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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苦陷妖魔困,斗螭三生石3 文 / 鄭夢飛

    貧瘠的礫石山巖上,沈凌瑄手握長劍,看看眼前這龐然大物,身上也是冷汗不斷。畢竟螭龍的威力不是吹出來的,隨手一抓,也能把人活生生地撕裂開。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螭龍一族天生無角,注定缺少一種霸氣,冥冥之中給了沈凌瑄一個精神上的安慰!為了姚義,沈凌瑄咬緊牙根,身形一動,一股雄渾的氣勢拔地而起,向著螭龍腹部奔去。

    螭龍並不傻,感覺到眼前這小姑娘的實力不遜,對自己還有一定的威脅,於是龍尾一掃,一道金色的鞭形能量眨眼便迎上了沈凌瑄的氣勢。

    「轟!」兩道能量相搏,中心壓力大增,只能從中心層如波浪般起伏震盪,迅速擴散開來。無論是峭壁還是地面,伴隨著能量風暴,四處頓時陰沉昏暗,沙飛礫濺。憑著沈凌瑄全身的功力,光是抵擋,都顯得異常吃力!

    趁著沈凌瑄與螭龍大戰之時,姚義從側翼偷偷地摸進了山洞。從洞口到洞內,開始的一段路程,四周皆是怪石嶙峋,毫無一絲生氣。越往洞內,漸漸地,能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石壁上有水珠凝結,順著石壁,流在道路上。姚義踏著積水,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

    「嗷——」突然,一聲咆哮從深洞傳出,姚義身體一顫,無盡的積壓順勢向姚義湧來。

    「這?裡面還有更強的龍?」姚義大駭,明白這一行不會順利。壓力越來越大,姚義的雙腿不住地打顫,最終「撲通」一聲,終於跪在了泥濘中,濺得水花飛揚!

    「不,我不能倒下。」姚義不斷地鼓勵著自己,「凌瑄還在和螭龍搏鬥,我不能放棄我自己,不能!」用盡畢生之力,終於顫巍巍地站立起身,每踏出一步,姚義都是氣喘吁吁,額頭的汗珠也一粒粒地滴在水窪上。

    拐過一條彎道,霧氣迷濛,越來越看不真切,但是所受的壓力卻是不減反增,好像隨時都有可能令人窒息。

    「嗷!」又一聲龍嘯,山洞頓時搖動起來,姚義身體一晃,再次「彭」的跪下。忽然,霧氣逐漸運動起來,在洞內四處飄蕩。片刻後,霧氣退卻,正當姚義興奮之時,一條金色的鱗角龍出現在眼前。此龍爪牙鋒利,兩條龍鬚在氣息的吞吐之間搖搖擺擺。金龍大嘴微張,便發出人類的語言來:「人類,你別再掙扎了,開山斧是不屬於你的。現在,我給你兩條路選擇:一、馬上退回去,我就不再追究你的過失;二、就是打敗我,搶奪開山斧。不過,你似乎沒有選擇了。」說到後面,話中的嘲笑溢於言表。

    面對如此巨龍,姚義雖有些畏懼,卻沒想過要逃避,於是堅定地說道:「我選二!晚輩今天對開山斧是志在必得,我是不會放棄的,接招吧!」說罷,拳頭一緊,身體騰空一躍,拳勢猛烈地向金龍砸去。

    金龍見姚義毫無退縮之意,心中勃然大怒,嘴角微扯,便大聲呵斥道:「好,既然你不怕死,就讓我送你一程吧!」於是鋒銳的前爪一抓,向著眼前這渺小的人類撲將上去。

    生死一線,姚義抱著必死的態度,秉承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思想。然而,正當姚義奮力掄出一拳時,異變發生,無窮的壓力在姚義捨生忘死之際剎那間消失,金龍金光四射,繼而光色一隱,金龍憑空消失!拳頭失去目標,姚義收手不及,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咦!」姚義驚訝無比,「怎麼回事?龍呢?」驚疑之際,洞穴深處鬼魅般傳出幾句蒼老的笑語:「呵呵,年輕人,恭喜你過了第一關,以信念和毅力戰勝了幻想之力!」

    「原來這是一個考驗呀!」姚義長舒了一口氣,恍然大悟,回應道,「前輩,晚輩打擾了。不過開山斧對晚輩確實很重要,望前輩恕罪。」

    見許久沒有再回答,姚義繼續邁動了他的步伐。一路下去,再無什麼阻礙,直到走到山洞的盡頭。洞內,牆壁上插滿了一整排燃燒著的火把,似乎從來都沒有熄滅過,而盡頭是一扇方形石門。姚義有些猶豫了,不知推開石門會有什麼不測。走進仔細一瞧,卻發現石門上三個碩大的古文字「三生石」。又有一行小型字體解釋:觸之者通前世,曉今生,知來世!

