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微風徐徐,街上的人並不太多,余眉吸了口氣,覺得心情出奇的寧靜,就像路邊柔和的橘黃色燈光,給人一種溫暖安定的感覺。
其實女生走夜路,是怕的,尤其是聽老師說周邊不太安全,女孩子回家要注意的情況下,自己也沒有她想像中那麼無所謂,不過在知道熟悉的人就在後面,總是安心了些。
進了樓道,燈猛然一亮,然後往上走,直走到自己出租屋的門前,然後回頭看了看樓下,聽到腳步聲,才關上門。
一連幾天都是這樣,人這種生物,養成一種習慣,其實只要十來天,在余眉在習慣晚上有另一個人在後面一起走,突然有一天那個人不見了,她就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頻頻往後望,心裡就像少了點東西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發慌,有點不安。
直到第四十幾次回頭,一不注意便撞到一個人身上。
「看什麼呢?」被撞的人也沒扶她,單肩掛著包帶,手插在袋裡,看起來心情很好,笑起來還帶著一絲難見的少年的心性。
余眉真是的嚇了一跳,防備的手放在包裡,裡面藏了一把疊的削蘋果皮的鋼刀,說到底不害怕都是假的,不過看到眼前的人的是誰後,不由鬆了手,有些沒好看的看了他一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屬貓的……」
「屬虎。」說完一笑露出了兩顆尖尖的虎牙。
誰問你屬什麼的,余眉終於明白為什麼看著他就不爽了,他屬虎,自己屬兔嘛,老虎吃兔子,殘酷的弱肉強食,難怪越看他越不順眼,以前離得遠,看著老虎威風凜凜,羨慕蔥白的很,現在接近了,只恨自己的腿跑的不夠快。
怪不得,每次都是自己吃癟,簡直就是她的剋星,這樣繼續下去,想在他身上翻身根本就不可能,再想那天他單膝跪地的地兒,她有一度還內疚的不行,可是後來仔細想,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根本就是做做樣子的事,膝蓋都沒碰實地面,就等著她拉呢。
「你擋著路了。」余眉轉了個身,繞著他走。
「你剛才回頭看什麼?」男生出口問道。
「這幾天一直有個臭流氓在後面跟著我,我看看他還在不在。」余眉故意的道。
臭流氓?很顯然男生沒生氣,反而笑朗如月的道:「如果是流氓,就不怕一會拖你到草叢裡?」之前的女生就被人拖進樹叢裡。
「敢,我包裡有刀,扎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余眉語氣堅定道,她沒見過太監什麼樣,但不妨礙她製造個太監出來,說完扭頭瞅了瞅他。
「好,。」男生低聲讚了下,眼晴有幾分明亮的看著她道:「餓不餓,我們先去前面吃碗排骨面再回去吧。」邊說邊伸手輕輕拉她的手。
男生的手很溫暖,很牢固,包在余眉柔若無骨的小手上,竟是極為相合的握在掌心,余眉掙了下沒掙開,「你不怕刀嗎?」
男生揉了揉她的手,「我只是請你吃碗麵。」說完就拉著她進了麵館。
學校周邊有很多好吃的美味兒,排骨面就是其中一種,尤其這一家做的最地道,不管老少,學生還是打工的,都喜歡的很,不過此高峰期已過,店裡沒有幾個人。
兩人進去的時候可以隨意挑地方坐,兩份排骨面,一碟店裡送的香脆小鹹菜,桌子雖有些油漬漬,但不影響食物的口感和香氣。
余眉很少在外面吃,一般都是自己做,但是晚上沒怎麼吃飽,此時聞到香味兒,也有點忍不住,外面的東西不能常吃,但是偶而吃一回是沒事的。
面上還有兩塊油炸過的排骨,還有些香味,喜歡吃辣的桌上有辣椒碎,可隨口感填加,余眉放了一些。
「別吃太多辣,容易上火。」男生又把她放到碗裡的辣椒舀到自己碗裡,余眉頓時不高興的看他,吃個面也要指手劃腳的,不過在看到他把碗裡的排骨整齊的放到自己碗裡,才算罷了。
這個時候的余眉真的不是前世那樣減肥減肥,以瘦為美,可能是以前瘦的太大,太皮包骨,也受夠那種自己都掩不住的貧賤相,這輩子,她反而覺得像唐代那種以豐潤為美,要更富態美感,當然,豐潤不等於肥胖,而是在瘦和不改變體態的基礎上,能有點肉感,最好,所以她不拒絕吃肉,而且每個星期,要做兩次肉類的食物吃,基本什麼都吃,營養方不會虧待身體,另一方面,也是經常瑜伽伸展拉筋,不在不該長肉的地方,多一圈肉出來,她要的是平均,均勻。
麵店做的排骨很好吃,燉得又爛,煎的又香,中國美食千千萬,有口福真是福氣,傻子才學韓國人,天天吃泡菜刮油減肥呢。
