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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難引礫縣至,院毀人滅哀1 文 / 鄭夢飛

    漫漫長空,時間的河流,永遠在馬不停蹄地流逝著。

    自從魔尊殺了妖皇之後,萬妖國便不復存在了。魔尊帶著眾妖,飛到半路上,也落地歇息下來。對於此行的目的,許多人都甚是不解,於是蛇精帶頭問道:「尊主,不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呢?」

    「呵呵!」魔尊望著眾妖,笑道,「你們一定都很想知道吧。告訴你們也無妨。我魔尊好歹也是一界之主,這一次當然是回魔界的魔尊宮了!」

    「魔尊宮?」眾妖一聽,都是驚得雙眼瞪得老大。鵬精疑惑地問道:「尊主,據我所知,魔尊宮好像早在萬年前的大戰中就已經被毀滅,難道那只是謠言?」

    魔尊說道:「哼!當年要不是我輕敵,何至被封印萬年。幸得當初本座早有準備,截斷了魔界入口,重新開鑿了一條通道,不然魔尊宮可真要被毀壞了!」

    「哦,原來是這樣!」群妖這才知道了當年的點滴,可又一個問題來了,「那魔尊宮的通道在哪裡呢?」白骨精不解地問道。魔尊沒有開口,而是看了眼貪魔,示意讓貪魔回答。貪魔說道:「其實通道就在礫縣!」

    原來,當天彩蓮等人之所以會碰到貪魔,並不是偶然,而是必然。魔界開鑿的通道就在那座懸崖的懸空處。貪魔前往那裡也是受魔尊之命,去探探虛實罷了!

    「什麼?在礫縣?那上一次我們怎麼不回去呢?」

    魔尊幽幽的道:「一切都得看時機。如今妖皇已死,也少去了一塊絆腳石。現在回魔界,何樂而不為呢?」

    「哦!」眾妖也為魔尊的計謀頗為讚賞,可見魔尊不僅法力高強,而且智慧也是超人一等的。魔尊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命道:「所有人聽著,馬上進軍礫縣!」

    這個時候,礫縣還是一片祥和,殊不知,一場毀滅性的災難正向著他們蔓延!

    戌時出頭,天空逐漸泛黑。秋荷早已經換下她一身行李裝,穿上了一件淡青色的衣裙,顯得平淡卻又有一種超凡脫俗的美!兩人談笑間,已到了客廳。餐桌上,擺好了美食筷具,在說笑間,很快便用了晚餐。

    晚飯過去,陽生明便和姚義一起向王聿先道別。彩蓮見兩人欲走,忙挽留道:「陽生明,姚義,你們看天色已晚,不如休息一夜,明天再走吧!」

    「是呀!」姜艷勸道,「這些日子城裡本就不乾不淨,你們還是留下來吧!」陽生推脫道:「謝謝伯母,可倘若我不回去的話,我娘會擔心我的。再說有姚義陪著我,我們會沒事的!」姜艷拗不過,也就沒多說了。

    彩蓮嘟著個小嘴,像個怨婦似的,不樂地說起:「哦,不留算了。那我和秋荷送送你們總該可以了吧!」陽生明點點頭,四人走出了王府。

    天已黑盡,不過幸好皎月當空,照亮了前進的道路。幾個官差急促地穿過大街中心,腰上各佩著長刀,似乎正在辦理一樁重大案件。街上沒有一個閒人,既冷清,又陰森!

    「幾位官差大哥,你們這麼急有什麼事嗎?」忽然,從一條巷子裡,走出一個俊俏的少年。官差趕路在急,也就沒想到什麼奇怪之處。

    一個官差沉聲說道:「小伙子,你這麼晚了在街上幹什麼,你不知道晚上有妖物橫行嗎?我們正在辦案呢,你早些回去吧!」青年不為所動,用一種令人發毛的眼神注視著官差,問:「那你們是在找人嘍!」一名官差盡力別開凜厲的目光,道:「那是當然!」

    「嘿嘿!」青年一陣邪笑,不過在黑夜下幾個官差都看不實在。「你們是在找他吧!」突然,青年背上的雙手顯露了出來,一個斷氣的中年男子被扔到官差的面前。

    「啊!是你!你就是這麼多命案的殺人兇手?」官差頓時反應了過來,駭然問道。青年得意大笑:「哈哈哈,你們這群蠢貨,到現在才知道一切是我幹的,可惜,你們只能把這個消息帶到地府了!」話音一落,一隻龐大的蜈蚣出現在眾人面前。

    「啊?啊!救命呀!救…」一個官差僅叫了一聲,便活生生地被蜈蚣吞進肚子裡!其餘官差見狀,臉色嚇得慘白,拔腿就跑,恨不得身上多長几條腿,有多遠逃多遠!

