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個武者如二十幾頭餓狼,湧入了一百多人的羊群之中,他們張開兇惡的獠牙,一口一口吞噬掉這群弱小的羔羊。
落後就要挨打,實力弱小就要做好被碾死在腳下的覺悟,這是個混亂的年代,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這是一個血腥的蠻荒時代。
一個個難民被砍掉頭顱,一個個難民被攔腰斬斷,鮮血噴灑一地,這裡如血染的世界,而江城正是這一切的見證者。
他沒有幫助難民逃生,準確的說,他根本不想這樣做,這樣一群麻木不仁的同胞,雖然活著,心卻已經死了。
現在的江城的心很亂,他眼中充滿了迷茫,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以至於一個武者對著他砍下斬馬刀的時候,他都沒有察覺到,還是旁邊的王大寶提醒了他。
「江爺,小心後面的刀。」不過王大寶的話已經晚了,那把斬馬刀不偏不正,正好砍在了江城的腰間。
卡嚓!
斬馬刀砍在江城的腰部,江城居然紋絲沒動,那名砍殺江城的武者也明顯愣了一下,他這一刀下去,足足有上千斤的力道,本來是想直接把江城腰斬的,可是他砍在江城身上的這一刀,就像是砍在一塊精鋼打造成的鋼鐵之軀上一樣,這一刀下去,他甚至被江城的身體震得虎軀一震。
斬馬刀雖然入肉,可卻並沒有砍斷江城的脊樑骨,那名武者猛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見勢頭不對,急忙把自己的刀從江城的腰間抽出來,一雙驚恐的眼睛沒有去看江城,而是看向了那把斬馬刀。
這把刀是石城護衛隊配備給底下武者的戰刀,刀身為百煉鋼,而刀刃更是奢華到極點的鈦合金,這樣的刀具加上千斤的巨力,就算是真的砍在鋼鐵上面,也幾乎可以削鐵如泥,可以說是遇鐵斬鐵,遇鋼切鋼,可就是這樣一把斬馬刀,切割在江城的身上,這傢伙卻什麼事情都沒有,他不光沒事,甚至還把自己的斬馬刀剁的鈍掉了。
這名武者很快就想到了事情的緣由,他的斬馬刀砍殺在江城的身上的那一刻,就是在砍到江城骨頭的時候才遇到的莫大阻力,如此鋒利的一把刀砍在這傢伙的骨頭上,他啥事沒有不說,自己的刀卻砍的鈍掉了,這不科學。
這名武者馬上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他曾經聽說過傳聞,說鍛骨境武者刀槍不入,鋼刀砍在腦袋上可以濺出火星,砍在脖子上也只是撓癢癢。
難道,難道眼前這傢伙是一個鍛骨境武者?這武者只是聽說過有鍛骨境武者的存在,但是卻從來沒有遇到過,他現在也不是很確定。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江城從麻木的狀態之中恢復過來,他一雙狠辣的眼睛也盯上了眼前的武者,腰間的巨大傷口此刻正在飛速蠕動,煉髒境武者可以自動修復身體,江城現在身為鍛骨境,修復身體的速度更快。
那一條半米長的傷口,如一張一合的兩片大嘴,蠕動著,咀嚼著,不一會的功夫便自行合併,傷疤消失不見後,江城的腰部除了殘留的一些血跡之外,根本看不出曾經受過如此嚴重的傷害,這就是煉髒境武者的逆天之處,而江城重組身體之後,對於煉髒境的領悟比別人更勝一籌。
「你是砍傷身體可以自動恢復,就算是打爆心臟都不會死的煉髒境武者?」
「不,不,你應該是傳說中的鍛骨境。」
這名武者的瞳孔瞬間收縮,隨即一隻有力的大手箍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無法說出後面的話來。
江城強有力的手掌微微一用力,輕輕鬆鬆就擰斷了這名武者的脖頸,那名武者脖子側歪在自己的肩膀上,死之前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經歷過什麼恐怖的靈異事件之後,被嚇死的。
煉髒境武者自然可以修復身體,但是身體被砍傷的那一刻,疼痛也會蔓延至整個痛覺神經,而且修復身體對於元氣的消耗也非常大。
在一旁提醒江城的王大寶,此刻一張嘴巴張的大大的,甚至忘記了自己正處在死亡的威脅之中,他此刻終於知道了江城的實力有多強,難怪這傢伙可以殺死恐怖的滄海幻蟲,原來一直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做人就該像江爺這樣低調,王大寶心中感慨。
這裡的場面極其混亂,以至於沒人注意到江城這裡發生的駭人一幕,就算是注意到了,所有人此刻也都沒功夫理會江城。
武者殺紅了眼,而難民們則大多害怕到了極點,根本沒人去管江城的閒事。江城眼中閃著狠辣的寒光,他腳下踏著鮮血和屍體,一步一步向前行走,如狼群之中的一條巨龍,倪匡天下的氣勢威震天地,江城此刻有些血紅的眼睛直直盯著閆成強,滔天的殺意也湧現了出來。
閆成強身為煉氣境巔峰武者,在江城散發氣息的那一刻,就已經感到到絲絲危險的氣息,那是一股磅礡大氣的威壓,壓得閆成強喘不過氣來。
他腦袋擺動,驚恐的尋找這威壓的來源,隨即他眼睛死死盯上了江城,這股恐怖的威壓正是從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不是王二寶,你到底是誰?」閆成強覺得自己的胸口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萬斤的巨力壓得他頭暈眼花,甚至喘不上氣來。
「你沒有資格知道。」隨著江城的繼續前行,閆成強感覺自己承受的威壓也變得越來越大,石頭壓頂頃刻間就變成了泰山壓頂。
閆成強知道,眼前這個釋放恐怖威壓的男人,正是自己直接無視了的王二寶,只是這王二寶什麼時候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了?還是說他是隱藏在民間的高手,一直都在扮豬吃虎?
「這個卑微的螻蟻,這個挑釁自己權威的豬玀,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強悍的實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只是一場夢。」
閆成強想問明白事情的經過,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了,他感覺自己的肺部要炸開了,脊樑也被壓得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