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脫衣服,還耍流氓……
房外,剛剛接到門主急令,特意『死』過來的駱惜玦眸間飛快地閃過一絲疼意,薄唇亦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副門主……這……咱還要敲門麼?」
天雨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了,臉上的顏色也越來越深了,她打小跟在夜雲朝身邊,素知他一向克制,可沒想到……居然也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讓她這聽牆角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駱惜玦斜斜睨了她一眼:「你敲?」
「……」
天雨無話了,知道副門主大人也要發飆了,她這是作了什麼孽喲!為什麼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她巴巴地跑去找門主稟報門主夫人的想法是因為希望門主當機立斷告訴她不用去找了,可是,她怎麼能想到門主大人寵夫人上了天,只要夫人一句話什麼都答應呢?即然討得了門主大人的口令,再去叫副門主時她理直氣壯多了,可人是叫來了,門主和夫人這又是鬧的哪一出?這還是白天吶!能不能……矜持點?
「走吧!應該也用不著問我什麼了。」
一路上天雨都沒有說讓他來的理由,他素來信任夜雲朝也沒有多問,可到了房門外聽到那些曖昧之聲子,駱惜玦也清醒了。只是清醒之後,心情更加沉痛,他抿著唇,微微又垂眸看了天雨一眼,將所有的餘怒都撒在了她的身上:「以後要是沒有急事你再這麼把我叫來試試。」
「副門主……」這是門主的意思,關她什麼事的說?
她真的好無辜好無辜的!——指下的肌膚滑軟如玉,可那瑩白的膚色卻讓夜雲朝不自覺地黯了眸:「怎麼會沒有?」
「啪!」
一巴掌拍開他的狼爪子,華青弦一個翻身坐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便警告道:「你特麼再敢這樣老娘跟你拚命。」
指下失了柔滑,夜雲朝悵然若失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語:「為什麼會沒有?」
他明明都看過兩次了,為什麼現在突然不見了,他一雙厲目盯著眼著的華青弦,眸色變幻間,華青弦已氣得張牙舞爪:「你還扮上癮了是吧?還敢說有?」
「我沒有騙你,真的有。」
「……」他的目光坦然,似乎真的沒有說謊,可是,這應該怎麼解釋?一朵原來在她後腰上的紋身突然消失了?
這也太玄幻了,她沒法去相信啊!
夜雲朝黑沉的雙眸閃閃發亮,突然又道:「過來,再讓我看看。」
「不過。」
二話不說,華青弦直接朝床內躲。
「過來。」
「……」這廝,還敢擺臭臉給她看,明明是他不對。
「要我再重複一次麼?」
話到這裡,夜雲朝眼中已有幾絲不耐,但仍舊耐著性子跟她說好話。她本想再拗一拗的,可他的眼神似乎與方才完全不一樣,她心裡一緊張就讓步了:「我自己去看好了,不用你……」
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夜雲朝突然伸手抓了她的足踝朝懷裡拖,華青弦趴在上徒勞掙扎,嘴裡還大喊大叫著:「啊!你弄疼我了,混蛋……我咬死你。」說著,她竟真的反過身來要咬他的手,只是,她才剛剛將他的大手咬在嘴裡,頭頂上又傳來他略帶欣喜的聲音。
「有了。」
「……」
只兩個字,華青弦便嚇得鬆了口,真的扭頭去看自己的後腰,看不清全貌,但能窺見淡淡的粉紅色印痕。
「不該這麼淺的,應該是火紅火紅的。」
說著,他指下用力開始在她腰上有節奏地揉搓著,一下一下,似溫柔的撫揉。隨著她皮膚的加溫,那粉色的印痕也漸漸加深加重。華青弦的臉轟地一下就燒了起來,這廝分明是在吃她豆腐,心口一怒,她又開始掙扎,他的聲音又從她頭頂上輕輕傳來:「原來是這樣。」
「哪樣?」
「這樣……」他一低頭便吻住了她的嘴,本只想淺嘗輒止,卻一發不可收拾。
那一吻,天地都在華青弦的眼中黯然失色,待她幾欲窒息,他才終於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
頭抵著她的額頭,她虛弱得動彈不了,他卻在她耳邊輕笑:「原來是這樣。」