一大碗的排骨面,她不需在男生面前再裝什麼淑女了,飢餓之下,吃了一大半,吃的嘴唇紅潤潤,嘴小金魚的嘴巴一樣,對面的男生都沒有吃多少,一雙眼晴只顧著看她,看那一開一合的小嘴,還有被氣熏的濕乎乎像葡萄粒一樣水潤的眼晴,還有嘴裡那隱隱的粉紅色丁香小舌。
所以,男生的面沒有動多少。
余眉吃完還記得作業,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十點之前上不了床睡不了覺了,她的睡覺時間很規律,規律到雷打不到,到點頭困,所以,在看到男的面還有一大碗,不由蹙眉:「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說完就要起身,然後摸向身後的書包,書包裡有錢,兩碗麵的錢夠了。
結果這麼一起來,她頓時頓住不動,臉色變了。
男生本來就不餓,不過是知道女生挑嘴,晚上沒吃多少,找個借口來吃麵罷了,見狀,便把碗一推,「你等會。」說完叫來服務員把錢付了,起身拿書包時,就看到女生又呆呆的坐了下來。
「怎麼了?」男生看了她一眼,輕聲問。
只見女生一把抓過書包,然後在裡面不斷的翻,翻到最後,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腿還疼?能走嗎?還是要再吃一碗?」
余眉此時臉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發紅,是急的發紅,她把書包合上,看了眼前站在桌邊等她的男生道:「你先回去吧,你先走……」
「吃撐了?起來走走就好,別坐著,不行一會兒我給你買點消食片。」男生極為關心道,以為她剛才吃的速度太快太急。
余眉知道他不可能真的走,低頭看了看身上深藍色的校裙,而且是晚上,根本就看不清,真是倒霉啊,因為她頭幾年身體發育不良,大姨媽都不規律,有時兩三個月沒有,有時又每月都有,所以她平時都把扇子放在書包裡,結果上周刷書包,就忘了裝進去這事。
怎麼就那麼巧?怎麼就這個時候來了,剛才她一起身,感覺到那像突然打開水的水龍頭一樣流出來的感覺,嚇得她連動都不敢動的,又慢慢坐回去。
怎麼辦?現在唯一好在裙子的顏色深,她穿了打底褲,只是因為夏天,都是很薄很薄的那種,不貼身綢紗,她擔心的是怕堅持不住。
但總不能一直坐在這裡,她也更不可能讓眼前這個男生幫忙,就算在他面前都沒什麼臉面了,但她還不想再在糟糕的記錄上加一筆。
想著這裡到家不過是三兩分鐘的距離,她猶豫了下站了起來。
好在沒事,應該沒事,她想,她盡量小點步子,只要走出店門口,外面又很黑,總能湊合到家,到家就可以全部換掉。
她抱著這樣的種保守的心態,移到門口。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是這段時間營養補的太優良了,把以前缺的都補了回來,身體調理的非常好,好到什麼程度,大姨媽熱情如火,那一股股澎湃在她走到門口,男生停下來,看向她腿下的地面時,她只覺得臉燒紅的厲害,恨不得兩眼一翻暈過去,或者坐回剛才的位置上重新選擇,也好過現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而男生在看到她腿下突然滴下來的鮮血,那麼紅,像是血花一樣濺來,一朵兩朵,當場就嚇的臉變了色。
無論長得多麼成熟穩重,在看到這個的時候,都會驚慌失措,為什麼走走路會滴下血來,是受傷了?是腿?他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以為是腿,當時第一個想法就是把她抱回去看看到底怎麼傷到。
但結果余眉怕被店裡人看到,丟臉丟到姥姥家,一腳邁過去就飛快的出了店門,一下了台階,立即就被追上來的男生給拽住了,「你受傷了!是不是腿?跑什麼?」說完就低頭看地上,他頓時變了臉,因為看到血正順著她的小腿殷到了雪白的裙子上。
天!這是男生心裡的震驚,他幾乎沒什麼反應的就將女生一把抱了起來,醫院……不,他記得有一家……就在前面。
隨即就往回走,余眉緩過勁兒來,用力踢著小腿,「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譚慕銘!」這個時候的她,簡直如雪山崩塌,如大水決堤,流得她是面色蒼白,心焦氣亂,偏偏還被抱起來,頓時咬牙切齒的道。
「前面有家衛生所,先包紮下……」
「包紮你個頭啊,我這是月潮,女生每個月一次,要出血的,你懂不懂?」余眉受不了的吼了出來。
月,月……潮?
