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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宋小溪,你真是傻的可以 文 / 魚可可

    清一色白床單上盤踞著一條吐著血紅信子的花斑長蛇,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

    瘆人的嘶嘶聲好似來自地獄的奪命符,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四肢也開始發起軟來。

    屏住呼吸,身子緊緊貼著牆壁,緩慢向房門移動,隨著我的動作嘶嘶聲加重,我頭皮開始發麻,生怕它會爬過來要我一口。

    沒毒的還好,萬一有毒我就真的死翹翹了。

    額上冷汗涔涔,身上單薄的衣服也被浸濕,不停吞嚥唾沫。

    門,近在眼前。我邊警惕的看著待在床上的蛇邊拉門,可任憑我怎麼用力房門就是紋絲不動,暗叫一聲壞了。

    怕驚動蛇,我不敢拍門,只得小心翼翼去洗手間拿包打電話求救。

    一進洗手間,我馬上關上門,用浴巾將房門縫隙塞的嚴嚴實實。顫抖著掏出手機。

    對著閃爍的手機屏幕我傻眼了,我根本不知安晴兒的手機號,癱坐在地上,難道要心驚膽顫的跟蛇共渡一夜?萬一。明天房門還是打不開要動用傢伙什,惹惱了怕劇烈響動的蛇,弄出人命呢?

    權衡利弊,我撥通江墨言的手機,咬著手指默默祈禱他趕快接。呆史他號。

    「想我了?」

    「告訴我她······你媽的手機號。」沒時間去理會他話語中的打趣,清冷的聲音聽在我的耳中仿若天籟,極力壓下心中的害怕,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些。

    「你在哪?」

    「我······我······」

    「別告訴我你在家,說。不要讓我給你定位。」

    聲音浸過冰,冷徹骨髓。

    「我在香港。」

    「一次性說完,發生了什麼事,不許騙我!」

    「房·····房間有蛇!」害怕伴著他最後一個字落下完全爆發出來,死死咬牙撐住的聲音也顫抖的不成樣子,緊握著手機才沒讓它滑落。

    「你先待在一個地方不要動,不要害怕,我馬上過去。」

    他遠在英國。知這話只是安慰我,心還是滑過一股暖流。

    時間不長,門前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響,聲音不大,卻牽動我的每一根神經。

    「小溪······宋小溪,你在哪?」

    沒想到他真的回來,我慌忙起身,拉開門。

    「我在這裡。」

    江墨言拉過手腳無力的我,目光停留在洗手間中,若有若無的目光掠過我的身上。

    我這才想起流理台上的試紙,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江墨言危險瞇起眸子,掃了眼因察覺有外來侵略者而不停吞吐信子的蛇,小小心翼翼帶著我向後退去。

    突然,蛇迅速游離下床凶神惡煞向我們進攻而來。

    江墨言用力將我向後一推,「先出去。」

    語未落,以迅急不及掩耳之勢躲閃開,踩住向我襲來的蛇,迅速捏著它的七寸在地上摔打起來,瞬間血液四濺,有的甚至崩到了我的臉上、身上。

    親眼目睹血腥一幕,我干張著嘴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摔打聲停止,我耳邊依舊還餘音未滅。

    「走吧。」蛇已死,江墨言凝眉瞥了眼身上血漬,掏出手帕仔細擦拭乾淨手上的血,向我伸出手來。

    被駭的扶著牆壁才勉強能站立的我,不禁躲閃開來。雖說剛才是生死攸關,可他的狠戾果決還是嚇到了我,看著躺在地上還在不斷向外溢血的蛇,我渾身不停的打著顫。

    大手擋住我的視線,沉默著輕拉住我的胳膊,冷眸閃過一抹歉意。

    「墨言,我只是帶小溪來占卜下未來的命運,我真的沒想到會······」聞訊而來的安晴兒一臉焦急,不斷解釋著。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以後不許你接觸她!奇峰去把那條蛇處理了。」

    聲音冷的駭人,甩開她攀附過來的胳膊,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墨言,不管你如何討厭我,我只想跟你說一句,你帶她去雲鵠那裡一趟。她是第五個,我不想看著你在注定離開的人身上浪費感情,到頭來傷的還是你自己。」

    「閉嘴!」周圍氣流凝結,江墨言扯著腳步虛浮的我出了酒店,擲地有聲的步伐帶著不易察覺的紊亂。

    「墨言,我不會害你的······」安晴兒踉踉蹌蹌的追出來,有幾次差點跌倒,我欲回身去扶卻被盛怒的江墨言扯回甩進車中,用力之大差點硬生生將我胳膊扯落。

    「她是你媽!」

    車後,一向蹬著高跟鞋儀態高的安晴兒伏倒在地,看的我心酸不已,不知道母子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才會讓他如此漠視一個母親的苦苦哀求。

