偶然,她在京城中救下的老車把式。武伯趕了一輩子車,可是卻是因為主家的後宅爭鬥,被主家毀的家破人慘。她只不過恰好路過,一時的不忍心,十兩銀了救了武大嬸一命,便因此收穫了武伯和武大嬸對她的真心誠意:」是惜兒連累武伯和南叔了。「
其實……她現下除了午夜夢迴時,依然會想念媽媽,想念爸爸,和現代那些好友,別的,她已經漸漸融入到了這異世了。只是千絕……」惜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南剎臉帶怒色,這惜丫頭,怎麼可以還對他如此客氣?」夫人,對老頭兒說這話,是瞧不起老頭兒嗎?老頭兒一家,若不是夫人善心,早在二年前,便多添加了京城亂葬崗,兩具喂野狗的屍骨罷了。「」好,是惜兒的錯,惜兒再不亂說話了。「趙惜兒臉上是歉疚的笑意,可是心裡卻暖暖的。小包子快回來吧,快讓娘親找到你,帶你回家吧。我們家的雖然,只有你和我是親母子,可是你的南爺爺待你如親孫。你的姥姥更是疼你如心上肉。還有武伯,武大嬸……
趙惜兒抬腳向著前方走了兩步,看著那高高的城門。小包子,你是不是已經到了北燕?上帝啊,惜兒求求你,上帝讓惜兒快些找到小包子吧。他才五歲,縱使他身負異能,縱使他也有些身手,可是五歲的娃娃,如何鬥的過不安好心的陰險人。她根本沒有辦法想,如果比去找不到小包子,她該怎麼辦?
城外
因著天色漸漸放亮,不少的行人開始陸續漸漸的走了過來。大路上,漸漸的推車的,挑擔的,拖兒帶女的,皆是聚在城門口,一邊和家人或朋友聊著天,一邊等著出城。
小包子是被吵雜的吵鬧聲吵醒了的,側臉看向一邊仍睡的小嘴角還帶了一抹口水的小憐,小包子又些嫌惡的撇了撇嘴。這小丫頭可真是,哎……娘親若是見,定要說她不注意衛生了。娘親……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回去?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小憐,快醒醒,我們進城去,我們進了城再好好的打聽打聽這是個什麼地方?也好問問怎麼去北燕?「小包子坐了起身,伸出兩隻胖胖的小手推著仍舊睡得很熟的小憐。
城內」夫人,快上車吧,天馬上就亮了,城門就要開了。「武伯看到東方露出一抹太陽紅角,急忙叫著仍站在那兒,背對著他們的趙惜兒。」好。「趙惜兒聽到武伯的喊聲,沒敢耽誤,忙轉身回到馬車旁邊,抬腳上了馬車。
終於,當太陽升起之時,厚重的城門也隨之緩緩打開。
站在一邊的人群,開始又慌張了起來,趕緊的各自提好自己的行李,急急的排隊,等著官兵驗過之後,才能一個一個的依次通過。左邊是進城的,右邊是出城的,倒也依次有序。
趙惜兒的馬車來的最早,自然是排在最前邊出城,因為現下東楚和北燕的關係是比較好的,所以沒有怎麼耽誤,馬車順利的出了高大的城門。
城外一旁的茶棚子」小憐……怎麼喊不醒?「小包子叫了好多聲了,可是睡著的小女孩就是叫不起來,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生病了?小包子想到自己之前在家裡的時候,要是不舒服了,娘親總是喜歡用手摸一摸他的額頭。是不是摸一摸,就知道她有沒有生病了嗎?
小包子想著,便也只好伸手摸向小憐的額頭。」哇……好燙啊,真的生病了?「小包子好糾結,他現下雖然知道小憐是真的生病了,他還不知道她為什麼發燙。就算知道了,他哪裡有藥啊?小包子又探向小憐的右手腕,白鬍子爺爺教過他把脈,他怎麼忘了?一番把脈後,小包子伸手脫了小憐右腳的鞋襪。」啊……怎麼成了這樣?「小包子被入眼,血肉模糊的腳底嚇的小臉變了色。磨爛成這樣,怪不得她會發燒了。那現在怎麼辦?
