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為了此事……依老夫所見,你身邊的侍衛肖雲生便是精通此中門道的人,要是找他來打理,必定可以頭頭是道啊!」藥老笑意盈盈地開口說道。
聞言,月弒夜微微一愣,有些詫異地扭頭去看藥老,驚訝地問道:「雲生還有這個本事?我怎麼不知道?」
隨後又更加驚異地看藥老,百思不得其解地問道:「師傅,你怎麼對我身邊的人這麼瞭解?」
被月弒夜突如其來的一問,藥老驀然怔了怔,等到反應過來,訕訕地笑著回答說:「我的徒弟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清楚嗎?哈哈哈……」
好不容易被藥老糊弄了過去,月弒夜回去之後便找了肖雲生來幫忙。
只見他悠閒地晃著自己的折扇,只是略微的翻看了最近的賬目,便蹙眉搖頭,嘖嘖地說道:「這些人還真是狠啊……要是這個賬目坐下去,幾乎一半的銀子都要落日了他們自己的腰包!到時候這個虧空,十有**便是你來補了。」
聞言,月弒夜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氣!漆黑明亮的眼眸一瞇,露出了危險的訊號。既然這些人欺負自己對於經商不在行,那麼自己又何嘗不可以欺負他們鑒定靈石不在行呢?
「大小姐,壞主意等等再想,我現在先去按照東西的原本價格和正常的交易量寫一遍,回頭一家一家地跟他們核對賬目!」
肖雲生緊蹙著眉頭,用紙扇在賬目簿子上一點一點的,曾經雲淡風輕的面容剎那間就變成了斤斤計較的樣子,著實讓人瞪大眼睛,十分意外。
「好!這件事情就要全權交給你打理了!」月弒夜微微笑著點頭,感激地開口說道。
雖然她接了月府的內務,當時只要識人善用,也就沒有必要事必躬親。沒有誰規定,不會算賬的大小姐不是好靈石鑒定師!
這邊才將將鬆了一口氣,門口來稟告的李總管恭恭敬敬地開口提醒道:「大小姐,明日便是一月一次的家族議事大會,到時候您也要準備去,今天還請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倉促。」
「家族議事大會?」
月弒夜驚訝地開口重複了一遍,眼中難以掩藏一片驚喜之色。
這個一月一次的家族會議她早就有所耳聞。每個月的時候,都會由家中的家主主持,長老、老祖宗、長輩以及一些有聲望的後生才有資格參加。據說,在會議之上的決定,很多時候都能決定整個月府的興衰榮辱。
所有的月家子女都在以可以進入家族會議為榮。只是目前為止,還有沒有幾個月府的後輩可以進去參加家族會議。
能夠得到這一封殊榮,對於月弒夜來說既是機遇,也是挑戰。一方面等於承認了她在月府的地位,再也不是從前誰人都可以欺負的妖孽廢柴四小姐,一方面也等於將她推上了風口浪尖。言行上稍有不慎,那便是丟人丟到了高層……
「小姐,小姐?李總管還等著您回話呢……」
冰心低低地嗓子在月弒夜的耳邊響起,手還不停地在推搡著月弒夜的胳膊,希望她快點回神。
「哦,哦!李總管你放心回去跟爹爹說,就說我絕對不會辜負爹爹的厚望。」月弒夜回過神後,當即點頭朝著李總管保證道。
得到月弒夜的保證和回話,李總管這便點頭離開。
「誒,對了,李總管,可否有我的信箋?」月弒夜抬手,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詢問了一句。
「這個就沒有了,要不我去托人給您問問?」李總管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說,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一般都是男子主動寄來信箋,哪裡有女子去索要的道理。
弄得月弒夜是滿面緋紅,猶猶豫豫了半天,訕訕地開口說道:「不,不用了……」
不過是簡單的準備了一天,翌日清晨,月弒夜便被冰心從床上拎了起來。催促著開始梳妝打扮,穿上正式而隆重的服侍,準備去參加家族會議。月府因為是一個你是悠長的大家族,所以每當有這些例會,便如同頭等大事一樣,每個人都是要盛裝出席。
就像是現代的穿工作制服,只不過現代是為了看起來正式而統一,古代雖然表面上也是這個意思,實際上,那些華麗的服侍不過是個人為了顯擺,虛榮而已……
「大小姐,到時候的議會,冰心不能陪著您,要是有誰敢欺負你,你就……」冰心一邊給月弒夜梳妝打扮,一邊心中擔憂不已地開口。
