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招不招?」月弒夜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著,輕輕一挑眉,柔聲問道。似乎眼前的月安仁並不是誒施行,只是在玩什麼遊戲一樣,跟本沒有讓月弒夜有一絲的動容。
冷漠的神色,讓戒律堂中不少人都心生畏懼。看來得罪了月弒夜也不會是一件好事……
正在王雅東、柳千雁、吳倚蘭幾個人都在為月安仁捏著一把冷汗的時候,沒有想到,才幾十板子,這個月安仁就疼得昏了過去。身子歪歪地趴在凳子上,好像死了過去一樣。屁股上有一大塊血跡,臉色蒼白,額頭冒著豆大的汗珠。
「安仁可有大礙?」月長書看見兒子暈了過去,當即著急了起來。站起身子,眉宇緊鎖起來,朗聲聞著施行的家丁。
「回,回稟老爺,好像是……好像是……」
聽到施行家丁支支吾吾的聲音,王雅東和月長書的臉色都是一白,心中不可遏制地收緊!緊張得不能呼吸的樣子。若是緊緊這麼幾板子就沒有了一個兒子,那也未免太冤枉了!
「到底是怎麼了?你到是快說啊!」月長書叫急得差點凌空飛出一道戰氣去將施行著擊飛,要不是為了知道消息,早就不想看到這個說完慢吞吞的施行者。
「其實,其實就是……就是少爺的痔瘡被打犯了!現在疼暈了過去,流血不止,估計需要請大夫好生醫治……」施行者咬咬牙,乾脆將話都說了出來。反正丟人的是月安仁,也不管他半銅錢的關係。
話音剛落,周邊便響起一陣掩嘴悶笑的聲音。眾人都是心照不宣地在嘲笑這個月安仁,不僅做點壞事不行,連身子還有這麼多隱疾,簡直是月府的敗類!笑柄。
「噗……」
接連不斷的笑聲在整個戒律堂的大廳響起,一時間竟然將嚴肅緊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月弒夜幽幽走進自己戒律堂的大廳,開口說道:「爹爹,既然始作俑者都暈過去了,那這件事情便算了吧……」
月弒夜的話一出口,當即讓所有的人恩靜了襲來。這麼說的意思便是原諒了那個冤枉了她的人!要知道,那個人根本就是為了至她於死地才出的這個計謀。如今她還能主動說到此為止,當真是讓全部的人都不由地大跌眼鏡。
月長書更加是著實怔了一下,等到看到月弒夜眼眸中淡淡的笑意,不由地更加欽佩起自己這個女兒。其實她何嘗不想報仇,只是明顯能看出自己偏袒著月安仁和幾個夫人的情況,她也沒有必要繼續做那個惡人,不如順水推舟,承個人情。直接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可以留個好名聲。
這樣成熟幹練的做法不由地讓月長書都想為她豎起大拇指誇獎一番。
「既然弒夜都大人不記小人過,那麼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月長書直接開口下了個定論,一件蓄謀已久的陰謀變這麼宣告無疾而終。
月長書說完話,還不忘扭頭去看自己身邊一直微笑著閉目養神的**師。謙遜地對著一燦大師開口詢問道:「這麼斷定,大師覺得可妥當?」
一燦大師聞言,幽幽一笑,扶著自己白花花的鬍子朗聲說道:「雖然這次烏雀自殘,金蟾泣血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但是那日貧道說過,小人作祟,巾幗不讓鬚眉!現在呢,小人作祟就是這個意思。老爺你呢,雖然現在還身強體壯,但是畢竟男主外女主內,大小姐現在雖然年輕,但是和老爺互相配合,兩個人的命格相輔相成,如果月弒夜能幫你主家呢,就是內外配合,一定會越來越旺的!」
聽到一燦大師的言語,月長書心中立刻明白過來,這個一燦大師的意思是,月弒夜適合主管內務!只是這麼大的事情,還不能就這麼草草率率的倉促決定。於是他微撩雙眉,沉思了許久,空氣在一時間都猶如凝結了起來一樣。
「老爺,老爺……安仁還暈倒在外面……」王雅東哭天抹淚的樣子,拽著自己的小手帕子,開始走可憐淒苦的路線,再也不敢囂張跋扈。
「就是啊,這兒掌管月家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嘛……」柳千雁聽得真真的,哪裡肯容許月弒夜當家!
