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下一句?」任三少一向淡淡的聲音也起了些許波瀾。
「俺怎麼知道你下一句要說什麼?俺都不認識你?」趙惜兒一幅你是白癡的表情。
「那絲網花你是怎麼會做的?」
「絲網花?那是什麼?」趙惜兒乾脆來個裝傻沖楞,好吧……雖然她之前有想上京城,找那位穿越者老鄉,可是她以為那個能編絲網花的一定是個女的來著,現在不但變成個男的,還好像不是什麼好人?那她自然也不會傻傻的往上撞。
「你在裝傻?你賣給佳人坊的,你又豈會不知道?」任三少罕見的心底升起一絲怒氣。
「嗯……你說的是那綃絲花嗎?」趙惜兒一臉懵懂,恍然大悟。
「綃絲花,好…。就算是綃絲花吧,你怎麼會做?」任三少雙眸如狐般緊相著眼前小巧的女人,她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樣來自現代?
「哦,原來你問的是那個綃絲花啊……那是俺那天在鎮上看到有一家綢緞鋪子有賣。看著挺好看的,便買了回來,本來想裁了做些衣衫裝飾。俺買回來後,發現如果用鐵絲撐起來,做成花形,也挺像的很好看。所以俺就試著做了起來,又試著拿到鎮上賣賣看啦。」趙惜兒翻著眼,緩緩仔細回憶的樣子。
「那鐵絲是你買了綃絲紗之後,特意去雜貨鋪買的。」任三少雙眸依舊不肯放過趙惜兒分毫。
「是啊,俺買了綃絲紗後,又順便買了鐵絲,怎麼鐵絲不可以買嗎?」趙惜兒抬眸疑惑的望向一身白衣的任三少。
任三少在趙惜兒臉上眸中看不到他想要的答案,索性轉眸看向一旁冷著臉的凌千絕「冥宮少宮主,果然是人中龍鳳。」
「任三少,夜虜本座的人,終於想到要給本座一個交待了嗎?」剛才被二人無視了的凌千絕臉上冰冷,心底明顯不悅。他怎麼聽著,惜兒和這姓任的說的話都是怪怪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嗎?
「少宮主的人?少宮主該不會真的看上這小農婦了吧?」任三少看向凌千絕,一臉不相信。
「本座的事,還輪不到你任三少過問。不過…。任三少驚到了本座的人,這帳倒可以算一算。」凌千絕只要想到剛才惜兒,突然被挾持,那一刻會受到的驚嚇,他臉上的冰色便是更深了一層。
「少宮主,想怎麼算?少宮主剛才已經廢了本少身邊近侍霜兒的一條胳膊,難道還不夠?」任三少看向剛自己抱紮好受傷的斷臂,悄然返回靜站在遠處的白衣護衛。
「不夠……她受到的驚嚇豈是一條近衛的胳膊可換?虜人的命令是你任三少所下,那便由任三少向她道歉好了,若是惜兒肯願諒你,那本座便可既往不咎。」凌千絕低頭看向這會兒乖乖的靠在她懷裡的趙惜兒,冰冷的心裡泛起一絲溫暖。
趙惜兒本低著頭,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談話,在腦中仔細的分析加工。想整理出更多的信息,感覺到頭頂凌千絕的目光,便抬頭望去。
寂靜的夜,兩人的目光夜空中交匯,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彼此,那一刻,兩人嘴角同時湧上一抹溫暖的笑。
趙惜兒心想,這樣有人為她撐腰,為她的依仗,她覺得真的很幸福。從沒有談過戀愛的她,很享受這樣被人重視的感覺。
凌千絕笑,是因為他在她的眼裡看到他,而她看著他笑。他自小在周家和冥宮長大。在冥宮除了魔鬼的訓練,便是鳳千醉偶爾發瘋的樣子。冥宮的暗衛們,初時對他表面尊敬,暗中不屑。後來……至到發現得罪他,他的手段比宮主更讓他們生不如死時,便都是敬畏他的。而周家……其實他有記憶後,那個替身待的時間還比他多。
「二位真讓人羨慕。」任三少隱帶薄怒的聲音驟然打破夜空的寂靜,他們倒還真是目中無人。
聽到任三少嘲諷的聲音,凌千絕轉眸看向任三少淡淡道:「任三少可以道謙了,天不早了。」惜兒身上的毒,到子時便會毒發,他沒有那多時在這兒耗著。
「道謙?本少從未向人道過謙,少宮主這是在強人所難。」任三少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仿若他現在正在談今天的天氣不錯,這花很香。