又是這句話,華青弦聽不懂,只無力地拍了他一巴掌。他卻不知道從哪裡摸到一隻銅鏡在手裡,重新撩起她的衣角讓她看。華青弦本是懶得理他的,可見他眼中熠熠發著光,這才側眸瞅了一眼,只一眼,她自己都呆掉了。他掌心的銅鏡之中,怒放著的恰一朵血紅色的妖嬈之花。
大約有十秒鐘的時間,她幾乎都忘了呼吸。
十秒後,華青弦霍地彈坐了起來,驚歎道:「怎麼會這樣?剛才還沒有的。」
確信沒有眼花,現在她後腰上真的花了,而且真的是一朵曼珠沙華,那血紅的顏色和她收到的一模一樣,甚至還要看著嬌艷得多。
看著她受驚過度後可愛的表情,他的聲音柔柔軟軟的辯不出情緒:「是啊!剛才還沒有的,可是現在有了。」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你啊!」
「我?」當然是和她有關係的,可是,這樣的情況要是在現代她還可以想到那什麼隱形墨水,可是這是在古代啊,這要怎麼解釋?
「你對我有感覺,所以,花兒就出來了。」
呃!這個說法,這廝,敢再邪惡一點不?
「……拜託!你正經點好不好?」
「我很正經了,要不然,咱們也看不到這朵花。」
「……」
這話聽著這麼正常,為什麼她還是覺得耳熱心跳?
是她的思想太不純潔了麼?還是說她對面的男人說話太有技術,為什麼她總是感覺他在挑逗自己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圖騰應該是用穿心草的花汁紋上去的,所以,除非你體溫升高到一定的程度,否則它就不會顯示出來。」
「穿心草?那又是個什麼東西?」
「穿心草又叫情人草,開一種紅得似血的花,無毒,不過一沾到身上便會滲入膚下,只在人身發熱時才會隱現出來。我見過你身上的花三次,一次在吊子溝,一次在王府你沐浴之時,還有一次是在太皇太后的宮裡,那三次……你的體溫都比較高,所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說了。」所以剛才他才故意吻了她,還吻得那樣『用心』,而她在悴不及防下受到他的『攻擊』,下意識地便紅了臉,身體後來慢慢起了變化,體溫也漸漸高的嚇人……於是,花兒就開了。
艾瑪!這種叫什麼情人草的東西怎麼可以生得這麼邪惡?
「那現在你相信我說的話了嗎?」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不由她不信,所以這一次華青弦沒有再矯情,鄭重地點了點頭:「算你過關了。」
說完,她又低聲喃喃:「
所以說,我真的是那什麼日月國公主的女兒?」
暈死,以為有個攝政王的老爹已經是很牛叉的事情了,沒想到又來個公主的娘。神吶!這身世九轉千回的,敢再刺激點不?
「是。」
「那……我父親知道這件事麼?」
聞聲,他驚喜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小女人在某些方向很笨,但在某些方面又精明得讓他詫異。甚至不用他過多提醒,她就能敏銳地抓住重點,而這個重點,正是他接下來要關注的。
「我也正在查。」
「那王妃……」說著,她又懷疑地看著夜雲,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是我母親?」
方才天雨已經向他稟報過了,所以,華青弦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他也沒有很奇怪。不過,從天雨那裡沒有得到的答案,華青弦顯然已決定從自己這裡直接差距了。所以這一次夜雲朝沒有否認,只老老實實道:「我也是剛剛才查出來的,起初只是覺得她有些奇怪,所以就讓手下人查了一下,沒想到,越查越深。」
說到此處,夜雲朝刻意停頓了一下,挑眉看著華青弦,認真地問道:「阿弦,你真的確定攝政王妃是假的麼?」
「如果沒聽你說這些,我可能還不這麼肯定,但現在,我百分百肯定,她不是。」
之前在王府裡,她已偷偷試過王妃,很多東西她記得的,王妃卻答非所問,如果她是真的王妃,這記憶力似乎也太差了一些,還有,如果笙華郡主的親生母親真的是日月國的皇太女,她絕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大晉朝最有能力的將軍,更不會允許小顏和小羿和小皇帝走得那麼近。而且,王妃那麼不喜歡自己,如果說是親生女兒的話實在有些勉強,但如果她不是真的王妃,一切便可以解釋得通了。
可是,假王妃不喜歡自己,卻喜歡兩個孩子,這又是為什麼?
