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不絕於耳,我手本就受傷,就算是我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鑽心的疼痛傳來,她的胳膊還是從我手中滑下。
「秋霜。」就在我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跌倒下去的時候,她被一隻胳膊攬在懷中,只是輕輕一帶已經快要倒在地上的秋霜就已經站直身子。
「謝謝你。」我屏住呼吸快速的檢查完臉色蒼白手緊緊摀住小腹還沒有完全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秋霜,對陸銘道了聲謝。
「你跟我不必這般客氣。」陸銘對我微微一笑,目光投向已經疾步去追剛才撞向秋霜的人,回眸時看向大腹便便的秋霜,「最近溫城不太平,你懷著身孕還是不要隨便出來的好。」
驚魂未定的秋霜機械的點點頭,死死的攥住我的手,我緊抿雙唇臉上閃過一抹痛苦。
「你弄疼她了。」陸銘幾不可見輕蹙下眉,拿開秋霜的手。
這時秋霜才發現我指頭上裹著的紗布已經殷虹一片。
「對不起小溪。我不是故意的。」秋霜蒼白的臉又白了白自責起來。
我哥聽到這邊的事情。慌慌忙忙趕了過來,見秋霜沒事才鬆了口氣。
「耿院長如果真的擔心自己夫人的話,這些日子還是不要讓她出來的好。」
聲音輕淡,盯著我手的眼中閃過一抹戾氣,我不禁將手放在身後。
我哥拍著秋霜的動作停止。他這才注意到身邊的陸銘,錯愕過後,探究的目光在我跟陸銘之間逡巡,也是第一次見到陸銘的秋霜也微微蹙眉,疑惑的看著我。
「我來介紹下,這是陸市長,也是我的朋友。」禁不住我哥高壓目光我幫三人介紹著。
「原來是陸市長,久仰。」
陸銘輕碰下我哥的手,對他點點頭,拉著我向樓上走去。
「哥,你先送秋霜回去。」陸銘氣場強大,臉上雖無不悅我卻感受到他正在生氣,我對著剛欲跟上來我的我哥說道。
「這是小溪自己的事情,你就別去摻和了。」
秋霜扯住還欲跟上來的我哥。對他搖了搖頭。
我哥站在下方目送著我離開,他心中的擔心讓我胸口陣陣發堵。我哥因為身受牢獄之災竟還這般關心我怎麼能讓我不窩心。
全程陸銘都陪伴我消毒包紮,因是舊傷裂開,粘連在傷口上的紗布揭開的時候,疼得我渾身都顫抖起來,我忍了又忍才沒有讓淚水流落下來。
紗布拿掉時,血肉模糊的傷口慘不忍睹,陸銘蒙住我的眼睛,另一隻手輕按住我的顫抖的肩頭。
「打針麻藥吧。」
「這點傷不需要的。」正在幫我清理血跡的醫生淡淡出聲。
「沒看到她已經疼成這幅模樣了嗎?」清冷的聲音摻雜股冷意跟不耐。
幫我處理傷口的醫生拿著消毒棉的手抖了抖,頭輕抬,看了眼冷著一張臉的陸銘,喉結明顯滾動下,震懾於陸銘強大的氣場,醫生慌忙起身。
怕疼怕的要死的我牙齒都打起顫來,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別,頭一個勁的埋在他的身前,陸銘幫我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冷汗。團縱圍扛。
「疼就哭出來。對不起,是我剛才來晚了。」他修長的手指在我的短髮中穿梭著,輕聲的安撫著我。
聽著他輕柔的話語,我已經蓄滿淚水的眼睛大有瞬間變成水?頭的趨勢,耳邊響起某人的話,我用力眨巴幾下眼睛逼退眼中的淚水。
一陣麻藥下去,時間不久,我腦袋就暈暈沉沉,昏睡在陸銘懷中,當我再次醒來時,入目明晃晃的白色讓我有種回到了查理私人診所的錯覺,無意識的叫了聲「江墨言」。
「醒了?」剛剛響起的腳步聲微微頓住,一聲輕微的沉悶聲響傳來。
我循聲看去看去,剛剛將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的陸銘輕擰開蓋子,幫我盛了一碗稀粥,彎身剛欲扶起我,我連忙說了聲「自己來」。
陸銘不喜歡勉強我做任何事情,他在我起身後在我身後放了一個枕頭,端著稀粥在窗邊坐下,他輕吹下放在我的唇邊。
我輕抿下唇,記憶中江墨言餵過我的次數都寥寥無幾,適應不了好似只有親密的情人才能做的事情在我們之間發生,我對他輕扯下嘴角,伸出手欲接過碗,只是剛剛碰到瓷碗,滾燙的溫度透過紗布傳至受傷的指尖,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我臉上閃過一抹痛苦,觸電般縮回手來。
陸銘微蹙下眉眼中閃過一抹疼惜,將勺子再次向我的唇邊送了送。
