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涼意拂過,令人心生寒意。
再說祈天鎮大街上,司徒明見著實被突然出現的林謙嚇了一跳,不禁打了個寒顫。心驚的對林謙喝道:「你是什麼人?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還要大肆屠殺百姓呢?」
林謙冷笑一聲:「我是誰?好,那我就告訴你們。不久的將來,我就是這蓬萊山之主!」
司徒明見見林謙如此猖狂,跟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於是大怒:「哼!想做蓬萊山之主,簡直是癡人說夢!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對身後侍衛招了一手,命令道:「把這些傢伙給我拿下!
頓時,所有衙差一起蜂擁而上。林謙瞥了眼擁來之眾,見其形散而氣連,脫口讚道:「好隊伍!」急忙止住己方欲抵之人,「你們別動,讓我來!」只見林謙雙手捏了一連串的法印,隨後黑色煙霧纏繞手掌之間。一掌擊向衝上之人!
武儀、武善望見飛來的黑霧,大叫不好,兩人同時踮地,往來路一蹬,身體迅速退了回去。其他衙差卻是不好,只見黑霧瀰漫,一條淡淡的光波飛快地籠罩上來。所及之人,各個臉色發紫,緊緊抱著頭顱,痛苦掙扎不已!
武氏兄弟見自己的弟兄深受折磨之苦,於是拔劍而起:「放開他們!」劍鋒直砍林謙。濟神見勢,躍地而起,直接拍出兩掌,實實地折去了兩人手上之力,並且餘波未完,再次落到兩人胸口。
「砰!」武儀、武善兩人脫力從天而降,摔在大街上,四下塵土飛揚!
「噗!」兩人吐了一灘於血,痛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一會兒過後,林謙收了功力,深意地望著自己的傑作。只見得眾士兵回過神來,目光卻有些呆滯,彷彿中邪似的,皆朝於林謙,一起加入了林謙行列!
「怎麼會這樣?」司徒明見駭然一驚,嘴也張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面容。他明白了,今天或許就是他司徒明見的末日!
當是時,賭場賭搏的譚忠鑒剛好又欠了一筆巨債,卻還賴著不走。管主震怒之餘,令幾個大漢暴揍了譚忠鑒一頓,抬起他直接扔出了賭場,緊閉的大門也被譚忠鑒撞得破爛不堪!不著地的,譚忠鑒剛好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被扔到了林謙和司徒明見對峙之間。
譚忠鑒摔在地下,痛得呻吟幾聲,才發現街上安靜異常。抬起頭來,卻看到幾百雙眼睛同時盯著自己,有善意,也有惡意。
眼前有兩隊人,一隊僅有司徒明見和武氏兄弟三人。而另一方,連同認識的濟神卻共有幾百人,懸殊可不是一兩人的問題!
所有人看到突然出現的譚忠鑒都怔了片刻,隨即武氏兄弟同時立了起來,再次持劍衝向林謙。林謙未動,濟神又一次飛出,如前一次一樣擊出兩掌,兩束光盾飛速擴散開來。兩人利劍剛一接近光盾,頓時像陷入了泥潭,牢牢地被黏在了光盾之中。濟神見對方失去反抗之力,於是另一隻手化掌為刀,橫空劈向武儀、武善!
這時,譚忠鑒心生不忍之意,撐地一躍而起,對濟神喝道:「他們是好人,你不能殺他們!」濟神聞聲望去,不料卻給了武氏兄弟一個機會。於是加大功力同時一震,瞬間使光盾化為烏有。兩劍神光一合,朝濟神奔去。
想要出手抵擋明顯已經沒有時間,只能向後連退幾步,躲開這奮力一擊。一擊落地,憋屈的濟神神速騰飛,旋轉著身體,兩腿直接踢向二人胸口。武氏兩人打出奮力一擊還未穩定下來,就看到兩道亮光撞向自己胸口,臉色剎時嚇得慘白。
「啪!啪!」毫無疑問,兩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擊打在身上,被撞到了幾丈之外!濟神落地,最終來到了司徒明見面前,嚇得他連退了四五步。譚忠鑒似乎還沒察覺到這劍拔弩張的勢態,馬上擋在了司徒明見之前,對濟神說道:「濟神,原來你沒有死呀!」
聲音並不是很大,不過司徒明見卻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明白了不少,原來這個濟神真的有問題!
濟神見有人突然擋道,心中憤怒劇增,喝道:「臭小子,想壞我好事,老子打死你!」大喝聲倒是驚醒了司徒明見,看到濟神滿臉的陰沉,暗道不好,急忙大叫:「譚忠鑒小心,他已經不是以前的濟神了!」話才剛說完,譚忠鑒還未及反應過來,聚滿能量的黑色拳頭已經轟了出來。
天空夕陽落盡,街上除了呼呼的風聲外,就只剩下無數冰冷的金屬撞擊聲!
就在濟神出拳的那一瞬間,一個蒼老的身影奮不顧身地撲了上來,擋在了譚忠鑒面前。
「砰!」隨著一聲悶響,兩道身影同時被轟飛出去!蒼老之人大噴一口鮮血,氣吸已經微弱到了極至。
當譚忠鑒慢慢睜開眼時,眼前的一切令他目瞪口呆了。心裡彷彿針刺一般,痛得直打哆嗦。眼前是一張慈祥而又溫暖的面孔,卻已被鮮血抹的不成樣。還有些溫度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在身上,勝似千鈞!