    這時,陽生明、姚義、彩蓮和秋荷剛好路經街道,聽聞救命聲,急忙尋聲跑去。陽生明跑在最前面,一見情況,迅速把身邊三人推到附近隱蔽處,低聲道:「別說話,我們出去不僅救不到人,還會把命搭上,看情況再說!」眾人定神一看,天哪!這麼大只蜈蚣!蜈蚣面前還有七八人正拚命逃躥。

    只見蜈蚣吐出一攤碎骨衣物,又向其餘官差奔去。「呼!」猶如一陣疾風,三步兩挪就追上了官差。剪齒一合,「啊!」幾人同時鮮血四射,瞬間死於非命。

    當巨型蜈蚣照例吐出骸骨之後,身形一化,又變成了原來的青年,傲然離去。

    「啊!怎麼會是他!」彩蓮再也忍受不住如此血腥的場面,頓時大叫出來。又見那人原來是他,渾身都嚇得顫動起來,額頭浸出了汗漬。忽然又想起了在礫縣發生的幾宗命案,無凶器、白骨、衣物、龐大腳印、沒有血跡!彩蓮幾乎快要崩潰了,自己和殺人魔鬼待了這麼久,竟然毫不知情。秋荷見彩蓮痛苦的表情,急忙出言安慰。

    最驚訝的莫過於陽生明和姚義了,和陶賢生活了幾個月有餘,竟不知陶賢居然是妖!難怪,這段時間以來,陶賢像變了個人似的!

    官府辦理此案是分批進行的,當街上的官差呼救時,另一批官差已經聽到,在陶賢離去不久,連同縣令一起來到了現場。可是,眼前的景象又讓縣令大失所望:「唉,看來又來晚了一步!」

    轉身,縣令卻看到了剛剛從隱蔽中站出的彩蓮,不禁驚咦一聲:「王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彩蓮埋著個頭,心裡頗為糾結,不想說話。陽生明主動答道:「大人,我們剛才正好路過,聽見救命聲,就跑了過來!」

    「你們也是聽到聲音就跑過來的?」縣令驚問道,「那兇手呢?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姚義不再隱瞞,說道:「我們已經看清楚了,他是慧仁書院的學生,叫陶賢。」

    「什麼?慧仁書院的學生?」縣令萬萬沒有想到,慧仁書院的學生,居然會與近日連番的奇怪殺人案件有牽連,於是質疑道,「可,可這些衣物又怎麼解釋,還有白骨呢?」

    姚義早就料到縣令會有此一問,忙解釋道:「其實事情的原委很簡單,因為陶賢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巨大的蜈蚣精!」

    「蜈蚣?」縣令本不敢相信的,不過想起那些巨大印跡,而且殺人不見滴血,於是心中猶豫了。

    「難辦哪!」縣令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裁決了。想了片刻,再次問道:「你們知道陶賢家住哪兒嗎?」陽生明倒是知道,把陶賢的住址告知給了縣令。縣令馬上派了一人回府多調人馬巡視以保行人安全,其餘之人緊隨著他趕往了陶賢的處所。

    彩蓮等人明白了陶賢的身世後,頓時對書院裡的院長、夫子以及同學擔心了。「陽生明,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不想院長他們有事呀!」彩蓮一副央求的模樣問道。

    見到彩蓮楚楚可憐的樣子,陽生明心生憐意,安慰道:「那這樣,現在你們先回去歇息吧,明天我們會合後一起去書院怎麼樣?」現在別無他法,彩蓮也只能應承下去,同陽生明和姚義告別後,隨秋荷回到了王府。

    縣令帶著官差迅速趕到陶賢所居的木房時,卻發現裡面狼籍一片,不成樣子,屋頂還吊滿了蜘蛛網,看來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縣令暗自忖度道:「看來他們說得不錯,這個陶賢果然有問題,明天定要全城通緝,任他有三頭六臂也難逃法網!」見這裡毫無頭緒,縣令不願多費時間在此,準備直接收隊回衙門去。

    「大人,有情況!」正當縣令將要撤兵之時,尋找線索的某個下人突然自一個破舊的房間中急匆匆地衝了出來,眼睛裡閃爍著嚴肅地寒光。

    「怎麼了?」縣令的內心頓然一沉,漆黑如墨的眼眸驚異地斜瞥著稟告之人,眼皮不自覺微微的顫了顫。直覺告訴他,房間裡一定出了大事。

    果不其然,隨著下人匆忙走進頹室,兩具亮白如雪的森森白骨零亂地散落一地,清明的骨水緩慢地滲透而出,引來了不少蟲蟻爭相食之。

    「咕!」噁心的屍首,惹得幾個定力差的官差不自禁地吞了一口苦水。骯髒的地面上,伴隨屍首的,僅僅是幾根乾枯慘白而又沾滿烏黑血跡的髮絲而已。

    忍著屍骨所發出的惡臭,縣令的副手突然想起了一點東西,忙不迭地對縣令說道:「大人,我好像記起來了。這屋子裡住的是一對老夫妻,男的早年癱瘓,女的是個瞎子。聽說他們倆有一個孝順的孫子,確實是叫陶賢呀!不過,陶賢是個不可多得的孝子,供他們飲食起居,按理說,陶賢不可能是妖怪呀!」

    「是麼?」縣令那張平淡的臉上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嚴峻,自己的副手越是這樣說,那就越是證明了事情的不簡單。而所有的疑問,則是全權決定在了陶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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