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財家
「怎麼?你們不說話是不同意這門婚事咯?」任三少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輕敲著,雙眸微瞇,有種說不出的邪魅。
「願意,願意,怎麼不願意?」正驚訝地張嘴合不上的王氏,因為任三少這句話,反應過來就急急忙忙開口回答著。生怕回答晚了,這門婚事又泡湯了。
「既然如此那這門婚事就這麼定了,君軒,依你的意思什麼時候完婚呢?」任三少還有幾天就要離開這裡,回楚京啦!他對於饒君軒娶周香兒這件事情,在內心裡還是不放心的,他想看著他們完婚之後再回京城。可若由他開口把婚事催得這麼緊,卻是不妥當的,所以他只能這麼問饒君軒,讓饒君軒自己決定。
「君軒……」饒君軒跟著任三少,已非一日兩日的時間,聽到這些話,他自然心裡也是明白任三少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想娶啊?
「本少一個月後會迎娶公主,不知君軒是否願意去京城幫忙操勞一二?所以這婚事……」任三少對於饒君軒想拖的心態也是有所不滿,他就不明白大局為重?
「婚事在下想定在三日後,不知你們是否有意見?」饒君軒狠了狠心看問王氏。既然早晚都的娶,那他就成全了,大家的心思。反正三少已經答應他只要事成之後,他想娶誰都會為她賜婚。何況只是一個已休出夫家的小寡婦。
「行行,行。饒大少爺想什麼時候娶?咱就什麼時候嫁?」王氏這會才不管這時間緊不緊?只要能和饒家攀上親就行。
周氏祠堂
「這位是?」趙惜兒詫異的看著坐在,嚴峻儀旁邊鶴髮童顏,雙目有神的老頭。
「惜娘子,這位是我的師傅。神醫谷的鬼醫,在下昨天雖然診出,惜娘子身上的伊人醉已解。但是多少還有些不放心,所以正巧師傅過來了。就帶他過來再瞧瞧,再確定一下也就放心了。」嚴峻儀看到惜娘子那憔悴的臉色,心中更是不舒服。那個男人就值得她為他犧牲這麼多嗎?
「已經沒事了,多謝神醫和嚴大少爺的關心。」趙惜兒雖然知道這是嚴峻儀的一片好意,可是這一次的她不想再診脈了。好像每一次診脈,她都能被診出別的新的毛病。也許什麼都不診,什麼也不知道才是最好吧!她知道她現在有些鴕鳥的心態。
「你的臉色不好,胎兒恐怕也不穩。」鬼醫老頭自趙惜兒進來,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眸,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臉。看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憔悴,枯黃也還有一些。看來伊人醉,也是剛解不久。
「嗯,昨天有些意外。嚴大少爺已經開了安胎藥。想來休息幾日應該是沒有大礙了。」不是她不擔心胎兒,而是她真的害怕診脈。
「你身上的伊人醉解毒時間應該是十天前,可否告知老夫你身上的伊人醉是怎麼解的嗎?」鬼醫對能不能為趙惜兒診脈並不怎麼在意,他在意的是想知道伊人醉到底是何人所解。
「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昨天嚴大少爺說我身上的伊人醉之毒已解。」趙惜兒唇角一抹苦笑,若不是昨天……她知道了自己懷孕,去找他?不,不……不,若是她沒有知道,不就是莫名其妙的喝了那碗藥。
「據老夫研究,要解伊人醉之毒只有一種方法。」鬼醫雙眸緊盯著趙惜兒,想自她臉上看出,她有沒有撒謊?她真的不知道她身上的伊人醉是怎麼解的嗎?
「哦……什麼法子?之前好像聽嚴大少爺說,伊人醉之毒,是無法可解。」趙惜兒心裡也詫異自己身上的伊人醉怎麼就解了?猛然蹦出玉姑去的那天晚上,凌千絕的一句話。他說他找到伊人醉之毒的解法了。會是他嗎?不……不可能,若是沒有經過昨天,她一定會相信是他d她解了伊人醉。可是經過了昨天,他怎麼可能?
