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相差兩個境界的江城的武者威壓,閆成強此刻張了張嘴,卻根本說不出半句話來,他眼中第一次露出驚恐的神色,之後在只針對他的恐怖的武者威壓之下,他七竅流血,眼睛都因為充血而變成血紅色。
他身體摔倒在地上,嘴歪眼斜,血水順著耳鼻喉流了一臉,死相甚是恐怖,如同被人餵下了鶴頂紅。
閆成強死的時候,江城甚至還沒有靠他太近,就讓他七竅流血而亡了,他的實力和江城相差了兩個級別,江城虐殺他就像是大象踩死一隻螞蟻。
「閆隊長死了,閆隊長被王二寶殺死了。」
「什麼,隊長被殺死了?這不可能。」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由不得他們不信,一時間,眾人都呆立在當場,就連殺紅眼的武者,此刻也放下了屠刀。
……
石城基地市北方七十里處是鼎城基地市,兩座基地市各自由一個強大的武者組建,平日裡雖然算不上什麼仇敵,但卻也說不上關係很好。
兩座基地市是競爭關係,卻也並沒有在明面上開戰。鼎城基地市就坐落在曾經的鼎城老城區,老城區坐落著明代十分悠久的鼎城古城,蟲災肆虐的時候,武者們以古城牆為基礎,進行加固和修復,儼然把鼎城這座古城變成了一處要塞。
這裡東面靠近燕山山脈,北面受到的蟲災相對很小,所以蟲子並沒能完全佔據這座人類居住的城市,而最近一年,蟲子更是被拚殺三年的鼎城武者趕出了鼎城新城區。
這座古城歷史悠久,曾經是明代軍事重鎮,經過現代技術修復之後,這座要塞更加顯得城堅牆厚。
百年古樹、青磚城牆和石板小路,讓這裡煥發著一股十分悠久的古化氣息。
鼎城古城就是鼎城基地市,相對於其他基地市來說,這裡顯得更加繁華,因為它建立在城市之上。
此刻,鼎城古城內的一座大型寺廟當中,諸多人類跪倒在地上,他們頭上扣著一塊白手絹,正在朝著夜空朝拜。
今晚的月亮隱藏在雲層之中,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這群人類的積極性,他們目光平和,眼神虔誠,應該是一群十分虔誠的教徒。
末世發生後,各種教派也大肆發展起來,亂世是滋生教會的最佳土壤。當無數人類心中的信仰,或者說他們活著的意義被打碎的時候,他們往往喜歡將心靈寄托在飄渺的神的身上。
在這群虔誠教徒的最前方跪著一個女人,女人身高大概有一米七,前凸後翹的火爆身材,配上一身修女服穿在身上,既有野性的美麗,又有天使的清純。
這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雖然聽起來十分矛盾,不過當這兩件事情同時發生在這個女人身上的時候,卻又那麼渾然天成。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江城失散了兩年多的王莉。
「教主,石柏林城主深夜前來拜訪。」就在王莉虔誠禱告,心無雜念的時候,一個老者來到了她的身邊,悄悄在他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石柏林?他來幹什麼?」聽說是石柏林城主來訪,王莉也沒心思再繼續禱告,她從地上起身,之後踩著小碎步,奔著寺廟之內自己的書房行去。
她人還沒有到書房,還沒見到石柏林城主,便已經先聽到了他的聲音。
「王教主?我一聽外面的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幾天沒見,你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從書房內走出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中等身材,面沉如水,溫爾的男人。
男人臉上無時無刻不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意,這種笑容在末世之中極難看到,看見了心中便會不自覺的生出一股暖意。
王莉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這算是回應了石柏林的誇獎。兩個人一起走進書房之中,煮上一壺開水,王莉給石柏林城主泡了一壺茶。
「石城主深夜前來拜訪,不知道有何見教?」王莉說話的時候,始終保持著很普通的神情,無喜無悲。
「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快入冬了,天氣也漸漸冷了,我讓咱們石城的作坊連夜趕製棉衣,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入冬之前,天醒教的所有教徒都領取一件棉衣。」
「那小女子就多謝柏林城主了。」王莉欠身行了一禮,表示他對石柏林城主的感謝。