「如果王妃真的被調包了,對誰最有好處?」
「攝政王。」
清清朗朗的聲音,令華青弦腦中一亮,所有散亂的線索,瞬間便全都拼湊到一起了。
不錯,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攝政王華盛天。
且不論他當年娶王妃之時是否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如今都是不希望這件事被揭發出來的。所以,真王妃一旦消失,那麼攝政王身邊的隱患也就可以解除,就算假王妃有朝一日被人識穿,且不論她是什麼來頭,只要不是敵國之人,他就可以去掉一個通敵的罪名。還有誰會比他更希望日月國的皇太女消失的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真王妃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五年前?那時候笙華郡主被他『私自』處決,而王妃卻喝下了柳側妃送去的毒湯?會不會,一切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看來,真的是他。」
媽媽咪呀!笙華郡主果然是天下第一衰啊!她的身邊牛鬼蛇神不要太多了,簡直是打完一撥又一撥啊!特麼的,她又不是穿到網游裡去了,怎麼這『怪』還能升級的?
「萬事不能只看表面,攝政王的嫌疑確實最大,但,他應該不是這件事的幕後主謀。」如果是,那明相也太拙了一點,他可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主,攝政王想要駕馭明相,根本不可能。
「這又怎麼說?」
明相的事情還沒有任何眉目,他不方便對華青弦直言,便笑笑地問她:「你覺得現在的攝政王妃和王爺是一夥的麼?」
「呃!」
好像還真不像是一夥的啊!這個假王妃雖然對自己不好,對王爺那就更談不上好了,平時就冷冰冰的不說,偶爾還有刺他一下。不過頂奇怪的是,王爺雖然脾氣不好,卻從來不對王妃動怒,就算是真的怒了,也不會像罰柳側妃一樣那麼無情。那,這樣的兩個似是形同水火,又似是親密無間的夫妻,到底是不是一夥的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答案,華青弦又燥郁了:「唉呀!都怪你,你要是早一點告訴我這些,我會在王府裡多呆一陣子,總能查到些有用的東西的。可你非要把我急急忙忙地娶過來,還找了一個『沖喜』的爛理由……」
聞聲,他又笑了,帶著淡淡的寵溺看著她:「對我來說,什麼都沒有你重要,先把你娶進門才是我最想要做的事,其它的,慢慢來。」
「我可不是小女孩兒,你三言兩語休想再騙我。」
見她根本不信自己,夜雲朝只得捂著心口發誓:「天地良心,我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我有一句話是騙了阿弦的,那麼就讓我……」
懶懶地打斷他的話,不讓那些惡毒的字眼從他嘴裡崩出來,華青弦一雙妙目裡精光閃閃,帶著洞悉一切的狡黠:「如果真覺得我這麼重要,為什麼非要用這種爛理由?沖喜?這個喜可沖的真好。」
一句話,又把夜雲朝噎死了。
猶豫了許久,他終於低低在開口:「阿弦,如果將軍府只有我一個人,我什麼都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話。可是,我母親很脆弱,兩個妹妹也還沒有嫁人,姐姐在宮裡如履薄冰,我只能……你懂嗎?」
