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的名字叫老喬治,從外面看上去似乎有些年頭了,進去之後給人的感覺有種比較懷舊的氛圍。
這時候是正午,酒館剛剛開門,古丁是第一個客人。
酒館老闆是一個叫喬治的老頭,滿頭銀色短髮,滿臉銀色的胡茬子,笑容很熱情。「來點什麼,小伙子?」
「一杯米爾卡,謝謝!」古丁也咧開了嘴角,這間酒館勾起了他對於薔薇酒館的記憶,「肉絲大嬸」的薔薇酒館走的也是這種懷舊路線。
「不錯的小伙子,未成年人都應該學你,多喝營養飲料,盡量少碰酒精。」老喬治笑著給古丁調製起來。
古丁的米爾卡還沒調製好,門口又走進來一人。那是一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一頭斑白的短髮,那張臉線條很粗獷,鬍子拉碴的臉上,右眼位置從上往下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右眼的眼珠更是呈現出全白的顏色,也不知道能不能視物。他的身材很高大,大概有兩米一二的樣子,搭配上那張臉,相當有威懾力。
「這人是一名半神,你小心一點。」海皇在古丁耳邊提醒道。
那名中年人徑直走到了古丁右邊的吧椅上坐下,「老闆,來一杯利姆!」
「馬上就好。」老喬治說著,將古丁的米爾卡端了過來。
中年男目光落在了古丁的身上,「米爾卡,很健康的飲料。現在年輕人不喝酒精飲料的不多。」
「大叔你要的利姆也很健康啊,不就是利姆果汁嗎?」古丁喝了一口米爾卡,轉過頭來回應道。
「多喝果汁對皮膚有好處。」中年男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自己左邊臉頰,「你看,多有彈性,你能看出來我今年已經四千多歲了嗎?」
「大叔你看上去差不多四十。」古丁認真打量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答案。
「看吧,表面年齡一下比實際年齡小了一百倍,所以說果汁很有用。」中年男給出了自己奇葩的理論。實際上,到半神境界以後。血肉身體會開始朝著能量體轉變,所以是不會衰老的。
雖然這種理論很奇葩,但按照目前談話的走向來看,這名大叔看上去似乎並不像他看上去那麼難以相處。
「米爾卡裡面含有大量的鈣質和蛋白質,你這小身板的確應該多喝一些。」中年男的利姆也被調製好了,他拿起杯子衝著古丁揚了揚。「不過像你這種年齡的孩子,大多數都會更喜歡酒精飲料吧?」
「我體質比較特殊,不能喝酒精飲料。」古丁搖頭,「大叔你也不能喝酒精飲料嗎?」
「以前很喜歡。後來有一次喝多了和人動手。看到我臉上這道刀疤了嗎?」中年男側過臉來。指了指自己右臉的那條足足有十多公分長的刀疤,「這個就是那一次留下的,而且因為那次。我還失去了自己的右眼。那次事件過後,我就再也沒碰過酒精。」
「抱歉。」古丁沒想到自己不小心戳到別人痛處。
「其實我一直都很感謝給我留下這道刀疤的那個人。」中年大叔笑著搖了搖頭,他似乎並不在意提起這件事情,「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年輕,當然沒有你現在年輕,那時我大概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吧。年少輕狂,仗著自己有天賦,做了不少蠢事情。每天也不好好修煉,就知道吃喝玩樂,每次喝完酒就耍酒瘋。被留下這道刀疤之後,我開始瘋狂修煉,四處遊歷,挑戰各種強者,所以才成就了今天的自己。一開始,留著這道刀疤,是為了復仇。但慢慢的,我開始發現,它在我心中成了一條警戒線,它能告訴我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讓我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那大叔你後來有碰到那個給你留下刀疤的人嗎?」古丁能夠理解他的這種心態變化,但他還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
聽到這個問題,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有,我查了很多年才查到他的消息,然後上門挑戰,卻再次敗北。然後我更加努力的修煉,每次只要實力提升,就再次找他挑戰。一直持續到我抵達半神境,那一次我再次挑戰他,我終於贏了。但那個時候,我對他的仇恨早已經消散了。」
「後來,我們倆成了很好的朋友。直到三百多年前,他壽元耗盡的那一刻,他才告訴我其實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到那個時候才想明白,為什麼他會無條件,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我的挑戰,而且沒有因為我帶來的不便而搬離那顆星球。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想起來,有時候和他聊天,他會偶爾談起父子的話題。他問過我會不會因為自己是孤兒而記恨父母,他還問過我希望自己的父親是什麼樣子……」
