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就你現在的處境,還有資格讓我試探嗎。」陳興撇了撇嘴,「我人也到了,你想說什麼也可以說了,要是跟剛才一樣儘是廢話,那我沒這個功夫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哎呀,這人當了大領導就是不一樣了,每一秒鐘的時間都寶貴的很,來這監獄裡的確是在浪費時間。」邢天德眼睛閃爍了一下,「陳興兄弟,既然你也來了,那咱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幾年前我給你挖的那個桃色陷阱,照片都還在,我當時沒放在家裡就是給自己留了一個後手,要不然現在還真是沒有半點可以倚仗的了。」
邢天德說到這裡頓了頓,終於拋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跟你提個要求,年底我就要出獄,不知陳興兄弟能否幫下忙呢。」
「年底就要出獄?」陳興匪夷所思的看了刑天德一眼,「你還真是敢提呀,還有五年刑期,你這就想免了?再說了,你憑什麼覺得我就幫得了你,即便是能幫,我又幹嘛要幫你。」
「你能幫的,憑你陳興今時今日的地位,想要幫我只是輕而易舉的事,至於你肯不肯幫,嘿,陳興兄弟,那些照片多少有些不,你現在家庭和諧,幸福美滿,你也不想讓人破壞你的幸福吧,那些照片要是曝光到網上去,那你可就有麻煩了,到時候說不定就不是家庭受影響了,興許連你的前程都要給拖累了。」邢天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就這麼自信?」陳興盯著邢天德,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
「不錯,我就是有這個自信,我忍了三年,看著你一步步高陞,我始終在忍著,到今天,我忍不住了,我也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而且才三年的時間,你也讓我驚訝,竟然走到了這樣的高度,現在的你,已經有能力讓我提前出去,我沒必要再浪費時間。」邢天德眼裡閃過一絲興奮,想著自己即將就能脫離這鬼地方,邢天德整個人都要沸騰起來。
「這麼說來,你幾年前沒急著拿照片威脅我,只是為了等我走得更高,能夠讓你獲得最大利益的時候才拿出來?」陳興目光微微一滯,沒想到邢天德竟然能夠隱忍到坐了三年牢才將他的後手給拋出來。
「不錯,這幾年,我一直在關注你,這麼短的時間,你就爬到副廳了,真是讓我意外,現在我不用忍了,也不想忍了,這些照片,終於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價值了。」
「你覺得你現在在這麼個地方,還能為所欲為?」陳興冷笑,目光陰寒,「既然你都跟我說了實話了,那你認為我就會受你威脅?在這監獄裡,你不覺得有很多手段可以讓你供出那些照片是放在哪裡嗎。」
「我敢這樣跟你說,當然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現在身陷牢獄,還敢威脅你一個副廳級幹部,你覺得我會那麼白癡的連做兩手準備都沒有嗎。」邢天德眉毛微微一揚,臉上的絡腮鬍子更為其增添了幾許戾氣。
「哦,說來聽聽,你又做了什麼準備?」陳興按捺住心裡的噴湧的怒火。
「我可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只要我在這監獄裡受到什麼刑罰,外面立馬就會有人將你的照片曝光出去,不要懷疑我跟外界聯繫的能力,哪怕你們限制任何人來探視我,我依然有辦法將消息傳遞出去。」邢天德直視著陳興,「陳興兄弟,說真的,我不想看到那個情況出現,因為我不想和你撕破臉皮,我相信咱倆還會成為朋友的。」
「有你這樣專門從背後捅刀子的朋友,我可真是榮幸。」陳興眼底深處已經滿是升騰的怒意,他不得不忍著。
「時也命也,我也是情非得已。」邢天德很是無奈的說著,「這年頭,人心涼薄,昔日那些跟我稱兄道弟的朋友,一見我落難了,呵,也沒兩個來看我,更別說官場上的酒肉朋友,若是以往的人脈關係還能起作用,我也不至於要為難陳興兄弟你了,只要能弄個保外就醫,我早就提前出去了,可惜那些王八羔子都是落井下石的人,竟然沒人肯幫我,我早晚讓他們都付出代價。」邢天德說到最後,咬牙切齒。
「你說的話,我記下了,我會認真考慮的。」陳興深深望了邢天德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再呆下去,陳興的怒火都要忍不住爆發出來。
門匡噹一聲就關上,後面隱約能聽到邢天德的聲音,「陳興兄弟,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得很,年底要是不能出去,那我可保不住要做出什麼事來。」
