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95晉江夏聽音 文 / 夏聽音

    醫院,豪華病房

    賈華源終於幽幽轉醒,入目是雪白的房頂,醫院的消毒藥水味似隱似現,稍稍挪動,清晨的陽光正從窗外透進來,窗下的沙發上,小兒子睡在上面,身上蓋著毛毯,小臉安靜天真,一副沒有被欺負過的純然……

    病床左邊,兒子和自己床位中間的椅子上,坐著周舒雲,她正趴在自己的病床邊熟睡……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世界,自己又能看到,他的眼眶一熱,只覺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從天而降,自己,——終於安全了!

    抬手摸上小妻子的頭髮,周舒雲一下醒來,驚慌的四望,對上他,她臉上一喜,眼淚跟著就流了下來,那一驚一喜的表情只是一瞬,卻令人可以真切感受到她的驚懼擔心,「你們倆怎麼弄成這樣?」周舒雲一把拉上他的手,哭著說,「已經一天一夜了,真是要急死我!」

    他望著妻子,從沒有這一刻,覺得她的聲音這麼動聽,他虛弱的張開口,卻覺得聲音沙啞,說不出話,周舒雲連忙站起來,跑著去倒水給他。

    清澈的溫水從自己口腔滑過,賈華源終於有了再世為人的感覺,這一點倒是可以和幾個月前剛醒來的寶珠交流經驗,她那時候的體會,和他現在差不多。

    「承悉呢?」他問周舒雲。

    周舒雲抬手,用手背抹去眼淚說:「還在昏迷……你到底怎麼樣?」她看著賈華源,本來保養極好的人,現在一臉青紫,眉骨兩邊都受了重創,此時蓋著紗布,從她認識他,到嫁給他,從未見過丈夫這樣狼狽的時候,想到來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他還失禁過……她拉著賈華源的手,頓時又泣不成聲。

    「你到底吃了什麼苦,怎麼傷成了這樣?」

    賈華源渾身劇痛,如同被大卸八塊又重新拼裝,但心裡裝著緊要的事情,「報……報警了嗎?」他虛弱地問。

    周舒雲搖頭,「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出租司機打電話給我,說承悉帶你攔下他的車,我就匆匆來了醫院。然後就一直在這裡……」她用老公的被子匆忙抹去眼淚,「你,你別怪我,要報警嗎?我太急……根本,根本沒想起來。」她望著老公,生怕他再次訓斥自己。

    賈華源長出一口氣,抽出手安撫地拍拍她,「沒報警好……好!」又囑咐道,「千萬別報警。」

    「但不是應該報嗎?贖款沒了,你還受了這麼重的傷。」周舒雲完全不明白,右手抹去臉上的眼淚,誠惶誠恐地忙又說,「你別氣……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以後,以後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看著老公慘不忍睹的臉,又忍不住猛哭起來。

    賈華源鬼門關前轉了一圈,此時一點不覺得她聒噪,抬手搭在小妻子的頭髮上,輕聲問,「贖金……真的被拿走了?」

    「嗯。」周舒雲悶聲點頭,「承悉的車昨晚被交警找到,後來送了回來,我匆忙去看了一眼,裡面的錢沒了,還以為承悉用錢把你換回來的,也沒多想。」

    賈華源閉上眼,綁匪,綁匪帶自己兜了那麼多地方……為什麼偏偏承悉能找到自己?那麼偏僻,難道是綁匪告訴他的?

    可哪裡有這樣奇怪的綁架……

    病房門一響,有人推著輪椅走進來,賈承悉坐在輪椅上,一看到父親醒來,大喜過望,「爸——」一下站了起來,身上一痛,又跌倒回輪椅裡。

    後面推輪椅的看護說:「你身上也有傷,不能亂動。」

    賈承悉被推到病床邊,他看著父親的滿臉傷,心中難過,但更多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臉上帶著無可自控的喜色說:「看到爸你醒來,真是太好了……」

    賈華源卻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

    紫紅色的車影,優雅地拐入plaza,乾啟停了車,看了看時間,走去酒店。

    寶珠已經休息好,飽飽睡了一覺,他來的時候,客房服務的人正推著餐車從她房間出來,他側身和服務生一進一出,看到佈滿晨光的客廳裡,寶珠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小乾先生好。」服務生說。

