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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27章 歡衾淚枕一變 文 / 汶滔滔

    何當歸想了一下,猜出了一種可能性,脫口問道:「你是不是操控了她的心神?就像段曉樓對我們做的那樣?」

    孟瑄頷首,先讚了她的聰慧,轉而又問她段曉樓對她做過什麼。何當歸怔愣一下,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段曉樓曾用攝魂取念的辦法對付她,還逼她交代了孟瑄與錦衣衛作對的事,提起這些來,心中流過淡淡的難過,段曉樓終是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見她不答話,孟瑄也不介懷,寢衣一脫一扔,他就赤條條地進被子裡來偷香竊玉了。

    何當歸掙扎告饒說:「孟瑄……相公,我再不能了,讓我睡吧。」

    孟瑄兀自悶頭髮掘他的,不介意地說:「行,你睡你的,我忙我的,你不用費心招呼我,我自己可以的。」這樣說著,他壯碩的身體又擠開了身下人兒的雙腿,立意要重整旗鼓、再戰一回。

    何當歸只能欲哭無淚,嘗試著勸解道:「來日方長,相公你何必急於一時?橫豎妾身已經是你的人了,而且我也沒有說不許你這樣,只是今夜要歇歇。」

    孟瑄聽她這樣說,也憐惜她年少單弱,新承雨露,先罷手放了她,讓她擁著被子一樣的絲滑長髮睡了。可溫香軟玉在側,他如何能忍得住,過了一會兒又涎著臉厚著皮來求歡,說保證溫柔,她叫停他就停。她才不相信他偽善面孔下的**熏心,搖頭說:「你再這樣,我就去找青兒睡了。」

    孟瑄望著同睡一個被窩裡的不著片縷的美麗小妻子,口水流了一丈長,心下一橫,告罪一聲,他就出爾反爾地再次向她伸出罪惡之手,口吐威脅之詞:「今天的最後一次,你從了我,咱們好來好散,完了就一起睡覺。你不從,我也是這樣,還要連累你多受苦楚。你自己掂量掂量,是乖乖從了我,還是要我用強的?」

    她欲哭無淚的眼睛有了點兒濕潤之意,雙手撐在他的胸口,拚命地往床的另一頭猛推,也反過來威脅他說:「孟瑄!你真的只顧今天,半點不想以後了?別忘了,現在我只是被你休掉的一個小妾,你這麼蠻橫霸道、恃武凌弱,來日我便捲個包袱走了,從此都不見你的面。」

    孟瑄聞言愣了一下,手頭的侵略工程也停頓一刻。

    何當歸以為自己的警告起到了作用,連忙用最快的速度尋到她的寢衣,火速穿起來才回頭問:「怎麼了,你也累了?」

    孟瑄面色露出點困頓疑惑之色,搖搖頭說:「不是,只不過方纔,你一說要離開我,我這個地方突然一抽一抽地緊揪了兩下……從來沒有這樣過,我是不是生病了?」

    何當歸一開始以為他甜嘴蜜舌的哄她呢,要說些什麼捨不得她之類的話云云,可定睛觀望他的神色時卻發現,是與之前的色迷心竅完全迥異的嚴肅認真的臉。當下,她也嚴肅認真地迅速調整為一名盡職盡責的大夫,要了他的手腕來號脈,把「望聞問切」做足了一遍,才確診道:「相公你沒有生病,只是太過操勞了,只要好好睡個七天八夜,你的心口窩就會感覺舒坦多了。」

    孟瑄蹙眉回味著剛才的那種心悸感覺,還真有兩分相信了何當歸這名女郎中的話,閉上眼睛養精蓄銳了。

    藉著晦暗不明的燈燭,何當歸又仔細看了他一回,突然發現,除了他身上的那些積年大戰留下來的傷疤外,還另有一些小而淺的疤痕,其中一部分,她都有印象的。

    比如他心口窩上有一個小米樣的傷痕,是從前孟瑄拉著她拜堂,用簪子自己扎自己嚇唬她,留下的一個紀念;他的臂膀上有一處淺色長疤,是陸江北傷了他,久久不能癒合的那一道噩夢之痕;再有,三年半以前在水商觀山上,他被錦衣衛砍傷刺傷的那些舊傷疤,雖然不十分明顯,但細看細找,一處都不少。

    這些都是異空間的孟瑄過來之前,她所記得的孟瑄身上的傷口,如今事易時移,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不一樣了,他身上的傷疤卻還在……

    她輕輕撫摸這些傷痕,就像在撫摸一個如今已經瞧不見的人。蔥白的細指並不觸上去,只是懸停撫過,假寐的孟瑄卻立刻感覺到了,倏然睜眼看時,她正在關注的那些傷痕,全都不屬於他,而是那一次「雙瑄融合」時,從前那一位留給他的饋贈品。

