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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藥她喝,情她斷 文 / 杜十娘

    「我的身子不適合?哈哈哈……是我的身子不適合,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對我用了真心?」趙惜兒緊緊的盯著凌千絕,企盼他開口告訴她,他是真的對她用了真心,他是喜歡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再有三日,他就要跟著鳳千醉離開東楚,他是否能活著回來,一切都還未知。

    昨夜鳳千醉那如惡魔般的聲音還在他的耳邊,她說若是打掉惜兒的胎……終身不再孕,那自然隕落無妨。可是若是留下胎兒,不說懷胎十月隨時有生命危險,就算熬到生產之時,便也是只能二選其一。

    她說,他已中伊人醉,要活命……難如登天。而且這些日子來,他除了陪惜兒,其它的時間也全部拿來研究伊人醉和隕落。事實證明,想解他身上的伊人醉和惜兒身上的隕落,絕非易事。

    他若是說了一切,也只能是讓惜兒跟著痛苦,若是她不願捨棄胎兒,那便是要她搭上她的一條命嗎?

    這個險他不敢冒……也不願冒,既然總是要分別,何不讓一切罪過他來承擔?

    既然是要痛苦,那何必要拉著惜兒一起痛?

    「需要想這麼久?是想編什麼謊言?」趙惜兒心底的希望隨著凌千絕的沉默漸漸的消散成灰。快點啊……快點告訴她,他是愛她的,他沒有騙她。

    「你說的沒錯。」凌千絕的聲音淡淡的,不起一絲波瀾。

    「嗯……」心底的悶痛,讓趙惜兒腳步不穩,忙伸手扶著一邊的桌子這才穩住了身子。

    凌千絕看到趙惜兒腿軟的後跌,剛想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卻是理智又拉回了他的手。他硬是逼自己站著沒動,既然要她恨他,忘他,那麼此時……他唯有絕情。

    「你說的是真的?」趙惜兒穩著自己的虛弱的身子,抬頭看向凌千絕,輕輕的開口問道。他沒有來扶她,若是往日,他定是會怕她摔了的吧?難道……往日的那些,也是他騙她嗎?

    「奇怪,你剛才不自己都說我騙你嗎,現下我承認了,怎麼你反倒懷疑了?一個小寡婦罷了,還真當本座堂堂冥宮的少宮主會喜歡上你?」凌千絕的聲音充斥著濃濃的嘲諷。

    「你不是說……你是周志遠?」趙惜兒心內明明告誡自己,不要這麼弱勢,他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她趙惜兒不喜罕,可是出口的話卻是帶著乞求。如果……如果他這會兒,開口告訴她,他只是開個玩笑,她不會計較的,她不會和他計較的。

    「呵呵……」凌千絕冷笑著抬步上前,輕佻的伸手,修長的手指挑起趙惜兒的下額。

    「傻女人,不這樣騙你……你能和本座逍遙快活嗎?」惜兒……若是我不能活著回來,今日便是我們的永別了。凌千絕抽回他挑起趙惜兒下額的手,墨袖下的手,緊握成拳。

    「騙我?」趙惜兒覺著自己頭腦裡一片空白,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什麼也不知道了。耳邊不斷的重複著,傻女人,不這樣騙你……你能和本座逍遙快活嗎?傻女人,不這樣騙你……你能和本座逍遙快活嗎?

    「不……不,凌千絕,告訴我……告訴惜兒,你剛才說的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你現在在騙我,在胡說八道!千絕……」趙惜兒的心彷若被粉碎了般,寸寸生痛。

    心悅山間的牽手相隨是假的?

    他抱著她在桃花山間馳騁,也是假的?

    心悅花雨下,她和他的執手相看,也是假的?

    心悅山巔,他擁著她,她和他相依相偎,看日出賞日落,也是假的?

    溫泉裡,他擁著她,許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也是假的?

    這間房內,他向她坦白他的秘密,這些也是假的?

