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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88章 無奈 文 / 涅槃重生

    「陳市長,那人可能對我們內部的樓層佈局和監控攝像的安裝位置瞭如指掌,每每都能站在鏡頭的死角,要麼就是能巧妙的遮住鏡頭,讓鏡頭沒法拍到他,監控攝像並沒拍到有價值的東西。」楊劍軍苦笑道,說起這個,他自己都臉紅,檢察院重地,竟被外人翻進來縱火,所有的監控攝像還都成了瞎子一樣,沒有發揮出半點作用。陳興聽著楊劍軍的話,一口血幾乎要吐出來,看著楊劍軍,說話難聽,「我看你們檢察院比菜市場還不如了。」對陳興諷刺的話,楊劍軍也只能陪著笑臉,實在是不敢說什麼。「除了一些檔案被燒燬,就沒別的損失了?」陳興看到楊劍軍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壓著心裡的怒火,問道。「沒有別的了,就是一些檔案被燒了。」楊劍軍搖了搖頭,臉色同樣疑惑,「也不知道那縱火的人到底燒檔案室要幹嘛。」「檔案室裡就沒存放特別的東西啥的?」陳興看著楊劍軍。「沒呀。」楊劍軍再次搖著頭。就在楊劍軍搖頭的時候,旁邊的重案科科長徐景森欲言又止,楊劍軍臉色是疑惑,他的臉色是分外難看,只不過暫時沒人注意他罷了,只有楊劍軍心裡清楚,那檔案室裡放著他昨天剛放進去的一份重要口供資料,那是鄧錦春對已經供出來的事情簽字畫押的口供,徐景森昨天晚上將那份資料放在了檔案室最高層的一個抽屜裡,他自個都要墊著椅子站上去,那最上面一層的抽屜放著的是陳年累月的資料,基本上不會有人去翻動。徐景森將那份口供放在了抽屜裡那一大摞資料的中間,這已經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徐景森也覺得這樣肯定足夠安全了,但才過了一個晚上,這檔案室就燒成火海了,徐景森剛剛看到火燒起來時,前幾天為了審鄧錦春,就沒好好睡過覺的他,兩眼一黑,差點就一頭栽倒在地上。徐景森此時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前說出來,鄧錦春的案子,他只向成容江負責,楊劍軍、羅開元等副檢察長都無權過問,他也不會跟他們匯報,鄧錦春交代了口供,徐景森也沒向兩人說過,對兩人還是保密的,所以他將那份口供放在檔案室,楊劍軍也是不知情的,眼下楊劍軍回答陳興沒有,徐景森真的是很想站出來說那檔案室裡就放著鄧錦春已經交代的涉及曾高強的那很重要的口供。也不知道是踟躕了多久,徐景森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沒動,他不知道成容江查這案子是直接出自陳興的指示,這種情況,他也不敢貿然站出來,毫無疑問,檢察院有內奸,這內奸甚至還極有可能是他自己組裡的組員,否則不會對他的情況瞭解得這麼清楚,連他將口供放在哪裡都知道,縱火的人,徐景森懷疑就算不是內部的人自己做的,也跟內部的人脫不開關係。事實就擺在眼前,那內奸估計也只是大概知道他把口供放在檔案室,但檔案室那麼多件資料,在不知道放在哪個櫃子的情況下,想翻出一份口供又談何容易,對方乾脆直接將一整個檔案室燒了,這手段,不得不說非常狠。徐景森不知道現在在現場的,屬於檢察院的人,是不是就有那一名內奸,那種感覺猶如芒刺在背,也讓徐景森顧忌著不敢站出來,想著背後總是有那麼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徐景森就覺得陰森可怖,更令他不敢再有半分疏忽,曾幾何時,檢察院內部也變得如此凶險詭異了。「沒什麼重要的東西,那縱火的人又是什麼目的?」陳興質疑的看著楊劍軍,一旁的路鳴同樣是跟陳興一樣帶著懷疑。「陳市長,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都不知道那縱火的人為何要將這檔案室給一把火燒光,不過這檔案室說是沒特別的東西,但每一份存檔資料也都重要得很,這一把火燒沒了,要重建那些檔案資料,也不知道是多麼麻煩的事。」楊劍軍無奈的說著。陳興沒去聽楊劍軍後面訴苦的話,他只要確定從楊劍軍嘴裡獲得的信息是檔案室沒特別的東西就足夠了,看楊劍軍的樣子,也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所以令陳興無法明白的事自然也就來了,縱火的人衝著檔案室去幹嗎?冒著風險燒燬一堆檔案資料有啥意義?路鳴讓幾名警員留下來認真調查線索後,就和陳興一塊離開了,兩人坐同一輛車,陳興臉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問路鳴道,「老路,成檢察長的車禍,你怎麼看,你還是覺得只是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嗎。」「市長,現在掌握的證據就是這樣的,真要說有什麼內幕,現在這些證據,光憑實在是沒法說明什麼。」路鳴苦笑的說道。