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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倒霉催的王氏 文 / 杜十娘

    可是若不是福兒?為什麼她中午才走,晚上便來了強盜?而且那銀子藏在哪兒,她就只有告訴過周福兒,就連周香兒和周有財可都是不知道的。

    越想心越涼的王氏,便是心裡恨的不行。抬腳就要向外衝。

    「哎喲……痛死了,娘我要……你去哪?」周香兒一時不小心,又動了下身子,碰到了傷口,痛的她齜牙咧嘴的。正準備叫王氏給她倒碗水喝,卻是又看到王氏正抬腳向門外衝去,忙開口喚道。

    「一個丫頭片子,管那麼多做什麼?」王氏因為猜到是周福兒對她下手,心裡是恨的不行。一時間就連周香兒這個小女兒,便也是不想理她了。這些個丫頭片子個個都是人家的人,這心思都跟她不是一塊的。

    「娘……娘……俺渴了。」周香兒看到王氏頭都不回的向房外走,便是急了,她這會嗓子都冒煙了。而且身上也覺著好燙,是不是發燒了呀?

    王氏這次卻是懶的再答理身後的周香兒,大踏步子出了房門,向院外走去。

    村裡三叉路口

    趙惜兒和三老太吃了飯,將廚房扔給了凌千絕收拾,自個扶著三老太出了祠堂的院門,向村西的路口拐去。原本她是要自己收拾了再出門的,可是凌千絕趁著三老太沒注意,卻是偷偷的跑了過來偷親了她一口。她就也趁機把洗碗筷這差事扔給他了,不過……她估計他肯定洗不淨。她待會兒回來肯定得再洗一遍。

    氣沖沖的王氏出了房門,一雙腿走的飛快,她這次一定要去李家,把那賤丫頭好好的罵罵。還要那賤丫頭把拿她的銀子還回來。這賤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心也越來越黑了。之前她害趙惜兒那賤人就算了,就連壞了香兒的事,她雖然生氣,可是心裡也沒太恨上她。畢竟她失了孩子以後又難再懷上,性子偏了一點也是在所難免。

    可是這打擊再大,性子再不好,也不能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啊,她那九十兩銀子容易嗎?她起早貪黑,省吃撿用的。好不容易攢下的養老銀子,怎麼能就這麼讓她找幾個混子來搶了去?還打傷了她爹和香兒?這她又得花銀子給大夫拿藥看病,這賤丫頭,干的她可真不是人事。

    「婆婆,俺可是給您說好。到時候新宅子好了,您可得住俺隔壁,要不然你晚上哪裡不舒服了,俺聽不到聲響可是怎麼辦?嗯……對了,俺想了一個鈴鐺記的法子。婆婆您想聽嗎?呵呵……」

    「什麼法子,你這丫頭還在老婆子面前賣什麼關子?」三老太本來因為中間忘了四十年,倒沒有再自稱老婆子了。可是她今天早上洗臉時,看到了水盆子裡那滿臉溝壑的老臉,便又改回自稱老婆子了。

    「就是……俺,在俺房裡裝上一個鈴鐺。然後扯一根線到您的房裡。您是晚上餓了,渴了,或是哪裡不舒服了,您……就搖搖線,俺房裡的鈴鐺可不就響了。俺聽到了,就會知道婆婆想惜兒,惜兒啊……就會快點去看婆婆了。」趙惜兒一番話,因為本身就想故意討的三老太心情好,所以是說的微妙生悄的帶著調皮。果然惹的三老太一陣呵呵的笑。

    「呵呵……呵呵……你這鬼精靈的丫頭啊。呵呵,不過。這法子可真是個好法子。老婆子晚上要是睡不著了,也搖一搖。沒事無聊了也搖一搖,看你這丫頭晚上還怎麼睡覺……呵呵。」三老太原本還有些揪的生悶的心,因為趙惜兒的一番話,倒是真的輕鬆了好些。