    不不……不可能,那些,那些明明實實在在,就在下久前。不會是假的,是她……都怪她不該亂猜,亂疑……一定是她的疑心仿害了千絕,惹他生氣了。一定是的,這些話……這些話不過是千絕生氣了,他才會這麼說的。

    這些日子來的,點點滴滴,豈會都是假的?

    「千絕,我錯了,是惜兒錯了。惜兒以後……以後再不亂猜,亂疑,亂說了。千絕……收回,收回你剛才的話……好不好?好不好?」這絕對不會是真的,一定只是千絕生她的氣了。

    「你這女人真是囉嗦,本座玩過無數女人,只有你是最煩人惹人厭惡的。把這碗藥喝了,自此,你和本座橋路各不相干。」凌千絕墨袖下的大手,攥的生痛。強忍著想衝上前去,把伸手扶著桌子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一臉淚水的女人擁進懷裡。惜兒,我沒有生你的氣,那些話是假的,可是你卻必須相信。

    「你有過無數女人?你不是說過,你只有我……」

    「你連男人哄女人上床的話,都聽不出來嗎?本座在冥宮,什麼美女沒見過、瞧過,抱過、玩過。個個可都比你美、比你艷、就連床上也比你嬌媚多了。」凌千絕每說一個字,他的心亦是刺的生痛。

    「什麼叫瞧過?什麼叫抱過?又是什麼叫玩過?什麼叫比我艷,比我美,比我媚?在你心裡,我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趙惜兒伸手擦拭去自眸中滴落的淚,這樣一個男人,不值得她趙惜兒挖心挖肺的愛。只不過是渣男……死渣渣,她恨死了,嗚嗚……可怎麼會是這樣?

    「喝了它?」凌千絕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好冷冷的看向趙惜兒,伸出右手端起小桌子上的藥碗向趙惜兒遞了過去。

    「不喝……不喝,不喝……」趙惜兒原本覺著自己的心已經很痛了,可是當凌千絕端了那端藥遞在她面前時,她才知道她的心

    原來還可以更痛。為什麼?為什麼?千絕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怎麼?你這是要賴上本座了?你別癡心妄想生下孩子來威脅本座什麼?」凌千絕遞向趙惜兒端著藥碗的手有些許發抖,惜兒……快喝了藥,結束了吧。是他無能,不能護她周全無憂。若是他此去北燕後還活著,以後他定要護她周全,他定要活的強大,護她安樂無憂。

    「賴上你?不……不會,我趙惜兒絕對不會。呵呵……你滾……你快滾啊,看到你凌千絕,我趙惜兒就覺得噁心。我趙惜兒討厭你,恨你……凌千絕。」趙惜兒說的決絕,可她卻是滿心的苦澀。冷眼看著眼前冰冷如霜的墨衣男子,她以為她已經暖化了他這塊冰,可是現下她才知道,他一直都還是那塊冰,變的只有她……只有她趙惜兒。

    「喝了它,本座自會走。」凌千絕如何能放心,她不喝藥就離開?若是她留下孩子……怎麼辦?

    「我不喝,你是聾子聽不懂?」趙惜兒臉上是濃濃的厭惡,這樣的男人,她竟然喜歡?

    「你自己喝,還是我來喂?」凌千絕的聲音更是冰冷危險。

    「怎麼?你還想強迫我?」趙惜兒努力撐起自己最後一絲力氣,瞪著眼前那冷如利刃的男人。就算……她和他一刀兩斷,她腹中的孩子她也要生下來。他和她的孩子……他不要,她趙惜兒要。