    他甕聲甕氣地說:「那些深色的大疤,是我在戰場上留下的,臨到這兒來之前,我便是從血戰中死裡逃生的。而那些淺的與肌膚同色的小痕,則是他的東西,大約是走路跌傷弄出來的也未可知。還有一樣,就是我展示給你看的那種控物、控人的神妙本事,也是我從前沒有的。不過我想那也不是他的東西,這些本是我四叔的看家本領,一定是這邊的四叔給了他。」

    提起從前的孟瑄,他的心裡酸溜溜的,忽生出一種自己跟自己慪氣的感覺。又無意中瞧見何當歸方才對著那些傷疤出神,泫然欲泣的美態醉人心扉,然而,一股嫉妒的寒流卻在他的心底驟然,直到他一句句解釋完「傷疤的歸屬問題」,她仍然未回過神來。

    他再也撐不住那一道寒流的折磨,低吼一聲翻過身,將何當歸壓在身下,廝磨她的雪白纖弱的頸子,扯開她的寢衣。本來都偃旗息鼓了,突然又有了戰意,想要懲罰這個不專心一意的小女子,不專心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在跟他好的時候卻想到了「別人」,他怎麼能輕易饒過她去,就算她不依,他也要強了她……

    她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哭著說:「別碰我,放過我!」她聽到「他」正在跟她說話!另一個「小孟瑄」,就在剛剛一息之前,他開口說話了!

    他不為所動,更被激出了真火,強著說:「方纔兩次,你不是也享受過了麼,我不足,再吃一回又如何。」如此說著,他將她新穿好的小褲撕了,強行分開她的雙腿,碩大的身軀硬生生擠入,迫她無法併攏。他扣住她的雙手,拉舉過頭頂,壓入柔軟的發瀑中,同時用他沉重的身軀將她壓入床鋪裡。

    「放開我!」

    淚水從她的眼眶滑到耳際,轉瞬消失隱沒在烏黑的發中。她試著要逃開,卻只是徒勞無功,稍有任何動作,就會被他牢牢壓住。

    他垂頭睨她一眼,挺入了她最脆弱柔軟的那一處,她低呼一聲,旋即咬緊了失血的唇瓣,小手抓緊了手下的柔軟物什,可能是床單,也可能是她的長髮。她都不知道了,唯一可以為自己做的,就是閉緊雙眼,不去看那個眸心深處燃燒著冥焰的男子。

    孟瑄更用力的挺進,強迫她接受他的巨大,有了第一次強入,接下來的第二第三很多次也隨之而至。

    他本以為有了前兩次的潤滑,進入一定是毫不費力的,誰知才只過去一小會子,再進入她的時候,下面已是十分乾澀。這雖然不影響他的享受,但潛意識裡他知道,這樣乾澀的貫穿,她一定會覺得疼。再低頭看一眼她的表情,分明是已經疼急了的樣子,臉兒雪白,唇兒失色,額上隱隱有冷汗浮動。他心腸一軟,衝刺的動作慢下來,想重做前戲,勾引她的配合。

    可她的人仿似已失去意識一般,他衝撞她時和停下來撫慰她時,她都不理會他。他心頭不悅,忽而瞥見她唇瓣微動,似在喃喃著什麼話,他有些好奇,彎下腰去竊聽。

    「孟瑄,孟瑄救我,救我……」她說著這樣的話。

    直覺地,他知道她呼喚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於是他一下子被激怒了,加上先前的怒意,兩怒交匯一處,讓他更找到了索歡的借口。當下也不再顧及她是否適合繼續這場歡愛,毫無顧忌地放開了馳騁,享用著他一個人的饕餮盛宴。

    他以為她只是一時鬧彆扭,下體也只是一時乾澀,只要被**勾住了心魄,莫說他是孟瑄,就是換作旁的男人,她也未必不肯。可是直到他馳騁到最後的敞闊天地,她還是沒有一絲情動的**,還是緊緊揪住了身下的床單,咬著唇瓣無聲地承受著。直到他釋放了他的灼熱精華,她都沒有半捧溫熱與他遙相呼應,鸞頸交鳴。

    孟瑄的身體爽快了,心中卻浮出一點點緊揪的感覺來。與之前的那種陌生新奇的抽動心悸不同,他知道現在這種緊揪的感覺源於不安,就好像做了錯事的小孩子,當時得意了一時,過後卻要直面詰責時,那種恐慌不安的感覺。

    他緩緩撤出自己的分身,重重倒在另一側的枕上,剛要闔眼睡去的時候,餘光所及之處,他赫然發現,身側那名雪白顫抖的女體,下身滿是血跡!血,全都是血!她的初夜都不曾流過這麼多的血!

    孟瑄被駭了一大跳,抖聲問:「清兒,你怎麼了?!」

    被他蠻橫蹂躪過的少女只是發抖,從唇到雙肩,到腰身,再到雙膝,她的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她的雙頰沒有前幾次歡愛後的紅潤,晶瑩蒼白得托不起半分顏色,頰邊隱隱殘留著兩道曾經哭過的痕跡,如一朵剛被無情風雨摧殘過的玻璃海棠。碎了一地的,是她早先對他所有的美好念想。

    這一場歡愛,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享受過,她受傷了!他把她弄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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