趙惜兒的馬車出了城門,趙惜兒心內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心慌的好像是喘不上氣來。伸手輕掀開車簾子,便向外望去。前方,路上三三二二的有人往這邊趕來,雖不是很多,可是也不少。」算了,我找人先幫忙看著能不能先幫我把她遠到一個能住人的地方吧,這個地方四面通風,白鬍子爺爺說了發燒的人是不能吹風的。「小包子想到這兒,也不再遲疑,抬頭就向一邊的大路上望去。」咦……那輛馬車好像他家的呢,可是怎麼可能?娘親應該不會來這兒的吧?「小包子皺著小小的眉頭。算了,管它是不是,既然他是先看到這輛馬車的,那就問一下人家給肯不肯幫他忙了。說不定,遇到個好心的,還可以順便告訴他,這裡是哪裡,怎麼去北燕呢?
這麼想著,小包子也不敢再耽誤,忙起了身就向馬路上衝去。」駕……駕……「武伯看到趙惜兒掀開了車簾子,以為他是嫌馬車慢了,便揮了揮鞭子,催馬車加快速度。」哎……等等啊,小包子衝到了馬路上,可是因為馬車加快了速度,他到了馬路上的時候,那馬車已把他甩在身後。
馬車上的趙惜兒,本來一直向著前方望著在人群中尋找看,想尋到那抹小小的身影,卻沒注意兩邊。這一刻,心內突然一陣的失落。剛才……好像有個小身影……是她的錯覺吧?畢竟這些日子,她突然好像看到小包子的身影,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可是每一次到最後都是假的。這一次……
「等等啊,喂……」小包子對著前方越行越遠的馬車,大聲的吼叫。
「停車……」趙惜兒想了想,無論她剛才是錯覺也好,她都要看個清楚,若是這麼麼生生的錯過,她不是要悔斷了腸子?
「曉得了。」武伯輕聲的應了一聲,便把馬車趕到馬路邊上,夫人怎麼剛才不是還著急,怎麼還讓停下?
「算了,不追了,換一輛吧。」小包子有些失望的停了腳步,再追下去,如果用輕功,他的速度倒也是追得上的,可是他不放心扔下小憐一個人。反正都要求人,求誰都一樣的。
趙惜兒跳下馬車,向身後的來路看去。依舊是和剛才她看到的一樣,三三二二的行人,在路上走著。
「惜兒,這是?」南剎看到趙惜兒突然叫停了馬車,她自己跳了下去,她是又看錯人了嗎?
「南叔,我剛才好像有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很像我們家的小包子。」趙惜兒在人群中沒有找到她希望看到的身影,有些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你們先等等,我回身去再找一遍。」南剎雖然也懷疑,趙惜兒只是錯覺,可是想到小包子大約也就是在這兒個時候有可能在這兒附近,便又是覺著還是回身去看看的好。
小包子退在了一邊一棵大樹下,他站這兒個地方,既能回頭看顧一下,別讓小憐丟了,又能等著來路人求助。因為小憐沒醒,所以他只能等著過來馬車才能求助,只是有些可惜,他等了連著過去了五六個人,可要麼是體弱婦人,要麼是挑著擔子的。
「算了,還是先費些力氣把小憐抱過來,要不然等下要是來人了,人家不願意等,不是又要耽誤了?」這麼想著,小包子又轉了身,準備離開大樹下,向著那個小棚子走去。
「罷了,這次應該也只是惜丫頭眼花了。」南剎仔細的看了一遍,沒有看到那熟悉的小小身影,正打算轉身,離開。可是不遠處一棵大樹下卻是突然轉出了一個小小身影。
「小包子?」南剎再也忍不住,一個躍起,灰色的身影快速一閃,便是出現在小包子身後。
「小包子,你去哪裡?」南剎強忍著心裡激動,輕聲喊向前方的小小身影。他不會是也現了幻覺了吧?