    「喝了它?」凌千絕冷聲不容質疑的短短三個字,揉碎了他的心,也刺碎了她的心。

    「滾……」趙惜兒想開口罵眼前的男人,可是竭盡全力,卻也只是能吐出這麼一個字來。

    「喝了它。」凌千絕話落,伸手又捏起趙惜兒的下額,另一手端著藥就要往趙惜兒嘴裡倒。

    「你……唔……」趙惜兒剛想罵人,凌千絕手上的藥碗卻是已經抵在她的嘴邊,忙緊閉著雙唇,不敢鬆開一分。

    「張開……喝了它」惜兒喝了它,求你喝了它。

    「嗯嗯嗯」趙惜兒被凌千絕捏的下額生痛,雙手拚命的拉著下額上的大手,想拉開他。可是任她用盡了氣力,卻是無法撼動他分毫。恐懼和滿腔的恨讓她雙眸血紅。

    她真的看錯了人,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逼她喝墮胎藥?

    她錯了……她是瞎了眼嗎?竟然愛上了一個禽獸?

    她竟然曾經還以為,她的穿越是為了和他相遇……她是傻子,呆子,瞎子嗎?

    「張開,喝了它。」凌千絕看著,雙眸滿是血紅恨意滔天看著他的趙惜兒。心中猛然想……惜兒這麼恨他,那就算他還有一日可以回來,可惜兒還會願諒他嗎?

    趙惜兒不敢開口,只能拚命的用力搖頭,雙手也撕扯著下額那只似鐵般剛硬的大手。

    凌千絕低頭,猛然喝了一口碗中的藥汁在口裡,對著趙惜兒緊閉著的唇就低頭吻上。

    「唔……」趙惜兒拚命的咬緊下唇拒絕著他的靠近侵入,可是在力氣的懸殊上她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凌千絕狠了心,棄了腦中紛亂的思緒,捏著趙惜兒下額的手加了力道。

    「唔……唔……」趙惜兒因下額的毒,忍不住呼痛出聲,溫熱的藥汁瞬間湧進她的唇裡。她想吐,可是凌千絕吻在她唇上的冰唇不許。那藥汁終是順著咽喉滑下腹中。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趙惜兒大睜著雙眸,眸中強擒著不落的淚,終是劃過她絕望的雙眸,點點滴落。

    凌千絕感覺到趙惜兒嚥下了那一口藥汁,冰冷的雙唇這才離開了她的唇。另一手端來的藥就又端了了上來,他張口就又要去喝。

    「拿來,我自己喝。」趙惜兒的雙眸血紅,眼前的男人竟然是這樣的真面目?她竟然識錯了人,她竟然錯付了情,那麼……藥她喝,情她斷。今時今日,她趙惜兒永生永世絕不肯忘。

    「你要是敢打碎它,我直接餵你藥丸。」凌千絕心口一陣血腥湧上,硬是強自忍著嚥下嗓中血腥吞回在腹中。

    「拿來。」趙惜兒伊手奪過凌千絕手中的藥碗。這便是她傾心以誠相待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可留戀?

    「給。」凌千絕低眸看了一眼,剛才還端著藥碗,現下己空的手。捏在趙惜兒下額的手終也是鬆了,其實他已是精疲力盡了,是否……這一日才是鳳千醉等待許久,她最想看的。

    趙惜兒卻是連再應一聲凌千絕,也懶的應了。伸手抬起手上如同千斤重的藥碗,仰頭閉眼咕咕的喝下。整個動作她一氣做成,很是流暢,終有一日,她要他凌千絕以血來償她和她的骨血今日之痛。

    「算你識事務……」凌千絕覺著嗓子裡的血腥越來越猛烈,強撐著又是吐出幾個字,轉身身影微閃,門快速的開了又關。

    門外,凌千絕伸手抽出袖中的墨色帕子,挨在唇邊接過那一口血沫。惜兒……你受今日之痛,是千絕無能。

    房內

    趙惜兒身內最後一絲力氣,也隨著那關上的門盡數抽去。整個身子軟軟的向地上倒去。雙眸中最後一絲明亮也離她而去,閉上的雙眸只有無盡的黑暗。

    她好想回去……她好想媽媽,她好想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好想……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夢醒她依然還在她的小屋,她依然還有媽媽坐在她的身前。凌千絕,王氏,鳳千醉,周志遠,這些,這些都只是夢啊……

    房外

    「少主。」突然出現的黑衣鬼臉暗衛,

    擔憂的看向凌千絕。他們已經投靠少主,若是少主……那宮主?

