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讓凌劍台上的石劍發生了驚人的異常變化,這讓老人震撼而驚訝,當確定凌劍台並沒有出問題後,他快速退了下來,道:「你繼續,看看還會不會發生什麼奇特的事情。」
楚楓點頭,繼續走向第二柄石劍,其實他的心中也同樣存在疑惑,想要證實到底是不是因為體內的金屬片的緣故。
當他來到第二柄劍的面前,剛要伸手去觸碰劍柄的時候,伴生青銅鐘內的金屬片再次輕顫,其上的某個古篆也閃了一下,第二柄石劍「唰」透射出熾盛的神華,劍芒衝霄而上,割裂天宇,將整座山峰都照亮了。
「這……」老人呆立當場,微微沉思了起來,隨即臉上便浮現出些許激動,道:「你繼續,一路試下去,全力而為,試試能做到什麼程度!」
此刻在太虛聖地的其他幾脈的山峰上,一些老者驚愕地看向太虛峰上空出現的驚天劍氣,神色驚疑不定,第一道劍氣裂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注意到了。
這些年來幾乎沒有人拜入太虛峰門下,偶爾有些人拜入太虛峰,但過了沒多久便離開了,所以太虛峰越來越沒落,對於其餘幾脈來說,這是很惋惜的事情,畢竟太虛聖地六脈傳承,缺失了任何一脈都不完整。
昨日,悲青絲拜入太虛峰,考核的時候竟然點亮了凌劍台上七柄劍,當時驚動了整個聖地。漫長的歲月以來,能點亮五柄劍的人都少之又少,即便是在最鼎盛的那段歲月,也能用一隻手數過來。
各脈的主要人物都明白凌劍台代表著什麼,想要點亮七柄劍有多麼的困難,需要多大的潛力,所以才會爭搶悲青絲。今日又有人在進行太虛峰的考核,前後不過數息時間,竟然就點亮了兩柄劍,隱約間讓他們覺得太虛峰或許又將得到一位潛力不凡的天才。
「唰!」、「唰!」、「唰!」
楚楓繼續往前走,一連點亮了五柄石劍,而且每一柄都是自動亮起來的,他的手根本沒有觸碰到劍柄,驚天劍氣裂天宇,沖九霄,將大片的天宇都照亮了,那股子霸道與凌厲的氣息瀰漫乾坤,讓整個聖地都騷動了起來。
在這個過程中,楚楓也證實了石劍自動亮起的真正原因,還真的是因為體內的金屬片。他發現每次靠近古劍的時候,金屬片上的五個古篆中便有一個古篆會閃耀,與此同時,石劍便會綻放出璀璨的神芒,迸發出驚人劍氣。
「難道傳說是真的,那個預言也要成真了嗎?」老人的眼中浮現出淚花,帶著些許哽咽,微微仰頭看著天際:「師尊,不管您身在何方,是生是死,弟子知道你肯定能看到的是嗎?預言或許就要成真了,那個傳說是真的啊,我們太虛峰的傳承不會斷絕,永遠都不會……」
「師兄你……」楚楓停止了腳步,轉身看著老人,心中突然覺得有些酸楚,曾經鼎盛至極的太虛一脈,如今整個山峰上都沒有幾個人,太虛殿前都長滿了雜草,門可羅雀,一片冷清與淒涼的景象。
「師兄沒事……」老人以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臉上帶著濃濃的笑容,道:「師兄只是太高興了,或許你會給我們太虛峰帶來真正的希望,師弟你繼續,不要停下來,盡最大的努力完成凌劍台的考核。」
楚楓意識到自己的考核已經不是單純的考核了,其中還有著特殊的意義,或許還關乎太虛峰的興衰。本來不想太過張揚的他,此刻卻不得不改變決定,他必須要盡力點亮這些古老的石劍。
來到第六柄劍的面前,楚楓深深吸了口氣,將手緩緩伸向劍柄,然而這次並沒有發現先前那般的景象,石劍沒有自動點亮,體內的金屬片也沉寂了下來。
楚楓微微一想便有了答案,在五柄劍自動點亮的過程中,通過金屬片上的古篆閃耀的規律,他就隱約覺得每個古篆似乎對應一柄石劍。
金屬片是殘缺的,楚楓得到它的時候便看出來了,因為其上有斷裂的缺口,只是當時他並不知道完整的金屬片上到底刻著多少個古篆,現在卻能大致猜測到了,古篆應該有九個,正好對應這九柄石劍。
想到這裡,楚楓不由得疑惑了起來,畢竟踏炎烏騅說過,金屬片上的古篆很有可能是神靈留下的無上神,最不濟也是半神的留下的神,怎麼會與太虛峰的九柄古老石劍有關係?
凌劍台上的石劍是太虛聖地的幾個祖師留下的,那麼也就是說金屬片的神與太虛聖地的幾個祖師有關係,難道那幾個祖師中有人曾是半神?