「要解伊人醉,必須一命換一命。」鬼醫老頭自趙惜兒臉上沒有看出一絲心虛,看起來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她身上的毒是怎麼解的?那為她解毒的人和她是什麼關係?
「一命換一命,什麼意思?」趙惜兒的心莫名的揪成一團,卻是不願意去深想。
「為你解毒的人應該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鬼醫自趙惜兒緊張的神情,緊縮的瞳孔,更是清楚明白,趙惜兒她是真的不知道這一切。那個男人,倒真是不簡單。既然知道這種解毒之法,那畢定不是平常人,卻仍然願意為這一個小農婦去犧牲,到真的是讓他震撼了。
「老神醫……只是,開玩笑吧!」趙惜兒緊揪成一團的心仿若被高高吊起,儘管心內告訴自己,這都不是真的。可是臉色仍然緊張起來。
「老夫從來不開不和病人開玩笑,你身上得伊人醉之毒,只有一種解法。那就是你腹中胎兒的父親,為你血誘盅毒。但是盅毒移誘到男人身上之後,確實不能再解。原本在女人身上可能能堅持的久一些,但是到男人身上可能最多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個月到兩個月時間,這要根據男人的身體狀況來決定。」鬼醫毫不隱瞞的把解毒之法講了出來。他想見見為眼前婦人解毒之人。
「不……不,怎麼可能?你說的不是真的。」趙惜兒坐在高圈椅子上,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捏在一起,身上更是冒出一層的冷汗。
「為你解毒之人最近的臉色如何?是否開始蒼白枯黃?是否食慾不振?」鬼醫想見為趙惜兒解毒之人的想法更加堅定,願意為這小婦人解毒,又不讓這小婦人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情?
「千絕……」趙惜兒被高高吊起的心終是重重摔落。她竟然還怨他?她竟然還怪他?她竟然還恨他?
千絕確實十日來明明氣色不好,明明也吃不下什麼,明明夜不能寐。可是她確覺得他是睡不好。這樣的她……還覺得自己愛千絕至
至深!到底是他負了她?
還是她負了他?
到底是誰負了誰?
不久前,他曾皺眉說過,你身上的伊人醉,我已經想到了解毒的法子,可是你身上還有另外一種毒……叫隕落。
心悅山間,她認真的問他,千絕,你喜歡我嗎?
他回答,喜歡。這一次,他沒了一絲的猶豫,回答的很乾脆。
還有……她與他山間嬉戲,他調笑。沒有動腳啊,我只動了手啊。不過……惜兒你若是不喜歡我動手,那我便只動嘴好了。
溫泉邊他俯首,吻上她粉紅的小耳垂。低沉的輕聲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往事一幕幕,被趙惜兒強壓下在腦後去的回憶。在這一刻,在這一瞬間,竟是如潮水般向她湧來。
一邊坐的嚴俊儀亦是震驚萬分,怎麼可能有這種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犧牲自己的生命,以血誘毒?原本他一直懷疑是南剎,可是想到南剎那黝黑健壯的模樣,便又打消了懷疑。難道,還真的是另有他人?
若是沒有聽到他師傅今日這番話,他嚴峻一定會鄙視趙惜兒,水性楊花不守婦道。可是現下,聽到那個男人願意為了救趙惜兒,而去犧牲生命,他又在心裡覺得,這可能是真的情吧!
「是……」趙惜兒猛然間又想起了,昨天他道她喝墮胎藥的絕情負心。就算他為了給她解毒,願意為她以命換命。那孩子呢?他為什麼非要墮了他和她的孩子呢?