好在此時月亮不太亮,路燈有幾處還是壞的,否則能清清楚楚看清男生聽到這兩個字時,耳朵開始發紅。
當然就算在黑暗裡,藉著光余眉還是看到了,難得,總裁也有清純少年時,也有臉紅耳赤的羞澀,只是可惜以後隨著年紀漸大,這種單純自然的反應,也都是不再存在的東西了。
余眉難得心下平靜了些,輕聲道:「放我下來吧,弄髒了你衣服。」
不過男生顯然沒有立即放她下來,這種對於女生來說已經習以為常的事,對於還未完全成熟,還對女生的身體不瞭解,還覺得神秘好奇的男生來說,血,那絕對是震驚的存在。
在男生的眼中,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流那麼多血,而女生這時候在他眼裡,已經是個脆弱的瓷娃娃,軟軟的臥在他胸前,像是沒什麼力氣般,說話聲音都沒有之前的中氣十足:「放下,你又流血怎麼辦?一步一流血的,放下你怎麼辦?我現在還是先送你回去吧。」他站在那裡,強裝鎮定的道,平日冷淡的眸子卻因女孩身上的黏,膩而變得緊張而毫不自知。
余眉現在反而冷靜下來,往前走走有商店,買一包這時候那種長長方方,還要到底去找公廁,耽誤更長時間,也更尬尷,最重要的是,她感覺到男生因為抱著她的動作,上衣已經沾上了。
別說是她現在這樣沒辦法往回走,就算能下來走,男生衣服上那血,書包都擋不住了,晚上一樣能嚇死人,想著離到家只剩一個拐角,這個時候,樓道也沒多少人,走快點,兩分鐘就到,只得點點頭。
男生緊緊抱著女生,女生也很柔軟的貼著他,沒有像前幾次那麼牴觸和掙扎,反而為了讓他能走快點,沒那麼累,緊緊的圈著他的脖頸,看著她離自己臉頰只有一點點距離,燈光下那一層淺淺未褪的絨毛,像小刷子一樣,柔軟的就像是在他心房陷下一層泥沙一樣。
沒用多久就到了出租房,以前余眉恨不得他永遠別踏進來,現在卻是扯著他進,沒別的原因,他現在手上衣服上都是血,那麼髒,如果不洗乾淨上去,簡直要嚇壞家裡的老太太了。
女生覺得血髒,男生卻是毫不在意,只是洗了洗手,將外面的校服脫下來,身上只著背心,背心其實也有沾到,只是因為黑色看不出來,余眉也不好意思讓一個男生在自己屋子裡脫光上身。
她已經換了套寬鬆的衣服出來,本來想給男生洗校服,但又一想,她覺得沾了血的校服,就算洗乾淨男生也不會再穿了,再加上她也確實也有點累,肚子很不舒服,不過相比疼的滿地打滾,靠吞止痛藥度日的她來說,已經緩和很多了,她知道自己體寒,早上一直堅持喝的姜與紅棗水起了作用,除了下腹有點涼和不舒服之外,也沒有到讓她難以忍受的地步。
所以在看到男生洗過手臂走出來,就想讓他先回去,等校服她再去訂一套還給他。
結果男生卻是把她扶到床上躺好,表情凝重,輕手輕腳的給她蓋了被子,然後跑到廚房去煮什麼紅豆粥?