    正走到路口的王氏,停下了腳步,看到拐向村西的另一路上正走著的一老一少倆側影,因著距離並不是很遠,趙惜兒那體貼的話,還有三老太那開心呵呵的笑聲,更是刺痛了王氏的心。

    那些本來就應該是她的。趙惜兒那賤人的新宅子,本來也應該是她去住的。晚上趙惜兒也應該來伺候她的,可是這一切都被這老不死的老婆子給破壞了。就是她撐著讓趙惜兒那小賤人自請休書。

    就說嘛,怎麼就那麼巧,這三老太平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就那天恰好聽到動靜,又恰好出門子管了這閒事。合著就是這老不死的婆子之前躥騰了這小賤人。那天壓根就是她們計劃好的?

    「惜兒。」王氏越想越氣,便是忍不住向著趙惜兒的背影喊了一聲。

    正低頭和三老太說笑,故意裝著沒看到王氏的趙惜兒聽到王氏的聲音,只好停了步子側身看向王氏,臉上帶著一抹淡笑:「周嬸子,你叫俺?」

    「你……」王氏本來以為趙惜兒一定會不理她,或是對她惡言相向,那她便可以順便找岔,甚至是誣賴她傷了她,那麼也能訛她些銀子來。可是怎麼,她的態度這麼好呢?可是她叫的那聲客氣疏離的周嬸子,讓她聽著卻又是這麼的刺心?

    「周嬸子,有事嗎?若是沒事,俺可要陪俺婆婆散步去了。」王氏往出村的那個路口走,估摸著多半便是想去李村找她的大閨女去了。而看到她趙惜兒,還出聲叫住她,她可不會自戀的以為,人家王氏想她了。她暫且估摸著,人家王氏前天損失那麼多銀子,這會兒,是想找個冤大頭來著。而她,非常榮幸,被王氏看上眼了。

    「等一下,怎麼……見了你娘,這麼個態度?」話出口,王氏心裡便有一些發虛,可是想到剛才趙惜兒的態度可是很好的,那說明了這賤人就是不敢給她臉色看。至於之前要休書那會兒的事,王氏自我安慰,那可能是趙惜兒中邪了。

    「娘?俺娘早死了,哪裡又來的娘?周嬸子莫要亂說,惹人笑話。」趙惜兒臉上忍不住的便浮上一抹冷笑,她的臉皮可真是夠厚的,還娘?她配嗎?

    「你這丫頭,就是個冷血的。你可知道,這些日子,娘可是日夜掛心你,既怕你吃不好,又怕你睡不好?你這倒好……見了娘,就這麼冷言冷語的,是故意傷娘的心嗎?」王氏本就心裡憋悶,這會兒雙眼倒也真流出淚水來,一時倒也顯

    得情真意切的。這小賤人,不是一向心善嗎,那她就給她來軟的好了。

    「是嗎?呵呵……」她趙惜兒怎麼不知道王氏什麼時候這麼好心,竟然還這麼掛心她了?還擔心她吃不好,睡不好?

    「丫頭,這是……是?」三老太疑惑的看向這中年婦人,雖覺得她眼熟,可是一時也想不起來她。她怎麼自稱是丫頭的娘?丫頭的娘不是她的妮兒嗎?

    趙惜兒轉眸看向三老太,這才想起三老太的記憶還只是在四十多年前,而王氏嫁進桃花村卻也還不到三十年呢。自然……自然也是不記得王氏的。

    「婆婆,她是周有財的媳婦。惜兒是嫁給她的兒子了,可她兒子一個月前……沒了。後來惜兒又自請休書,離開了她們家。按理說……惜兒已經拿了休書,便不再是和她有任何關係,惜兒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自稱惜兒的娘。」趙惜兒看到王氏聽到三老太的話,就是一臉深思的看向三老太。這會也怕這不要臉的王氏,又說什麼話打擊到了三老太,索性自己先說了。