說到後面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如何給月弒夜保證,便生生將話頓住,極為苦惱地皺著眉頭。
「好了,我這次去是參加月府的家族會議,又不是去赴死!你說的這麼小題大做,還要不要我去了?」月弒夜勾起唇角,眼底滿是笑意地看著冰心。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
「這個可是說不定……要知道,這個月府的人啊,還真是藏龍臥虎的……」夜蠱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悄無聲息地坐在了窗口。
瀟灑隨意的樣子就像是逛街一樣,根本沒有把這裡當做女子的閨房……只是月弒夜早就習慣了夜蠱魅這樣大大咧咧的舉止,也不以為意。
「你所言為何?」月弒夜問著話,自己的手還乾淨利落地將最後一支珠花插好。
對著昏黃的銅鏡照了照。就像是經過圖像處理過的銅鏡,根本也看不清楚面容如何,不過是迷迷糊糊地看個大概。可以正衣冠而已……
「你難道不知道,月府中的幾個夫人都是拉幫結派的?這次會議之上,有幾個夫人的黨羽,自然是要準備『大禮』應對你的,我勸你還是多長個心眼,莫要輕敵了!好了,我也言盡於此,順便說一句,你今天很美!」
夜蠱魅連珠炮似的說完,直接飛身離去。青絲墨發,白衣勝雪。行動如風,猶如一隻白色的巧燕,瞬間沒入了林間,不見了蹤影。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飄忽不定的樣子,只有晚上才可以確定這個傢伙守候在門口。
月弒夜也沒有繼續追問,心中卻暗暗地記下了夜蠱魅的提醒。只要這次去參加這個會議,便可以大概看出來,哪些人是站在那幾個夫人的一邊。哪些人可以為自己所用。
想罷,月弒夜起身,上了轎子之後,幾個轉彎之後,送去了月府之中的易思閣。在這裡,便是每個月的時候,舉行家族會議大會的地方。還沒有等月弒夜邁步進去,忽地聽到身後也跟著傳來了幾聲落轎的聲音。
月弒夜轉身去看,沒有想到這麼冤家路窄!竟然是趕上來的柳千雁、吳倚蘭和王雅東三人。
她們的轎子是一座挨著一座地落下,三個人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頭有十斤重,首飾佔了三斤,脂粉佔了三斤,還有一雙鼓得就快掉出來眼珠子佔了三斤。餘下的便是可憐的腦袋仁了。
「喲,這個不是才升級為了嫡系長女的月弒夜,月家大小姐嗎?呵呵呵……真是一朝飛上枝頭,便成了鳳凰了,竟然還可以參加家族的會議了!」
「是啊,到時候可要留神自己的言行,別盡說些沒有用的話,耽誤大家的時間才好。」
「可不是嘛……我就說啊,這個家族的會議資格是越來越低了,什麼人都可以來聽一下,當真是叫人好生苦悶啊……」
「別急,別急,肯定會有一天,將一些閒雜人等肅清的,等著瞧吧!」
三個女人一台戲,當她們三個人聚集在一處之後,立刻對著月弒夜開始人身攻擊。無所不用其極地攻擊、羞辱著月弒夜。巴不得直接讓她羞愧得無地自容,主動離開這裡。
只是月弒夜哪裡是那麼好打發的?在月府多年自力更生的經驗,早就讓她練就了一副銅皮鐵骨,由外而內都是剛毅非常。將這三個女人的話都當做了耳邊風,直接無視地越過三人,輕巧而自然地先一步走進了月府的易思閣。
門口的侍童瞥了一眼月弒夜,穿著的雖然還算正式,但是並沒有幾個夫人那樣容重而華麗。對於月弒夜,他們也是面生的很。這些日子道聽途說的一些關於月弒夜的事跡,都是什麼廢柴、妖孽之類的話語。
如今看見月弒夜,除了感覺這個女子容貌驚人之外,別的便是全盤否認,根本沒有什麼好印象。自然對待月弒夜的態度也是好不到哪裡去。
「小姐這邊入座……您是嫡系長女這一脈的,可以坐在老爺的身旁。」侍衛吩咐完,連表情都欠奉地就轉身離開。
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就和之前進來的柳千雁、吳倚蘭和王雅東一個德行。不得不說,這個一個鼻孔出氣的人,當真就是一個面孔。
月弒夜也無心去計較那麼多,還是十分好奇地睜大眼睛,新鮮地看著周邊的環境。這是她第一次進到傳聞中只有月府高層,德高望重的長輩們才可以進來議事的易思閣。等到稍稍打量了一會兒,便令月弒夜咋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