總有一日,攝政王所擁護的保皇派與保王派的內鬥會升級到白熱化的程度,到那裡,為了擊敗對手,許多舊事一定會被擺到檯面上來,用以給對方施以重擊。王妃是日月國的皇太女這件事,對攝政王的地位來說幾乎是個致命的打擊,就算到時候他能明哲保身,皇室對他的信任也將不再,想要再繼續把持朝政幾乎不可能,為了扳倒他保王派勢必傾盡全力。
到那時,就算自己有心護著華青弦,她也會因為這個身份而受累,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改變她的身份。而做為一個女人,最直接改變自己身份的辦法便是冠上夫姓與娘家劃清界限。而沖喜,無疑是最快能將華青弦娶進門的辦法,日後也會成為她最有利的條件。只要她是他夜雲朝的人,就算她的身份將來倍受爭議,有將軍府在,也沒有敢輕易動她分毫。
嘴一挑,華青弦眸色冷然:「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份會連累到將軍府,所以,你只能沖喜這麼個理由娶我過來。萬一日後東窗事發,你大可以將沖喜之事拿出來堵別人的嘴。就說我華青弦只是個沖喜之人,所以你們和王府也算不得真正的姻親,是嗎?」
「阿弦,如果我真的怕你連累我,就不會用夜雲朝的身份娶你不是嗎?」說著,他又是一歎:「如果我是阿十,你會更想嫁的不是嗎?」
「……」
她承認他說的都對,如果她能嫁給蒼穹門門主,她不會想嫁給將軍做夫人,高門深宅裡太多齷蹉事,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可是,反過來看,對他來說用阿十的身份娶自己遠比用夜雲朝的身份要方便得多,可他為了讓自己能過著『見得了光』的生活,卻毅然選了最艱難的這條路。她是不應該怪他,她也沒有真的怪他,只是,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
為什麼就不能有一份純粹的情感,為什麼他的心裡就不能只裝著她?還要裝著天下?
成大事著不拘小節,可是,她不想被他當成那
個小節給不拘掉,她想做他手裡眼裡心裡的寶,想被他疼著愛著護著一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總要擔心他心裡到底是江山多過自己,還是自己多過江山。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相信自己值得他這麼做罷了。
她情緒低落,她目光游離,她神情迷茫,她心神不定,他都一一看在眼裡。大手一伸,他重新將她攬入懷中,聲音溫潤,神情安詳:「阿弦,以沖喜的名義將你娶過來,固然有你說的那一層用意,但我對你的感情不該用這些來衡量。咱們都不是一個人,不能只想著自己不是嗎?」
「江山美人,自古難兩全,你別太貪心了。」她終於說出了自己最深的憂慮,卻惹得他悶悶地輕笑,雙臂收攏將她摟得更緊,他用下巴抵著她的頭:「我不貪心,因為我不要江山,只要阿弦。」
「……」
不要江山只要她?她居然真的從這樣一個男人的嘴裡聽到了這樣的話。
她能不感動嗎?能嗎?能嗎?
「不久的將來,恭王和雍王總有一個會君臨天下,到那時,我的責任已盡,也就可以徹底放手了。」
她聽得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放得下嗎?」
抿唇,他輕輕一笑,以往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千百次,但這一次,他似乎終於有了最終的答案:「以前放不下,可為了你和孩子們,不放也得放。」他不是個貪心的人,能找到自己最想要的女人他已覺得是上天眷顧,至於江山……那個吃力不討好的位子,還是留給別人去爭吧!