太虛聖地沒有出過神靈,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否則不會只是聖地,而是神靈傳承的超級勢力。不過這也讓楚楓感到有些失望,因為這樣一來,金屬片上的古篆就最多只能是半神留下的字了,原本他抱著很大的期望,覺得那些古篆或許真的是無上神,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太虛聖地曾經出過半神嗎?」楚楓心中充滿疑惑,曾經也多次聽人說起太虛聖地,可是從未聽說它是由半神開創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楓在思考,手放在第六柄石劍的劍柄上,由於沒有運轉體內的力量,所以石劍沒有半點變化,看到這樣的一幕,老人不由得充滿失望,彷彿在瞬間變得蒼老了許多。
「哎,看來預言難以成真,師弟你也不要勉強了,能點亮五柄劍足以說明你的潛力不凡,下來吧。」老人歎息,眸光顯得很暗淡。
「師兄莫急,師弟先前應該在想事情,所以並未運轉力量,我們再等等。」悲青絲說話了,她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有些清冷,在這方面的氣質倒是與月仙幽很像。
「轟隆隆!」
楚楓的體內突然爆發出江河奔湧般的聲音,紫金血氣沖體而出,順著手掌源源不斷貫入石劍內。
「唰!」
石劍上光芒綻放,神華衝霄,瞬間就亮了起來。
老人那雙暗淡的眸子剎那間明亮了起來,本來已經絕望了,然而此刻卻充滿了激動,他又看到了希望,這種劇烈起伏的情緒讓他的身體都跟著緊繃與顫抖了起來。
接下來,楚楓走向第七柄石劍,如法炮製,不過兩息時間,紫金血氣貫入石劍內,劍體「唰」的亮了起來,將整座山峰都照應成了青色。
太虛聖地的其餘五脈的主事者全都在緊張關注太虛峰,見到第七道劍氣衝霄而起,頓時震驚莫名,他們簡直不敢相信,接連兩天,連續有兩個人點亮了第七柄石劍。
楚楓來到第八柄石劍的面前,當他的手伸向劍柄的時候,老人的身體已經顫抖得厲害,非常的忐忑與緊張,手心中都浸出了汗水。
滾滾紫金血氣奔湧中,石劍逐漸有了變化,其上有神紋浮現了出來,緊接著便輕微搖顫,發出鏗鏘刺耳的金屬顫音。
「鏘!」
石劍彷彿有了生命,一瞬間散發出沖天的殺伐,千道劍氣衝了出來,將大片的天宇都崩裂了,殺伐動九霄。
整個太虛聖地剎那間轟動了,自古以來還沒有任何人能點亮第八柄劍,這是開了未有之先河,讓各脈的主事者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
「錚錚錚!」
戰劍錚鳴,整個天地都因這種頻率而振動,那是第九柄石劍發出的聲音,此刻楚楓的右手正握著第九柄石劍的劍柄,旺盛的生命血氣如決堤的長河般湧入劍體內,使得劍體錚鳴不止,其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符篆與萬千縷神紋。
「鏘……」
第九柄石劍綻放億萬縷神芒,化為無盡的劍氣衝霄而上,在天地間穿梭,將整片天宇都填滿了,不單單是太虛聖地被籠罩,就連周圍方圓千里都被覆蓋,不知道驚到了多少人,全都仰頭看著空中的青色劍氣,感受到其凌厲與威勢,不由自主地戰慄。
此時此刻,楚楓盡皆所能在往劍體中灌注生命血氣,體內的精氣凝聚成了紫金真龍,差點從體內衝了出來,嚇得他趕緊壓制住,險些就暴露了身份,驚出一身冷汗。
「預言成真了,預言成真了,將來我們太虛一脈必定能永久傳承下去,師尊你看到了嗎?」老人的雙眼早已淚濕,他顫抖著嘴唇,又哭又笑,非常失態。
在其餘五脈的山峰上,許多的強者與主事者全都盯著太虛峰,他們雙眼閃爍神芒,開啟了天眼,想要看看到底是誰能如此逆天,接連點亮了靈劍台上九柄古劍。
可是凌劍台的周圍有莫名的力量在流動,阻擋了他們的視線,就算是神日峰與冷月峰的強者都無法看穿,只能看到迷濛一片。
「師弟快下來,五脈的強者或許很快就要來了,不能讓他們知道是你點亮了凌劍台上的九柄石劍,否則定會強行讓你拜入他們的門下。如今預言成真,我們太虛一脈的最強秘術篇即將出世,沒有哪一脈能與我們的《太虛劍意》相比,你留下來才是最好的選擇,說不定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老人平復了激動的心情,急聲催促楚楓,見他還微微有些發愣,大手一揮,直接將他與悲青絲給捲走了,身形一閃便回到了太虛殿前的階梯上。
「師兄,你說的預言究竟是什麼預言?」
楚楓以不解的眼神看著老人,他的話語剛落,遠空中便有道道虹芒破空而來,「唰唰唰」落到了太虛殿前,一雙雙熾熱的目光剎那間鎖定了楚楓,那種熾熱讓楚楓直冒雞皮疙瘩,渾身不自在。
這群人一共有五個,四個老者加上一個氣質冰冷的中年女子,個個都散發出強大的氣勢,雖然在極力收斂,但楚楓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知道他們是五脈的強者,沒想到他們竟然來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