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昊天與劉剛的比武之後,軍營中很多人提起了對功夫的興趣,其中東方更是熱衷。
這天她又找昊天給自己提點,昊天看了東方練了一套劍法之後,不禁讚歎。
「政委不愧是女中豪傑,看得出來,最近你沒少下功夫,這套劍法有模有樣啊。」
「別光說好聽的,多給點兒意見。」東方聽了昊天的話,心中很得意。
「嗯,要說建議嘛,我提兩點,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你才練了一個月,平時刻苦練習是提高的唯一途徑;另外你的實戰經驗基本為零,只有經常和人過招,才能利於你提高。」昊天認真地說道。
「以後就勞煩你多陪我練練,本來你就是咱們團的教練啊。」東方說的順理成章。
「這套劍法是團長傳授給你的,對於劍法的特點他更有心得,所以你還是多讓他給你找找毛病,等你真能將這套劍法瞭然於心的時候,咱倆再切磋吧。」
昊天的話很合東方的心意,於是又轉而去纏著陳彪。
「陳團長,馬團長說我進步很大,但需要你這個師父再給我指正指正,你可別推辭啊。」東方生怕陳彪嫌自己麻煩。
「哦,那你就先練練給我看看吧。」陳彪一笑。
東方一板一眼地把劍法演示了一遍,陳彪不得不佩服她進步之快,情不自禁地稱讚道:「真是巾幗不讓鬚眉,這套劍法你已練得有五分神似了,看來馬團長所言不虛。」
東方收了劍勢,笑嘻嘻地說:「我猜你就不信,現在我有資格跟你過招了吧?」
陳彪撿了一段樹枝拿在手中,「來吧。」
「你太小覷我了吧。」東方噘起了她的小嘴。
「心中有劍,物物是劍,咱們招式上見。」陳彪一臉的嚴肅,他已蓄勢待發。
東方揮劍出擊,陳彪用手中的樹枝輕敲劍背,東方的招式就輕易被其化解,東方咬著嘴唇攻勢更加凌厲。陳彪對於自己傳授的劍法爛熟於心,在東方出招之前他早已準備好了化解的招式,一套劍法使完,東方就像出拳打在了棉花上,氣力都化為無形。
「不來了,你對我的招式捻熟,早有應對,哪裡是成心指教我呀?」東方已想通了癥結。
「呵呵,我就知你不服氣,我剛才給你演示化解之式,本就是讓你認真體會,能從對手的招式上領會、學習,從而為己所用,才是與人切磋的宗旨所在,不知道你剛才又學到了多少呢?」
陳彪一番話讓東方慚愧不已,她完全忽略了陳彪的良苦用心,此時竟不知如何答覆。
「來,這回我攻你,換你來防守,看看如何?」
陳彪還是以樹枝為劍,他按照路數一招一式攻出,東方面對攻擊,手忙腳亂,胳膊上數次被樹枝打中,如果陳彪手中是一柄利器,她早已鮮血淋漓。
陳彪最後一招直刺東方胸部,東方慌忙後退中,來不及退讓,樹枝刺中了她的胸部。她在後退的過程中,腳跟絆在一塊石頭上,整個人仰面摔出。陳彪見事不妙,趕緊上前來救,在東方即將倒地之時,陳彪撈起了她,一把將其攬入懷中。陳彪長出一口氣,東方從驚喜中緩過神來,冷不防給了陳彪一記耳光,雖然不重,但陳彪還是莫名其妙。
「你真壞,欺負人。」東方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
陳彪這才意識到東方害羞了,他本想解釋兩句,但又覺得毫無意義。「好,以後你還是找別人練吧。」
「真小氣,只許你打到我,就不許我打到你了。」
東方也覺得自己有點兒過分,但不講理歷來是女人的特權,女人與陌生人不講理叫撒潑,但與心上人不講理就叫撒嬌,這其中有本質的區別。
「既然你要作『風華為人傑,巾幗逞英豪』的女英雄,就要有花木蘭的氣度。」陳彪生怕東方感覺到自己的心動。他在林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在你眼中我真是女英雄嗎?」東方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還是否定的答案。
「世間多少奇男子,誰肯沙場萬里行?」這金戈鐵馬的戰場上跟男人一起拚殺的女子又有幾人呢?陳彪用肯定的眼神看著東方。
「莫重男兒薄女兒,平台詩句賜峨眉。吾儕得此添聲色,始信英雄亦有雌。」東方低吟著詩句,內心很是糾結,在遇到陳彪之前她何嘗不想做一個女英雄,但碰到陳彪之後,她的信念動搖了,她提醒自己切不可胡思亂想。
「政委,沒想到你們讀西學的人也喜歡做古體詩。」陳彪以為這是東方的傑作呢。
「我哪裡做得出這樣的好詩句啊,這是鑒湖女俠秋瑾的詩。第二句就是引用崇禎皇帝為秦良玉和沈雲英賜詩的典故。英雄難當,女英雄更難為,你把我比作秦良玉一樣的女英雄,我實在愧不敢當啊。」東方情緒不高。
「秋瑾是怎樣一個人物?」陳彪很感興趣。
東方在陳彪身邊坐下來,給他介紹秋瑾的故事,陳彪聽得熱血沸騰,對秋瑾肅然起敬,兩人聊著聊著就已近中午時分了。
「政委,以後有機會再向你請教古詩,今天咱們就聊到這兒吧。」陳彪起身正打算回去,抬頭看見了秋林。
「團長,政委,趙軍長找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