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重生之庶女歸來

正文 第337章 二女深情對視 文 / 汶滔滔

    何當歸和蔣邳一樣,也被那聲怪叫弄得受驚不小,還以為是自己的行藏被他們發現了,索性就自己走上前去,進去打聲招呼,跟他打聲招呼,放輕鬆……

    撥簾子進去的一瞬間,卻又聽得杜堯呱呱呱笑道:「喂,兩位,那我可說了啊,段少你聽了別生氣啊……哈哈,咱們老大是不是也對那何小妞有興趣哪?他是不是和段少一樣,單戀那小妞。」

    蔣邳聞言,皺眉嗤道:「你莫胡說,仗著老大不在這裡就編排他,回頭我跟他說了,準有你好看的。」

    杜堯不服氣地昂頭:「我才不是胡說,我有證據!我當然也很仰慕老大,這怎麼算是編排他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英雄求美人,老大愛小妞,這再正常不過,哪天他不喜歡小妞改喜歡小廝了,那才嚇人好不好。」

    蔣邳瞄一眼帶著疲色的段曉樓,建議道:「段少,我送你上樓休息吧?這裡太吵,你怎麼能安睡呢?杜堯他什麼都不知道,才在這裡胡說八道。」

    段曉樓懶懶活動著脖子,唇邊有笑意,謝絕道:「不行,我若離開了,你們就要開始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了,別想支開我。」

    看著杜堯還要張口辯解什麼,蔣邳連忙打岔,胡亂扯出一個新話題:「喂,你們覺不覺得客棧外面的那個人有點兒怪?就是方才老高提到的那個女人,她已經圍著這座客棧來迴繞了很多圈了,現在還在外面站著!」

    何當歸一僵,果然瞞不過他們的耳朵嗎?這群人長的是什麼耳朵。

    豈料,段曉樓並不受干擾,頷首示意杜堯說下去,於是,杜堯就講出了他發現的「大機密」:「早在三年前的冬節,老大就讓我處理過好幾份案,都是關於那潑皮何阜的不法惡跡。當時我就奇怪,問老大,『似那等小吏,放眼整個京師,說一百個都是少的,為何特別關注他?假如他得罪過你,我幫你治死他!』你們猜,老大他怎麼說?」

    何當歸也被引出了兩分關注心,因為常諾曾對她提起過,參奏何阜罪行的時候,陸江北突然從旁加了一把火,她也曾奇怪過,陸江北怎麼會攢了那麼多何阜的不法證據,這二人雖然同住應天府,但明明是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

    杜堯頓一頓,講下去:「咱們老大從懷中摸出一把精美的小匕首,握在掌心裡,答一句『因為他姓何』。後來我告辭了,走出書房很遠,忽而聽見他喃喃自語,『果然像,跟她娘一模一樣』。喂,你們誰見過何小妞的娘?是不是跟何小妞長得差不多?呱呱!咱老大他不會是母女通吃吧!」

    屋外的何當歸皺眉,屋裡的段曉樓也皺眉,低斥道:「這個玩笑開過頭了,何……小姐的母親,我曾見過幾次,她們母女長相差很多。」

    杜堯並不氣餒,又談到了另一件事:「後來,我奉老大之命調查何阜巨額資產的來源,結果發現,他不久之前曾當掉了一套鐫刻有羅府金印的古董四珍,得銀一萬九千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而老大一聽說是羅府的東西,就立刻自己出銀子贖了回來,動用的乃是他在陸風鏢局的下一年紅利。而且那何阜將古董四珍作『死當』丟出去,我們揣了銀子去贖,縱使有當票都是枉然,當鋪的掌櫃坐地起價,說那些東西是鎮店之寶,價值連城。最後,老大做了一件他十幾年不曾做過的事——」

    「什麼事?」段曉樓又開始咳嗽,何當歸再也坐不住了,衝動地想撲進去瞧瞧他的傷勢,可後面忽然伸來一隻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而果斷。

    不等她回頭,又一隻手探過來,迅速掩住了她的口鼻。儘管隔著一層鍛製麵巾,但還是有陣陣香氣襲上她的鼻端。

    「段少你別這麼激動,喝茶緩口氣,」杜堯先安撫了段曉樓的情緒,然後才說,「咱們老大他只是動用了一回職權,拿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壓了那當鋪掌櫃一回,稍稍危言恫嚇,迫使對方用兩萬三千兩的低價將那四樣東西轉手賣給我們。當時,我著實嚇了一大跳,只因這種事我常做,老大他卻是第一次做。」

    店中默了片刻,段曉樓問:「到底是什麼古董珍玩,賣得那樣貴,改日我也尋兩件來裝點書房。」

    「琴棋書畫——」杜堯附庸風地晃著腦袋,「三國焦尾琴,琴聲如寒泉;北宋珍瓏棋,碧透有情趣;蘇東坡的硯台和筆洗,古高潔,連我這樣的俗人見了都生出好學之心,從那之後每日練一個時辰的懷素狂草。至於那吳道子的畫,是一張贗品畫,可左下方印著一枚閒章曰『東郭山人』,經我們調查,是那何小妞外祖父羅杜仲的別號,也就是說,何阜那廝,將人家家里長輩的遺作給賣了,她娘怎麼找上這麼個男人。」

    「那些東西都在江北那裡嗎,現在?」段曉樓問。

    「是呀,怎麼了?」杜堯天真地眨眼,

    「沒什麼,隨便問問。」

    何當歸以為自己被人挾持了,綁架了,一直這麼以為著,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強行從客棧後院拖走,心中權衡著要不要反擊,直到被拖出離客棧很遠。