「千絕……人家不願意道歉,還是算了吧!俺怕…。他們人多。」趙惜兒一臉害怕,擔憂的看向凌千絕。
凌千絕雖然不相信趙惜兒是真的怕,可是他一時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安撫道:「別怕,有我在。」
趙惜兒聽到凌千絕的話,心裡有種天塌下來,有人幫她撐著的感覺。可是臉上卻是沒有放心的樣子,而是轉臉,一臉可憐兮兮的看向任三少。
「你是任三少爺嗎?那個……那個……俺不認識你。你卻把俺搶了來……這事……是你不對,可是你看,他要你道歉,你這又不願意。那這大半夜裡的,這樣僵持著大家都不好。」趙惜兒一臉為難的樣子,又在二人臉上掃來掃去。
「哎呀,有了……」趙惜兒仿若突然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一臉驚喜之色,看向任三少:「這個……什麼任三少爺啊,那個……那個俺眼神不好。那個有樣物什俺看不明白,不如……俺問你,你回答了俺……這事便算完了,好不?」
「有點意思……好,你問。」雖然趙惜兒的話無倫次,任三少壓根沒有聽明白。不過任三少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眼前這女人,其實也是和他一樣是個穿越者。他倒也想自她的問題中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嗯……那俺問了,可是你會回答嗎?」趙惜兒一臉懷疑的看向任三少,擔憂道:「你要是回答不出,不說話……怎麼辦?」
「本少若是回答不出,那便算是
本少輸了,本少給你道歉。」任三少心中的興趣這下子倒真被趙惜兒的話給勾了出來。
趙惜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好,那俺問啦。」
「嗯。」任三少點了點頭,他不覺著她的問題會有多難,可是他想知道自她的問題中知道她是不是穿越者。
「那個……任三少,俺這眼神不太好……又大晚上的,俺這都這麼長時間了,一直看不出來,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啊?任三少這名像是男人,可是看你的樣子又像是女人?」趙惜兒臉上滿是好奇,和糾結,好像真的很疑惑眼前不遠的白衣人是男是女。
「放肆。」任三少淡笑著的臉猛然變了色。
「任三少」凌千絕冷冰冰不悅的聲音亦響起。
「呵呵……小娘子這個問題,問的好。你要想知道本少是男是女,不如本少委屈一下,今夜讓你侍寢如何?」任三少臉上的笑更濃,雙眸滿是邪氣的看向趙惜兒。
「任三少……」凌千絕聲落,右手猛揚,數十枚銀針疾刺向十幾丈外坐著任三少。
『唰』的一聲,任三少手上不知自哪抽出一把折扇,在面前快速一晃。數十枚銀針皆刺在折扇之上。
「少宮主,北燕本是你的,你就甘於落入他人之手,看別人為皇稱帝嗎?」
凌千絕一手抱起趙惜兒,一手再次高高揚起,漫天銀針如飛雪般向任三少刺去:「本燕是誰為皇,與本座何干。」
這次任三少再沒有剛才的淡定,白色身影猛然起身向一側避去。
凌千絕抱著趙惜兒身影閉眼間,已至任三少跟前,袖中銀針眼看又要再發。
「住手千絕,本宮的客人,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小溪之上,依舊一身紅衣的女子踏波而來,她身後緊緊跟著兩名黑衣花臉鬼面暗衛。
「宮主?」她果然和任三少合做了,凌千絕抱著趙惜兒穩穩落在一側,抬眸看向已經站在任三少跟前的鳳千醉。
趙惜兒睜著大大的眼緊盯著向著任三少而去的紅衣女子,她好美!而且她剛才喚千絕的樣子,她和千絕很熟悉?
「任三少,無妨吧?」鳳千醉客氣的向著氣息微有不穩的任三少,他的身體明明不允許習武,可是他竟然習了。
「無妨,家父曾說,冥宮宮主乃是世所罕見的奇女子。」任三少的視線自鳳千醉的一頭雪發上飄過。
鳳千醉沒有接任三少的話岔,側眸看向一邊的凌千絕:「千絕,本宮已同意和任三少合做,助他拿下東楚。」
「嗯?這是宮主的事,和孤並不相干。」他昨天是有猜測這鳳千醉和任三少合做,可是她為任三少謀東楚?那任三少為她謀什麼?
