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朕倒是真想把他們都丟到『乾坤社稷圖』裡,讓『血煞』好好操練一番再說!」劉玄宗有些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算了,看在他們總算也是為朕拿下了這個第一,朕就捏著鼻子忍了吧!」
風遠清頓時莞爾,笑道:「我看陛下是看上老元帥府裡的那個帝階馭靈師了吧。」
劉玄宗在這位亦師亦友的老人面前也不掩飾,大手一擺道:「就連老元帥也是朕的臣子,那孟大山自然也要聽朕的號令!哼,既然殺了朕一個帝階馭靈師,那至少也要為朕將劉能的存在補上才行!朕也不過分,要銀子給銀子,要靈石給靈石,要人給人,只要他能給朕弄出一支不遜於赤金的妖獸騎兵軍來,劉能這事兒,朕就當這世上從來都沒有這個人了!」
「陛下這是想要活活累死老元帥的這個寶貝家將啊。」風遠清哈哈一笑。
「不過,一切都要等順利探索完那個『界』再說。哼,完顏阿骨打和項莊那兩個老傢伙想要算計朕,卻沒有想到,自己派出的人馬,會敗得如此淒慘吧。」劉玄宗一想到大楚和赤金這兩大帝王,在得到這次燕山春獵結果的消息後,會是怎樣一種精彩絕倫的表情,心情頓時大好起來,「老師,還要麻煩你調查一下老元帥的這個孫兒。你也知道,孟家畢竟是和那裡有些關聯的,雖然區區一個新『界』,以那邊的眼界,根本就看不上,但朕還是不想節外生枝。」
風遠清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點點頭,應承道:「陛下放心,等我有了結論,自然會告訴陛下。說起來,老元帥家的這個五小子,倒似乎真的有點秘密的樣子。」
劉玄宗正要喊海公公等人進來服侍自己更衣,聞言身形一頓,轉回身來,問道:「老師,何出此言?」
風遠清笑了笑,衣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來。
那圓弧很快就化作了一面波光粼粼的水鏡,憑空懸浮在兩人的面前。
「陛下,可看到這小傢伙手上戴著的戒指了麼?」風遠清在水鏡上輕輕一點,那鏡子裡的影像突然聚焦,裡面孟斯傲的雙手被放大了好幾倍。
劉玄宗的目光頓時一凝:「這是——納靈戒?!」
「不錯,而且還是靈階以上的納靈戒!」風遠清再次在水鏡上一點,鏡中,孟斯傲左手中指上的這枚戒指,被放大到了極限,「這戒指上的紋路,似乎還是某種上古符,可惜,老朽縱然閱書無數,卻也根本不認得。」
劉玄宗凝視了片刻,點點頭道:「似乎真的有點像是某種上古的符……這麼說,老師你是覺得此子和那邊是有聯繫的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詳細調查才行。」風遠清搖搖頭道,「而且,我曾經以秘法推算過他們在燕山山脈中的歷程,但是,這其中有一段,無論我怎麼推算,都無法推算出來,就好像是有強者為他們蒙蔽了天機一樣。」
「他們?」劉玄宗立刻捕捉到了風遠清話中的這個用詞,「老師的意思是,不止是孟斯傲?」
「嗯!」風遠清點了點頭,「是他們所有人,包括這次他們的手下在內,有兩天的時間,我完全推算不出來。我想,這些小子的修為能夠突飛猛進,只怕和這兩天內發生的事情,脫不了關係。甚至,那個孟大山能馴化策反四頭帝階妖獸,只怕也和這兩天中發生的事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
劉玄宗悚然。
風遠清已經是化嬰境巔峰,修成了靈嬰,渡過了靈嬰劫的強者,本身又擅長先天推演之術,連他都推算不出來,那為這群紈褲小子們蒙蔽天機的強者,修為必然是遠在這位帝師之上!
化嬰境修成了靈嬰,並且渡過化嬰劫的修為,就算是在方外勢力之中,也絕對是不可小覷的存在,比之更強的強者——
是合體境、神通境、奪命境?亦或者是傳說之中的——人仙境大能?!
九州玄域中,人仙就是個傳說,別說是人仙境大能了,就是合體境以上的強者,在方外勢力之中,也是絕對頂尖的存在,仙道六大派之中都找不出多少人來!