    「什麼?休書?丫頭……?」三老太聽到趙惜兒竟說還有休書這會兒事,一臉心疼。她的惜兒丫頭啊,她是遭到了什麼事?先年紀輕輕,喪了夫,又被這王氏欺負到,忍耐不了……自請休書。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婆婆,都過去了。現在惜兒和婆婆相倚相伴很好啊。」趙惜兒看到三老太心疼的皺著眉頭,紅了眼。知道這婆婆還是為她傷心了,忙又開口安慰她道。

    三老太見趙惜兒竟然還安慰她,心下更是難受。扭臉瞪向王氏,忍不住開口罵道:「真是夠不要臉的婆娘,和老婆子的丫頭明明已經沒有半絲關係了,還好意思,不要臉的在這自稱為娘,你是沒生過?沒養過?你無兒無女,沒做過娘,想當娘想瘋了嗎?」

    「死孤老婆子,你說什麼?」王氏原本因為趙惜兒對三老太說的話,便是覺著臉上無光,不過好在這會兒,這路上也沒什麼人,她現下為了和趙惜兒修護關係,便不和趙惜兒那小賤人計較了。可是這死老婆子算什麼?

    「你罵誰孤老婆子?哦……你確實是死了兒子的,早早晚晚那也就只能成一個孤老婆子。」趙惜兒側眸瞪向王氏,臉上冷如冰霜。

    「你個……惜兒,你怎麼能幫著外人來欺負娘呢?你肚子裡可是懷著俺的孫兒,你這樣對得起俺的孫兒,俺的遠兒嗎?哎……俺可憐的兒啊……他要知道他娘被欺負……那可就真的是讓俺兒死不冥目啊……」王氏說著,便是哭叫著抹起了眼淚。

    「你……」三老太本就對於這個王氏讓她的惜兒受了委屈,就是心底有氣。這會兒更是氣的拿著拐就要揚起手向王氏打去。

    「哎……你這孤老婆了咋還動手打人呢?」王氏雖嘴裡說道,可眼底卻滿是得意。腳步連動都沒動。這死孤老婆子,要真打了她,她可一定要趙惜兒那小賤人拿銀子出來。

    趙惜兒不屑的瞥了一眼王氏,剛想伸手去攔三老太的手就停了。想訛她,今兒這打……呵呵……就怕她挨了也是白挨。

    啪的一聲,三老太的拐棍砸在王氏的右肩上。

    「哎喲……啊呀……打人啦……」王氏右肩猛一悶痛,剛緩過來應些,張口就要大叫。

    「哎呀,婆婆您怎麼了?您……」趙惜兒嘴角帶笑,伸年扶著三老太也大叫了起來。

    「王氏……你敢對老婆子動手?哎喲……痛死老婆子了,這是想要老婆子的命喲……哎喲……」三老太聽了趙惜兒的話,很快反應了過來,也配合著趙惜兒開始叫痛了起來。

    「你們合起伙來……」王氏被三老大和趙惜兒氣的心口子抽痛。

    趙惜兒冷笑的看了一眼王氏,開口對身旁的三老太說道:「婆婆,走……俺扶您去村正家去。您這被一個晚輩給打了,您著還被打的氣傷了身。您著可是要睡床上養些日子呢?」

    「哎……你們……」王氏四下望了望,這會兒還真沒人經過,能給她做證。又回頭就看到要轉身扶著三老太去向周有金告狀的趙惜兒,氣的說不上來話。

    「好了,俺不和你們計較了,別裝了行不行啊?」王氏氣的想尖叫,向來只有她訛別人,什麼時候換她王大花被訛了?

