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139晉江夏聽音 文 / 夏聽音

    十月開始,各大拍賣行就熱鬧非凡,到處都是徵集拍品的廣告,老莊那天去過甄寶齋之後,心裡更是沒底,家裡的房子雖說是自己的,可是兒女總叨叨,也不是個事,於是他連著想了幾晚上,終於決定送到拍賣行去,——東西有人認才值錢,就是這個理!

    安城拍賣行很多,他找了一家能排上前幾位的,也沒讓人陪,一個人就去了。

    接待他的是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女人,門口接待的小伙子說是瓷器類的主管。

    寒暄過後,老莊把自己的梅瓶拿了出來,沒像上次那樣裹褥子,覺得太拿不出手,那主管看了看瓶子,說道:「又是北宋磁州窯的梅瓶呀……這東西現在有點多。」

    老莊緊張道:「現在這東西很多嗎?」

    那主管放下瓶子,點著頭說:「太多了。你這個……」

    老莊一聽人家說多,心就沉了一半,生怕人家又說不好認,連忙說:「這東西很多人都看過,說是大開門。」

    那主管面無表情,一看就是久經這種情況,說道:「大開門?您知道這東西要是大開門值多少錢嗎?」

    老莊說:「聽說國內能拍到幾百萬,國際拍賣上能拍到一千萬。」

    「一千萬?」那主管搖搖頭,「如果真的是大開門,港城那裡拍過上兩千萬,您說,兩千萬的東西,現在怎麼會和蛤.蟆一樣滿街跳?」

    老莊心中猛然一跳,「那您是說這東西不真?」

    那主管不言語,又搖了搖頭。

    老莊覺得自己的心跳一下失常了,有些喘不上氣。

    「我給你看看……」那主管一彎腰,從桌下拿出幾本圖錄,翻了幾頁說:「看,磁州窯梅瓶!」又翻了一頁,「看這個,還是磁州窯梅瓶!」說完又拿出下面一本,連翻好幾頁,「這些都是別的公司拍的,你看,多少梅瓶!」

    老莊頓生滿城都是磁州窯梅瓶的眩暈感,說道:「那您的意思是我的東西不能上拍?」

    那主管看了他一眼,合上圖錄說道:「也不是不行,但你這東西確實現在不好認,這樣吧,我們可以幫你上拍,但是如果成交了,你到時候要額外給我們拍賣行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

    「百分之二十?」老莊半喜半憂,喜的是人家願意拍,憂的是,怎麼平白多要百分之二十,那如果拍出五百萬,就得給出去一百萬。

    「你自己回去再想想吧。」那主管把圖錄合起來,又彎腰放回去,「而且這還不包括我們拍賣行的正常佣金,那個你知道,行裡的規定百分之十,到誰家都一樣,另外你自己還要交稅。」

    老莊粗粗一算,「那我到手不是剩下成交價的一半?」

    「一多半吧。」主管公事公辦地說。

    老莊茫然地說不出話來,他的那套房子,如果按照市價,現在也值三百萬,就是說,這瓶子到時候如果拍不出六百萬,他就虧了,一時不知是不是要答應。

    那主管站起來,「我們徵集拍品暫時還不會結束,你回去慢慢想,或者也可以去別的拍賣行試試,不過,我說句實話,小拍賣行您趁早別去,拍不上價,別家和我們同規模的,你還得額外交圖錄費,我們,沒有這一項。」

    老莊越發拿不定主意,還忽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混亂感,如果自己出門,回頭會不會這家也變卦,他無助迷茫地看著那主管,問道:「你們每一件上拍的東西都要收那百分之二十嗎?」

    「那當然不是,如果東西真的是大開門,那自然可以商量。」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東西不看真,老莊想到那麼多人都看過,怎麼到這裡就不認了,分辨道:「我這東西很多專家都看過,都說真!」

    「專家?誰呀?」那主管笑了,意味難明。

    老莊想了想,沒一個特別有名的,大多是藏友裡比較出名眼光好的,他想到最近甄寶齋的風頭正勁,說道:「很多人都看過,最近給看的一個人,就是現在很出名的那個甄寶齋的老闆。」

