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起酒杯,一飲而盡。
下一秒,酒杯啪地碎在地上,碎成晶瑩的玻璃片。
冷麟天的拇指擦了下唇上的酒汁:「這酒的味道真騷……就像你明明是我的老婆,還滾在他的床上。」
「……」
「現在,你還想永遠跟他滾在一張床上!」
景佳人暗著眸,盯著冷麟天狂狷的笑容。
他簡直是被惡魔附身了嗎?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情緒,全在他體內爆發了?
他怎麼可能一夕間就變成她完全陌生的另一個人?
「不用理他,牧師,我們繼續。」
景佳人的視線收回來,冷漠無情。()
牧師捧著神經的手在抖,只好繼續宣讀著:「你願意娶……先生,你想做什麼?」
冷麟天突然拔出手槍。
黑色的洞口對著牧師的額頭:「你想讓我的女人嫁給別人,吃我一顆子彈。」
「別,別開槍。饒命,別開槍!」
「看到你身後的棺材了?」冷麟天勾了勾唇,「那就是我為你準備的。」
牧師看了一眼身後的西式棺材,上面還擺放著一束白色的薔薇花。
他立即雙腿發軟,跪下去,厚厚的聖經跌到地上。
「先生饒命,放過我!」
響頭一個個地磕著,牧師被嚇得全身發抖。
「冷麟天,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以為你能阻止我的婚禮?有種你就朝我開槍!?」
「別開槍,別……」牧師臉色如灰土,還在磕頭。
「太吵了!」冷麟天的金屬手扣著槍的把托,食指扣住扳手。
景佳人原本的淡定終於消失,瞳孔瞠然瞪大了:「冷麟天,住手!」
「砰!」
一聲槍響,原本還在磕跪的牧師突然鎮住,顫抖了幾十秒鐘,身體一歪,倒在地上。
景佳人的背心發冷,朝後跌了幾步,身體一陣陣發涼。
冷麟天吹了吹槍的洞口:「佳人,你選擇吧。現在選我,他還有救。」
景佳人的腦子空白如無一物,從未有過的陌生眼光看著他:
「為什麼要逼我選擇!?你完全有能力將我帶走!」
她嘶吼著,聲音接近崩潰。
為什麼就是要逼他
「因為,」冷麟天瞇眼,「在密室,你已經選擇過西門一次。」
「……」
「可你從來還沒選擇過我。」
他的紫唇撩起空寂的玩味……
「我也很想被選擇一次……想嘗嘗看,你不顧一切地選擇我,捨棄一切的滋味。」
景佳人不可理喻地看著他:「你逼我的選擇,就算數了嗎?」
「……」
「冷麟天,你拿著槍指著我的頭來逼我選擇,這也不是我的本意!」
冷麟天在長長的第一排椅子上坐下來,玩弄著手裡的槍:「不管怎麼樣,你選擇我就好。」
他的神經一定錯亂了,怎麼會偏執成這樣?
冷麟天的確全身都透著某種偏執的狂熱……
即便是現在,他的全身都冒著酒氣,目光微醺,眼眶深紅。
他每天用酒麻痺自己的思維。
可是心臟,為什麼還是在痛……
他的手在空中虛無地抓著,很想把自己的心臟從胸口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