    乾啟點頭。

    一看是他,寶珠站了起來,「你來了。」

    乾啟走進來,門在身後合上。掃了一眼電視,在看新聞,寶珠這次住的是套間,這人,想讓她在睡覺的地方會客基本上是沒可能的。

    「休息的好嗎?」乾啟把大衣搭在旁邊的沙發上,順勢坐在那裡。

    寶珠點頭,「從昨天回來一直斷斷續續睡到今天早上。不過你怎麼還沒走?」

    乾啟看她氣色確實已經恢復,放心道:「這事我不問清楚怎麼走?」這次鬧這麼大,不問不行了。

    寶珠笑著關了電視,問他,「要喝東西嗎?」

    乾啟瞅著她無聲抗議。

    「有什麼呀。」寶珠翻翻眼,昨天早晨他看她太累,所以一句沒問,憋了一整天,現在就發小脾氣,她放下遙控器說,「那我先問你,現在大概那邊的兩個人也醒了,這件事你怎麼看?」

    乾啟說,「能怎麼看,姓賈的受了一場罪,但以後一定更得父親的器重,畢竟他有個年齡和他差不多的繼母,有個不同母的弟弟,這種一般都是家亂的根源,所以這件事雖然表面看是壞事,可是長久看來,對他應該是好事,」

    寶珠笑起來,「你真這麼想?」

    「難道不是?」

    寶珠笑著搖頭,「哪裡那麼簡單。」乾啟家庭人物簡單,大概和父親關係一直也很好,所以在這方面比較單純,她說,「你知道……以前挖墳掘墓的有個規矩,最早這行,是兄弟搭伙干……可是後來發現不行,因為在下面的,發現了好東西,一遞上來,上面的兄弟見財起意,就是一鏟子!」

    盜墓入口都是窄小細長,幾鏟子就埋實了,下面的人必死無疑!

    乾啟靠到沙發裡,專注地看著她,等她繼續。

    寶珠伸手把頭髮順了順,臉上嚴肅了些,繼續道,「後來這行就變了,變成只能父子一起,結果你知道怎麼樣?」她看向他,不等乾啟接話,她一冷笑,「結果還是不行,老爹在下面發現好東西,遞上來,也有兒子見財起意的一鏟子!」

    乾啟深邃地望著她,好像永遠不知道她下一刻要說什麼。

    寶珠站起來,「最後這行又換了規矩,兒子在下,老爹在上!結果發現,只有這樣可行……人性貪婪,兒子父親之間,如果沒了信任,那就什麼都沒了。」她走到乾啟面前,「你明白了?」

    乾啟說:「這樣說來……」不能把人說的太「壞」了,他沒繼續。

    寶珠替他續上,「就是離間他們父子!」她走到冰箱,胡亂拿了一瓶飲料出來,放在乾啟面前,還不忘待客的禮貌。

    一邊說,「身居高位,或是長期掌控權力的人,都會有一種滿足感,習慣了事事盡在掌握,但也正因為這種幸福感,令他們一但面臨失去,就會變得異常多疑……」

    「表面上看,我們都知道賈承悉是真心實意想救人,可是賈華源不會知道……在他看來,自己才是最受委屈的那個人,一路提心吊膽,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會撕票,又帶著他,山裡來,林裡去,分分鐘也許就要沒命,可偏偏……今天他醒來後會有一堆的問題想不通……你說他該想些什麼?」

    ******

    醫院裡,

    賈華源打發掉了看護,看著一臉「喜氣」的兒子,心中徒然多了份說不出的憋悶感,自己差點死了,他就這麼高興?

    周舒雲在洗手間擦了臉,走出來看到父子倆都不說話,忍不住先問道,「承悉昨晚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你和你爸都傷成了這樣?」

    賈承悉說:「再別提了。」他看向他爸,滿肚子的苦水,「昨天我接到你的電話就開始準備錢,後來在送贖金的時候,路上大堵車,我沒辦法,走北城城中村那條路,你不知道那裡的刁民,我的車掉進溝裡,他們來幫忙,還訛了我一筆。」

    賈華源不由就想皺眉,父親都要死了,還在乎這個,但眉頭一疼,想到臉上的傷,他的心情更加陰鬱。

    就聽賈承悉又說,「到了安城大橋,又讓我去南山大橋。」

    周舒雲伸手捂上嘴,「那不是要橫穿半個城?」

    賈承悉露出終於和她一致的表情,同仇敵愾地說:「還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車剛開到快到南山大橋的地方,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他們已經鎖定綁匪。」