「嗯……」趙惜兒皺起眉頭,輕呼出聲,拉著凌千絕的小手更是猛扯凌千絕衣袖。
「惜兒……我們走」凌千絕低頭,看到趙惜兒臉色有些難看,忙一把抱起趙惜兒。不再理身後的二人,身影一閃,一道快速的虛影在夜空劃空。
鳳千醉看著那虛影徹底消失,嘴角湧起一抹冷笑。他好像真的對那女人用了心了?
「任三少,是否不想和冥宮合做了?」鳳千醉轉眸,風情萬千,可是眸底是濃郁的不快。
任三少伸手輕輕的在身上彈了二下,那不存在的灰塵:「宮主派了一個假的少宮主來迷惑本少,誠意似乎也不足。」
「哼……假的……真的又如何?」鳳千醉一臉不屑,這任三少就算優秀,可是倒底也是年少氣勝。
「當然有區別,假的少宮主無論功力和智謀皆不如少宮主十分之一。更何況……少宮主是北燕先太子遺骨,本少若有少宮主支持。本少可以助他先取得北燕先太子勢力,到時有少宮主相助一二,本少自然可是事半功倍。」
「哼……你的計劃如何,本宮不理,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是再有……那麼冥宮和任家便不再是聯盟」
桃花村祠堂
趙惜兒房裡,凌千絕剛關上趙惜兒的房門。
「放我下吧。」剛才還一臉迷醉的趙惜兒,猛然睜開雙眼,雙眸如星,哪裡還有剛才的半絲迷亂。
「你沒有毒發?」凌千絕沒有依趙惜兒所言,把她放下,直到把她抱到床前,才輕輕彎腰放在床上。
趙惜兒調皮的眨了眨眼:「雖然很好奇你的身份,可是我討厭你見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好美。……而且還好像和他很熟。
「那個瘋婆子,不必理會。」凌千絕,伸出大手撈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趙惜兒跟前。
「你喜歡我嗎?『趙惜兒原本不想問這麼個笨問題,可是剛才看到那個白髮美女,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我……「凌千絕沒想到趙惜兒竟然會這麼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惜兒臉上苦澀一笑:」是啊,昨天才認識。又有哪裡就知道喜不喜歡了。「可是,為什麼她就喜歡上他了呢?是因為他冷冰冰酷酷的臉,還是因為昨夜二人有了夫妻之實。」喜歡。「他雖沒有喜歡過人,可是他不想離開她。這應該便就是所謂的喜歡吧。」真的?「趙惜兒雙眼放光的看向凌千絕,可是又想到男人的話,一句喜歡本就簡單。剛發光的雙眸又暗淡了些。」哦,知道了。「趙惜兒現在甚至有種想哭的衝動,她前世活到二十八,都沒
有遇到一個有感覺的人,沒想到穿越到這兒,竟然還潮流的玩了一夜情,更悲催的是還喜歡上了一夜情的男人。甚至連人家的身份背景她完全不知道。
凌千轉眸看向趙惜兒,已到子時……可她卻沒有毒發,那麼是否代表她已有身孕?」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趙惜兒強壓下心底的傷感,想到自己只有一年可活了。還談什麼愛不愛的,似乎也是奢侈了。」你沒有毒發?「凌千絕臉上平靜,心底卻是有些失落。原本他渴望她懷上胎,他可以為她渡血解毒,可是現她真的懷上了,他又些失落。」嗯?你說什麼?「趙惜兒被凌千絕這麼一提醒,這才想起現在時間已經不晚了,這兒沒有鐘錶,可是大約也到了子時了吧?但是她都沒有感覺到有任何不適。」你不是說那毒叫十日香,每夜子時……都會毒發?我為什麼?「趙惜兒疑惑的問向凌千絕。」可能……可能你身上的伊人醉克了它吧!「凌千絕暫時不想讓她知道她懷子胎的事。
趙惜兒聽了點了點頭:」毒性相剋,以毒攻毒。「這些她在前世,只在小說和電視上看到過,沒想到穿越到這兒,也體驗了一會。」呵欠……「趙惜兒犯困的打了個呵欠,她這兒一天夠忙的,是有些累了。」你睡吧?「凌千絕真的很失落,他其實真的很想和她再做一次昨天晚上的事。」好……嗯……那你呢?「趙惜兒也確實困了,不和他客氣。」我……我可以和你睡一起嗎?「凌千絕覺著自己真的不想走。」什麼……睡一起?「趙惜兒的困意消散了不少,雖然昨天是有那個了,可是那個是沒有辦法救命的。在貞節和生命面前,她覺著還是生命重要。可是現在好好的,她不想。」我只抱著你……「凌千絕看到趙惜兒的樣子,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了,雖然他心裡是真的很想。