    「甄寶齋?」那主管搖了搖頭,「他們家有鑒定資質嗎?」

    老莊一滯,繼續分辨道:「網上說的那個元青花,讓李尚明打眼的那個,當初就是人家鑒定的,現在那專家都打眼了,人家雖然是民間的鑒賞家,可比眼力,和專家一樣。」

    那主管聽到李尚明的名字,明顯沉默了一會,又拿過那梅瓶,端詳了一陣,「你認識甄寶齋的人?他們那裡平時還幫人搞鑒定?」

    老莊一看有戲,忙說:「沒有,那老闆是個年輕姑娘,一般不見人。可我認識他們家掌櫃的。」

    主管看了他一眼,放下梅瓶說:「那這樣,您留一下聯繫方式,回頭我們研究一下,我再通知你。」把桌上的紙筆推給他。

    老莊搞不清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人家要研究什麼,接過筆在登記表上寫了自己的資料。

    看著老莊出去,那主管轉過桌上的登記表,看了看上面的地址手機號,從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來,轉眼撥了出去,「許老師,我這裡幫您物色到一位合適的人選……」

    ******

    紫紅色的車影在路邊靠下,乾啟下來開了車門,寶珠從電腦上挪開視線,周圍一看,坐著沒動,「這還沒到地方,你停在這裡幹什麼?」

    乾啟右手搭在車頂邊沿,彎腰笑著說:「咱們倆走兩步。」

    「走兩步?」寶珠頓時茫然,「有什麼好走的?」

    乾啟伸手把她拽了出來,扶著她的肩膀對準前方,「你看看。」

    前面一排金黃色的銀杏樹,晨霧中安靜,早晨的薄光從天空上輕籠下來,平安坊的長街,兩旁古香古色的牌樓,都成了朦朧的金黃色,很美。

    她轉身把手裡的電腦塞給乾啟,「你為了看這個,所以把車特意停到街尾?」

    乾啟把車門輕輕地合上,拉起她的手往前去,看著遠方說:「好時光一去不回頭,大姑娘你該學會忙裡偷閒,沒事看看周圍的景,還有周圍的人。」

    寶珠看了看被拉著的手,又看向他故作冷峻的樣子,笑了起來,「裝神弄鬼。」

    乾啟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看著腳下和樹梢的銀杏葉,感慨道:「這麼漂亮的景,你每天進出也沒時間看一眼,我怕你將來後悔……真是好人難當。」

    寶珠把手袋背上右肩,手伸進大衣口袋裡,左手任他握著。

    乾啟的心,跳的失了節奏,本來九個月前就應該這樣的,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心虛,停下腳步看向她,「做人說話要算話,寶珠你記住!」

    寶珠不明白,看向他。

    乾啟的右手抬起來,讓她看倆人牽著的手,「人說話要算數,給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收回去,知道嗎?」

    寶珠頓時明白了,那次從景德鎮回來,她讓他拉了手,隔了這麼久,他雖然偶爾也會拉自己一下,可從沒像這樣,而且這樣的話他也是第一次說,她有些窘迫,縮了下手。

    乾啟頓時握的更緊,「看看看!這就想變卦了是不是?」

    寶珠惱羞成怒,「我什麼時候說一句話了。」

    乾啟忙說,「別說,你千萬別說。」拉起她就往前走,「這件事上,我說了算,其他事情都聽你的。」

    寶珠伸出右手重重在他手臂上砸了一下,「聽你的我……」我,我了好一會,卻不知該說什麼。聽他的,丟臉都能丟一城。

    乾啟心花怒放,回頭笑看著她說:「我知道你是說話算數的人,就是提醒你一下。」

    寶珠:「……」她其實什麼也沒說呀!

    臉卻越來越燒,心跳也越來越快,她狠狠甩開乾啟的手,「你這人,也不挑個時候,我這樣等會還怎麼去店裡。」

    乾啟愕然地停下腳步,卻對上一張極度艷麗,百里泛紅的臉,頓時笑起來,「哎呀你這樣子真好看,都不用抹胭脂了。」

    寶珠氣惱地往前快步而去,乾啟連忙追上,「看看,讓你看景,你又走這麼快。」

    寶珠不理他,他繼續說:「不過我覺得你今年氣色好多了,去年臉想這麼紅,估計血氣也不夠。」

    寶珠大怒,拎起手袋作勢要打他,「你再敢說一句,我,我一個星期不理你。」

    乾啟說:「好,不過過了這星期,你記得一定要再理我,一輩子不能變卦!」

    寶珠舉著手袋的手僵在半空,半響,她一跺腳,轉身而去。

    乾啟無一絲猶豫,笑著追了上去。

    寂靜的長街,古韻悠然,銀杏葉鋪地,樹梢金光點點,薄霧初散,因為多了這兩個年輕的身影,而變得更為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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