難道,真的是那個地方的人?!
「陛下,不用多想了,也許,找個時間,直接問問老元帥會比較好。」風遠清在這位大離帝王的後背輕輕拍了一記,「在這件事上,老元帥和陛下,可是有著共同目標的。」
劉玄宗頓時從臆測中清醒過來,肅容道:「不錯,等應付完這群小兔崽子們,朕就和老元帥好好秉燭長談一番。」
當下,他招來海公公等人,更衣穿戴整齊,龍駕御輦、大內侍衛開道,向著祭天台緩緩而去。
此時,祭天台下,氣氛緊張到好似隨時都會爆炸一樣。
那些被紈褲眾搶得一乾二淨的各家年輕一輩們,齊齊聚在一起,直接擋在了紈褲眾們的面前。
這些各家的天才人物們,如今一個個紅著眼,殺氣十足地瞪著面前這些的紈褲。
就是他們,毀了自己這一次的燕山春獵!毀了自己青年封爵的無上榮耀!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喂,我說你們幾個,才多會兒沒見,怎麼,皮又癢了?」劉小別一臉不耐煩地看著這群人,趕狗似的揮手道,「少爺們現在心情好,懶得跟你們計較,都趕緊滾滾滾滾滾!」
紈褲眾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茬,能被冠以「紈褲」二字封號的,當然不會是什麼任人欺凌的貨色。尤其是現在,大傢伙都正在興頭上的時候,居然被一群敗軍之將給攔了路,沒有當場讓四大帝階妖獸直接碾壓過去,已經算是收斂了。
這要是換個地方,還在燕山山脈之中,劉小別早就讓妖獸們衝上去先把這群自己作死的傢伙捅翻再說了。
「你們這些廢柴,不就是靠著這些妖獸嗎?離了這些妖獸,你們怎麼可能搶得了我們!」一個青年怨聲咒罵道,「裝腔作勢,還偽裝什麼『穿梭在燕山中的打劫黨』,我呸!明明就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待會兒陛下來了,我們這些人,就要在他老人家面前,揭穿你們!揭穿你們這些廢柴暗中下的黑手!」
「嘁!」紈褲眾裡響起一聲極度不屑的嗤笑來。
孟五少看著這人,無論是眼神、表情還是態度,就是活脫脫在看一個****的模樣:「揭穿我們?揭穿什麼?我跟你講,我們大離是法治社會,和諧之邦,一切都是要**律的!正所謂捉賊捉贓、抓奸在床,你最好能拿出證據來,不然小心哥幾個告你誹謗!」
劉小別冷哼道:「忘了告訴你們,小爺雖然不才,但卻是如假包換的皇親國戚,是宗人府在冊的郡王,貨真價實的小王爺!你還別不服,誰叫小爺姓劉呢?誣告一個王爺,哼哼,這個罪孽可是不小哦!」
曹安本來看到這群人就不喜歡,現在正在興頭上,等著榮耀加身、封爵封侯光宗耀祖呢,冷不丁就被他們給攔了去路,早就不耐煩了。
他一拍孟五少的肩頭,說道:「五少,跟這幫貨色廢什麼話,直接讓四大帝階妖獸碾壓過去就是了!我看哪個不怕死,還敢攔著不走!」
他話音未落,因為被阻了去路的雷火犼,早就不耐煩了,這會兒終於是忍不住,「嗷嗷嗷」叫著隨手就是一道火柱,向著這群人橫掃了過去。
「曹安!劉小別!孟斯傲!你們仗著這些妖獸,橫行霸道,算什麼本事!」這些青年俊才們大吃一驚,沒想到都到了這裡,這些紈褲居然還有膽子直接放妖獸出手。
他們深知帝階妖獸的強大,哪裡敢正面硬抗這道火柱,頓時就向後飛退了足有十七八步,都快直接靠在祭天台所在的山巖上了。
「你們這些廢柴,也就只能仰仗這些畜生耀武揚威!不過沒關係,小爺有的是辦法治你們!」又有一個青年冷哼了一聲,大步從人群中走出,手指一指曹安,冷聲道,「姓曹的,我要跟你單挑!就在這祭天台上!你可敢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