趙惜兒聽著凌千絕這句話,便想起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聽一個姐妹說的什麼男人最大的謊話中,好像就有這麼一句,我只抱著你,什麼都不做。」不行……你快走吧「趙惜兒雖然決定開始展露自己的魅力,要吸引這男人喜歡她,甚至是愛她。可是在沒有得到他的心之前,她還是和他保持距離的好。人家不是都說了,吃不到的才是珍貴的。雖然她已經被人家吃過了,嗯,那個是沒有意識……救命的不算。」嗯……「凌千絕失望的嗯了一聲,轉身慢慢的渡著步子,向門口走去。
趙惜兒看著那緩慢的步子,覺著很頭大,這個人這是要耍小孩子的性子,還這麼鬧?不過,她看了真的心軟了。」你要留下,也可以……「趙惜兒突然的開口,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真的?「凌千絕身形一閃,整個人便又重新站在了趙惜兒跟前。」這和剛才的速度真的不是一個比例……「趙惜兒無奈的看著他冰塊臉上那抹欣喜。她原本的困意竟在一瞬間消失的乾淨。是什麼樣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一臉冰霜的他?他偶爾這樣的孩子氣是否才是他的真性情?」你怎麼又不說話了?剛才說我可以留下來,難道又反悔了?「凌千絕有些擔憂的小心翼翼問道。
趙惜兒抬眸認真的看向凌千絕:」你要留下來,也可以。不過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你下午說你是北燕人,今天晚上那個什麼任三少他說你是北燕先太子遺骨。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有那個什麼宮主?那個絕色紅衣女人,你好像和她很熟,你們是什麼關係?「
趙惜兒問的很認真,不管她是因為他的外形,還是因為他的冰塊臉在面對她時的例外,也或是他和她有了肌膚之親,才有了讓她心動的感覺。可無論是為了什麼?她喜歡上眼前這個男人了,那麼她既然喜歡了,那麼這一年的時間,她便想好好的喜歡,好好的用一年的時間享受這一段感情。至於一年之後,她現下自私的不想去想。
凌千絕原本欣喜的表情在聽到趙惜兒的話後,被臉上的冰霜取代。
趙惜兒看到凌千臉上又蒙上一層冰霜,心底微痛,那些回憶應該真的很不美好吧?」罷了,你不想說,那便不要說了。睡吧!「他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她只不過提了提他的往事,他便變了臉色。」你想聽,我便告訴你。「凌千絕伸手攔腰將趙惜兒抱起,走到床前。伸手為趙惜兒脫去外衫,又除了自己的外衫,兩人雙雙僅著襲衣躺下。
趙惜兒乖順的依在凌千絕的懷裡,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的等著。」惜兒,你知道為什麼桃花村的人去後山,從不深入?而且一般的情況下絕對不向寒潭方向嗎?「
趙惜兒想了想,好像周志遠說過:」那個是村裡的禁地,只有要將人沉潭之時,才能過去。「
凌千絕伸手將趙惜兒光潔的額頭上一縷青絲撥過:」那寒潭底有個宮殿。「」什麼?「趙惜兒驚呼出聲,她猜測後山有秘密,可是沒想到那兒竟然有座宮殿。」桃花山,也就是後山,附近的村子的人並不知道桃花山有多大,整個桃花山有多深。大多的人最深都只到過寒潭。可是寒潭有多大呢?沒有人知道,因為他們只能看到這山和那山之間那一段,其實那整座山下,包括山的那一邊都是寒潭。而寒潭下,便是整座冰雕的冥宮。而那些誤入後山冥宮地段的人,也都被帶入冥宮,或是適應下來在冥宮活著,或是死在冥宮。「」那冥宮……天啊,在寒潭下雕一座冰宮……那得什麼什手筆啊?「趙惜兒想想都覺著要暈啦。」冥宮其實是南昭國的歷代女皇的陵墓。「凌千絕語氣淡淡,彷若他只是在說今夜月色不錯。」什麼?「南昭的女皇陵墓?這是什麼理論?南昭國的皇陵建在東楚?這也太搞笑了吧?