男生還是細心的,以前可能是聽人說過什麼女生吃紅豆紅糖好,這時候一聯繫,就對上號,無論余眉怎麼說,他還是自己倒騰著煮了一小鍋出來。
余眉不好再開口趕他,畢竟今天真是對不起他了,女人的血弄在男生身上總歸不好,而且有的男人還迷信沾一點要晦氣半年,對於這種說法,余眉覺得完全是無稽之談,但畢竟不是什麼乾淨東西,內疚之下,也就只得隨他折騰,她則打起精神把學校留的剩下的作業寫完了,等到他端著一大碗的紅豆粥出來時。
余眉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小盤子裡有一小碗紅豆香氣的粥,上面還有兩個棗,一小勺紅糖堆著,盤子邊還有一隻她買的家養雞蛋,看著似模似樣。
男生把她手裡的書抽到一邊:「先把粥吃了。」邊說邊伸手扶她起來,沒用她從床上起身,而是想的很周到的直接拿東西墊在她腿上,確認盤子不燙,才發上面。
余眉一個人太久了,就算重生,家裡好了,老媽老爸也極為重視她,她也很少,有人能這麼為她吃一口飯而拿前拿後,為她能吃得舒服而忙團團轉。
心裡那一刻真的很溫暖,她急忙低頭,用勺子舀起紅豆放進嘴裡,雖然豆子不熟,咬起來很磨牙累腮幫,但好歹有紅糖的味道,紅棗雖然乾巴巴的沒煮熟,但生的總算也不難吃。
把雞蛋打碎,雖然黃都流了出來,但清還是能吃一吃,總之這頓飯是吃了一半扔了一半,但男生難得的和顏悅色,沒有拿出平日那種,藐視你,鄙視你,冷淡的模樣。
把東西拿到廚房,回來還到床上無比溫柔的摸摸她的頭,拉拉她手心的溫度。
女人的心是很軟的,有時候,喜歡一個人真的只是對方一句安慰的話,一個心疼的動作,余眉從來不是什麼冷酷的人,不管兩人之間發生的種種,但是此時在自己一個人,又孤單脆弱的時候,有個男生這麼噓寒問暖,甚至拿起她的課本問她進程,又幫她把政治最後兩道題給做了,燈光下,那麼溫柔啊,她記憶裡看過無數次的容顏。
想忘都忘不掉,像刻在靈魂裡似的,這是她喜歡很多年的男生,還是以前的樣子,現在,也是她心裡最美好的臆想,她乖乖的聽從他的話,窩在被子裡,只露一張臉蛋看著他,拉著她的手的時候,她不由也攥住他的手,引得他一愣,然後嘴角輕輕牽起,那帶著古典男子的俊美額頭,劍般的眉眼,低頭輕輕印在她額頭一吻。
不帶任何雜質的吻,像羽毛一樣輕,那麼溫馨,那麼心安,「睡吧,走的時候,我會把門帶上。」
余眉很疲,閉上眼晴,不知是不是因為來了大姨媽心情低落,還是空虛又沒有安全感,她的手卻緊緊的抓著他,直到真的睡著才鬆開。
而男生也一直守在她身邊,沒有離開。
提著書包輕手輕腳的走出來,男生微微吐出口氣,這才上了三樓。
一打開門,保姆就說飯菜已經溫著了,要不要吃,譚慕銘面無表情道,不用,吃過了,然後走進去換了鞋,將書包放到桌上。
接著就看到客廳有人和奶奶說話。
「嗨,慕銘,晚上被我爸趕出來,你得收留我了。」學校的小霸王,此時有點可憐兮兮。
「可以,給他十塊錢,出門右拐四海旅店。」
小霸王頓時哀嚎一聲,「奶奶,你看你孫子平時就是這麼待我的,虧我姑姑那麼賞識他,想要推薦保送他到q大,我都沒有這待遇……」
沈老太見到孫子,樂得合不攏嘴,「哎呀,謝謝你姑姑啦,就是他爺爺早先是想讓孫子將來要考軍校,不過q大也不錯,等和他爸商量商量,銘銘,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身上的校服呢,早上不是穿著上學了?」老太太看著孫子光著臂不由問道。
小霸王聽罷,在旁邊沖譚慕銘瞭然的眨了眨眼。
譚慕銘看到奶奶,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晚上和朋友出去吃,時間晚了點,衣服沾了油漬當時脫下來忘記拿回來。」稍微解釋了下,隨即看了看石英鐘,已經九點半多,「奶奶,你該休息了。」
沈老太此時也是困了,不由點頭起身,想到什麼轉頭道:「一會兒啊,房間讓小吳整理下,孩子想睡哪間就睡哪間,別跟奶奶客氣啊。」
「謝謝奶奶,我不會客氣的。」
把沈老太安頓下來,譚慕銘也沒理會別人,直接進了訓練室,開始做起俯臥撐。
小霸王也跟了進來,邊看邊調侃道:「這麼賣力的訓練,是想澆什麼火呢?別以為我沒看到,一路抱上二樓,還進了人家的房間,虧我在這裡乾坐著等你了快兩個小時,你說,你在人家裡幹什麼呢?」
譚慕銘一下下的坐著,額頭布上一層汗,沒出聲。