    她的手腕和口鼻都被鬆開,重新獲得了自由,回頭去看時,她的身後站著一位極美的紅衣女子。何當歸心道,原來隔著面巾嗅到的香氣,來自這女子身上,再凝目細觀時,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讚歎,好一個英姿颯爽、風姿綽約的俠女,活脫就是從戲中走出來的紅拂女。

    喜歡全身著紅裝的女子,她還曾見過一個凌妙藝,而且凌是大家之女,品度擺在那裡,穿紅堪稱穿得渾然天成,不媚不俗,可是,比起眼前這名女子的風采,凌妙藝無論從哪個方面講都落了下乘。

    三年後長大了的凌妙藝脫去了稚氣,已經屬於上等美人,可眼前的紅衣女子,靚麗的五官猶在凌妙藝之上,細緻清秀處有南國女子的風韻,吹彈可破的肌膚上有一層朝霞暈紅。而那按劍而立,風動發揚的姿態,又彷彿是裹挾著北國風雪而來的俠女,挺翹的鼻尖處被凍紅了一點,呵出些白氣。她的頭上別無飾品,只用一條金帶束住了頭頂的一縷青絲,其餘都任其披散。

    此紅衣女身量高挑纖裊,看起來年約二十上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矮她一頭的蒙面小丫頭,對方那一雙點漆的清目也正仰望她,只看一雙眼睛,就予人一種見之忘俗的印象,更讓人好奇那面巾下的臉蛋兒是什麼樣。

    二女詭異地專注對視了長長一刻,最後紅衣女率先打破沉默:「妹子,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快走。」

    何當歸疑惑地問:「為什麼?女俠你是這客棧的老闆?」

    紅衣女搖頭,堅持重複說:「你快走,這裡不好待,你家住哪裡?我讓人送你回城裡。」

    對方的聲音帶點天然的沙啞,卻是說不出的好聽,儘管態度稱不上客氣,何當歸卻沒有被冒犯的感覺。她笑道:「女俠你看起來不像壞人,那我就同你講了吧,我兄長就住在這家客棧,今天我是專門來探望他的,如今還沒見著人,怎能就這樣回去呢?」

    「你兄長住在客棧裡?」紅衣女露出點緊張和防備的神色,蹙起了好看的眉頭,人長得美,做什麼表情都是美的——何當歸不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紅衣女想了想,試探地問:「他叫什麼名字?」

    「羅白及。」何當歸順口胡謅,一本正經。

    紅衣女顯然沒聽過這個名字,於是顯出鬆口氣的樣子,她剛要張口再說什麼,卻有一人遠遠奔過來,邊跑邊焦慮地低呼:「蕭姑娘,你在幹什麼?這裡太危險了!」

    紅衣女回頭,無奈解釋道:「熠彤,適才我見這小妹走進後院,還反覆流連徘徊,就將她拉出來,可她卻說,她有個叫蘿蔔的哥哥還在裡面。怎麼辦?看樣子裡面不相干的人還有很多,有沒有辦法在不驚動那些人的前提下,將其餘人等驅逐?」

    語落,向紅衣女呼叫的男子跑近,大口喘氣,擺手一指遠處的草甸子:「蕭姑娘,你帶此女去那邊藏好,再不可接近這裡,切切!」

    紅衣女猶豫地問:「沒別的法子可想了嗎?這樣做,可要連累到不少無辜之人。」

    男子匆匆地搖一搖頭:「這些話以後再說吧,你們快走!」

    何當歸聽到這裡,突然捂著臉哭起來:「嗚嗚嗚,哥哥哇,你怎麼那麼倒霉,說來冰花甸賞幾天冰花,莫名其妙就遇上這樣的事,嗚嗚嗚,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哭得情真意切,只是眼淚不能說有就有,於是捂上雙眼哭。

    紅衣女和男子對望一眼,紅衣女用責備的口吻說:「瞧見了吧,咱們要是這麼做,苦主都排到南大街去了!熠彤,照我說,咱們還是暫且撤退,等沈時和澄朗有了消息再說罷!」

    「可是,」男子焦慮地說,「我家公子自昨日就不見了蹤跡,除了一句話的留書,什麼都沒有。聽說那寒毒厲害之極,說不定他此刻已經……」大舒一口氣又抱怨說,「三公子就更過分了,正事絲毫不理,也不上心我家公子失蹤的事,扮作一個糟老頭子的模樣去戲園子裡聽戲去了!」

    「哦?澄朗扮老頭?竟有此奇事!」紅衣女面露詫異,考慮一刻,仍是商量著說,「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客棧裡的人就算受了重傷,也不是你們九人能對付得了的。說不定,高陸二人先後離開,就是專門為咱們而設的陷阱呢,那個姓杜的人咱們也是首次遭遇,不曉得他有多少能耐,萬一他是『白衣神劍』那種水準的高手,你們將會全軍覆沒!」

    何當歸捂著眼睛聽了大半天,心中大致有了一些估量,想起段曉樓傷重咳血的情形,藉著那點酸楚之心擠出兩汪淚來,然後拿開雙手時,就變成了一個淚包小妹妹。

    她點頭助聲說:「這位紅衣女俠說的非常在理,你們有所不知,方纔我走到門口,聽見裡面幾個男人言語粗魯狂放,一時心中緊張就未敢入內,想等我哥哥自己出來,所以才圍著客棧走來走去。而屋中的那十幾個戴著冰面具男人,個個都聽到了我的行蹤,連我是名女子,年齡幾何,都能憑著我的腳步聲聽出來,說得分毫不差——好嚇人的本事哪,他們莫不是妖怪?」

    「十幾個戴著冰面具男人?」紅衣女和男子雙雙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他們有十幾個人?」

    「是啊,」何當歸用力點兩下頭,「甚至更多,整個店裡全都是,好怕人!」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