要是她當家了,可以說她們這幾個欺負過她的夫人們就永無翻身之日。
月長書聽到眾人的話,知道現在就做決定確實還是有些草率,便笑著恭敬的對一燦大師說道:「大師的話我會考慮的,今天諸事煩擾,大家也乏了,現在就先散了吧!」
一燦大師雖然還是微垂著臉眼,但是在眼皮下的目光確實朝著月弒夜這邊看的。月弒夜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好像是十分從容的接受了這件事情。既來之則安之,沒有必要計較於這些無法達成的事情……
月弒夜輕鬆地朝著一燦大師莞爾一笑,並沒有在意這次沒有為自己主持公道的判決。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異議。除了月弒夜身邊辛辛苦苦地冰心和啞叔。大家幽幽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連著那個被打到痔瘡犯了的月安仁,也被抬回了王雅東的院子。背朝天地躺在床榻之中。好不容易幽幽轉醒,醒來之後便看見了他的娘親,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看著自己。當即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泉湧般的眼淚,呼啦啦地陪著王雅東一起流。
「娘親啊……我冤枉啊!」月安仁也是連哭帶訴地說道:「明明是二娘讓我去弄這個狗掛在樑上的!怎麼最後就推在我身上了!」
王雅東聞言,又是止不住的眼淚嘩啦啦的流,剛想開口詛咒幾句那個吳倚蘭,卻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吳倚蘭巧笑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別說什麼說曹操,曹操就到,簡直是連想一想曹操,曹操也到啊!
「誒喲,看安仁說的,就像是二娘故意想害你似的……」吳倚蘭說著話,將手中的膏藥悉數遞到了月安仁的手中,繼續笑著說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呀!這次都是權宜之計呀!雖然是我叫你這麼去做的,但是實際上還是你大娘跟我吩咐的!」
「哼!還什麼大娘、二娘,現在月弒夜的死鬼娘才是大娘,你都是三娘,大娘都成二娘了!」月安仁不滿地冷哼一聲,根本不能翻過身來。只能將藥遞給自己的娘親,開口求道:「娘親,這個傷藥一會兒叫小翠來給我上,她熟悉!」
「知道了,知道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滿腦子還是女人,女人!你知不知道,馬上這個月府內務都要歸那個月弒夜管了?」王雅東恨鐵不成鋼地數落了月安仁起來。
「什麼?我才昏迷了這麼一會兒,這江山就要易主了嗎?」月安仁瞪大了眼睛。滿臉驚駭,一副驚嚇過度的反應。
見到月安仁和王雅東都不太愛打理自己,吳倚蘭咬了咬牙,繼續擺著一張迎春風般的笑臉,拿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道:「安仁啊,你不要怪三娘啊……你想想啊,你是你爹的兒子,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你就犧牲一下吧!但是你要是把我們說出來,你娘和我都是穿一條褲子的,到時候我幾個就完蛋了。」
「嗯,三娘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月安仁點頭回答,目光這才算是友善一點兒。
「我們以後再找機會收拾月弒夜!沒想到這個月弒夜這麼陰險,竟然將計就計將我們差點都給套進去了!真是氣死人了!」最後,王雅東和吳倚蘭又是達成了協議,等著東山再起的時候……
月弒夜與這些人的心思截然不同,正悠閒地坐在自己大院子中賞月。賞錢!她的面前環繞了一堆的丫鬟、家丁、侍衛。都是等著打賞的主兒。
已經是入夜,皎潔的月色終於掙脫了陰雲的遮蓋,漸漸將銀盤似的月光灑向大地……雖然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但月光仍在。秋至的天色,即使是黑暗,也會顯得格外的柔和。在晚風習習之後,讓大家相聚在一起,竟是一種別樣的愜意。
「大小姐,大小姐,你跟我們講講,你是怎麼識破那個烏鴉中毒,金蟾泣血的詭計的啊?」
冰心一臉興奮地昂著頭,就像小時候準備聽著姥姥講故事入睡前的那般,大家圍坐在石桌旁,每個人的面前都斟滿了坐熱的酒水。石桌之上還擺放著糕點和小菜。儼然就是一場慶功宴!
「哈哈哈……這些還要多虧了一燦大師了!」月弒夜說著話扭頭去看坐在月光之下,靜若彌勒佛的白眉老僧。
一燦大師,扶著自己白花花的鬍子,柔善的雙目裡睿智的笑意愈發濃重。原來在月弒夜找到他之後,他便去找了月長書。
對於一燦大師,月長書自然是要更加相信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一燦大師跟月弒夜商量之後,開口也是說的:「烏雀自殘,金蟾泣血。」但是後面還添了一句:「小人作祟,巾幗不讓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