    趙惜兒冷笑著掃了一眼王氏,拉了拉三老太的胳膊:「婆婆,我們走吧。腦子不正常的人,咱們和她計較做什麼?」

    「趙惜兒……你少得意。不就是一個棄婦嗎,算個什麼東西,敢在老娘面前裝x?」王氏心裡的氣本就是強壓著的,她都這麼委屈了,這賤人竟還不見好就收,還用那個噁心死人的眼神看她,真是氣死她了。

    「棄婦?呵呵……沒錯,俺就是棄婦。不過,你可能忘記了,俺這個棄婦是自請休書。可李家那個棄婦,可是就是被李家掃地出門的。這可是很不同的。」趙惜兒本不想和王氏在這兒浪費時間,可是王氏竟還真把她趙惜兒當軟柿子了。

    「小賤人……」王氏氣的伸手指著趙惜兒又想罵著向趙惜兒衝過來動手。

    「你要找賤人,還是趕緊去李村吧。別銀子被花光了,你可就去晚了。」趙惜兒腦中轉了幾個圈,覺著現下和三老太在一起,還是不要和王氏吵什麼了,免得惹怒了她,再說出什麼,讓婆婆傷心的話。

    「你……哼,給老娘等著。」被趙惜兒這麼一提醒,王氏又想起了自己那九十多兩銀子,忙收了腳,狠瞪一眼趙惜兒。終於轉身向出村的路口拐去。

    趙惜兒剛才那麼說,難道是她看到過福兒那賤丫頭回李村了?她自己的女兒,她自然心裡也清楚。若是那銀子真是被她弄去了,那她這會兒肯定會為討好李家,最起碼會拿出一半來。那她要是去

    去晚了,那銀子進了李家口袋,哪還能拿的出來?

    三老太看著幾乎是小跑著向村口跑去王氏,側眸一臉疼惜的看向趙惜兒:「這門親事,當初是誰給你說的?怎麼說了這麼個婆婆?」

    趙惜兒聽到三老太的話,想了想,別把這髒水潑到她那沒影的爹身上好了。

    「是俺爹活著的時候訂下的。哎呀……婆婆說好了,要陪人家去看新宅子的,咱們站這兒做什麼?」趙惜兒,現下深深的明白了,什麼叫撒一個謊要無數的謊來圓的道理。太麻煩了,撒謊看來也真是一門技術活啊。還好,她聰明又伶俐,這才能無師自通。

    「好,不提了,咱們走吧。」三老太也覺著這話題,可能會讓惜兒丫頭心情不好。

    趙惜兒正要攙扶著三老太的胳膊向村西繼續走,又聽到身後響起了馬蹄聲。停了抬起的腳又轉身望去。

    村頭的路口,騎著高頭棗紅馬,一身水藍色長衫正過來的嚴俊儀也看到了路口的趙惜兒和三老太,便是連連搖手示意。

    趙惜兒看到嚴峻儀,雖然他因為想研發香水,本來也是要找他,可是現下看到他,又想到哪天差點弄出誤會兒。心裡便是也有了一絲膈應。

    嚴峻儀放緩了速度,騎馬到趙惜兒跟前時,拉停了馬,縱身躍下,笑著走到趙惜兒跟前開口打趣道:「惜娘子,這是知道在下要來,特意相迎嗎?」

    「嚴大少爺,真是說笑了,嚴大少爺什麼時候來?俺怎麼知道呢?」趙惜兒臉上雖笑著,可卻是帶了一縷疏離。

    嚴峻儀聽了趙惜兒話,也覺察到一抹不對,也不隱藏,開口直接問道:「惜娘子,這是對在下有什麼意見?可是在下哪裡做的不對,惹的惜娘子不快?」

    趙惜兒對於嚴峻儀如此開門見山的說開,倒也起了一絲好感。也不再陰陽怪氣了,直接問道:「借俺付了工錢給嚴師傅們,卻為什麼不知會俺一聲?」

    「呀,原來是這事啊。在下是想著惜娘子手頭可能緊,想著反正咱們是要合作生意的。以後自惜娘子那份子扣也就是了。至於為什麼沒有事先知會惜娘子,那是因為那天中午本來在下是打算吃了午飯,便過來和惜娘子談的。可是不巧,家僕來報,說是任三公子到了鎮上,在下這才來不及向惜娘子當面說清。急急的返回鎮上去了,怎麼……這事惹的什麼麻煩嗎?」嚴峻儀臉上一臉愧疚。