他真的很懶,懶得去爭。
突然便紅了眼,突然便哽咽著說不出話來,華青弦強忍著眼淚吸了吸鼻子,倔傲道:「別以為你說幾句好話我就會妥協,總之,我還沒有完全原諒你……」
倏地,他的唇落了下來,封住未盡的所有話語。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又放開了她,唇舌貼著她小巧的耳垂:「阿弦,我想洞房。」
「不,不行。」理智已潰散,她卻還是負隅頑抗。
他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眸色沉沉:「為何不行?你現在是我媳婦兒。」
她推他,手腳無力地顫:「咱們,咱們在冷戰呢!冷戰的時候怎麼能洞房?」
「那就不冷戰了,換熱戰好不好?」說著,他的吻開始往下,他氣息紊亂,卻還在慢慢地引誘她:「阿弦,你想不想知道小羿和小顏到底是誰的孩子?」
華青弦迷離的大眼瞬間便亮了:「你知道?」
見她終於上當,他噙著一抹淡笑低語:「我不知道,不過,有個辦法能讓我們找到最重要的線索。」
「什麼辦法?」
「跟我洞房。」一字一頓,他咬出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四個字。
華青弦俏臉染霞,張嘴便啐道:「你,不要臉,你……我……唔,唔唔……」
猛地,他又低頭吻住了她。覆身將她重壓在榻上的同時,熱情的大手,已不顧她的『意願』開始不規則地遊走。
芙蓉暖帳,春情盎然!
從欲拒還迎到抵死纏綿,那一夜,某門主某將軍某國舅爺,花樣百出力道持久姿勢繁複。華青弦累的趴在他的身上一動也動不了,長髮一簇簇汗濕的黏在自己的背上和他的胸口,全身的筋骨都酸軟,像長時間運動過後的那種脫力感。夜雲朝輕輕的勾起被子蓋在她光滑的背上,由著她就這樣趴在他身上睡了過去。
夜色裡他眼神越發的清亮,嘴角的笑意越擴越大……
——
斜欄輕倚,望月對奕。
白子進,黑子落,原本勢如破竹的白子,在明君澈的逼迫之下一步步將原本的和局下成了死局。
「老夫輸了。」
將手裡的白子丟歸入棋笥,蕭熾冷目帶愁,一雙粗眉早已死死擰成了死結。
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棋盤,明君澈頭也不抬,只微微笑道:「我還是頭一次贏將軍,只可惜勝之不武。」說罷,似是不經意,又問:「將軍有心事麼?這麼不專心?」
明君澈的唇角一直勾著一抹笑意,平靜的眸底看不出什麼波瀾,蕭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終還是坦白道:「昨日,老夫去了趟攝政王府。」
「喔?」
聲線微揚,聽不出什麼情緒。
這種事,明君澈早就知道了,他不過問是因為他想告訴蕭熾他願意給予他信任。但,信不信自己,他留給蕭熾自己選。
「這幾年,老夫一直潛伏在北山一帶伺機而動,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聞聲,明君澈抬眸,很是直白地問:「北山那裡有什麼?」
「相爺不知道嗎?」
蕭熾雖是一介武將,但為人並不遲鈍,明君澈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迅速崛起,其實城府之深,手段之狠又豈是常人能及?他不說,是因為他還在試探,但並不代表她認為明君澈什麼也不知道。像明君澈這樣的人,位高權重,若沒有得用的情報網,又如何能在大晉眾多文臣中脫穎而出,成為最年輕的內閣重臣?
微微一笑,明君澈並不否認:「猜到了一些,不過,還是想聽聽將軍怎麼說。」
「寶藏,那些寶藏足以重新打造一支神兵軍隊。」
明君澈終於收了笑意,眸底的寒風飛速流轉,他素來消息靈通,北山挖出了金曠之事他卻是在遇到蕭熾的那一日才知曉。探子送來的消息說那批寶藏已被人全部運走,他還以為數目不過爾爾,可如今一聽,他又如何能不愕然。
「老夫守了整整五年,可惜,被人偷了。」
說到此處,蕭熾一臉沮喪,那批寶藏並非他一人之力能夠運至北山,而是他僱人用了三年的時間一點點累積而成,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偷了個孩子,竟然讓寶藏之秘被人發現,以至於現在回天無力。他本是恨極了自己的衝動,可跟著運金車到了京都竟讓他遇到了明相,冥冥之中,一切都似是天意!
