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面汽車發動的聲音,景佳人下了床,撩起窗簾看著。
正好看到威爾遜打開車門,西門龍霆傾身上車……
他沒有回頭,冷峻的側臉望著前方。
景佳人的手緊緊抓住窗欄,看著車拐了個彎離開了。
前院裡,玻璃的恆溫房沒有拆除,裡面放著一張大床,大概是從客房裡搬出去的。
景佳人看著西門龍霆的車隊走遠,恍然回神。
她從未有看過西門龍霆這麼失望的眼神……
走到照片牆前,還有一個小角的照片沒有釘上去。
景佳人拿起照片和圖釘,一張張摁在牆上。
胳膊只是抬了幾下,就很累了,摁圖釘也沒什麼力氣。
將最後的7張照片壓上去,景佳人居然渾身都被汗泌濕。
她的手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直在輕微地發抖,有些難以控制。
景佳人吸了口氣,回到床邊拿起藥片。
在端那水杯時,五指驀然失力,杯子匡噹一聲砸到了地上,水都灑了。
景佳人腦子一嗡,手在半空張合,或握拳。
時而靈便,時而又是麻木的。
還好只是左手暫時有這個情況,右手還很好……
這難道是那毒素的藥性之一?
景佳人不敢去想,她今天的心情從未有過的糟糕。
本來打算在聖誕節之前要把毛衣織好送給西門龍霆的……
她以前只給他織了一個袖子。
現在,她又選擇了相通質地和顏色的毛線,打算把毛衣織完。
通常織一件男性的毛衣要1-2個月的時間。
但是景佳人沒那麼多時間,她只有爭分奪秒地織……
搬到這個小別墅裡來,她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都留出來織毛衣了。
這是從前她承諾給西門龍霆的,她必須實現,否則會是她人生中永遠的缺憾。
必須趕在聖誕節以前。
她……還能熬得到聖誕節嗎?
門突然被打開了,隔壁房間的sun醒來後,立即跑到這間房,看到景佳人臥在床上快速地織毛線衣……
她的手法很快,因為這3年來她在英國也經常織毛衣給sun穿,練得很好了。
她織得很認真,連sun出現了也不知道。
「媽媽……」她的手突然被一隻小腦袋拱了拱。
景佳人回過神,看到sun睜大著寶石眼,水汪汪地看著她。
「大魔王……」sun指了指景佳人頭上的傷,「是他打你了?」
「不是。」
「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給他打毛線衣!」sun生氣地就抓著毛線球要扯斷。
「sun,別碰!別碰!」
景佳人著急地伸手去搶,動作太大,把sun推到了地上。
景佳人跌跌撞撞下床,把在地上滾開的毛線撿起來,快速地捲著,生怕打了結。
換做平時,她一定是第一時間扶起sun的。
sun呆呆地坐在地上:「sun還不如一團毛線麼?」
景佳人的手指僵凝了下,看著他:「這件毛線衣,對我來說……很重要。」
「比sun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