    「沒有,只是以後希望咱們既然是合作關係,那麼就希望咱們開心的合作。」趙惜兒對於嚴峻儀說的話,也並不是十分的相信,可是眼下僅有他合適做她的合作人。所以倒也不好把這事給弄的彼此太過難看,可是適當的警鐘倒也是必須敲的。

    「那是自然,哎……惜娘子,這是要去村西看宅子嗎?」嚴俊儀俊臉被趙惜兒這麼一說,也是有些微發紅。他那天其實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了流言,這個與眾不同的婦人會如何處理?會不會藉機賴上他?可是,好像看起來,他的計謀已是被識破了。

    「嚴少東家過來是?」

    「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在下也去瞧瞧嚴師傅他們。」嚴峻儀倒是隨善如流的,牽著自己的馬就要向村西走去。

    「好啊。」趙惜兒看向一臉疑惑的三老太,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他是和惜兒合做的嚴家大少爺。」

    三老太不知道這個什麼嚴家大少爺,是不是嚴家鋪子那個嚴家?可是這會兒人家都在這兒站著,她也不好再開口問趙惜兒,只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趙惜兒攙扶起三老太,和牽著馬的嚴峻儀一起向村西走去。

    「那些粗線,已經按你說的差不多可以在明天到一批了。所以在下來看看這作坊還需要多少時間?想確定一下咱們什麼時候開工?」嚴峻儀覺著趙惜兒一定會很驚訝他的辦事速度的。誰讓正好,他們嚴家恰好還有做絲線的生意呢?

    「嗯,嚴少東家,那個線以後你可以稱為它毛線,不要叫粗線,太難聽了。」

    「呃……」嚴峻儀原本還以為可以聽到趙惜兒誇他呢,結果竟是……

    「不過,也不用等作坊好了,才能弄。那個毛線本就只是要編線衣。在各自的家裡也是可以的。不過……你毛線雖弄好了,那個我要的鋼針有沒有好?」趙惜兒想到有了原材料,她就可以招人編了毛衣賣銀子,心情也好了起來。

    「那批鋼針要再晚二天才能到。」嚴峻儀因為毛線沒有得到趙惜兒的好評,這會兒便也沒有了剛才的興奮勁了。

    「呵呵……好啊,那就等鋼針到了後,你一起運過來給俺吧。那線衣的價格你是怎麼想的?」趙惜兒這會兒突然想起,她都還沒有問過成衣價格呢?她這是分成,不是拿加工費,她自然得關心。

    「價格,就等你做好一批貨後,咱們再看著商量好嗎?」嚴峻儀雖有經商頭腦,可是畢竟是沒有見過趙惜兒說的線衣,所以這價格他也還沒有想過。

    「也好,等出了成品,再說也不遲。」趙惜兒話落,三個人走到下一個叉路口,幾人轉了個彎。

    「啊?」趙惜兒驚訝的停了步子,她才幾天沒來,那不遠處那已比一人還高的牆真的是她的新房子?

    「朱師傅他們動作還不慢。」嚴峻儀自然也看出來趙惜兒眼中的驚喜。

    「呵呵……是啊。」趙惜兒側臉看向攙扶的三老太,輕聲說道:「婆婆,您看,那便是咱們的新房子,再過些日子,咱們就可以去住新房子了。」

    三老太順著趙惜兒的手看去,好長好長的院牆,那院子得多大啊?驚訝的問向趙惜兒:「這……這是咱們的房子?」

    這房子她雖還沒走近,看不全,可是院子那麼大,可真是像地主家的房子了。

    趙惜兒也很興奮的點了點頭:「是啊,是咱們的新房子。」她終於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地盤了。

