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沉默的喬牧,就近帶我到z市離孤兒院不遠的一家酒店,開了間總統套房,讓我先梳洗換下身上的濕衣服。
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把,低頭凝視著地上光亮照人的板磚,有股油然而生的歉疚,我答應過劉飛兒不和喬牧有任何牽扯的,現在自打嘴巴估計該打腫了,要讓她知道還開了房,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會有生命危險呢?
愧疚的腦洞大開著,從櫥櫃取來浴袍的喬牧,看著立在門邊的我,問,「你是重度密室恐懼症發作?」
我扯著連自己都覺得虛偽的微笑說,「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呆著。」
他語氣頗為壓抑,好似有點火苗,他問我,「在你心裡,我到底多渣?就這麼怕我亂來?」
我自以為娛樂的調侃道,「如果你告訴我,我媽在哪,我會覺得你也帥到掉渣。」
好吧,不好笑就算了,原以為一句奉承,會讓氣氛緩和很多,結果只是更糟了。
看著他走近,把浴袍展開,蓋住我的頭和身體,「放心吧,我不會對不起我老婆。現在沒走,不是因為你是我喬牧愛的女人……」
拿下頭上的浴袍,我扯開笑容插道,「我知道你把我當病人,其實那病,我早好了。你放心走吧。」
「你對酒店有陰影?」他明知故問。
「沒有。」
「對酒店沒陰影,那就是對人有陰影?怕我成了第二個趙兵?」
看著他銳利的眼神,前一刻的笑容僵硬得讓我覺得難受了,他們這伙狗仗人勢的有錢人,心眼都屬黑的,鍾愛哪壺不開提哪壺,純屬欠抽的故意舊事重提就怕讓我感受不到難堪。
看著他得意的壞笑著把我困住他和門板之間,我抬頭仰視他,問「你爸是郭敬明吧?你簡直遺傳了他全部的尖酸刻薄。」
他的笑意加深了,「不尖酸刻薄,你眼睛我看不到我的存在。」
「你說這句話對得起你老婆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說,對不起我自己。」
「你說不說,對我都是廢話一句。」
他鬆懈了雙手的禁錮,看向門外的過道,說「你狠!我以後都不會再管你了,你自生自滅吧。」
我由衷的說了聲,「謝謝。」
他的側臉嘩然的閃現著不屑,他回頭問我,「我tm就這麼讓你討厭,讓你煩?」
我沒有表情的走向浴室,背後的他說,「以後看到我,繞道走。」
很耳熟的一句話,可我已經記不起,那是什麼時候什麼人對我說過的。
很用力,砰的一聲,他摔門走了。
我利索的轉身出去,帶上門鎖。
睡得迷迷糊糊中,酒店的話機響了,接起,電話那頭禮貌甜美的聲音告訴我,「不好意思,您的包和衣服已經派服務員送至您套房門口,請您開門,取一下。」
「什麼包?什麼衣服?」
「喬先生吩咐送來的。」
掛斷電話,屁顛屁顛的去開門。
一套新衣服和我扔沙灘上的包,送衣服的美女服務員,禮貌的告訴我,「喬先生讓我代為轉達一句話。」
「您說。」
「他說,『您如果碰上難事可以找劉飛兒幫忙。』」
道了聲謝,關上門,靠著門板苦樂了一會兒,跑臥室睡回籠覺。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好似今天的我該格外內疚懺悔,而不是這般雨過天晴的心情吧。
換上新衣裙,退了房。
看著車水馬龍的行人街道,突然不知道去哪了。
走了幾步,抬頭發現酒店對面就是建設銀行,我毫無疑問的兌現了那一百萬的支票。
接著跑到孤兒院,捐了五十萬,以簡一北的名義。
出來的時候,心情更是輕鬆得不得了。
安靜的站在街角望天,太陽下山的餘暉迷人極了,看著腳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有股想大喊一聲『解脫』的輕鬆感。
『從今天起,天上的星星不寂寞了,地上的我,也快不寂寞了。』
喃喃自語中,突然聽到一道聲音呼喊著讓我回頭。
我真回頭了,卻是滿街的行人顧自的來來往往,我笑了,『再也不會出現簡一北的影子了,你不用惆悵、內疚,只有賣掉他,你才能真正成為了外型上的柔情少女,心理上的變形金剛。』
包裡的手機響了,是july的電話,她問「你不在酒店,上哪野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酒店?」
「某人讓我順路把你牽回家。」
「哦,你什麼時候和某人整上一腿了?」
「你這個思想上的女畜生!」她在電話那頭咆哮著。
我嘿嘿笑了兩聲,說「我就在幾條街外,現在過去,你等我。」
車上,july若無其事的問我,「你知不知道他喜歡你?」
「誰?」
「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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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你瘋了還是他瘋了?不對,你今天帶腦子了嗎?」
「你以為你長多敗火嗎?其實你一人撐一青樓綽綽有餘了。」
「你是不是找打架啊?」我不悅的抗議,「有你這麼喜歡他的嗎?」
july輕哼了一聲,「我就是喜歡頭豬,也不會喜歡他。」
「你們兩個跟豬也沒兩樣了。」
「你膽肥了,敢罵你祖宗?」
好吧,跟她說話,我想佔上風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安靜的閉上了嘴。想了想還是覺得該提醒她,江海如果不是對她真心,那她白耗青春下去,30歲前可能都結不了婚!
「豬,我不跟你兜圈子,簡一北要算得上是我前男友,那江海就是我前男友的哥們。我不怎麼瞭解他,但我知道,友情和愛情,他們都是選擇前者的生物。他曾經暗戀了五年或者不止五年的女人今年結婚了,嫁給的人是他哥們。我真心沒覺得他什麼好能配得上你。你要不是看上他的錢,我勸你,要有更好的男人,就拋掉。」
july的臉色有點差,半天沒回我,到了公寓,她說,「你不在丹尼,我打算辭了。」
「哦。」
「你就不想問我為什麼嗎?」
我好笑邊換鞋邊回她,「我辭職,你問我,是想告訴某人,因為你是某人派來照顧我的。你辭職,我不問你,是我和他真的不熟,當不了更不願意做你們之間的修補紐帶。最最重要的還是一點,我覺得他真配不上你,人渣堆裡出不了什麼好東西。」
「你太有潛質做江海最稱職的後媽了!」
我想了想,問,「我可以拒絕做『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