凌千絕看出趙惜兒的疑惑,冰臉上輕輕一笑:」是啊……南照國的皇權很穩固,現任女皇已經是第十位女皇了。而冥宮的第五層,也已經躺了九位女皇了,和十位冥宮之主了。「」可是她們是南昭人為什麼要來東楚國?「趙惜兒實在想不通,不都是落葉歸根嗎?怎麼這些女皇偏偏要來東楚?」南昭秘史記載,南昭女皇本是東楚人,也是這香花鎮的人。她懂萬獸之語,可號令萬獸。當時的東楚。北燕,西楚本是一國,都是趙家的天下。而此女之能,為楚皇所不容。後來……便是史上所記的人獸之戰。再後來,此女便消失在東楚,去了南昭。她在南昭,建立了南昭女國。又秘密派無數高手和能工巧匠回到了東楚,修建了冥宮。「」這樣啊,那也還說的通。「趙惜兒點了點頭。」那座冥宮,建立之後,女皇又訓練了一批暗衛統稱冥衛,入駐冥宮。而在外各國各城派入暗使,以便有最新信息送入冥宮和南昭皇宮。南昭皇宮和冥宮之間雖是互不干涉,可卻是相輔相挾。這可能也是南昭皇室比較安分守已的原因吧。「」我想聽你的故事。「趙惜兒雖然對這個什麼冥宮比較好奇,可是她更想知道凌千絕的,她懷疑這傢伙顧左右而言他,就是為了轉她的注意力來著。
凌千絕臉上閃過一抹尷尬:」我是我父親帶進冥宮的,那個瘋婆子……就是那個紅衣女人鳳千醉,她和我父親有些感情糾葛。我母親生我之時,難產而亡,而我身體大損,也是命不能保。父親便抱我來到桃花山,求見鳳千醉,鳳千醉收留了我們父子,後來……父親沒了。我便被鳳千醉留在冥宮長大。「」我還要聽你是如何長大的?「趙惜兒雖然沒有聽出凌千絕是騙人,可是她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麼會變成這麼冷情的性子,而不是他的寥寥數語。
凌千絕低眸看著這麼倔強的看著他的趙惜兒,心中一暖。」我的記憶最初,是和一隻雪狼關在一個冰室裡,和雪狼撕咬。「凌千絕記憶最深的便是,那天正在周家小院坐著玩沙石的他,突然被出現的暗衛他抱進了冥宮。
當驚嚇的他放聲大哭,叫著娘的時候。
一身艷紅嫁衣的鳳千醉緩緩出現在那間冰室,她一臉厭惡的望著他:」竟是養成了這麼個德性,天郎若是有靈,要怨怪死奴家了。「」哇哇……娘……娘……「五歲的小男孩又冷又怕,四處張望著哭喊著。」放進來……「鳳千醉雙眸更是厭惡。
隨著鳳千醉的聲音,一隻雪狼自打開的冰室門處,嚎叫著衝向了才五歲正哭喊的小男孩子。」啊……「胳膊上被咬了一口,小男孩哭喊的更凶:」娘……娘……「
一身艷紅嫁衣的鳳千醉,卻更是厭惡的猛然轉身,看也不看一眼正被雪狼撕咬的小男孩。
當冰室的門關上之時,小男孩子被肩膀上的劇痛,終於激起了心中的血性。這冰室只有他和雪狼,沒有人會救他。他只能奮起和雪狼拚搏。」雪狼咬我,我沒有武器,我也咬它。終於冰室再次打開之時,雪狼一身血,我也一身血,我只來的及看到了一抹艷紅的衣角,便沒了意識。「」再醒來,我依然被關冰屋,依然是開門放進一隻雪狼。這樣的週而復始,終於雪狼死了。我高興極了,以為這下終於可以出冰室了。可是我拚命的喊,除了冰室的門打開了一下,扔進來一把匕首外,那扇門便又沒了動靜。「」以前我和雪狼打累了,那冰室的門還會開一下遞進食物。可是這一次我餓的快死了,都沒有人再開那扇門。我又冷又餓,拿起了匕首剝開那雪狼的皮毛,不顧雪狼毛皮上的血,裹在自己身上。又堅持了一段時兒,我實在受不了,便開始割雪狼的肉填肚子「。」就這樣一頭雪狼漸漸的被我餓了便吃,吃了睡,醒了吃的,只到它剩一塊骨架。冰室的門這才緩緩打開。「」那一身艷紅的女子,竟是不嫌棄我身上的髒污,親自上來一臉喜受的將我抱在懷裡出了冰室。「」再接下來,她派了人來教我,可原本在我心裡對她的害怕一點點消散之時。她派來教我的人竟是一個個開始對我動殺手,他們動手,我便也動手。雖然也受了許多傷,可是當最後一個教我的人死在我的腳邊時,她又出現了。