「南爺爺?」小包子正向小棚走的小短腿,一下子停了腳步。可是卻是沒有轉過身,他剛才怎麼聽到了南爺爺的聲音?小包子心裡疑惑的猛然轉頭,看到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南爺爺,真的是您。南爺爺……」小包子叫著,邁開小短腿就向著南剎衝了過來。
「哎……小包子,南爺爺終於找到你了。」南剎伸開雙手,一把接過了撲進懷裡來了的小包子,抱了起來。終於……總算是找到了。這小傢伙呀,哎……
「南爺爺,嗚嗚……嗚嗚……」小包子抱緊了南剎,卻是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了起來。他的腳好痛……他的手也好痛……他的腿也好痛啊,嗚嗚……
「小包子,你怎麼了?」剛抱起小包子的南剎還來不及高興,卻是聽到小包子哭的驚天動地的,一顆心又被揪了起來。是誰不要命了,敢欺負他的小包子?
「啊……小包子!」趙惜兒站在那兒望著南剎回頭去尋的高大身影,原本她因為沒有看到熟悉的小小身影。心裡已是濃濃的失望,可是卻是突然看到南剎身影的猛的加快,再接著就是看到了南剎把她日思夜想的小包子抱在懷裡。她一顆心霎那間像是瘋了般,開始狂跳著,也顧不得什麼形像,雙手提起裙擺,撒開雙腿就向這邊奔了過來。
「娘親,娘親……嗚嗚……娘親嗚嗚……」小包子本就哭的禁不住聲了,這會兒又看到奔跑過來的趙惜兒,更是張開雙臂向著那抹月白的纖瘦身影伸了去。
「小包子……」趙惜兒看到那伸過來的小手,雙眸中的淚便是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流著衝了上去,一把抱過小包子,緊緊的抱在懷裡。感謝上帝啊,是真的,是真的啊!這次是真的,她真的找回了她的小包子,她的小包子終於回來了。她根本都沒有辦法想像,如果她找不到小包子,她要怎麼辦?要怎麼熬下去?想到這兒,趙惜兒又想到這次小包子竟然自己跑了出來,心裡就是發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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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一把拉下緊扒在她懷裡的小包子,放到了地上,蹲下身來,把他拉的趴在她的膝蓋上。再也顧不得其他,伸手就向小包子的小屁股上打了去。
「我讓你跑,我讓你跑,好好的你跑什麼跑啊你?你知道不知道你讓人都急死了啊?」趙惜兒一下一下的打著,多日來心內的煎熬擔憂,徹底在這兒一刻爆發了。
「啊呀……娘親,娘親……嗚嗚……」小包子哭的更傷心了,他屁股並沒有多痛,只是他從沒有看到娘親生過這麼大的氣,娘親……嗚嗚,他好怕……好怕娘親真的生他的氣了,不喜歡他了。
「惜丫頭,惜丫頭,別打了,小包子那麼小,他懂得什麼?」南剎知道這些日子,趙惜兒心中的煎熬,所以一開始趙惜兒把小包子按在膝蓋上打,他也沒有攔著。畢竟這小傢伙這一次可是真的玩過火了,怎麼能一個人就跑了呢?可是……南剎心裡想的明白,是心裡想的明白,他聽到小包子哭的傷心,他的心就忍不住的發抽。忙出口想阻攔趙惜兒,這小包子哭的這麼傷心委屈,這麼些日子在外面,定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了。
「娘親,娘親,你不要生小包子的氣了,小包子再也不自己跑了。嗚嗚……娘親,小包子只是想找到爹爹,小包子就想五歲生日的時候,可以和爹爹和娘親在一起。嗚嗚……娘親,你別不要小包子好不好?小包子以後都會乖乖的,娘親……嗚嗚……」他真的很怕,娘親再也不愛他了。