    姚義好奇心起,心想:「竟有如此神石,難道這便是第二關?」右手緩緩抬起,放在石門上,頓時,心頭一股陰風吹過,便如墜入萬丈深淵般,不知意識會飄向何處。

    過了不久,一道亮光出現,姚義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裡是一片古戰場,死屍遍地,血流成河,把一切都染得猩紅。戰場中央,是一個黑衣青年,面目也非常濃黑,渾身的煞氣猶如天生,使旁邊姚義的意識也覺得沁人心脾。黑衣人一邊抵禦外敵,而另一隻手卻是緊緊護著一名美少女。這名少女身著白色輕衫,與黑衣人形成鮮明的對比。單薄的細腕,鮮紅的襁褓中,還有一個安睡的嬰兒,紅潤的臉蛋是如此的可愛、安詳!少女額頭微微靠在黑衣青年的懷中,面對如此腥雨河堤的慘景,依然能夠露出那種源於心底裡滿足的微笑。雖不能與子偕老,卻可以執子之手,共赴黃泉,此生無悔矣!黑衣青年迅速拍出一掌,身影瞬息百退,落在了一塊堅石之上。粗大的右手撫了撫少女的玉肩,看著香眠的嬰兒,眼中溢出了淒然的淚花。

    「玉純,對不起,是我沒用,連你和我們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是我害了你們!」青年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情真意切地懊悔道。少女輕輕地搖了搖頭,動了動紅唇,臉上露出了花兒般的微笑,說道:「塵,玉純是你的妻子,是永遠愛你的妻子。我們之間沒有對與錯,錯的只有世人。魔與人並無本質的差別,只要有一顆善良的心,那就是好的。你如今為了玉純拋下權勢,在人們的譴責聲中還保護著玉純和孩子,這已經很偉大了。所以,玉純願意和相公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塵渾身一個激靈,再次為玉純的肺腑之言所感動。要知道,作為一個高傲的魔,要讓他對一個人類女子產生熾熱的愛,那是多麼的不容易。而一旦產生了,那一定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至於生死,那已經不再成為二人的羈絆。

    這一刻的相依在飛快的流逝。眼看追兵再次趕了上來,為首之人換成了一個留有紅須、頭冒霸氣的中旬老人。見塵與玉純的真情,心中已是失望百倍。

    「塵,你知道你有多麼令我失望嗎?放著魔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不要,竟和一個孱弱的人類女子糾纏不休,置我魔界的威嚴於不顧!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現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殺了你的妻兒,魔界還是你的天下。否則,六界之內,就只能留下一堆骨灰飄散於世,從此永無輪迴之日!」武者說了一通,雖語氣顯得沉重,但心裡不免有些不捨,如此逆天的天賦,就這樣被摧毀實在令人可惜。

    「呵呵!哈哈哈!」塵搖了搖頭,進而仰天大笑,飄散的亂髮也顫抖起來。未幾,塵突然止住,如炬的目光牢牢鎖定著武者,厲聲問道:「權勢?我已歷經千載,擁有權勢,可又何曾真正快樂過!尊主,魔界實力並不比神界差,為何卻只能藏匿於陰暗之處?很簡單,魔界無情!親情、友情或者愛情。魔族只不過是群只會殺戮的冷血畜生罷了,而你,便是這一切罪惡的罪魁禍首!」

    「大膽,你這個叛徒!」武者一聽「畜生」二字,強忍的怒氣頓時衝冠,一股邪惡的寒氣縈繞全身,右爪一挺,一排整齊的尖銳長甲應勢抓出,朝著塵要害抓去。

    然而,就在這時,玉純內心一寒,身體一掙,翻身大叫:「塵,小心!好好保護孩子!」就在這危難之際,一陣殘酷的骨折聲響起。待塵反應過來,一切晚矣。只見武者利爪刺穿了玉純的身體,汩汩的鮮血不停地流淌著,微熱的血液上還泛有一層淡白色的霧氣。

    「玉純!」

    「住手!」塵叫喚的同時,躲在一旁的姚義忽然暴起,也顧不得是否能夠打敗武者,掄起一拳便飛身下墜,狠狠地砸向武者。武者頭輕微一瞥,只能看見一團颶風襲來,於是右手一扯,迅速騰空退卻。姚義一拳架空,卻發現拳頭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所牽引,不可阻擋地砸在地上。

    「轟!」以毀天滅地之威,拳下的土地頓時下沉了幾近一尺,漫天的沙石飛濺,整個空間剎那間猶如混沌初開。

    然而此時,狡黠的武者突然在遠處發出一聲奸笑:「力道不錯!接我一招殘魔血印!」眼看塵埃落定,一張深紅的帶有腐臭的巨掌橫空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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