    嚴峻儀站在一側,微笑的看著趙惜兒和三老太,看她們,他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們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

    趙惜兒攙扶著三老太,這會兒兩人心情都是很好,也忘了招呼一邊的嚴峻儀,就都加快了腳步向前方正建著的新房子走去。

    嚴峻儀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只好隨後跟上了。他真的是很沒存在感呢,被徹底的無視了。

    趙惜兒三人剛走到新宅子旁邊,站在腳架上,拿著量尺比劃著的朱師傅就看到了,忙下了腳架,手也沒有來得及洗,就向趙惜兒走了過來。

    「主家來了,這是來看俺們這活幹的進度來了。哈哈……主家可還滿意?」朱師傅,在這兒村子裡幹活,自然也是知道這幾天,趙惜兒家裡出了事。忙活著呢。

    「朱師傅,取笑了。俺一個小婦人哪懂得什麼?一切還是全靠師傅們了。」趙惜兒確實不懂這建房子的事,她過來也就是想看看房子蓋到哪了?

    另外便是也是因為三老太說過,沒事過來溜躂一下,不過她不是為了怕這些人盜她工料,而是這個時代本就是如此。若是不過來,人家工匠師傅們會覺著這主家不在意他們這些匠人師傅們。

    「喲,少東家也來了?」朱師傅和趙惜兒打了招呼後,看到了隨後跟了上來牽著馬的嚴峻儀,便也開口打招呼。

    「今天恰好有空,在下進的的材料又在明天就要到了,這便來看看朱師傅這房子建的怎麼樣了?想著,若是快了,也可以早些開工。」嚴峻儀這話,說的端正。也是告訴趙惜兒,之前那個真的是他無意的。

    李村李萬山家

    「周福兒……周福兒……快給老娘滾出來。周福兒賤丫頭……」王氏強忍著心頭的氣,沒有在進李村時便破口大罵。可是既便是她忍著,這會兒到了李萬山的家門口,這氣是再也忍不住了。

    「親家……不……周家婆娘,你這是來俺們家大叫大吵的做什麼?」張氏本坐在院子裡,剝著手上李萬山父子,昨天自地裡收回來的苞谷。聽到院門口有人吵鬧,便抬頭看去。恰好看到正是怒氣騰騰的王氏衝進來,差點忘了她家那個女兒是個破鞋,還喊她親家呢?

    「哼……周福兒呢?把周福兒那賤丫頭,給老娘叫出來。」王氏進了門,聽到張氏還叫她一聲親家,雖然後邊她已經改了口,可她心中就更是覺得,肯定是周福兒那賤丫頭拿了銀子給張氏,這李家才又收容了她。

    「喲……喲喲……喲,你這是什麼話?你找你的女兒,跑到俺的家裡吵什麼?這是欺負俺老李家沒人是吧?」張氏雖一向性子是個溫和些的,可是這回可是關係到他兒子戴綠帽子的事,她可是怎麼也溫和不起來了。

    「你少裝蒜,周福兒找人搶了老娘的銀子,她不回來,還能去哪?」王氏剛才進門時因為張氏的態度,又加上久前趙惜兒的話。她心底就更懷疑周福兒就是回來了,怕她要回銀子,這才躲著不出來。所以這會兒便是張氏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周福兒沒有回來了。

    「搶了你的銀子?喲……俺可算是看出來了,你這是來訛人來著的。滾出去……生得那麼不要臉的破鞋閨女,還好意思登俺老李家的門,你可真是夠不要臉。」這王大花她早知道是個不要臉的,可是沒想到她那個賤女兒都那樣了,她竟然還敢來訛她老李家,真當她老家是軟柿子啦?