「南叔,您這麼慣著他,這小子他若知道一點事,也不會自己不聲不吭的就跑個沒影。」趙惜兒本就捨不得真的重手打小包子,就是這麼久的的提心吊膽終於在這一刻落了地,讓她既高興又擔心下一次,這小包子又為了什麼事,不聲不吭的就又不見了人。所以才動手打了小包子。這會兒聽到小包子認錯的聲音,還有他說要找爹爹的委屈,讓她本就軟成水的心更是再也提不起一絲火氣來,更是心裡澀的難受,使她無力的鬆了手。
小包子感覺到娘親的聲音軟了下來,這才稍放了些心,忙伸出小手去擦趙惜兒仍掛在臉頰上的淚水。
「娘親,小包子知道自己錯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小包子剛才初看到南剎和趙惜兒只顧得傷心,委屈,但是一時也沒有多想。這會兒看到娘親和南爺爺都在這兒,心中也明白了過來,娘親和南爺爺來到這兒定是來尋他的。再看到娘親更消瘦了的臉,那一臉的淚,心裡便是愧疚了起來。
「你的手怎麼弄的?」趙惜兒眼尖的發現小包子伸過來給她擦淚的小手,竟然滿是傷痕。心痛的剛剛停了的淚,就又開始氾濫了。是誰?是誰竟敢傷她的小包子,她的小包子這麼小,竟然下的去手?趙惜兒想著,心裡就是發了痛的恨起來,恨不得把傷她小包子的人挫骨揚灰了。
「娘親,沒事,小包子是自己弄的。」小包子看到自個娘親那臉上,剛被他擦乾淨了淚,現在又流的更凶了,忙開口解釋道。
「惜丫頭,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到馬車上再細問小包子吧。」南剎看到因為他們站在路邊說話,剛才趙惜兒又因為一時生氣,揚大了聲音,引了不少的路上向他們這邊看來,便開口提議先上了馬車再問。
「好,走小包子,我們去前邊馬車上。你再告娘親,你這些傷到底是怎麼弄的?」她一定不會饒過敢傷她兒子的人?
「嗯……對了,娘親……還有一個小妹妹。我們可以帶她一起嗎?」剛才初看到自己娘親和南爺爺,小包子倒是真的把小憐給忘到腦後了,這會兒聽到趙惜兒說要回馬車上去,這才想了起來,那邊還躺在棚子裡的小憐。
「小妹妹?怎麼回事?」趙惜兒詫異的順著兒子的眼神,看向不遠處那個小棚子。剛才兒子就是在那兒嗎?她剛才從那兒經過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想到要向裡邊瞧一眼。她的眼睛只顧盯著前方路上的行人了?哎……多虧了,她想到要回頭再瞧瞧,要不然可不就真的和她的小包子錯過了。
「小妹妹是小包子撿的,小包子答應過小妹妹要帶著她,不丟了她。所以娘親……求求您,讓小包子帶著小妹妹好不好?」小包子擔心自己娘親要是不讓他帶著小憐走,那難道真的要扔下小憐一個人嗎?她還發著燒,唔……他的娘親一定不會這兒狠心的。
「惜丫頭,你先站在這兒別亂動,我過去瞧瞧。」南剎雖然也不明白小包子說的是什麼小妹妹,可是既然小包子提了,他過去看看就是了。
「嗯,好南叔,您去瞧瞧,把她一起抱過來吧。」趙惜兒想了想,她找回了自己的兒子,一時無論是什麼,她可是都不想再計較了。
燕京皇宮慈安宮
明黃色紗幔遮掩的純金鳳床,金黃色雕滿鳳舞九天的頂板,地上是白玉鋪就的地板,鳳床前鋪著的是明黃色繡了百鳥朝鳳的地毯。一眼望去,說不盡的奢華和高貴。
「兒臣盼了許久,總算是盼的母后醒轉。」一抹明黃色,雙手背在身後,身姿俊秀挺拔的身影站在純金打造的鳳床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