    「什麼?」賈華源大驚,那鋒利的刀刃彷彿還在脖子上,他大聲問道,「警方也知道,你報的警?!」

    這瞬間的疾言厲色也嚇到了賈承悉,他連忙說,「當然不是!是警方自己跟上了他們……」

    賈華源心中更驚,「那幫人,難道現在已經被抓住了?」

    賈承悉心中頓時迷茫,昨晚他一直拼著命護父親下山,並沒有再接到警方的電話,也沒看到警方的人,他有些迷惑地搖頭,「不知道,他們後來又沒有通知我。」

    賈華源完全不知道他這說的是什麼意思。

    賈承悉把昨晚收到電話的情形認真詳細,分毫不差地又說了一遍。

    隨著他的敘述,賈華源心中漸漸彷彿有些事情多了答案,怪不得綁匪一路無頭蒼蠅般的亂躥,帶著自己沒有目的一通亂走。

    「我先是跟到酒店……後來接到短信又來到樹林,一路順著下山,才能找到爸爸,那真是九死一生。」賈承悉繼續說著自己的歷險故事。

    但他越說,賈華源隨著一些事情有了答案,另一些事情卻更為迷惑。何況,綁匪冰冷殘酷的警告依舊在耳邊,心裡揮之不去,他有些煩躁地打斷賈承悉的話,

    「你說警方聯繫的你,那現在怎麼又沒了消息?到底人抓到沒有?」

    賈承悉一愣,「……他們還沒有聯繫我。」

    「錢也沒了你知道嗎?」周舒雲說,「昨天你的車被交警送回來,車上沒錢了。」她也聽的一頭霧水。

    「是嗎?」賈承悉迷惑起來,「會不會是警方抓人的時候,做證物拿走了?」

    「那警方什麼時候能聯繫我們?」

    「這樣……」賈承悉也開始想不通,「他們要我開了後備箱,說綁匪拿錢時候就抓人的……這,這我也想不明白。」

    又回到了那不知身在何方的「警方」那裡。

    如果他們永遠不出現,這件事,不就只能這樣了?

    賈華源看著兒子,兒子版本的故事他完全沒有參與感,只知道自己昨天差點死了,今天回來,還聽到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不由想到,會不會,是承悉自己報了警?

    一想又不可能,如果承悉報警,警方應該今天會跟進。

    可是承悉說的那「特別行動」的警方又在哪裡?

    難道是綁匪和自己演戲?

    那也說不通……

    他們收錢走入就行,何必這樣兜圈子?

    綁匪又不是精神分裂,和自己一起在樹林裡受罪是真金白銀,昨晚的苦頭,嘗到的並不是自己一個人。

    其實歸根究底,有沒有警方給承悉打過電話,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真假!

    猜忌一但開始,種種可能都湧進腦海,昨晚的驚恐,畏懼,擔憂,慌亂……到最後行屍走肉的任人欺負,他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最後,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想法,第一次不可抑止地浮上心頭,會不會綁匪是真,而承悉正好有了機會,自導自演,因為自己如果死了,所有的一切,理所應當都是他的!

    他一向對自己娶周舒雲都心中不滿,自己不是不知道。

    或是他沒有那麼大膽,只是趁機利用這件事,驚嚇到綁匪,想在自己面前賣好……

    甚至給綁匪打電話,驚得綁匪四處亂竄的,一樣可以是他匿名……只不過不知說了什麼……

    他望著兒子,心中五味雜陳,複雜難言。

    兒子早已長大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是個男人,自己已經好多好多年,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了……

    ******

    酒店套房裡

    乾啟同樣的心中詫異不已,彷彿一個自己從未涉獵的可怕世界正在自己面前展開。

    而已經在裡面駕輕就熟游刃有餘的某人,還在慢慢和他說,「其實這事情非常好理解,你想想過去的皇帝,或是真正身處高位之人,沒幾個不多疑的,因為他們身邊的資源太好,人人都想要。自己心裡更是知道權利,金錢,高位帶來的人上人樂趣,一但面臨真的要失去,那麼第一個可能得到自己這些東西的人,就會成為自己的眼中釘。」

