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弒夜才說完,南宮月凡、無崖子、炎晉和安寶就齊齊舒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是才放下心來的樣子。
南宮月凡甚至還忍不住伸手輕拍了一下月弒夜的腦門,咬著牙埋怨道:「你呀,就不能早點說出來?快把我嚇得傷口又裂了!」
「啊?真的?我看看……」月弒夜被南宮月凡的話驚了一跳,真的擔心南宮月凡的傷口裂了。
伸手就要去扒開南宮月凡的袖子看傷口,誰知還沒有等南宮月凡的衣服被扒下來,無崖子那邊便低聲哀歎了起來。
月弒夜扭過頭,不解地看著無崖子,偏頭問道:「沈大哥你怎麼了?」
聽到月弒夜開始管自己叫沈大哥了,無崖子心中說不出的親切。臉上的哀婉表情就越發表演得下足了功夫。抬手指著自己的小腿開口道:「我其實也有傷口,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剛剛被你嚇得也有些裂了……」
「什麼?你也受傷了?」月弒夜聞言一驚,還不知道無崖子在什麼時候受了傷。
於是乎,走到無崖子的身前,將他的袖管輕輕地捲了起來。入目的便是一道已經結痂的三寸長傷口,顯然是被刀劍帶過的時候劃傷的。只是因為傷口不深,所以還沒有滲透褲腿便已經凝固成痂。
「呵呵……」月弒夜牽強地笑了笑。
不知道沈林天什麼時候起,也會來自己的面前開玩笑,這個如果也算是大傷口的話,南宮月凡那個簡直就可以死個八百遍了……
南宮月凡也瞄著眼睛朝這邊看,等看到無崖子的傷口緊緊是一道淺淺的皮肉表面傷口,登時便感覺自己已經站立到了山巔一樣。迎風飄揚般的勝利感充斥在胸間,笑嘻嘻地對著月弒夜道:「哎喲……我這個傷口才是真的傷口呢!好疼啊……」
月弒夜被南宮月凡餘音繞樑的叫聲吸引了注意力,立刻朝著南宮月凡那邊挪了挪身子。蹲著身,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用雙手將南宮月凡的袖口往上翻。等看到那道半尺長的刀傷,血液險險地凝固住較寬的傷口。似乎動一動,便有可能震裂一般。十分凶險……
「你呀!誰叫你要那麼激動,還好沒有裂開,下次小心點吧!」月弒夜眉凝糾結,語氣裡透漏了一絲心疼地開口嗔罵著。
侍衛炎晉和安寶就在一旁自顧自地開始吃天火收靈獸的烤肉。入口細膩如三文魚,外焦內嫩,滿頰留香。怨不得月弒夜要跳腳。連他們都要好吃得跳起腳來!
「唉……弒夜妹妹,我的傷口也疼啊……」無崖子繼續咬牙地說著。
南宮月凡不甘示弱,身子往石壁上一躺,搖著頭做痛苦狀地放了嗓子喊:「哎呀,我的傷口好像裂了,疼死了……」
月弒夜被兩個人玩鬧般的樣子弄得一臉黑線!怒罵了一句:「之前你們被砍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喊得這麼歡,現在都砍得快過了一天了,才來哭天搶地,是反應遲鈍嗎?」
言罷,她直接起身,氣呼呼地從一旁烤好了的,頓立在牆邊的烤肉裡,取出了兩塊烤肉。一人一塊地塞進了南宮月凡、無崖子的手中。
乾脆地說道:「這一塊是肩頭肉,一塊是蹄子,正好讓你們吃哪兒補哪裡,不要再囉嗦了!」
「……」
月弒夜說完,南宮月凡和無崖子二人互相望了一眼,總算是安靜下來。兩個都是一方的王者,做這些裝弱乞憐的事情,確實是萬不得已。裝多了也沒有意思。登時便安靜下來,乖乖地吃肉。
不吃不知道,一吃嚇一跳!這個天火收靈獸的肉質鮮嫩,外焦裡嫩,肥而不膩,香甜可口。吃著幾乎還能感覺到一股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的清香入鼻。滋潤著五臟六腑。月弒夜還好,這兩個人吃了之後,直接眼睛都睜圓了。
「你們是怎麼了?難道我吃著沒有事,你們吃著就中毒了?」
月弒夜偏著頭,驚訝地看著二人的表情。可是等她無意間瞥見二人還未放下去的衣袖和褲管,登時也愣住了。
只見無崖子的小腿上,那道傷疤在頃刻之間猶如被神人撫摸過一樣,奇跡般地沒有傷口的痕跡。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完全癒合如初。恢復了他本來的完好的皮膚。
而南宮月凡的傷口雖然深而長,也是在頃刻之間便得越來越淺,張開的血肉,猶如被人收攏了一樣。只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便已經癒合了起來。只是留下了一道漸漸的淡色劍疤。
炎晉和安寶那邊也是驚呼了起來。
「天啊!我的傷痊癒了,竟然不流血了……怎麼回事?」
「啊!我的也是,連淤青都沒有了,簡直比抹過脂粉的皮膚還要好,這個真是神奇啊!」
幽冥麒麟獸幽幽轉過頭,對著幾個人淡淡地說道:「你們那個算什麼,看看我好了!」
眾人聞言,都紛紛扭頭去看幽冥麒麟獸。竟然看見它淡綠色的身子,已經變成了猶如實體一般的肌膚。在皮膚的表面還出現了類似烏龜殼上的紋路。而它的身子都比之前還要大上了一倍,已經與花花一般大小,沒有辦法再躲藏在月弒夜的衣襟和袖口之中了……