「喂,你不會把我們的賭給忘了吧?說好最快三個月,現在已經過去八個月,你到底搞沒搞定?說個話聽聽……」小霸王趴在器具上問。
譚慕銘做完了二百個起身,當他不存在一樣練起臂力。
「不會吧,你八個月還沒搞定,太差勁了吧,那種的,我只要一個月你信不信?要知道當初跟我打這個賭,你是什麼態度,說我濫花心?不懂品味享受,現在呢?哎喲,說你什麼好,都跟你說了,女生最好勾了,只要睡一睡就是你的了,得到身體就得到了心,你偏偏反其道而行,現在嘗到失敗的滋味了吧?她到現在也沒讓你碰?哈哈,這事我可得跟幾個哥們說了,輸了可別忘記我們的賭柱。」小霸王不由幸災樂禍。
譚慕銘把啞鈴扔到了地上,「當初打賭期限是多久?」
「大學以前……」
「你著什麼急?」譚慕銘瞥了他一眼,「還有,別拿我的目標跟你選的人是相比,人低級,用的辦法也俗的不上檯面,要玩就玩這裡,這個才有意思。」說完指了指自己胸口。
「哦哦,是是,你潔癖嗎,不三不四主動靠上來的,你不喜歡,偏偏喜歡那種乾淨的,純潔無染的,高高在上又自尊自愛的,遇到這種,你就想把人從高空拉下來,狠狠的弄髒,這種惡趣味,我等真是等待不起,享受不起,不過話說回來,你別太自信了,沒試過事情,不要太有把握哦,說不定第一次就會陰溝裡翻船……」
「你以為,所以人都像你?」譚慕銘笑了笑:「釣魚的樂趣,就在於魚心甘情願上鉤的那一瞬間,至於魚……並不重要!」
「是嗎?」說起來也是,這個人的自制力還真是不一般強,光是他十幾年如一日,每天都鍛煉不間斷的習慣,自己自覺是達不到的。
但他鼻子靈敏,湊近了立即聞到什麼,「你身上什麼味兒?怎麼有血腥氣?你不會……你不會把人家……」聰明人的腦回路是短的,反應提快的,從血直接就想像到這是什麼血,會是什麼血,怎麼造成的,到是不是已經全壘打的這個問題上去。
「別想太多,只是女生摔傷流的血,忘記脫了。」說完伸手就將背心拽了下來。
小霸王看了他半晌,本來只是個玩笑,沒多想什麼,此時頓時開始懷疑起來,要知道,兩人從小到初中,到高中,這個人其實是有潔癖的,像血,像墨水,像菜湯……這些帶湯汁的東西,弄到他身上……還忘記脫下來,這不是開玩笑一樣嗎?對於潔癖來說,這種就跟正常人身上趴著只屎殼郎一樣。
見譚慕銘打開了跑步機,小霸王磨蹭的走過去,猶豫了下道:「我說,遊戲就只是遊戲,賭也不用太認真了,雖然賭的東西……不過,你確定你有把握?她可是學校現在幾大校花之一,而且還是你最討厭的那種類型的女生,你追完了再把人家甩掉,你確定到時能甩得掉?這心和別的東西可不一樣……」
譚慕銘笑了一下,看向他,目光在燈光下泛著堅定的光澤,帶著鋒芒:「既然開始,就不能隨意結束,甩不甩得掉就跟要不要得起一樣,還是你覺得我會輸?」
「……那倒沒有。」小霸王搖頭道,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他腹部,有一點點很淺的淡淡的紅色印子,和他的渾不在意,他知趣的沒有再說話。
有時候越聰明的人,某一方面越是遲鈍,越自信,跌落的越快。
他不是擔心他輸。
他是擔心他不止會輸,還會輸的很慘,很慘很慘,賠了夫人又折兵痛不欲生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泥們以為這樣就相愛了啊
狗血還沒上呢
還沒把他虐的媽媽都不認識
什麼東西都還沒鋪墊好
等我慢慢狗血,你們慢慢看,因為沒大綱,所以可能完全是無法預料的情節,能跟下來的妹子,要堅,挺,我唯一能保證的是,從來不寫悲劇
還有,這個文不長,四百章那是絕對不可能,預計三十五萬,或者五十萬左右,大家不會追太久的
還有還有,說高中很多的妹子,我也不想寫高中,太多限制,只是這個時期是感情的重要時間,到大學就基本文過一半靠後了,親愛的,這個文不會寫很長,棄文不用留言,求別養肥,作者需要鼓勵啊
還有還有還有,我再次確定我不適合寫純感情路線的文,這本大概是唯一的一本了,可能是幼稚爛狗血還垃圾,對不起啊,我其實寫得也很痛苦掙扎,代入困難又不能隨便完結,咬著牙寫,看看最後能被我寫出個什麼來,再次為被我荼毒過的妹子道個歉,你們值得更好的,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後面進步還是更不堪,順水淌全憑運氣,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