在門外等著的楊振也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話,疑惑的看了看陳興,「陳司長,怎麼回事?」
「走,出去再說。」陳興深吸了一口氣,壓制著滿腔怒火。
街道邊,楊振將車子停在一顆大樹下,驚疑不定的望著陳興,「陳司長,會不會這監獄裡有邢天德的內應?」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要不然他怎麼向外傳遞消息?」陳興一臉怒氣,「楊局,這事交給你了,先把邢天德穩住了,然後在監獄裡仔細查一遍,這種事情相信你比我更有經驗,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看著辦。」
「好,我盡力去辦好。」楊振點了點頭,知道這是陳興放手讓他去做了。
和楊振分開,陳興的身影出現在何麗所住的小區,上了樓,輕擰了一下門把,門如意料中打開,屋裡黑漆漆一片,陳興一愣,旋即放輕腳步,輕輕將門反鎖,一雙手猛的從後面將眼睛摀住,聞著那玫瑰香味,陳興嘴角蕩漾開了笑意,這是何麗常年用的香水味。
將何麗從身後拉了過來,房間的燈也猛的亮了起來,楚蓉正笑意盈盈的望著他,「這死妮子故意關了燈躲到門後去,說要給你個驚喜。」
「驚喜沒有,心臟病倒有可能被嚇出來。」陳興笑著打量了何麗一眼,眉心一跳,又是一身黑色的吊帶睡衣,陳興笑著搖頭,這何麗總是能讓人血脈噴張。
陳興走向了沙發,看到楚蓉的裝扮時,鼻孔差點就沒流出血來,一向是比較保守的楚蓉愣是穿了一件低領的白色小背心。
「咳,楚姐,你跟楊振兒子搞的那個建材市場怎麼樣了。」陳興移開目光,自己眼前還當真是秀色可餐,各有千秋的兩女這會也算是爭紅鬥艷了。
「還好,楊明倒是挺實在的,我跟他一塊出資,利潤是五五分,有什麼事,他也會第一時間跟我商量,也沒擺什麼架子,之前我還擔心他多少會有公子哥脾氣,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楚蓉笑著點頭。
「陳興,你搞的那個助學工程基金,我和楚姐可也是一人通過電話熱線捐了一百萬來著,你說你該怎麼感謝我們。」何麗笑瞇瞇的拉著陳興坐了下來,和楚蓉兩人一人一邊將陳興擠在中間。
「是嘛,那我代表那些得到幫助的貧困學生感謝你們。」陳興笑了笑,「其實你們有點錢,拿出來做點善事也是好事,錢太多也沒用不是,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總不可能以後死了還能帶進棺材裡。」
「瞧你這說的什麼話嘛,我和楚姐還年輕著呢,以後還有大把的時光可以享受,這些可都要用錢呢,你這是咒我們早點進棺材不是。」何麗笑著捶了陳興一下,「要不是那個助學工程基金是你發起的,我才不會那麼慷慨的捐一百萬呢,捐點錢是應該的,但也不至於捐那麼多,你看看那些身家上億的,比我不知道多有錢的,有些還不是跟鐵公雞一樣。」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說我要怎麼感謝你?」陳興壞笑著看了何麗一眼,何麗雖說是很現實的一個女人,但眼下無疑不是真正為了捐出去的一百萬在計較,而是在故意挑起一些氣氛,陳興也是配合著對方的話,這種變相的**其實也挺有意思。
「也不需要怎麼感謝,晚上嘛,賣力一點勞動就是了,可別幾個月不見,你就老了,把人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那就難受了。」何麗裝得一本正經的說著,那春意盎然的神態跟她此時說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個小色女,什麼話都敢說,也不臉紅。」楚蓉笑罵了一句。
「我這是實話實說嘛,我怕陳興新婚燕爾,又守了個那麼漂亮的小嬌妻,這幾個月都拚命在老婆身上耕耘,每天都交好幾次公糧,那現在肯定是後繼無力了嘛,畢竟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伙子。」何麗笑著瞥了陳興一眼,有意打擊著對方,要說對陳興心性的瞭解,何麗可是比楚蓉多多了,她第一次和陳興發生關係,可不正是用了激將法。
……
京城,某個小區別墅裡,房間的燈依然亮如白晝,大廳的沙發上,女主人手上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時不時的輕抿一口,直至門外的鐵門匡噹一聲拉開再次合上,女子目光才轉向門口,起身站了起來,「哼哼,出差了一個多月,我還以為你在外面都樂不思蜀了。」
「沒有的事,晚上8點才回到京城,就被另外一個生意場上的朋友拉去喝酒了,我說家裡老婆等著呢,那哥們太熱情了,死活不放人,非得跟我喝到這麼晚。」男子苦笑著搖頭,邊走過來邊說著,滿臉紅光,著實喝了不少酒,攬著女子的細腰,「咱老婆可是比外面的姑娘都漂亮多了,我至於在外面偷吃嘛,恨不得每天在家裡交公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