她這次牽著我的手出了冥宮,當我再次看到外邊的太陽時,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十多歲了。「他在冥宮整整待了五年了。」再後來她便偶爾把我扔到深山裡幾天,或是冰宮的鞭影洞。或是讓我幫她處理冥宮事務。五年前,一次在一道山澗,被一隻毒峰蟄到,我暈倒了。也就是那一次遇到了進山來採藥的桃花村周志遠,他救了我,然後他……便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會偷偷的去桃花村找他,他會告訴我一些外面的趣事。「話落,凌千絕卻是沉默了,這是第一次,他這麼仔細的回憶他的往事,原來竟然是這樣。」千絕……你可以留下陪我一年嗎?「這些往事,凌千絕說的淡淡,可趙惜兒卻是聽的心痛。原來他活的這麼孤獨,怪不得他會冷如冰霜。那個鳳千醉……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一個孩子。」嗯……天快亮了
,睡吧。「凌千絕輕輕的率先閉上了眼,明天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而他卻是幫不了她。
趙惜兒看到凌千絕閉上了眼,憐惜的伸手在他的右臉上撫過:」這一年,我們就彼此給予溫暖吧。「
冥宮
鳳千醉冷眼睨了一眼,殿下跪著的墨衣男子:」追命,你是否覺著本宮不會殺你?「」追命不敢。「墨衣男子,低著頭,雙眸中閃過恐懼。」本宮可有准許你出現在少宮主面前?還是你做了少宮主替身太久,自以為可以取代少宮主……嗯?「斜坐在高台寶座上的鳳千醉,眼眸微調,說不出的嬌媚感人。」屬下該死,求宮主饒命。「男子跪著的身子有些許顫抖。」賜鞭影洞修行十日,下去。「鳳千醉冷冷的撇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男子,真是沒出息。怪不得這麼快就被任三少識破。
桃花村周氏祠堂
趙惜兒睜開眼,下意識的伸手向身邊探去,卻已是冰涼一片。起了身,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取出一套淡藍色衫裙穿在身上。」你醒了。「凌千絕無聲無息的又出現在趙惜兒身後。
趙惜兒緩緩回身,看向凌千絕:」你去哪了?「」這個……給「凌千絕伸手向趙惜兒遞過一把銀色匕首。
趙惜兒低頭:」這把匕首和我的一模一樣。「拿在手上仔細翻了幾遍。真的完全一樣,這傢伙不過昨天看到過一次,竟是記得這麼清楚。」今天你小心些就好,別擔心,我就在你身旁。「今天是一場硬仗,可他卻不能正大光明的陪在她的身邊。」嗯,你放心吧,沒事。「不就是任三少和饒君軒要過來?昨天晚上不是都見過了嗎?雖然她昨天晚調侃了一下那什麼任三少,可是難不成眾目睽睽之下,他還能如何?」你要記得,任家和燕王是死敵,所以你要小心應付任三少。「凌千絕看出趙惜兒的心不在焉,更是擔心。」好了,明白了。俺出去做早飯了,等會兒送過來給你吃。「說到這兒,趙惜兒有種自己養了一個小白臉的錯覺。」不用了,我等會兒要回冥宮一趟。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鳳千醉突然召他回去,是想做什麼?」嗯……那好吧,我去做早飯了。「趙惜兒將凌千絕給的匕首收好在袖袋內,給了凌千絕一個笑臉,轉身出了房門。
趙惜兒出房門,走到廚房門口,看到三老太已經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進去:」昨天晚上睡的有點晚了。「