    寶珠走到窗前,一把拉開內窗簾的白紗,強光一覽無遺照了進來,她看向乾啟,「你說,有了利益,權利之爭,還何談父子!」

    乾啟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可是一個小小的綁架案,也能讓她算計到這份上,他此時,真的不知說什麼好。

    寶珠卻一點沒有相瞞的意思,站在陽光下說,「賈承悉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他有個和他幾乎一般大的後媽,拖油瓶最大的依仗就是父親的信任!可是昨晚上……賈華源一路受罪,而賈承悉也是,可他那麼準確一路能跟上綁匪,最後錢也沒了,賈華源被無緣無故扔在山上……他今天一定說有警方聯繫過他,可最後,根本也不會有這警方的蛛絲馬跡,那成了什麼?」她一攤手,「只能是賈華源心裡一堆疑問,賈承悉搞不清狀況……太多問題他們可以想,又想不通,加上中間一定有個煽風點火的,除了互相猜忌,他們別無選擇。」

    留時間給乾啟慢慢想,寶珠望去窗外:

    這件事,她一點不後悔!

    在她看來,根本不屑等陶念晴拿什麼證據來,騙著男人拿到通姦證據,那才是不入流呢。習慣了以男人般的思路處理問題,能夠用自己的手段打沉對方,她絕對不會吝惜。

    至於,賈華源曾經對甄寶珠的一點恩惠,她更是不屑的,誰讓賈華源沒有教好兒子!

    在寶珠看來,一個人之所以造成另一個人的悲劇,特別在婚姻中,追本訴源,都是家庭的教育問題,賈承悉之所以有現在,或是兩年前的表現,和他自己兒時的經歷分不開,他的父親到了現在,對待女人,也是說不通,冷著她,慢慢她自然就懂事了。

    賈承悉自己也許都沒意識到,在這方面,他一直都在模仿父親。

    再加上他的母親,曾經也許有過這種經歷,他的心裡所以時常都是一種矛盾的狀態,他一面時常反感父親的這種行為,所以告訴自己一定不能離婚,要做一個婚姻成功的對象,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父親的婚姻是失敗的。

    可又潛移默化忍不住去效仿他,父子連心,這種就像生活習慣一樣,有時候一但養成,很難改變。

    為什麼一個暴發戶,總被人詬病出身,就是因為根子上的很多東西,是自己去不掉的。

    所以甄寶珠曾經的婚姻悲劇,這兩父子都應該有責任。

    她轉身看向乾啟,不知道這個男人會不會覺得她手太狠,或是有些怪她?心裡想,其實如果乾啟真的怪自己,她也覺得應該。

    但賈承悉敢那天對自己又摟又抱,此仇不報,她過不了自己那關!

    賈承悉有什麼?

    依仗的又是什麼?

    一個不是自己白手起家的富家子弟,依仗的無非就是父親信任他,才敢在婚姻上有自主權,甚至想要控制另一半,讓人只能隨著他的計劃走,等他在事業上無法順風順水,繼承人的位置都坐不牢的時候,看他還怎麼任性!!

    *******

    醫院裡,賈華源想的越多,越是想不清楚。

    賈承悉也覺得越解釋,越好像解釋不通,自己是父親,都會覺得這事很玄幻,於是他拿出手機,讓父親看上面的短信。

    賈華源面無表情的看了,匿名的,能說明什麼問題?

    賈承悉看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差,提議道:「警方這麼久都沒消息,要不咱們再報警吧?」

    喉嚨如同霎時又貼上冰涼的刀刃,賈華源一抖,大吼道:「報什麼警?!還嫌我死的不夠快?」

    賈承悉驚駭地望著父親,「爸,你怎麼這麼說?」

    「那你說我該怎麼說?你說警方聯繫的你,現在卻根本沒看到警方的影子。」

    賈承悉大驚失色,瞪著眼睛說,「可如果沒警方通知我,我怎麼能準確的在樹林裡找到你?」

    「那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賈華源冷酷地說,鬼門關前繞過的人,失禁都發生在了自己身上,簡直是一生沒有過的醜陋時刻,他現在,對任何人都不會有耐心。

    難道他懷疑自己?