我尷尬的低下頭張開嘴,房間中出了吞嚥的聲音,安靜的讓我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為了早點打破安靜的氣氛,我快速的嚥著,眼看著一碗稀粥見底,我剛剛放鬆下心情,一口還未來得及吞嚥下去的稀粥直接打了嗆,我趴在床邊猛烈的咳嗽起來。
陸銘輕拍幾下我的背,慌忙起身幫我倒了杯水,咳得眼淚都出來的我接過一飲而盡。
「慢點。」
「呼,呼,終於好了點。」我拍了拍胸口,長舒著氣,被嗆了下還真是難受的緊。
想到身邊的人是陸銘,我動作一滯,慌忙將放在胸口的手移開,對他尷尬的笑笑。
「你今天不忙嗎?」在我的認知裡,一市之漲應該整天除了開會就是視察,忙得腳不沾地的,可反觀陸銘
銘,有的時候忙,有的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清閒。
「我有一個好的領導班子,不用凡事親力親為的。」陸銘好似看出我的想法開口解釋。
只是我不知道他為了今天能到醫院多看我一眼,昨天晚上回去連夜處理了積壓的事情,我有時候捫心自問,自己到底哪裡好,會讓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即使知道我心有所屬還這般死心塌地,前思後想,終究還是沒有想通。
後來的後來我也問過他,為何會喜歡上我,他回答我的只有一個雲淡風輕的微笑和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當時我不懂,到後來才知自己當時有多傻,有時候愛了就愛了,沒有理由,就像我愛上江墨言,縱然他百般不是,我還是對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跟他在一起我拘謹到壓抑,有種放不開的感覺。
「我有那麼可怕嗎?」陸銘看著我緊繃的臉,無奈輕笑。
「不是,這是我個人問題。」除了親人和江墨言我一直對一向敬而遠之,特別是面對一個對我還有男女之情的異性我做不到談笑風生。
「這樣挺好。」陸銘半倚在床頭櫃上,目光落在我手上,「還疼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抱他一個明媚的笑容作為感謝。
「那個你有事就去忙吧,我這只是一點小傷,能照顧好自己的。」
我覺得自己這麼做趕人的意思太過明顯,我訕訕的摸了下鼻子,自己這般做好像太過絕情,好歹人家也是幫過我很多忙,今天還救了秋霜跟孩子,可我又不喜歡矯情跟玩曖昧,感情上從不拖泥帶水。
「好好休息,傷口不要碰水,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陸銘淺笑安然,絲毫沒有因為我的話而氣惱。
走到門前,他停下腳步,回身看向我。
「如果能說服墨言回來的話,盡量的讓他回來,如果他不嫌棄,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拿下溫陽。」
「我替他對你說聲謝謝,可是最近不行,最少得過半個月。」不管溫城局勢如何,我現在最在乎的只有江墨言的身體。
「他好,我記下了。」
陸銘遲疑下嚥回要說的話,手覆上門把手。
「今天的事情是慕北川干的?」
能做出這麼卑劣事情的也只有那個像毒蛇一般見不得別人好的歹毒男人,慕北川你喪盡天良,絕對會不得好死!
「**不離十,你休息吧。」陸銘揣在兜中的手微微收緊,臉上笑意未減,只是眼中多了幾分冷意。
我目送著他離開,目光看向落滿燦爛陽光的窗口,溫潤如玉,紳士儒的陸銘讓我心疼,心疼終歸是心疼,再濃烈的歉疚也掩蓋不了我對江墨言那股熱烈的感情,我有時覺得自己是瘋了,我為他而瘋他為我成癡。
出神半天想到丫丫,怕碰到傷口我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上面有江墨言打的電話,還有一條簡短的信息。
「沒事,勿回。」
我輕笑下,這人!miao筆ge.更新快
撥通馮甜的手機,電話是丫丫接的,她甜甜的叫了聲「媽媽」。
「在哪呢?」聽她氣喘吁吁的聲音,我好奇的問道。
「我跟阿姨還有叔叔在健身房呢?」
「哪個叔叔?」嗅到一股八卦的訊息,我急忙問出口來。
「就是」
「聽說你回來了,在哪,我帶丫丫去看看你吧,那麼長時間不見,你應該挺想她的。」還不等丫丫說完,手機就被馮甜接了過去。
「我在芳華醫院,這樣吧,你帶著丫丫去醫院不遠處的咖啡廳,我去那裡找你們。」馮甜帶著丫丫出現在這裡說不定會傳進我哥還有我爸的耳中,為了不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謹慎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