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說的是。」李總管似乎是早就知道柳千雁不會隨隨便便答應將鑰匙和賬本交出來。根本不用提還好好好的教導大小姐去熟悉月府的內務了。
「哼,月弒夜,你不用再在我的面前裝了!昨天明明還沒有答應,怎麼可能今天就跑來要鑰匙和賬本!」柳千雁見月弒夜也不執著,更加認定了月弒夜是咋呼自己的,臉上才漸漸放鬆,露出了一派得意的神色。笑著諷刺起來。
月弒夜也沒有去跟柳千雁繼續多說,只是安靜地起身,唇角帶著一抹高深的笑意說道:「既然如此,那弒夜也不在這裡叨擾二娘了,告辭……」
看到月弒夜如此簡單的就離開了,柳千雁還有不可置信地樣子。
直到她的一雙兒女灰頭土臉地回到了柳千雁的身邊,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模樣。他才肯定,這個月弒夜說的話是真的。
「娘,怎麼辦啊,從前還說這個月弒夜整的是那些房中的弟弟,妹妹,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可是現在竟然震到我們的頭上了,這還得了啊!」月思琪一臉不滿地埋怨道。
「可不是說呢,現在她都要到我們這裡搶庫房鑰匙了,以後還不要直接將我們趕出月府大門啊!」月瑾瑜也是伸手叉腰著牢騷,滿臉怨憤。
「好了!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都是長子、長女,結果被月弒夜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出女給搶了風頭不說,連嫡系長女的名頭都沒有搶到,如今被人家騎在頭上也是咎由自取!」柳千雁恨鐵不成鋼地怒罵著。
「都怪你!你也是月府的女兒,你怎麼就不能贏個嫡系長女的名頭回來?」月瑾瑜被柳千雁指責鼻子罵,當即矛頭一轉,扭頭指責月思琪起來。
禍水東引誰都會!月思琪也不甘心當這個背黑鍋的,立刻撇著嘴巴回擊道:「那你還是月府的長子呢,可鑒定靈石你不行,討好三公主你不行,就連掌管一個月府,爹爹也不信任你!你還好意思說我?」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不爭氣的東西,還有臉在這裡互相說?」
柳千雁原本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結果長女丟人現眼,直接下落不明。剩下的一兒一女,也是差強人意。當即嚎啕大哭。整個院子的氣氛變得愁雲慘淡,互相你指責我,我指責你。
等到埋怨的一個臉紅脖子粗的時候,柳千雁大喝一聲:「都好了!都給我閉嘴!你們就是說破天,現在也還是這個模樣,有什麼用啊?思琪,你去把三夫人、四夫人都給叫過來,我就不信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們這裡這麼多人,還能被月弒夜那一個黃毛丫頭弄得走投無路!」
沒有多會兒的功夫,其他的幾個院子的人也陸陸續續地趕來這裡。聽到柳千雁說是老爺打算將月家掌管內務的權利全權交給月弒夜,一個個都是怒目圓睜,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這樣還了得?如今還是年紀輕輕就已經爬到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以後要是翅膀硬了,肯定沒有我們的好果子吃啊!」吳倚蘭瞇起眼睛說話,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怒火。
「是啊,姐姐們說的對!只是這次預言的事情都沒有絆倒月弒夜,反而還幫她得到了老爺的讚賞,將內務大權交給她管理,那我們要是再不採取措施,以後可能就會真的沒有辦法遏止這個妖孽了!」四夫人王雅東撇著嘴角,眼底染上一抹陰鶩地說話。
「唉,就是啊,偷雞不成蝕把米……對了,二娘,你的主意可害慘我了!明明是大家的主意,結果事情敗露了,卻要我一個人扛黑鍋,我都被爹爹打得差點成殘廢啊……」月安仁一臉黑的看著柳千雁,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十分不滿地開口抱怨道。
柳千雁原本還因為看著大家團結一致,心中竊喜。只要大家都同仇敵愾,自己的掌權鑰匙便有機會留下來。直到月安仁這個不長眼睛的貨,將矛頭忽地轉到柳千雁的頭上,她一直勾著唇角的笑意就慢慢的凝結在了唇角。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有本事你們出個好的主意啊,我辛辛苦苦的想辦法,到頭來還要我來背黑鍋,你們坐享其成?真是荒天下之大繆!」
柳千雁一翻臉,其他幾個夫人、少爺、小姐都微微受到震懾,當即偃旗息鼓,都不敢再說一句不滿的話。