    賈承悉只覺一種毀天滅地的委屈從心裡湧出來,昨晚吃了多少苦,那種撕心裂肺的疼,辛苦一場,竟然換來這種結局,他實在想不通。

    除了天崩地裂的委屈

    天翻地覆的委屈

    天塌地陷的委屈

    他找不到第二個詞可以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但這是自己的父親,他忍著委屈幾乎要瘋狂大叫的衝動提議,「要不還是報警吧,如果報警,警方也許可以查出匿名來電,或是查到路上可疑的車輛。」

    一聽報警賈華源心裡就是一陣慌亂,莫名未知的驚悚又再襲來,他怒罵道:「說了不許報警,你敢報警別怪我不認你!」

    賈承悉震驚絕望地望著父親,覺得這個人,此時陌生到自己不想認識。

    以為是感天動地的父子情,以為父親醒來會安慰自己,以為父親從此以後更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原來可以這樣可笑而不堪一擊,他的眼淚一下飆了出來,理解不了父親竟然疑心自己。

    推著輪椅向外走去,「爸,你累了,先休息。」

    心裡已經如死灰般絕望,

    ——為什麼可以找到父親,他解釋不通。

    ——為什麼錢沒了,警方也沒出現,他解釋不通。

    ——為什麼父親竟然不相信自己,自己更是想不通。

    他只知道,經歷過一場綁架,自己和父親,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了。身後傳來周舒雲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保姆馬上就送飯過來,我讓她做了清淡的白粥,還有一點你愛吃的魚片粥,別想那麼多,先休息。」

    父親沒有說話,也沒有叫住自己,賈承悉慘然的一笑,跌跌撞撞地推著輪椅離開了病房。

    ******

    酒店套房裡

    乾啟終於想通回神了,走到寶珠身邊,她站在陽光下,身上黑色絲綢的襯衫,領口是貝殼銀色的小紐扣,帶花的高領一排三顆,扣的秀氣典雅,他猶豫了一下說:「寶珠,你……你心裡是不是……」挺恨賈承悉的。

    不恨他,不會下這樣的狠手,很想知道這男人究竟以前對寶珠做了什麼,更怕她以後做出離譜的事情,但還是覺得不合適,寶珠和賈承悉的關係,現在他們並不適合討論。

    寶珠疑惑地望向他,等著他給自己下結論。

    畢竟這事上,她不方便告訴詹遠太多,只是利用他監控的各種儀器,整個過程,都是她發短信給乾啟,是乾啟幫人找自己冒充警方打的電話,又是他幫自己找人去順手牽羊的贖款,錢是小事,但這是賈承悉百口莫辯的一樣重要東西。她現在都和乾啟坦白了,卻不知他會怎麼想。

    誰知乾啟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過了好一會才說:「寶珠,你這樣很好,什麼都和我說。」

    她等了半天,等來這樣一句,差點被噎死,惱怒道,「這是什麼沒用的話?!」他為了自己,詐騙設局眼都不眨,現在說這些,不是傻的沒邊了嗎?

    卻聽乾啟說:「以後,你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欺負你的人,我幫你出氣,為他們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不值得。」有種珍視,是她無論多麼聰明運籌帷幄,可他看到的,只是她驚才絕艷,根本不值得用瓷器去碰瓦罐,可有人就是不明白,真是愁人。

    果然就見對面的人扁了扁嘴,不說話,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乾啟無奈,想了想,腦筋一動,突然說:「那這樣,我給你一個理由,一定說「服氣」了你,如果你沒話說,就得答應以後不做這種手段激烈的事情,有話大家好好說。」

    寶珠斜睨了他一眼,完全胸有成竹,「一言為定!」她還怕他,哼。

    乾啟一笑,說道:「那你說,昨天我為什麼要停個貨櫃車在橋上,讓你一定囑咐他把車停在後頭?」

    寶珠眼神一閃,看向他,「不是開貨櫃的人去拿的錢嗎?」

    「誰會那麼笨的開個貨櫃車去拿錢,怕目標不夠大嗎?」乾啟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為了加深印象,他讓她看得明白清楚,又忍不住,點了點她的腦袋,「那兩邊有攝像頭,停貨櫃車是為了擋住。傻!」

    寶珠額頭被手指硬硬地點了兩下,完全無感,她先是茫然了幾秒,而後突然暴躁了起來,這要學的東西也忒多了點,怎麼還有攝像頭這一說?

    民國我們電才通上沒多久,完全想不到呀!!!

    「雖然你算定他們不會報警,但不排除有危險……服氣了嗎?」他問。

    寶珠鬱悶了好久,好久,不情不願道:「好了好了!」真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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