「爹!爹!怎麼會是你!」譚忠鑒忽覺無數悔恨充斥心頭。聽見叫喊,譚忠鑒的父親疲憊地睜開了雙眼,臉上綻放出從未有過的笑容,無憾地問道:「忠鑒,你沒事吧!」譚忠鑒終於被父親的話感動了,乾涸了十多年的眼淚再次煥發新生!
「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為孩兒擋下那一拳的,孩兒不值得爹這樣對我,不值得的!」譚忠鑒流著眼淚,傷心地說道。譚父微弱地說:「你是…我的兒子,值得…當然值得!我死後…別無所求,只願…你能重新做人,就算是死,我也…無憾了!希望…希望…」說到此處,最後一口氣也咽盡,生命從此走到了盡頭!
「爹!」譚忠鑒哀嚎一聲,「你不能死,孩兒還沒有贖罪,你不能就這樣離我而去!」譚父已然離去,身體漸漸變得冰冷,令人頓生寒意!
眼淚和鮮血俱流,浸濕了譚忠鑒的衣物,也浸濕了腰間透明的玉珮。濟神再也忍受不了譚忠鑒的痛哭流涕,煩怒斥道:「臭小子,老子現在就讓你去冥界見你的父親!」說罷,舉起手掌便欲拍向譚忠鑒。司徒明見意識到譚忠鑒傷心過度,跟本沒把心思放在濟神身上,於是大喊道:「譚忠鑒,小心濟神!」可惜譚忠鑒卻沒聽見,依然在那裡哭泣。
譚忠鑒的眼淚透露真情,而譚父的血液充滿親情。就在濟神剛要傷到譚忠鑒時,譚忠鑒腰身上的玉珮突然金光閃閃,光芒刺得濟神的眼睛緊緊合上。
緊隨著,鋪天蓋地的疼痛攪得濟神哇哇大叫。本來該屬於他的記憶不斷地湧入腦海中。林謙忽覺不妙,似乎知道濟神正逐漸恢復,心裡暗罵不已,身影迅速飄動,大喝:「去死吧!」武儀,武善早已休息足夠,見林謙衝來,於是主動拔劍迎上!
林謙發現又是這兩人上來壞事,怒氣迅生,罵道:「你們這兩隻該死的蒼蠅,每每壞老子好事,今天就別回去了!」於是再次打出他那惑人心神的一掌,一個球形光罩飛快地罩住武氏兄弟。還不知怎麼回事,一股莫名其妙的衝擊力便撞在了自己腦門。全身顫抖幾下,兩人就失去了意識!司徒明見正擔心之時,武儀武善已經跪在了林謙面前!
「武儀(武善)見過主人!」兩人拜道。
林謙甩都不甩,冷聲道:「滾一邊去!」隨後目光放在濟神身上。武氏兄弟貼了一鼻子灰,卻不敢言語,默默地退到猛虎和龐祈身邊。
經過一段掙扎,濟神漸漸平靜下來。譚忠鑒和司徒明見也來到濟神面前。之前濟神雖然失去理智,不過發生的事情還是記憶猶新的。看到譚忠鑒紅腫的雙眼,心裡愧疚難當!
「譚忠鑒,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你爹的!」譚忠鑒憤恨地盯著林謙,對濟神說:「有些事情很簡單,孰對孰錯自有天定,濟神不用自責!」
「唉!」濟神無可奈何的苦笑道,「無意中沒想到我竟犯下如此罪孽,真是難以洗清啊!司徒大人,譚忠鑒,你們速去光明寺吧!也許山神顯靈,或許你們還有救!」
「啊!」司徒明見問道,「那濟神你呢?」
濟神說道:「希望我能幫你們最後一次吧!走!」趁說話的當,濟神拂袖一揮,把兩人連同譚父一起送出了祈天鎮前往光明寺的路上!
林謙見譚忠鑒等人已經逃出,滿腔的怒火只能發在了濟神身上。「樹精,你很好!哈哈…很好!」
濟神卻是最厭惡這種恨中帶笑的語氣,罵道:「別給我擺出這種鬼樣,老子既然死過一次,還會怕第二次嗎?你不動手,那就受死吧!」於是把所有的內力聚集到了胸口,全力地撞向林謙。
林謙直視奔來的濟神,陰冷笑道:「很想和我同歸於儘是吧!可能又會讓你失望了。我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永遭天下唾棄,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說著翻手一捲,一陣狂風掠過,把衝上來的濟神團團圍住。「讓你嘗嘗永生傀儡禁咒的厲害!」狂風頓時化為一個虛形人影,竄進濟神大腦。
「啊!」濟神痛苦的狂吼一聲,聲震四方!一股強大的氣勢從身上飛散而出!「哼!」林謙見此似乎還不解氣,命令道:「所有人聽著,你們給我徹底搜查,直到找到逃離的人為止!」於是,一場屠殺從這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