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那些人那麼厲害,竟然連神獸也可以傷到奄奄一息……
「對,它的致命傷在後脖頸,然後因為失血過多,又接連受到那些人的重擊,所以時日無多了……」南宮月凡精通煉丹,也精通身體的醫理。只是稍微查看了一下,便知道這只天火收靈獸的狀況。
無崖子搖搖頭道:「我看它是因為最後將自己所有的靈力都灌輸在了洞穴口的那個陣法中,才會加速衰竭,死得更快了些……」
三個人齊齊搖頭,想不到一代神獸就這麼葬送在這個黑暗的洞穴中。沒有一會兒的功夫,便看見只天火收靈獸嚥了氣。一雙銅鈴大眼漸漸閉上,渾身金燦燦的鱗片也失去了光澤。一片片地凋零下來。露出原本身上的紅色血肉,滿是刀傷劍痕,慘不忍睹。
「汪汪汪……汪汪汪……」花花似乎是狐假虎威的樣子,站在人群之前衝著已經死去的天火收靈獸大聲叫了幾句。
「花花,回來!」月弒夜微微蹙眉,伸手將花花抱回了懷裡。批評道:「再怎麼說,你是靈獸,它是神獸,它死了,你就算不會兔死狐悲,也至少安靜一點兒嘛……」
聽見月弒夜的教訓,南宮月凡不由地無奈一笑。無崖子則要更懂花花一點兒,開口為花花平反道:「它是在為你報仇,之前這只神獸還衝著你噴火,差點燒死了你……」
聽到無崖子的解釋,月弒夜才明白過來,原來花花是為了自己抱不平。當即不好意思地衝著花花訕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原來你是為了我,算是我之前說的話錯了,來,我獎勵你一下。」
言罷,月弒夜直接對著花花的腦袋「波」了一口,香吻惹得南宮月凡和無崖子二人眼睛都瞪直了。恨不得自己是花花就好了……
幽冥麒麟獸也不知道是嫉妒了,還是天生就是吃貨,一會兒的功夫便對著夜行衣喊道:「嗚嗚嗚……主人,我餓了,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不說還好,幽冥麒麟獸這麼一說,登時就聽見周邊一片「咕嚕……咕嚕……」
悠長的肚子發出的飢餓聲音,月弒夜朝著周邊看去。就看見南宮月凡、無崖子、炎晉和安寶,一個個都仰著脖子看天。佯裝不關自己的事情。只是在這裡是地底下,根本就沒有什麼天空、夜色可以欣賞。如此做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月弒夜訕訕地笑了笑,無奈地說道:「我出來的時候沒有會是這樣,所以也沒有帶什麼吃的……」
原本男人的飯量就比較大,加上他們都打鬥了一天,不餓都不正常。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
南宮月凡道:「我這裡只有一些丹藥,吃光了也不頂飽……」
無崖子翻了翻自己的衣袖,裡面只有銀兩,還有靈石。吞了也不解餓。
炎晉和安寶更加是一臉無奈地開口說道:「我們也沒有帶什麼吃的!」
現如今,他們都是被困在這個洞穴之下的。若是出去便會被那些人逮住。現在人困馬乏,一個個不是受傷便是靈力耗盡,根本不是那幫人的對手。還真是只能龜縮在這下面。然而這個洞穴黑漆漆的,什麼也不看清。除了石壁便是土,沒有一樣是可以吃的東西。
幽冥麒麟獸登時就哇哇大鬧了起來:「餓死了,餓死了……我都可以吃下一頭天火收靈獸了!」
一句話算是提醒了眾人。所有人的目光朝著那只才死去不久的天火收靈獸看去。
「神獸應該沒有毒吧……」
「應該沒有,不然它要是咬到自己的舌頭,該怎麼辦?」
「……」
幾個人竊竊私語地商量了一番,決定廢物利用!就將天火收靈獸的屍體烤來吃掉。只要能果腹,就算是難吃也可以忍。畢竟在蠻荒,鬧災害的年代,沒有飯吃的人連孩子都敢吃,至少他們現在只是吃神獸。還沒有到吃人的地步……
說幹便幹!炎晉拉著匕首,試著去割開天火收靈獸的皮肉。現在它的皮肉不像之前那麼堅硬,只要稍稍使力氣,便可以一劃到底。安寶也跟著去幫忙。
受傷的南宮月凡、靈力耗盡的月弒夜和無崖子三人則在一旁用靈石恢復身體的靈力。沒有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將自己身體裡損耗的一半靈力恢復了過來。每個人的臉色都要好看了許多。
只是南宮月凡的傷口依然還沒有痊癒。在這樣潮濕、陰暗的洞穴之下,即使有靈丹妙藥,傷癒得也特別的慢。讓月弒夜看得愈發著急。
之前就是在靈石礦洞之中,因為大戰九爪幽冥獸,傷得一隻胳膊差點廢掉。現如今又將另外一隻胳膊也傷了,著實讓她心疼不已。
「要不,你再來給我縫上?」
南宮月凡說著話,還將之前月弒夜縫的傷疤口給月弒夜看。
在一片雪白的胳膊之上,有著一道蜿蜒猙獰的蜈蚣疤痕。雖然是用的絲線,在細白的皮膚上,還是異常粗陋,只是有趣地在末端繫上了一個蝴蝶結。原本可以減掉,南宮月凡卻不嫌麻煩地始終留著。
「算了吧,我縫得這麼難看,你沒有問我要毀容費就算是不錯了。」
月弒夜搖搖頭,拒絕了南宮月凡的要求。
也不是她不想縫傷口,只是這次的傷口並沒有深可見骨,也就沒有必要去縫。不然穿針入肉的痛苦,不必挨刀子舒服多少。而且還會留下這麼醜陋的疤痕。有一邊也就算了,兩邊都有的話,這不是做衣服的節奏了嗎?