    「老娘才不信,快把周福兒交出來。老娘自己問她。周福兒……周福兒……賤丫頭給老娘滾出來。」王氏懶的再和張氏扯嘴皮子,現下拿回她的銀子才是正經。這麼想著,抬腳就要向李家周福兒之前住的偏房內衝去。

    「你幹啥?」張氏看到王氏竟然目中無人的抬腳要往她李家的房裡進,一把扔下手上剛才剝了一半拿在手上的苞谷,向著王氏跑了過來。

    「幹啥?老娘就是找周福兒那賤丫頭,你要麼把賤丫頭給老娘叫出來,要麼老娘自己進去找。」王氏看著低了自己一頭的張氏,便是壓根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滾出去,一口一個老娘,當你是誰啊?一個不要臉的潑婦,你噁心不噁心啊?你要是再不出去,俺可是不饒你了。」張氏這會兒可真是氣得狠了,這個王氏,她養的女兒不清白,她就不覺著沒臉出門嗎?還好意思鬧到她李家來?

    「你去一邊去。」王氏心急自己的銀子,是想也不想的伸手推開了張氏,就要向周福兒和李慶的房裡去。

    「你站住。哪家的野狗啊?跑進來亂叫。」張氏被王氏推的向後倒了一步,差點沒穩住身子摔倒到地上去,站穩了腳,便是氣的又朝王氏跑了過來,伸手抓著王氏的衣衫把她拽出去。

    「你鬆手,你再不鬆手,老娘打死你。」王氏的腰上的衣衫,被張氏拽著,氣的轉身就一巴掌向張氏臉上揮去。

    『啪』一聲脆響,張氏楞了楞,她正顧著拉著王氏的衣衫往外拽,沒注意。就結結實實的挨了王氏那賤人的一巴掌。

    「好啊,死不要臉的王大花,你這是看俺們老李家好欺負啊,這是打上門來了?左鄰啦……右捨啊……快來瞅啊,這姓王的欺負到咱們李家村頭上啦。這是上門子欺負咱們啦……來人啊……救命啊……」張氏也不是個傻的,她比王氏矮,要真是她和王氏打了起來,那吃虧的可是她。所以這會,她也不上去和王氏打,她就是放聲嚎叫了起來。

    「你……你這是做什麼?剛才俺是不小心的。」王氏聽到張氏這麼大聲的叫了起來,也是怕了,這要是等會兒她

    們村來人了,她打人在前,可是會被罵死的,弄不好還真的會挨了打。她今天可真是出門沒看黃歷,這到哪都被訛。

    「來人啊……這是要欺負死咱李家人啦……先是嫁過來一個不要臉的爛破鞋,這會兒還找上門來打人啊……啊……這可咋叫人活啊……」張氏一向老實,這一次可真是拼上臉不要啦。

    慶兒那孩子就是個死心眼,竟然到現在了還對那個周福兒賤人不死心。還天天嚷著纏著要去接她回來,這兩天眼看著人都瘦了不少。她可是不能再讓這事這麼拖下去了,今天趁著王氏來,可是一定要做一個了斷。把慶兒心中那點火徹底給他掐了。一個被人睡過的女人,還稀奇個啥?

    「哎,你別叫了。俺走……俺走還不成嗎?」王氏眼看著周福兒不出來,這張氏又這麼叫著。那一會兒來了人,不聽她解釋,只看到張氏的臉上的巴掌印。那要是來人不論個三七二十一就把她給打了,那她多虧啊。這麼一想,王氏便不敢再硬闖著去找周福兒,轉身準備離開。還是出去悄悄守著的好,她就不信,周福兒她不出門。

    可是她要離開,張氏這次可是不依了。上前又一把拉住王氏腰間的衣衫不肯鬆手,依舊的大聲叫著:「慶兒啊……娘的慶兒啊,你娘快被這周家的母老虎打死啦……來人啊,救命啊……」張氏嘴裡叫著,雙眸也不停的向著院門口掃去。按她估計,原本這會兒他們父子,就應該快拉好一拉車收好的苞谷回來了。可是……這咋還沒回來?

