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皺著眉,想要解釋什麼,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一旦她不承認自己的身份,說什麼都是毫無意義。
一時間空間詭異的安靜。
西門龍霆冷冷地吩咐:「藥在桌上,一日三次,一次4片。」
「……」
「忌口的寫在紙上了,你自己看。」
「……」
「傷口恢復期禁洗頭,禁碰冷水,」頓了頓,他深諳地盯著她,「你受傷這麼有經驗,這些不用我來教你?」
受傷這麼有經驗……
景佳人心臟緊縮。
「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沒有……」
「夠了。」他冷淡地說,「什麼話我也不想聽。」
「……」
「從你口裡說出來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想再聽,」他冷冷地掀起唇,「我給你三天時間。」
三天?
「你想通了,再告訴我你要說什麼。」
什麼意思?景佳人腦子慌亂,從來都是他擠進她的世界裡,強迫地箍著她。
而這一次,她聽到他別離的口氣……
他的目光彷彿在告訴她最後一次機會,我最後一次相信你。你想好要告訴我什麼。
「如果屆時再撒謊」
景佳人抓緊了被單。
「就怎樣?」
「如你所願。」
「你什麼意思?」
「你想跟誰上床就上床,想如何就如何,你完全自由。」他的紅瞳是一片淡薄,「開心?」
「……」
「終於沒有魔鬼在你身邊糾纏你,管制你。你是不是做夢都在渴望?」否則怎麼會逃離他身邊三年半之久,她還活得瀟灑自如。
於他的世界而言,她很重要!
若對她來說他的愛是負擔,累贅……他願意消失。
景佳人的嘴唇更是僵白。
這是第一次他對她放手,當初……當初是他有胃癌,因為病才不得不放手……
而這次不同,他失望了……對這樣撒謊誠信,從不坦白的她失望了吧?
景佳人的心窒息著,就連她都對自己很失望。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
這兩個字,被她說出來那麼艱難。她的喉頭都有些啞。
西門龍霆倒是平靜得很:「從未在一起,談何分手?」
她沒有死,卻連相認都沒有,他們沒有真正在一起過。
「所以,連分手的資格都沒有?」景佳人恍若自言自語,「你的意思是打算放手了?」
「最後的決定權在你。」
「……」
最後一次,給她選擇的機會。
他不要次次都被遺棄!
西門龍霆最後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沙發上的風衣穿上。
威爾遜看出西門龍霆的意思:「少爺,這就走了?」
西門龍霆打開門,利索的動作走出去。
「伊麗莎白小姐,那我也走了……你好好想想,想仔細了。」威爾遜使了個眼色,「想清楚了!」
他希望這次景佳人能跨出這一步……
景佳人聽著主僕離開的腳步聲,腦子空白,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是在逼她嗎,逼她說出真相?
要麼在一起,要麼徹底分開總比這樣不明不白地吊著彼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