三老太抬臉看到是趙惜兒過來了:」嗯,你身子沉,是要多睡會兒。老婆子年紀大了,反正也是睡不著。「
趙惜兒笑吟吟的洗了臉,看到三老太已經開始拄著拐要拿碗,忙跑了過去:」婆婆,你去坐那,我來盛飯。「
三老太點了點頭,不再堅持。拄著拐走到小桌子前,緩緩的坐了下來:」等會兒,咱們吃了飯,還是去西頭瞅瞅吧!這樣扔那裡不管,東西浪費了都不知道。「按說這蓋房子,哪有主家坐家裡不動的。可是這惜兒是個婦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能有功夫了,她陪著多去轉轉了。」嗯,好。「惜兒將兩人的飯菜碗筷端了過來,放在小桌上。自己這才也坐下來。
三老太拿起碗筷:」你是年紀小不知道,去年慶兒家蓋房,慶兒有天晚上出去耽擱了沒回來,那材料那天下午就浪費了不少。「
周有財家
周香兒一碗稀飯呼嚕呼嚕兩口,就吃了乾淨。一把扔下碗筷:」娘,俺去祠堂了。「」你吃飽了沒?才吃那麼半碗稀飯,饃都沒吃一點。「王氏雖然也急著要了趙惜兒的匕首,好為女兒改命,可是她也擔心女兒去要不到,還再吃了虧。」飽了……飽了「周香兒自椅子上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衝。」哎……香兒,你別和她吵,她要不給,你就先回來。「王氏不放心的起身追到了院門口,又交待了一聲。」曉得了……「周香兒不耐煩的回頭答了一句,便準備轉身向祠堂那條路上跑去。」呀……快點……快點,等會兒就看不到了。「」聽二娃子說那馬車都是銀子呀……「」三嫂,五嫂,你們這是去上哪去?「站在院門口,手上還端著碗的王氏,有些奇怪的看向兩個急急忙向周香兒追去婦人。」喲……是老六家呀!俺們去看大官咧。「周老三媳婦,聽到身後有人喊,便回頭應了王氏一聲。」大官?哪來的?「王氏驚訝的張大了嘴,這小村子還能來大官?」呵呵……老六家,你還不知道吧,剛才有個京裡來的大官去了祠堂呢。「周老五家的本不想理會王氏,可是想到這是一個刺她的好機會兒,便也回頭答了王氏一句。」祠堂?大官……咦,啥大官咧……她還能認識啥大官?「王氏不相信的撇了撇嘴,開玩笑呢,一個她周家不要的小棄婦還能認識啥大官?」呵,騙你幹啥子哩?你不信你去瞧瞧?剛才人家三嫂家二娃子回來,可說了那馬車都是銀光閃閃的純銀子鑄的呢!「周老五家見王氏竟然還不相信她,就又加了一句。
周老三家的拉了拉周老五家的袖子:」好了
,趕緊,走咱們去瞧瞧去。「話落,轉臉看向王氏」老六家,你吃飯,俺們先走了。「」
周老五家的心情不錯的又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的王氏。轉身和周老三家的急步向祠堂方向奔去。哼……得瑟去,你這麼愛得瑟,這次後悔去吧。抱著金疙瘩不知道稀罕,眼被狗吃了吧。
周香兒剛轉上去祠堂那條路,便遠遠的看到祠堂門口圍了好幾層人,一些小孩子更在那兒竄來竄去的。
祠堂門口
圍起一隊官兵衣裝的人,手上拿著長搶。中間是一隊高頭大馬,馬上也坐著看起威風凜凜的一些軍官。再前方停著兩輛馬車,一輛銀光閃閃的就像是銀子鑄造,另一輛側是來過兩次的青幔布馬車。
周香兒遠遠的看到那輛青幔布馬車,更是心急的加快了腳步向著祠堂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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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訂中獎的美妞們
快去領獎喲!
過了本周十娘就取消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