可是,即使如此,還是有人羨慕嫉妒恨地盯著南宮月凡的傷疤去看。那赤果果的羨慕眼神,就差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來一刀,換上一條愛的蜈蚣疤。
南宮月凡故意敞著自己的疤痕,向著無崖子的方向晾曬了半天。直到夜涼如水,他微微有些發抖。才依依不捨地合上了衣服。
月弒夜卻根本沒有注意身後兩個男人無聲的較量,眼睛直直盯著那已經被切分成了肉塊的天火收靈獸。沒想到,它看起來魁梧,實際上,渾身沒有幾兩肉!真是叫人大大的出乎意料……
「夠我們吃嗎?」月弒夜睜著眼睛,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
炎晉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肉塊。生疏地手法數了數,悠悠回答道:「這裡有前腿兩條,後腿兩條,肉排兩大塊,還有一些不要的五臟六腑,你說……」
誰知道,炎晉的話還沒有說完,月弒夜直接吐了!她挺著炎晉的話,怎麼聽都怎麼像是在解剖一個人呢?
安寶笑嘻嘻地拍著炎晉的背脊,搖搖頭說道:「你太老實了!應該這麼說,弒夜小姐,這裡有五花肉十斤,前肩肉,後肩肉,大排、肘子、座墩肉、槽頭肉、裡脊各有五斤左右!足夠我們吃上三天三夜,當然了,只要您的幽冥麒麟獸不要吃下一整頭就可以了!」
聞言,月弒夜果然面色好了許多。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扭頭對無崖子問道:「你的侍衛在做你侍衛之前,是不是殺豬,賣豬肉的?」
無崖子被月弒夜問得一臉尷尬,訕訕地笑著說道:「他不是殺豬的,也不是賣豬肉的,只是他拿著豬來練刀法而已……」
「額……怨不得刀法比炎晉熟練這麼多,一會兒的功夫就分好了肉塊。」月弒夜衝著安寶伸出大拇指誇獎了幾句。
只是沒有想到,無崖子一臉自豪地樣子,便像是月弒夜在誇獎自己一樣。南宮月凡陰測測地瞅著,恨鐵不成鋼地瞅著炎晉,那樣子滿是埋怨。
「好了,架火上烤吧!」安寶分好了肉,將滿是血水的手往一旁炎晉的身上擦了擦,笑嘻嘻地說道:「我廚藝不佳,還是你們誰厲害誰來吧……」
安寶話音才落,炎晉登時就來了勁!立刻打手一揮,豪氣萬丈地說道:「我來!」
炎晉的話音才落,便看見他熟練地用大家的佩劍架做支架只是簡單的一個拼接,便弄好了一個架子。隨後便將自己包袱裡準備燒烤用的木炭取了出來,用火折子點著。隨後將肉塊用木棍子一竄,一通到底,架好之後,便開始烤了!
「你真是厲害啊……」月弒夜不由地伸出大拇指,對著炎晉又是欽佩的伸出手來誇獎了一番。
「嘿嘿……哪裡,哪裡!」炎晉摸著後腦勺,原本還想繼續得意一會兒,餘光卻看見了心南宮月凡依舊陰沉的臉。登時就反應過來,立刻搖頭說道:「我這些都是跟四皇子學的,要不是現在四皇子傷勢未癒,肯定就輪不到我的!」
「哦,原來如此啊……」月弒夜點點頭,朝著南宮月凡看去,他也一臉笑意地朝著自己這邊看來。
不料,月弒夜非但沒有誇獎一番,反而翻了個白眼,幽幽說道:「無聊……」
「……」
南宮月凡抑鬱了,無崖子笑了。一夥子人在明滅的篝火照耀下,臉龐熠熠生輝,也算是難得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找到一絲樂趣。
「劈啪……劈啪……」油水慢慢滲透出來,發出輕微的聲響。隨之而來的還有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
「來,弒夜,你先吃!」南宮月凡條件反射地在接過烤肉之後,遞給了月弒夜先吃。
無崖子搖搖頭笑著說道:「好不好吃還不一定,要是有毒的話,你說怎麼辦呢?」
「四皇子,要試毒的話,就讓我來吧!」炎晉立刻自告奮勇地說道。本來保護四皇子就是他的本職,若是真有毒,他也是死得其所,留下一個中心為主的名聲。
「我來!我也可以為了主子去試毒!」安寶就像是怕若後於人一樣,立刻高喊著自己也要來做第一個嘗試的人。
誰知,月弒夜搖搖頭,大大咧咧地道:「餓死也是死,毒死也是死,我就不信我橫豎都要死!這塊肉我就先吃了!」
月弒夜言罷,張口「嗷嗚」地咬下一大口,才咬下去一會兒,便看見月弒夜站起身子,蹦蹦跳跳,臉都漲紅了起來。焦急萬分的樣子,登時就讓周圍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個個都跟著站起來。
「快吐快吐!要是吃下去了,我就來給你催吐!」南宮月凡急聲說道。
「對,對,別嚥下去,我們可以扣嗓子眼,讓你全吐出來,還可以……」無崖子跟在月弒夜的身後,也是一臉焦急的樣子說。
只是沒有等到眾人說話,月弒夜就扇著自己的小手,停止了蹦跳。翻著白眼地對著兩人說道:「什麼嘛,我只是被燙到了!這個肉的味道很好吃哦,你們也快嘗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