或者,他等了五年的機會,終於要到了。
「偷了?那麼多都被人偷了?」能打造一支神兵軍隊的寶藏,那些樣大的數目,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有這般能耐?
「全被挖空了,一點點分運到各地,老夫唯一追蹤到的只有一間鏢局。」說罷,蕭熾沉眸望向明君澈:「相爺可知老夫為何上京?」
這種程度的問題,明君澈自然不用細想:「所以說,將軍打劫的那個鏢局那批寶藏有關?」
「沒錯,老夫一路潛伏上京,就是為了劫下那批金磚,只可惜……」說到此處,蕭熾又是重重一歎:「是老夫太小看蒼穹門門主了。」
「是他搶了那批寶藏?」如果是那個人,還真有那個本事,只是,他怎麼會對北山那樣的窮鄉僻壤感興趣?
蕭熾沉重地點了點頭,又疑惑道:「但讓老夫大為不解的是,居然有部分金磚被運進了驍雲將軍的府上。」
狹長的鳳眸微微一瞇,明君澈似是回味了一番,這才
又淡漠道:「不奇怪,夜雲朝戍邊十年結交了不少江湖的上的朋友,蒼穹門門主名頭那樣響亮,就連本相都有結果交之意,何況是夜雲朝。」
傳說,夜雲朝手裡有一支奇兵,他屢戰屢勝靠的就是這支神出鬼沒的奇兵,但那支奇兵並未收編在朝廷的名下,都是由將軍府自己行供養,養兵千日最費的便是錢糧,他想弄點金子做軍餉倒也無可厚非。只是沒想到,竟連蒼穹門門主也願意給他這個面子。想來,那蒼穹門門主也是個血性男兒,雖自稱邪教卻是個忠肝義膽之人,必是心服夜雲朝的人格,這才願意將挖到的寶物贈與他做軍餉。
「老夫原也只是奇怪,可畢竟送來將軍府的金磚並不太多,老夫也沒有放在心上,可是昨日……」
言到此處,蕭熾原本沉靜的眸底,隱隱起了火光:「驍雲將軍聲振四方,幾年前老夫也曾與他交手,那時候他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但一身超凡武藝和運籌帷幄的馭兵之術卻逼得老夫大敗而歸。那一仗,是老夫此生之辱,時時刻刻都想找他討要回來,但=夫如今已如喪家之犬,這輩子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與他在戰場一決高下。昨日,老夫聽聞他要娶親,臨時起意便想去湊了個熱鬧,結果卻聽說他重病在榻根本無法出門,老夫無緣見到驍雲將軍本很遺憾,萬萬沒想到,一抬頭卻見到了……那兩個孩子。」
說罷,蕭熾眸中火焰更盛,一時激動,竟在長亭外不停地來回走動著:「老夫早該想到的,那兩個孩子的長相……如果不是,又怎麼可能那麼像?」
「孩子?」
「對,就是孩子。」說著,蕭熾又激動地看向明君澈:「相爺也是見過的吧?笙華郡主的那對龍鳳胎,長得和相爺很像對不對?」
「確實有人說過那個孩子像我,不過……」
「何止是像啊!簡直是一模一樣,特別是那個小子,就連不愛笑的性子,也是像極了的。」似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蕭熾的眼神在黑的映襯之下更顯明亮。明君澈微微瞇眸,不愛笑的性子?他不愛笑麼?不,他很愛笑,所以素來便有笑面佛之稱,所以,蕭熾口中的那個像不是指的他。
「將軍到底想說什麼?」
「那兩個孩子老夫不是第一次見了,老夫在西山守著那批寶藏時便見過他們,當時,他們還是一個寡婦的孩子,老夫便沒有多想,沒想到,那個寡婦居然騙了老夫。」他明明問過的,問孩子是不是她親生的,可她居然斬釘截鐵地告訴他是她親生的,那個小寡婦,他現在想起來還恨得牙根直癢。
蕭熾沒有說明,但明君澈心裡清楚,那個寡婦大約指的是笙華郡主,所以,蕭熾的反應才會這樣強烈。只是,那兩個孩子居然能讓蕭熾這麼大反應,是不是代表著他們的身世真的與自己有關?