    「你放手……放手。」王氏被張氏這麼緊拽著,心內也開始察覺出了張氏的小心思,就更是急的不行。她一是怕來人打她,二是為了怕周福兒和李家徹底斷了。無論周福兒怎麼對不起她,她可是都不忍心看到她真被逼的沒法子活。畢竟那賤丫頭還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山大嬸你這咋了……」

    「山大娘……」

    李萬山家門口,漸漸的走過來一些李村的鄉鄰。

    這會兒張氏看到有人來了,一手拽著王氏的衣衫,另一手伸上來就是對著王氏的胳膊,暗下狠手猛擰。

    「哎喲……滾,痛死老娘了……」王氏被李氏猛一擰,擰的生痛,下意識的伸手推向張氏。

    「啊……哎喲……」張氏順著王氏的手勁一屁股摔倒了地上,一臉的痛哭的哭了起來。

    「天啊……這是造的什麼孽啊。讓這俺們老李家娶了你家那被野男人睡過的丫頭,俺兒受了屈恥。俺老李家還沒和你們周家計較,你這就欺負上門來了啊……啊你這是想逼死俺老李家人啊……讓俺們李村人丟臉……沒法子出門啊……」張氏一口一個李家,就好像王氏欺負了她張氏,就是打心眼裡瞧不上李家才欺負的似的。

    「山大娘。您們這是咋了啥兒?快別哭了,俺拉您起來,您坐著好好說說。」最先進來的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新媳婦,一大步子走上前正要扶起地上正哭唱傷心的張氏。有熱鬧,她一向最喜歡看。

    「娘……」

    「慶他娘,你這是?」

    李慶推著拉車,李萬山在前邊趕著牛,兩人剛走近院門口,便是聽到院子裡的哀嚎。也顧不得牛和拉車,便是一起鬆手向著院子裡跑了進來。

    「兒啊……兒啊……你可是回來啦,你瞅瞅……你瞅瞅。王大花她這母老虎把你娘欺負著啥樣了啊……兒啊……」還坐在地上哭叫的張氏看到李慶跑了進來,便是一把拉起李慶的手,哭的是傷心欲絕。

    「你……你來做什麼?」李慶看到自個娘臉上那巴掌印子,氣的一股火在心頭直冒,可是抬臉看去,看到是王氏在那站著。一時忍下了火,畢竟王氏一向待他都挺好。何況還有福兒……他若是對王氏發了火,王氏回去告訴了福兒,不是又要傷了福兒的心嗎?

    「兒啊……兒啊……娘這一大把年紀,半截都入土的人了,竟然還被人打,這是沒臉了,也沒法子活了。兒啊……以後沒了娘的兒啊,你冷了記得加衣……啊……」張氏哭著,就要推開李慶的手,向一邊的牆上撞去。

    李慶忙一把緊緊拽住張氏,求道:「娘,娘您別生氣,今兒這可能是誤會。」這女人啊,怎麼都喜歡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原本看到院子裡漸漸圍起不不少人,還提著心的王氏,這會看到李慶還是向著她的。這心裡便又是得意了起來,心裡暗想,啍……你是他親娘又咋了,俺也是他岳母娘呢!

    「俺姑爺說的對,這事啊……就是個誤會。親家你也別鬧了,丟人現眼的。」王氏看到張氏這又是哭又是鬧的,可是李慶也沒有敢對她吼上一聲,就是得瑟的管不住嘴。

    『啪』後邊晚了李慶幾步進來的李萬山,走了進來恰好聽到王氏得瑟的話。便二話不說,就跑向王氏,一巴掌揮在王氏的臉上。

    「誰啊,x你娘的……親家……」王氏挨了一巴掌,正要罵人。可是看到怒氣沖沖,瞪著她雙眼發紅似要吃了她的李萬山,也不敢接著罵,只好弱弱的禁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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