「那你覺得今晚檢察院發生的縱火案蹊蹺嗎?」陳興再次問道。「是很蹊蹺,不過那縱火人的目的,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一時也不好判斷什麼。」路鳴皺著眉頭,連作為副檢察長的楊劍軍自個都想不明白,路鳴就更為疑惑了,現在也只能等看看能不能調查到什麼蛛絲馬跡來,或者檢察院內部也有新的發現。「中午是成檢察長出車禍,晚上是檢察院被人縱火,這兩件看似獨立的,沒有聯繫的案子,你覺得有可能會是前後想連的嗎?」陳興轉頭看著路鳴,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想聽聽路鳴的分析,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兩個人的想法也比一個人周全,陳興願意去聽聽路鳴的分析,他更希望路鳴會和他的想法一致。「發生的時間離得很近,看起來又好像是有聯繫,但要是再往深處想想,成檢察長出車禍跟那縱火的人燒燬檢察院的檔案室又有什麼關係?我有點想不明白這裡頭會有啥關係,潛意識裡覺得這兩件事也許應該有聯繫,但現實卻不是主觀意志決定的,凡事終究都是要講證據,現在沒證據,我也真不好說這兩件事就會有聯繫。」路鳴無奈的說著,不是他附和陳興的話,而是實事求是,但他其實也不是覺得沒有蹊蹺的地方。「或許我們等成檢察長醒來,這些問題才能一一弄清,檢察院內部,我們終歸是太不熟悉了,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現在突然發生這麼一起縱火的事,在檢察院裡,同樣不知道該去問誰才更值得信任。」陳興眉頭緊擰著,他是覺得兩件事是前後關聯的,但路鳴態度雖然沒直說,卻是不大認同他的看法,路鳴更看重的是證據,陳興知道路鳴也沒錯,他現在將兩件事連在一起,也是他的主動意識罷了,他覺得可疑,兩件事又發生得這麼近,所以覺得有聯繫,但卻沒證據。「不錯,成檢察長要是醒來,一些問題估計就能弄清了。」路鳴點頭附和著,成容江能不能醒來著實是一件很關鍵的事,現在也就等成容江度過四十八小時的危險期了,只要成容江醒了,從成容江嘴裡瞭解一些情況,也許能讓案情豁然明朗起來。「現在關鍵就等成檢察長度過危險期了,希望他能扛過去。」陳興面色陰鬱,只能寄希望於成容江了,成容江能否度過危險期,關係重大。昨天一天接踵而來的壞消息,讓陳興一夜無眠,好在第二天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讓陳興的心情又好上一些,市政府辦公室留在醫院的工作人員及時打來電話匯報,經過一個晚上,目前成容江生命體征平穩,整體情況不錯,幾個會診的專家醫生都對成容江能否安然度過危險期表示樂觀,雖然醫生並沒說什麼打包票的話,但以那些當醫生的人謹慎的個性,能說出樂觀的話,那也意味著成容江的情況是很不錯了,看樣子應該也不會再有太大的意外。上午一到辦公室就聽到肖遠慶來匯報這事,總算是給陳興一天的心情開了個好頭,想到檢察院發生的詭異縱火案件,陳興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副檢察長楊劍軍都說檔案室裡除了被燒燬的檔案資料,並沒有存放什麼特別的東西,陳興因此也沒法去多猜測什麼,也許這裡頭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但成容江還在重症監護病房,也只能等成容江醒來,一切可能才會撥開雲霧。真正讓陳興感到為難的還是楊紅的事,昨晚,陳興基本上是徹夜沒睡,楊紅像是自我剖析的一番傾訴,讓陳興也是感觸極深,對楊紅那樣一個權力**極強的女人來講,丟掉身上的官職,對其的打擊也許也不亞於精神信念崩塌,從楊紅昨晚的神色可見一般。昨晚,陳興無端想起了趙一萍,也許跟昨天下午楊振給他打來電話提及趙一萍已經成了海城市委書記有關,陳興在想著楊紅的事時,毫無徵兆的就想到了趙一萍,從本質上來講,兩人也許是同一類女人,她們對權力都有著狂熱的追求,更絲毫不在意一些道德甚至可能是法律上的約束去不擇手段的追求權力,兩個女人,何其相似。對趙一萍,陳興沒啥好觀感,但對楊紅,陳興顯然沒法將之和趙一萍一樣看待,楊紅是和他有關係的女人,昨天的事情,又是發生在他走之後,這讓陳興更加有一種無法放下的釋懷感,如果他昨天中午沒去,也許楊紅也就會早早離開酒店,那樣就沒後來的事,出於這樣的想法,陳興內心深處多少想為楊紅盡力的去做點什麼。但是,楊紅最想要的恐怕是保住其官位,這對陳興來說又是一件很難的事,死的人畢竟是一位省廳的副廳長,也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這件事,陳興根本沒辦法將這事徹底壓下,憑他現在的級別和職務,也辦不到,而這種事,陳興是不可能去借助身後的張家的,那又等於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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