「他們真的與我有關?」
聞聲,蕭熾重重地點了點頭:「老夫本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便尋回了攝政王府,想打聽一下關於兩個孩子的消息,結果,老夫又見到了一個人……」
「誰?」
蕭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沉聲答道:「內子,林氏。」
這個消息瞬間便讓明君澈睜大了眼:「將軍夫人在攝政王府?這怎麼可能?」
見明相不信,蕭熾凌厲的眉鋒一豎,又鏗鏘有力道:「老夫見到內子後,內子又帶老夫去見了另一個人,她跟老夫說了一個秘密,是關於那兩個孩子的。」說著,又激動地看向明君澈:「相爺,能否隨老夫去見一個人?見了她,您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您最想知道的那個秘密。」
「將軍想要我去見誰?」
「攝政王妃。」
聞聲,明君澈徹底怔住了,攝政王妃?
怎麼會是她?
——
一覺黑甜,華青弦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還未起床。
泌蘭過來叫了她幾次,都被夜雲朝給趕走了,好容易等華青弦自己醒來了,她想上前侍候,夜雲朝一記冷眼飛來,她又苦著臉乖乖地退了出去。
渾身酸痛難忍,華青弦想要翻身下床卻感覺手腳都不似自己的了一般,看著床邊還瞅著她嘿嘿傻笑的男人,她真恨不能一爪子撓花他的臉才解恨。只是,不是都生過兩個孩子了麼?怎麼這洞一次房居然能疼成這樣,她試著挪了一下身子,雙腿間那種感覺,讓她真恨不得去死。
「笑什麼笑?還不快過來扶我?」她都疼成這樣了,那個死男人還一幅中了五百萬的表情,她怎麼能不恨?
屋裡沒有丫鬟,夜雲朝便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坐到床上半抱著她起來,拿了個軟枕讓她靠在背後,他心情極好地問:「阿弦,要我替你穿衣服麼?」
「你想得美。」
又想佔她便宜,她才不上當。
「阿弦,我好高興。」
翻他一記白眼,華青弦惡狠狠地道:「吃到肉了你當然高興了。」
「吃肉?」初聽這個說法,夜雲朝仔細地琢磨了一下,忽而咧嘴大笑:「這個說法不錯,我喜歡吃肉。」
被他這麼一說,華青弦自己反倒鬧了個大紅臉:「你,沒正經。」
自醒來後她一直擰著眉頭,就連坐著的姿勢都有些不對,他不禁想到了自己昨夜的粗蠻,於是放軟了聲音問:「還疼嗎?」
「當然啦!不然你試試?」埋怨著,華青弦心裡也犯起了嘀咕,這是怎麼了,怎麼能這麼痛呢?跟被生生撕裂成兩半了一樣,特別是那裡,特麼的都怪這個死男人,怎麼一點也不知道節制呢?
一次又一次又一次,簡直差點要了她的命。
「真的很疼?」她時不時便咬唇的模樣讓他不安,於是下意識地撩起被子:「讓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傷到了。」
他的動作太直接,華青弦瞬間便花容失色,慘叫道:「不要,你……住手……」
見她飛快地蓋住自己裸露的雙腿,他失笑:「擋什麼?昨晚上又不是沒有看過?」
「那也不行,不許看。」男人都是禽獸,在這種方面可不像女人一樣可以忍耐著,萬一他看著看著又開始有了反應,自己還要不要下床了?
更何況一會兒還要回門呢!她可不想讓別人抬著回王府。
「你畢竟是第一次,我昨晚又沒控制住力道,還是讓我看看吧!萬一真的傷到了……」他雖醫術不如駱惜玦,但畢竟也比一般的郎中要厲害,更何況,這種私密的事情他怎麼能夠請郎中?自然得自己親力親為了。
呸!不要臉,還找借口是擔心自己傷著了,還說自己是第一次……等等,什麼叫她畢竟是第一次?