    江墨言緊繃著身子倚靠在座位上,閉目沉默,側顏冷峻隱隱透漏出掙扎,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上面青筋隱隱跳動,好似正在想著極其痛苦的事情。

    車中沉悶,多彩的霓虹燈光也渲染不了車中黑白的顏色。

    心中雖有千萬疑問,但每每看到他冷硬的側顏,我只能噤聲。

    這一刻,我深刻體會到,原不該有交集的兩

    個人,硬扯在一起之後,一個緊鎖他的心,另一個固守她的城,偶爾有逾距,一旦發現馬上撤回。

    「尖沙咀。」

    司機應該是跟隨江墨言許久的老人,只是一個簡單的指令車子立刻調頭。

    環山公路蜿蜒而上,夜晚坐在車中平添幾分驚險,車子在一棟古香古色的宅子前停下。

    「在車裡等我。」

    宅子隨著江墨言踏進亮起昏黃燈光,黑色木門在朦朧月光下散發出幽黑光亮,斑駁樹影隨風飄動,有種陰森之感。

    我驚嚇還未完全平息,心中毛毛的,心事重重垂下頭擺弄手指。

    時間不長,江墨言折返,不甚明亮的月光下,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握住我的手沒有一絲溫度,我欲掙扎,心生出一絲不忍。

    「怎麼了?」見他如此,我蹙眉詢問。

    「機場。」

    一路江墨言沉默的可怕,心驚他身上的冰冷,我未再開口。

    到達溫城時,天已濛濛亮,婚房臥室,江墨言理了理我貼在額前的碎發,深沉的眸子微微波動,身上的冷氣散了幾分。

    「剛才怕嗎?」

    「怕。」怕到手軟腳軟,到現在心跳還極不規律。

    「陪我躺會。」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息在臥室中飄散開來。

    語落,江墨言擁著我躺在床上。

    經歷一劫,身心疲乏,卻毫無睡意,我向床邊輕移下身子,下一秒卻被他撈回懷中,順勢翻身壓在我的身上。

    忽然,眼前的俊臉換了人,我劇烈掙扎起來。

    江墨言發現不對,按住我四肢,輕拍我的臉,「宋小溪,看清楚,我是江墨言!」

    清冷的聲音讓我精神一震,俊臉變換,我環著顫抖的身子快速的向床頭靠去。

    「不······不要碰我。」

    大手僵在半空中,江墨言一言不發,凝眉抿唇盯了我半響。

    「對·····對不起,我忘記不了那天的事情。還·····還有,我還沒準備好。」

    良久,江墨言不怒反笑,修長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逼我與他對視。

    「宋小溪,你真是傻的可以。」說完,竟然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緊接著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捧腹大笑。

    這貨前後反差讓我暫時忘了痛苦,瞠目結舌的看著笑得誇張的男人,心中怒火聳動。沒忍住,用力踢了他幾下。

    「江墨言,幸災樂禍也該有個度行不!再說,我是你妻子,發生了那種事,虧你還能笑出來!」

    江墨言重重咳嗽聲正了正臉色,單手撐著頭側著身子,對我勾了勾手指。

    「靠過來,我告訴你件事情。」

    他眼中的戲虐讓我心生防備,不近反退。

    「不想聽?」

    涼薄的唇瓣,笑意又開始聚集。

    短暫思考下,我慌忙搖了搖頭。

    「真不想聽?」

    「不想聽!」越聽他這般說,我就越覺得是個陷阱,起身匆匆去了洗手間。

    只是我不知這一轉身,錯過了些什麼。

    回來時,江墨言已經睡著,俊逸的臉上,難掩疲憊,眼眶下還有淡淡陰影,他應該是真的累了。

    我瑟縮在床邊躺下,腦中過電影般掠過結婚以來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帶著似有似無的血腥氣息。

    呼吸變得急促,手下的床單褶皺在一起,被汗水浸濕,我騰地一下坐起身,緊緊抓住胸前的衣服。

    緩緩回身看向江墨言,安晴兒那句「注定要離開的人」不斷在我耳邊迴盪,這一切厄運都是來自他,我到底要怎麼辦才能讓自己不受到傷害?

    正在我冥思苦想之時,一隻猿臂將我勾在懷中,緊緊擁著我躺在床上。

    害怕、迷惘讓我不捨的掙開他溫暖的懷抱。

    「我會保護好你。」虛無縹緲的聲音好似魔音讓我的心安定下來,只是當我側目時他依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絲毫沒有醒來的痕跡。

    我自嘲勾唇,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身邊的溫度已經冷卻,客廳傳來一陣嘈雜,我拍拍暈暈沉沉的頭起身。

    手機響起,瞥了眼又是錢回,竟然還威脅起我來,火大的將手機扔在床上,抓抓凌亂的頭髮,打著哈欠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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