「天啊,你竟然一夜之間長大了!」月弒夜指著幽冥麒麟獸,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主人,我以後要一個好聽的名字,我比花花可厲害,它現在只是一隻靈獸,我可是神獸的苗子,你不能因為它是紫瞳就偏愛它,這個不公平!」
幽冥麒麟獸說完,月弒夜眉眼一轉,笑瞇瞇地答應道:「好呀,好呀,我以後就叫你綠綠,你和花花以後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一定會一視同仁的!」
月弒夜的話音才落,南宮月凡、無崖子、炎晉和安寶便齊齊笑出聲音來。
花花、綠綠……怎麼說,都是花花排在前頭,綠綠排在後面。只是那一根筋的幽冥麒麟獸還沒有反應過來,十分興奮地喊著自己的小名:「綠綠!這個好聽,多麼親切啊……」
花花似乎也是十分興奮,跟著幽冥麒麟獸歡叫的聲音一起叫了起來:「汪汪汪……汪汪汪……」
「哈哈哈……」月弒夜很滿意花花和綠綠的和諧相處,點點頭,一臉的笑意。
南宮月凡和無崖子也是十分歡樂的樣子看著花花和綠綠。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雖然他們看不見天上的明月,卻能感受到人的身體裡自然形成的生物鐘。一個個都困得哈欠連天。即使是吃過了天火收靈獸的烤肉,讓自己的身體恢復了健康。但也是需要休息和補眠的。
因為外面還呆著一幫子守株待兔的人,他們只能繼續窩在這個地方。一行人便在這裡先度過了一夜。
翌日清晨,南宮月凡和無崖子首先醒了過來。南宮月凡醒來後的第一眼,便是去尋找月弒夜的身影。看過去,她正一手抱著花花,一手抱著綠綠,將他們當做了棉被,暖暖和和的過了一宿。
依靠在石壁上的月弒夜,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微微泛著紅潤的面頰,透著令人無法忽視的誘惑。在她羽扇般鋪陳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動人心魄的紫眸,正在微微顫動的眼皮,隨時可能睜開。
「月凡,你說的未婚妻便是月弒夜嗎?」無崖子也醒了,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南宮月凡正在看著不遠處還未醒來的月弒夜。
南宮月凡那專注的眼神,不僅僅是指腹為婚那麼簡單。是人就可以看出來,那眼神之中,有著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愛心。
「呵呵……當然是我的未婚妻了,不然我為什麼約她與我們一同去郊遊?不過若不是我出的這個餿主意,也就不會害得大家都陷入困境……」南宮月凡微微蹙眉。
他仰頭看了看眼前的方寸之地,這個洞穴之前都不知道天火收靈獸是如何久居的。竟然可以守候了百年。
聞言,無崖子搖搖頭,釋然地笑著:「這都是天算不如人算,我之前就敬佩你的才華,知道你忍辱偷生,在皇宮之中十分不易,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南宮月凡原本就是和無崖子一見投緣,二人就是當做兄弟一般的相處。約好了會互幫互助,不論如何都不會背叛對方。如今雖然是有了一點兒小插曲,但是如今看來,無崖子畢竟是逍遙王。並不會因為這樣的兒女私情纏身纏心,他跳出來,比南宮月凡跳出來,要容易了許多。
於是,二人相視一笑,南宮月凡也大方地伸出大拇指誇讚道:「我可就比不上你招人喜歡了!一個鑒石大會,是人財兩收,那萬人空巷的場景,恐怕比紫月族的大王出遊,還要有排場吧?」
月弒夜忽地插話進來,笑聲著說道:「你們這麼一大清早就開始互相誇讚,難道不覺得有些太羞人了嗎?」
聽到月弒夜話,那裝睡的炎晉和安寶終於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合著他們早就醒了,只是聽見兩個主子正在握手言和,不好意思出言打擾。一個個都閉著眼睛繼續依靠在石壁上挺屍。
南宮月凡聽見自己的侍衛竟然敢嗤笑自己,兩道濃密的眉毛便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笑罵著:「好你個炎晉,才兩天沒有教訓,就已經敢嘲笑主子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言罷,南宮月凡抬手從自己的身旁抓起一個石塊,照著炎晉的肚子便丟了過去。
「卡嚓……卡嚓……」
忽地從南宮月凡的身後響起了一陣石門開啟的聲音。似乎是那石塊原本就是這個石門機關,只要將那個石塊拿起來,便可以開啟石門。
如此方便的設計,估計是為了方便天火收靈獸。只要它低頭去銜起這塊石頭,便可以輕易地將門打開了。
「裡面是……」月弒夜朝著那個開啟的石門方向看去。不由地驚呆在了原地,嘴巴呈現脫臼狀地看著那個石門之後。
「是一個陵墓!」南宮月凡肯定地開口回答了月弒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