    「走,回冥宮。」凌千絕輕輕的瞥了一眼帶著鬼臉的暗衛,卻終是什麼都沒說。

    「是。」那暗衛接受到凌千絕那冰冷的一瞥,不敢再想什麼小心思。

    南剎看著瞬間消失的兩抹墨影,自暗中走了出來。他伸開手,手掌裡躺著幾片紅花的花瓣。

    千絕是真的對惜丫頭下了墮胎的紅花?可是為什麼?

    千絕他剛才連他換了藥,他竟然都分不出來。還有……他出了房門,似乎拿了什麼帕子擦嘴角。

    他怎麼?好像這五六日似乎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南剎心中很是疑惑,他今天早上無意中經過趙惜兒的房間,聞到藥味。進去瞧了凌千絕幾眼,掃過那小桌子上的幾味草藥,竟然看到有幾片紅花。他下意識的趁凌千絕不注意,伸手掃了過來。可是……他為什麼要對惜丫頭動手?

    「惜丫頭……」南剎想到趙惜兒還在房裡,可是這一會兒了竟是沒有一絲動靜,忙是大步向趙惜兒房門跑去。

    「惜丫頭……惜丫頭……」南剎走到趙惜兒房門前,伸手輕輕的敲了敲房門,輕聲喚道。

    回答他的卻只有一片寂靜,惜丫頭她……南剎大驚之下忙撞開了門。

    「惜丫頭……」南剎忙一大步子衝了上去,急忙把趙惜兒抱起,輕放到床上。

    「惜丫頭……惜丫頭……」南剎又喚了幾聲,床上的趙惜兒卻是依然沒有一絲動靜。南剎心內大驚,忙轉身向門外跑去。

    冥宮

    依舊晶瑩泛著幽藍光芒的冥宮,正殿之上。

    奢華的冰雕寶座上,依舊是那個一身血紅嫁衣三千雪發,傾城絕世的女子。

    「怎麼,還有三日,就回來了?」鳳千醉隔過那層珠簾,望向殿中那依舊一身墨衣,卻消沉的身影。恍惚間,她覺著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日那殿下也是站著一身墨衣的男人,只不過不同的是二十年前的男人懷中抱著一個小小的襁褓。

    「既然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內,多二日少二日又有何妨?」凌千絕想毀去這座冥宮,以前的他並不覺得這裡冰冷慎人。可是這一刻,他再一次回到這兒,只不過是二十幾日,他卻是覺得這個地方如此陌生,仿若能吞去所有的氣息。

    這兒裡再也沒有了雞鳴狗吠,再也沒有惜兒喚他,再也沒有歡聲笑語。這兒裡有的只是冷,有的只是靜,還有……會讓人隨時喪命血腥的恐懼。

    「只不過二十多日沒見,你卻是讓本宮覺得陌生了。」鳳千醉這一刻,原以為她會開心,會喜悅。可是看到殿下那似是失去了生命力的男人,這一刻她的心竟然也會悶痛。

    鳳千醉……你在可憐他嗎?他只不過是仇人之子,他是鳳千燃的兒子。他不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親人。

    「這兩日,你就在冰崖陪你父王吧,二日後,我們啟程去北燕。」鳳千燃,妹妹是不是對你這個姐姐太好呢?千里迢迢,送去妹妹為你養育大的兒子。鳳千燃,你要怎麼感謝妹妹呢?

    至於趙惜兒……燕王之女,若是任三少告訴她,她的父王,母妃非但還活著,還正在東楚暗牢受非常人能忍的折磨。不知道……她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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