中年人的這番話也讓古丁陷入了沉思,說到父親,他的印象裡只有撫養自己長大的老爹,但對於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聽過這個故事,古丁也開始考慮一個以前從來沒考慮過的問題——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說了這麼多,可能和老頭子一樣,年紀一大就喜歡嘮叨了。」中年男一口幹掉了杯裡的利姆汁,「老闆,再來一杯。」
古丁也喝光了杯子裡的米爾卡,「老闆,我也要!」
「就顧著說我的故事了。你呢?應該不是本地居民吧,普羅布蘭星本土人皮膚偏紅。」
「我叫古丁,是一名星際海盜,這次是路過這顆星球。我的家鄉在龍騰宇宙國,我也和大叔一樣,從小是一名孤兒。」此時店老闆的兩杯無酒精飲料也被端了過來,古丁舉起了杯子笑道。
「羅蘭,星際獨行者。」中年男也舉起了杯子。「為孤兒乾杯!」
「大叔你是獨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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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丁倒不是第一次見到獨行者,但聽到這個稱呼,他第一時間考慮到的就是將其拉入自己的團隊,「那大叔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海盜團呢?」
「加入海盜團?」羅蘭挑了挑眉頭。似乎在考慮什麼,「其實我也蠻嚮往星際海盜的生活,大家聚在一起會比單獨一個人有意思。但是現在不行,半神祇有五千年的壽元。我現在已經四千多歲了,我必須在壽元耗盡之前抵達神階,所以我一直在遊歷,找突破點。等以後進入神階,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聽到對方沒有直接拒絕,古丁還是比較高興的,「那大叔你留一個通訊號吧,我們保持聯繫。」
羅蘭也沒有拒絕這個請求,也將通訊號留給了古丁。
「大叔你在這顆星球停留。難道這裡有讓你突破的契機嗎?」古丁忍不住問道。
「沒有。只是因為飛船拋錨了。我的飛船又是比較古老的限量版。有些材料比較難搞,需要定制,所以就滯留在這裡了。」羅蘭搖了搖頭。看了看古丁已經空掉的杯子,「你還要嗎?」
「不用了。我吃過午飯才來的,其實一杯就夠。」古丁搖了搖頭。
「老闆,買單,兩個人的。」羅蘭手指敲了敲桌面。
「大叔,謝了!明天中午我請你!」古丁咧嘴,他和羅蘭有很多相同點。兩個人,兩杯飲料的工夫就成了朋友,其實男人和男人的友情的建立很多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明天我肯定挑最貴的點,晚上我得好好想一想明天該喝點什麼。」
出了酒館,兩人分走兩路。
直到視線範圍之內看不到羅蘭了,海皇這才開口,「古丁,你知道剛才那個傢伙是誰嗎?」
「他很有名嗎?」古丁覺得羅蘭這個名字的確有點熟。
海皇將羅蘭的信息投射了出來。
「大公爵這個稱號,在一個宇宙國裡只有一個人有資格獲得,那就是最強的那名半神。在伊麗莎白晉陞神階之前,他是整個菲魅宇宙國明面上戰力最高的人,也是最有希望突破神階的第一人。」海皇接著補充道,「如果不是伊麗莎白有你給的那次機遇,他還是菲魅宇宙國戰力第一的強者。你也真敢開口,讓他加入我們團隊……」
「差一點就成功了。」古丁咧嘴笑道,「不過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
「我覺得他應該聽過你的名字,因為這段時間熱度很高。但他可能沒有太關注,所以在你說你是古丁,還是星際海盜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驚訝。不過這個也正常,半神階強者一般精力都會放在如何突破到神階這個問題上,沒有太多時間考慮其他問題。」海皇總覺得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些離奇。「他報出自己名字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是重名,然後我就立刻去查他的資料了,結果發現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大公爵羅蘭。」
「突破神階很難嗎?我們能不能幫上忙?」古丁忍不住問道。
「能不能突破神階,其實受到很多因素的影響。像之前的伊麗莎白和你今天遇到的羅蘭,他們都是半神中頂尖的存在,他們所有的條件都已經抵達了突破到神階的要求,缺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契機。在這種情況下,就沒有辦法靠外力幫忙了,只能看個人的運氣。一般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其實突破成功的幾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只是時間問題。但是也有個別運氣特別差的,一直到壽元耗盡都可能沒有找到這種契機,這種情況非常少。」海皇的這番解釋,讓古丁也有些無奈,海皇也立馬補充道,「像羅蘭這種妖孽級強者,運氣一般都不會太差,我個人覺得他突破的問題不大。」
走出了酒館,古丁在海皇的指導下,朝著藥劑材料的店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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