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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大作法事 鬧劇一場 文 / 倉央玄葉

    月長書伸手接過紅色的箴言包,面上客套地感謝,還遞給李道昌千兩銀票。千恩萬謝地點頭說道:「多謝道長了,還要麻煩道長明日再來做完那場法事!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就當是在下添的一點兒香油錢,還請笑納!」

    李道昌連連搖頭,白眉輕皺道:「月大人真是見外了,怎麼可以……」

    「誒,還請收下,務必收下……」

    「嘿嘿……那貧道就當是月大人給添的善緣!恭敬不如從命了。」李道昌只是稍稍推諉了幾下,便直接伸手接過了銀票。塞入衣袖之中,那裡面還有幾個夫人給塞過來的銀票,加起來都有五千兩之多,夠他好好吃喝幾頓了。想到這些,便不由地眉開眼笑,嘴巴都要合不攏了。

    等到家丁和夫人們送道長們離開,身體不適的月長書長長舒出一口氣,癱回他的搖椅之中,緩緩將箴言包打開來看,上面只是寫著一句偈語:烏雀自殘,金蟾泣血。

    月弒夜千辛萬苦趴在屋簷之上,就是為了等到月長書打開箴言包。沒想到看到的就是這麼幾個字,不由地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

    月長書看了之後,也是大惑不解。只是那個李道昌已經走了,現在他也沒有辦法去追問。只能等明日之後,再繼續追問。

    看月長書只是皺眉看了一眼便繼續睡過去,月弒夜心中微微安下來。眼珠咕嚕咕嚕一轉,皎潔的流光充滿了紫色的眼眸。嘴角一勾,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笑意嫣然地悄聲離開。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後,幽冥麒麟獸正在和冰心玩鬧。就見冰心直接給了幽冥麒麟獸一隻更大的龜殼,差不多有一塊燒餅大小。隨後將裝在龜殼裡的幽冥麒麟獸玩命兒地當飛盤拋!

    月弒夜驀然怔了怔,沒有想到冰心自己也是個蠻厲害的丫頭,竟然能想出這麼狠的主意!

    「冰心,玩玩就差不多了,這樣下去,它非要暈死不可……」月弒夜幽幽開口,唇邊帶著一抹笑意,嫻靜地坐在了自己的籐椅之中。仰頭看著就快要夕陽西下的落日,面頰印著落日的餘暉,泛著令人目眩的粉紅。

    冰心聽到月弒夜的提醒,只好撇撇嘴,悻悻然地收手。只是將幽冥麒麟獸接回手中的時候,還忍不住開口警告了一句:「再次再吃小姐豆腐,我就把你當足球踢!保證你有來無回!」

    幽冥麒麟獸已經被冰心轉得暈頭轉向,哪裡還敢不認錯道歉,只能委委屈屈地求饒道:「我知道錯了,冰心姐姐饒命吧……」

    月弒夜聞言,噗嗤一笑,伸出大拇指來誇讚著冰心道:「它總算是找到剋星了!你真行……」

    冰心當即不好意思地訕笑著。

    假如日子都可以這樣,便可以溫馨愜意地生活。在這個月府可以說是相當舒服。只是偏偏府中有幾個命格和月弒夜不符的夫人!自然是要多生事端,不日便聽聞月府舉行了一場大的法事。

    只是這一次,月府所有屬水的、名字中帶「心」的,都不可去觀看。縱觀整個月府,名字中有「心」的,便是月弒夜和冰心莫屬了。如此赤果果地表明了不讓月弒夜和冰心進去看法事,當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有問題的。

    只是經過了一晚上的醞釀,月長書對於李道昌說的話,還真是想到了一星半點兒的蛛絲馬跡。不說還好,一說,心裡頭便像是有了一個疙瘩。不大不小,要過去也能過去,要是不過去便是一道坎,怎麼都會感覺到膈應。

    如今李道昌來做法事,月長書頓時便感覺到有了一個可以驗證真假的機會,自然是認認真真地按照李道昌的說法做。一時之間,也沒有管被拒之門外的月弒夜的感受。

    「大小姐,怎麼辦。老爺不讓我們進去……」冰心撅著小嘴,將手中抱著的幽冥麒麟獸越捏越緊。

    差不多就要將幽冥麒麟獸的龜殼捏碎的時候,月弒夜才幽幽開口道:「怕什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們難道還愁不能知道那裡面的情況嗎?」

    聽到月弒夜說的話,冰心頓時露出會心一笑,向著月弒夜佩服地豎起大拇指。滿眼都是贊同的神色。

    夜蠱魅、肖雲生、江冷鋒和大壯四人,直接就被派去散財了,啞叔、小霞和小玉因為也是月弒夜身邊的人,並不被允許進入法事大廳,於是這些人便一刻沒閒地按照月弒夜的吩咐開始秘密懸賞起來……