「為你解毒之人在哪?可以讓他出來一見嗎?」鬼醫聽到趙惜兒承認,終是鬆了一口氣,他總算要見到那人了。
「南叔……」因著鬼醫的話,終於你腦中的紛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一些理智。趙惜兒顧不得對面坐著鬼醫和嚴峻儀,起身疾步向門外走。並大聲的喊著在院內忙著的南剎。
無論他為什麼要逼她墮胎來傷害她,可是他既然願意一命換她的命。那對她,定是有真感情的。她一定要找到他問個清楚明白。她不知道怎麼去冥宮。南叔知道,她要找南叔,她要去冥宮,向他要一個交待。
嚴峻儀驚訝地看著已經走到門口的趙惜兒。怎麼難道她真的和南剎有什麼關係?可是南剎的臉色很好啊!
周有財家
王氏送走了那一大隊的人馬,一臉笑容轉身回了院子。
不少婦人,媳婦兒的,正圍著著那些聘禮看的熱鬧。
一邊坐著的周香兒,紅著臉,低著頭心裡樂開了花。原本她以為,這婚事倒泡湯了呢!沒想到……竟然成了。她真的就要做少奶奶了。天呀,這是真的?
「六嬸啊就是一個有福氣的,這香兒妹子啊,嫁過去可就是大少奶奶了。六嬸啊……您老的福啊,可是後面多著呢!」大牛媳婦眼尖看到了王氏轉身回來。就忙上前,笑嘻嘻的,恭維道。
「呵呵……俺家香兒就是個好的,就是個乖巧的。」王氏也是樂呵的不行。她這個女兒可是沒白撿,沒白疼。
「啍……娘,俺就一臭丫頭片子,哪有你的福兒貼心?」剛才還那樣罵她,怎麼這會看她發達了,要當上饒家的大少奶奶了。這就會說好聽話了?什麼好的,乖巧的。她好不好跟她王氏,以後都沒有什麼關係?
「香兒……你在胡說什麼?」王氏一臉的震驚,天啊……這是香兒恨上她的意思?這怎麼可以?周志遠沒了,福兒也不見了。她的養老銀子也沒了。現在若是連香兒也不管她了,那可怎麼辦?
院中原本的一些婦人,媳婦兒們。起先看到大牛媳婦先去和王氏套關係,本來也想趕著去討好王氏的。真的說不定以後也能跟著沾點光,這會聽到王氏和周香兒的對話。就都又停下了腳步,各自轉眸在兩人臉上看來看去。這怎麼感覺這對母女不對勁兒呢?
「什麼糊說?這些日子你是怎麼對俺的?天天不是囉嗦就是抱怨,要不然就是罵俺。你不會以為俺會忘了吧!」周香兒一臉的趾高氣揚,她現在還怕什麼?她就要做饒家的大少奶奶啦!就算是王氏和周有財又能把他怎麼了?
大牛媳婦一臉黑線,剛才還紅光滿面的臉。這會兒臉上滿是不悅。怎麼她這是巴結錯了人。
「呵……走吧,這對親娘都是這麼樣子。咱們這些還有啥好瞧的。」寧家的本就是來看個熱鬧。看到周香兒這就和王氏翻了臉,心裡更是不喜周香兒。這都還沒嫁人呢?就親娘都不要了,這是什麼人呢?
其她人也因為周香兒對王氏的態度,覺著像她這麼沒情意的人討好也沒什麼用。一院子剛才還嘻哈哈熱鬧的人,這會大部分都懶得向王氏道別轉身就走。也有一些,向王氏說了一聲,家裡有事就走了。
不過一會一院子的人就呼呼啦啦地走了個乾淨。
「香兒……你湖塗」王氏看著一院子的人走的乾乾淨淨。心內也有氣,原來多好……那麼多人眼紅巴結,現在倒好鬧了個笑話。
冥宮
「宮主,你說的是真的?」一身墨衣的追命,恭敬地跪在冥殿之下。
「怎麼你這是質疑本宮的命令?三少應該很快就要回京。你明天就出宮吧!用周志遠的身份,回歸桃花村。」鳳千醉現下是迫切的想把這一池水攪得更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