「自從去年開始,蟲子不再肆虐鼎城後,咱們的鼎城得到了飛速的發展,最最歡喜的一件事情,就是咱們今年的莊家也將大豐收,有了今年秋天的存糧,我能夠保證鼎城所有的難民都不挨餓。」
石柏林說這些話語的時候顯得激情澎湃,對於糧食的問題很有自信。
王莉認真聽著石柏林的演講,整個人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這石柏林對待所有人都溫爾,像極了一個紳士,她還記得自己率領眾多天醒教徒逃到鼎城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一路逃亡,最終逃到了鼎城,他們見鼎城這裡易守難攻,本來想佔領鼎城,並用這裡作為他們的臨時基地,可是等到她約見石柏林談判的時候,他居然同意讓天醒教的教徒全部入城。
王莉率領天醒教,在一路上已經連續碰壁了好幾次,在經歷過幾次血腥戰鬥之後,她明白了一件事情,要想獲得一個安全地帶的居住權,不動用武力根本不可能,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石柏林居然不要任何報酬就讓他們進城。
在進城之後,王莉他們一直處在戒備的狀態之中,只要一言不合,或者石柏林他們有什麼異動,他們會毫不留情的和鼎城武者發生一場大戰,在一路上,他們見慣了太多殘忍,神經緊繃的幾乎快要斷掉。
然而連續等了一個多月,也沒有見石柏林有什麼動作,不光這樣,石柏林甚至還給天
醒教送來了大批的物資。
糧食,水,衣物,甚至還有藥品,石柏林城主對這些東西絲毫不吝嗇,全都一股腦的送了過來。這讓顛沛流離多日的王莉一行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他們做的事情讓王莉感受到了家的感覺,而石柏林的笑容則更暖。
「莉,這是我讓棉衣作坊提前製出來的一件呢子大衣,你看看穿著合身不。」石柏林如變戲法一般,從自己的身後拿出一個精美的禮盒。
禮盒裡面是一件橘黃色的韓版呢子大衣,在這個衣不遮體的年代,能穿上這樣一件呢子大衣,已經算奢侈中的奢侈。
……
石城基地市中最高的建築物也只有十層,這裡處在石城最中心,是石城護衛隊總部,此刻,總部之內的會議室內正在開一場十分嚴肅的會議。
會議室內的長形桌上座無虛席,石城的高層,或是在石城內的大勢力,此刻全部聚集在這裡開會,而長形桌的最上方坐著一個十分年輕的武者,他就是石城程武,江城在津城的時候收的徒弟。
「我想今天我叫大家來開這次會議,大家應該都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了。」程武此刻的面色有些潮紅,他雙眼噴火,明顯有些生氣。
「鼎城的人做的實在太過分了,他們居然隨意獵殺我們在外面執行任務的傭兵,他們仗著自己勢力強大,準備騎在我們的腦袋上拉屎。」
程武一掌拍在桌子上。
「開戰,一定要和他們開戰,只要有我李鶴在,殺他們定如殺雞宰狗。」石城基地市中,一流勢力的李家家主李鶴聲色厲荏地說到。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江城有過幾面之緣,一直想要超過江城的少年李鶴,他父親作為李家家主早已戰死,從此李家這個大家族四分五裂,到最後,李鶴和家族中的幾個叔叔爭辯不過,於是率領父親的餘部,憤然出走,來到了石城基地市定居。
看著這個囂張的少年,程武頓時覺得一陣陣頭大,石城之中並不是他一家獨大,石城整體實力雖然不弱於鼎城,可要命的是,石城的勢力十分分散,簡直如一盤散沙。
程武作為石城護衛總隊的首席執行官,不得不尊重議會的意見,而李鶴正是議會的一員。
李鶴的勢力雖然大,但和江盟一比,卻差了不少,這次開會,程武最想聽的就是江盟給出的意見,只有江盟決定參戰,他們才能勝利。
「陳盟主,你是江盟的老大,也是我師傅的朋友,不知道你的意見是什麼?」陳世堂年紀五十多歲,人老了就更喜歡保守,他沉吟了一會說道:「我覺得現在沒必要開戰,現在石城的流感已經有全面爆發的趨勢,而鼎城人強馬壯,我們不如等這場流感過去在做商議。」
陳世堂是混跡社會多年的老油條,至於程武說他是江城徒弟的事情,他根本不相信。
程武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深深吸了一口氣,不過卻並沒有繼續說什麼,江盟作為石城第一大勢力,甚至比程武的勢力還要強不少。
「而且,我們江盟主現在還活著,他的實力被白小生公佈在華夏英雄錄上,這幾天江盟的外面時常有眼線徘徊,我知道,那些人都是衝著江盟主身上的寶物去的,我覺得現在重中之重是迎接江盟主歸來,之後共同對抗那些窺視江城寶物的有心人,而不是貿然和鼎城開戰,你作為石城執行官,作為江城的徒弟,覺得如何?」
陳世堂咄咄逼人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