華青弦臉都綠了,一雙妙目直勾勾地看著夜雲朝,那表情,活像被雷劈了千萬次一般:「你剛說什麼?」
「說你萬一傷到了。」
「前面那一句。」
「說我昨晚沒控制住自己。」
「唉呀!也不是這一句。」華青弦急了,撐起身子就要去撓他,結
果一下子扯到雙腿,頓時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見她疼成那樣,他連忙過去扶她,順勢壓著她的雙手雙腿強行檢查了一下『患處』,可是檢查完後他自己的臉色就更難看了:「撕裂了!得給你上點藥。」
一聽這話,華青弦腦血直衝,當下便恨不能殺了眼前這男人。特麼的,做暈了她不說,還做得撕裂了,撕裂了啊!特麼的他是有多用力啊?他真的是來洞房的麼?確定不是來施暴的?
很快,夜雲朝便翻找來了藥膏,而且強烈要求要親自替華青弦上藥。她哪裡肯?扭著打著自己搶了去,蓋在被子裡偷偷摸摸胡亂抹了一通,那藥膏冰冰涼涼的塗上去很舒服,她果然覺得好受多了。見她神情終於舒緩了下來,夜雲朝突然伸手過來,覆到了她的手背上:「阿弦,我真的很高興,是因為我吃肉了,也是因為我知道吃你肉的只有我一個。」
他不介意她有過去,可如果她沒有過去,他自然更開心,這是她的女人,只屬於他一個人的女人。
「什麼叫吃我肉的只有你一個,你給我說清楚?」其實,這話的意思華青弦也聽明白了,可是,這種事情可不能拿來開玩笑,她真的會生氣的。
聞聲,夜雲朝定定地看著她,正色道:「阿弦,昨晚是你的初夜。」
那一刻,他的眼睛很亮很亮,眸底裡更瀰漫著從心靈深處蕩漾出來的亮晶晶的光芒,華青弦看得有些呆,半晌才傻乎乎地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像是在開玩笑麼?而且,昨晚我已經親自驗證過了。」
瞬間覺得頭皮發緊發麻,華青弦觸電一般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可能啊!我特麼要是第一次,那小羿和小顏打哪兒來的?」
「你為什麼不自己看看你睡過的地方?」
睡過的地方?華青弦終於意識到他指的是什麼,不顧自己還光著兩條腿便猛地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後,她便徹底石化了。
大紅的錦緞之上,那暗黑色的血漬深淺不一,彷彿是點綴在其間的朵朵紅梅,卻異常的觸目驚心。
「這……這……這就是傳說中的落紅?我還能落紅?這……這不科學啊!」
「我不知道科學是什麼,我只知道,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華青弦石化了,她生過兩個孩子了,可她還是處子身?
這麼說,小羿和小顏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她當年也沒有未婚先孕,更沒有和別人私通……
這,這,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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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風晚
都說臨安郡主是天下奇才,人間至寶,天下帝王無不憐她惜她。
又說臨安郡主是越皇的命根子,越皇把天下最好的男兒全送進了她府中,只為搏她一笑。
再說臨安郡主坐擁美男三千,天下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裡,恨不得把她疼進骨子裡。
以上全是放屁!
她道:「什麼狗屁至寶,姑奶奶不過是你們的掙錢工具。少掙那一點,你們就恨不得把姑奶奶踩死踩死再踩死!最可恨的是,還要姑奶奶給你暖床當爐鼎。」
他道:「廢品也得回收利用,是不?」
她道:「我明天把你們全變成廢品。」
他道:「我不介意的,只是我久不近女色,不知郡主體力夠不夠?」
她勃然大怒,撲倒某悶**,要比不要臉是吧?吃干抹淨,誰爽誰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