最後還是吳倚蘭舔著笑臉,對著柳千雁安慰道:「姐姐啊,這件事呢,我勸你也想開一點,畢竟嘛這個月弒夜還只是個黃毛丫頭!掌家又有什麼用呢?她也掌不明白呀!咱們幾個同心協力,就不相信弄不死她!」
「對!這話我愛聽,她能掌管什麼?不過就是一個黃毛丫頭,菜是多少錢一斤都不知道,隨隨便便都可以讓她漏洞百出!」柳千雁得意洋洋地開口,一臉的贊同。
「哈哈哈……是啊是啊,還怕她什麼!」王雅東也連聲附和了起來。
一桌子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地自欺欺人,將此事忽悠了過去。
而在月長書那邊,自從月思琪和月瑾瑜來問之後。便知道,月弒夜也沒有跟柳千雁硬來。聽到柳千雁和她的兒女有不滿之後,只是默默離開了。不由地覺著十分滿意。當即對著來找自己對質的月瑾瑜和月思琪怒斥了一句。
等到月弒夜來到了自己的書房稟告拿鑰匙的情況之後,月長書直接開口道:「我已經將你正式繼承月府內務的文書寫好了,一會兒我便隨著你親自去交給你二娘看。」
沒有想到,等柳千雁她們正聊得開心的時候,月長書和月弒夜就已經不請自來,站在了柳千雁的大院子門口。月長書雖然聽見的並不多,但是大家對月弒夜的排擠,他是心知肚明的。
「你們在笑什麼呢?」月長書幽幽開口道,微微垂著的眼眸就像是並未看到這些人的嘴臉一樣。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老,老爺……你怎麼來了?」
所有人都聞聲起身,有些呆愣地看著突然大了面前的月長書。當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才說月弒夜會做得漏洞百出,到時候可以找老爺再撤回決定。結果這個月長書便到了。
「我聽聞,你不肯將庫房鑰匙交給弒夜?」月長書疑問的結束,說的卻是肯定的語氣。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這裡圍坐著的人們。
有自己的夫人,與自己的女兒,一個個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只是心中所想的事情卻是無法令人知曉。
「哪,哪裡……我們只是和弒夜鬧著玩的,老爺既然說了要給弒夜月府的庫房鑰匙,我們自然就會給弒夜鑰匙的,怎麼可能不給她鑰匙呢,看老爺說的哪裡去了,呵呵呵……」柳千雁變臉比翻書還快,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顛倒黑白地說話。
「嗯,如此便好!」月長書一家之主的威儀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略微點頭之後,便扭頭去看自己身後依舊默不作聲的月弒夜。
「既然只是一場誤會,你心裡也別跟你二娘計較!去跟你二娘領鑰匙和賬本吧!」月長書幾乎是命令的語氣開口說道。
月弒夜也十分配合地點頭,恭恭敬敬地蹲身告辭月長書,隨著柳千雁去了房屋之中。餘下依然圍坐在石桌旁的人們,一個個都在心中悶笑。平日裡看柳千雁如何囂張跋扈,原來不過是一個色厲內茬的人。一旦碰上老爺要強硬的,根本二話不敢說,就立刻就給月弒夜服軟了。狗腿兒得令人發笑……
「娘,你說這兒二娘以後鬥得過月弒夜嗎?」月傲雪低聲在王雅東的耳邊問話。
當即惹來王雅東警告地怒瞪。要知道,月長書可不是普通人,如今他正坐在這裡。怎麼可能還當著他的面說一些勾心鬥角的話,簡直不是找死就是在找死的路上。
月傲雪被王雅東的警告弄得大為委屈,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月安仁,正瑟瑟發抖地站在一旁。
屁股因為挨了板子,又發了痔瘡,根本不能入座。誰知道才隔了一天的時間,又碰到了爹爹來。似乎是看一眼就覺得挨板子的地方一抽一抽地又發疼得厲害。自然連身子也開始抖個不停……
月長書對此置若罔聞,就像是故意給月弒夜出氣一樣。守在這個地方,讓這些人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出鬼主意。氣氛一時間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而在房間之中取庫房鑰匙和賬本的柳千雁也是彆扭至極!
「二娘,你是找不到了的呢,還是不願意找了呢?」月弒夜抱著手臂,臉上勾著一抹淺淺的笑意,眼底流淌著一絲譏諷地神色。幽幽開口問道。
「你急什麼?催命啊!」柳千雁撇撇嘴,不滿地回頭吼回月弒夜。一雙眼睛怒瞪著月弒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凌烈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