    「你們幾個聽著,大小姐說了,凡是記下了一句話,賞銀一百兩!到時候就看你們誰說的多,說得快,要是慢了,銀子可就被別人賺去了!」小霞嘖嘖地搖頭說著,誇張地表情,表現得好像有多麼羨慕眼前一堆掃地的家丁似的。

    而夜蠱魅那邊就更加誇讚,拉著三五個倒茶水的丫鬟,神神秘秘地說道:「一會兒你們可要聽仔細了,只要不是重複的,大小姐聽一句賞一百兩!不過這天大的好事兒我只告訴你們幾個,誰叫你們幾個長得這麼標誌水靈,人見人愛呢……」

    聽著夜蠱魅的話,幾個倒茶水的丫鬟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露齙牙的露齙牙,流口水的流口水,還有那些一時沒注意地,顫笑得臉上城牆厚的脂粉都簌簌地往下掉……

    夜蠱魅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恨不得自插雙眼!只是為了自己還能再看一眼大小姐,才勉強忍了忍,帶著僵硬的笑容回到了大家的隊伍中去。

    所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夜蠱魅、小霞、冰心、肖雲生、江冷鋒、大壯、啞叔、小玉這些人,每一個都將所有不屬於柳千雁、吳倚蘭和王雅東勢力的丫鬟、家丁買通了一遍,剩下的便都不足畏懼。

    果不其然,等到法事開始之後,月弒夜就看見無數小丫鬟、小家丁都自帶小本子,隨時準備記錄下法事大廳裡的每一句話。雖然說不上一字千金,但是一句百金也足夠她肉疼了!不過這些帳,以後肯定是要加倍在柳千雁、吳倚蘭和王雅東三個女人的身上討要回來的。

    而被月弒夜惦記著要賬的三個人正興味濃濃地坐在座位上,一邊悠閒地品著香茗,一邊看著沒精打采的月長書坐在主位的地方。他的一雙眼睛,雖然無神,卻緊盯著李道昌的一舉一動。好像真的以為會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吉時已到,趨吉避凶之法事伊始之初,請月老爺上座!」李道昌狠狠甩了一下滿是灰塵的浮沉,長長的白色長毛幾乎要甩到月長書的臉上。

    月長書已經坐到了李道昌準備好的高台之上,在那個三尺高台之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太師椅。用黃色的符咒貼了三五圈,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規律的形狀。甚至頗有美感!月長書端坐其中之後,經不住連連打噴嚏……

    「哈嚏,哈嚏……」

    「月大人可是偶感風寒?」李道昌眼珠一轉,盯著月長書的臉,開口便問。

    「未有風寒。」月長書沒好意思說是被灰塵嗆得噴嚏,只能訕訕地答曰未有風寒。

    心中不由地嘀咕起來,別是碰上招搖撞騙的了?要不是自己和這個道長多有交道,還真要大大的懷疑一把這個李道昌的水平如何。

    「未有風寒便對了!這就是貧道昨天為月大人占卜卦象的時候就推算出來的,看來真是絲毫沒有錯!不過,如今在這個高台之上,貧道要請來諸事皆知的灶神爺俯身,待會老爺說話便只有我們二人可以聽見,切莫外傳!洩露天機……」

    有了李道昌這番神神叨叨的叮囑,月長書還真的正色了幾分,鄭重地點頭答應。雙眼便開始死死盯著面前的李道昌,到底要如何的「神」上身!

    不過結果還真是沒有令月長書那失望!這個李道昌才說完話,便像是抽風一樣,拿著一晚糯米,朝著台下洋洋灑灑。

    丟米之後又轉身去拿自己在法事台上的桃木劍。舉著桃木劍瞎晃悠了幾圈,忽地直直插入了案几上的符咒上。指尖在符咒上饒了三圈,口中唸唸有詞地說了幾句,眼睛還是閉著的,便看見那張符咒在眨眼間燃為灰燼!

    「哇……道長就是道長,果然是法術高超啊!」柳千雁便像看變戲法一樣,看到精彩的地方還開口稱讚了起來。

    吳倚蘭和王雅東兩個人想看一眼,自然是知道柳千雁這麼捧場是為了給李道昌造聲勢。只有讓老爺信了李道昌的本事,一會兒才能說什麼聽什麼。就算讓老爺趕走月弒夜,也會言聽計從!

    「呵呵……是啊,厲害啊!」

    「嘖嘖嘖,哪裡能不厲害,整個京師都知道李道長的法力高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那是……」

    吳倚蘭和王雅東也跟著柳千雁一起,猛地拍李道昌的馬屁。聽得李道昌是越發賣力地抽搐起來。沒有一會兒的功夫,就差口如白沫了!

    月長書越看越邪乎,不由地額角都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深怕這個羊癲瘋會傷人,可是猶猶豫豫想到李道長的聲譽。還是勉強留在了座位上。咬牙閉眼地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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