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裡,程子墨氣得一臉鐵青,「葉悠然,你不要人身攻擊!我正常得很!」
可惡!他哪裡有什麼特殊的性取向?明明是顧依晨那個女人的眼神有問題!
他知道葉安然的意思:他若不是個gay,怎麼可能拒絕得了nancy那種雌性激素特別發達的女人?
幾個月前,他曾經不經意間聽到顧依晨和葉安然通電話,顧依晨告訴過她,說他眼力不好使,竟然拒絕了校園第一乳神nancy的追求。
還頗是替他可惜的模樣,特別跟葉安然詳細描述了nancy的長相身材等等,說她是海德堡學院男生一致公認的最美校花,擁有傲人的三圍,還有那讓人歎為觀止的豐滿f~罩~杯。
顧依晨還斜睨著他,撇嘴埋汰道,「墨仔,人要懂得知足。你不要站在這山看著那山高,小心過了這村沒有這店。」
他只是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說實話,nancy這宏厚的硬件,毫不意外地會讓一般的正常男人趨之若鶩的。
可是,他程子墨不是普通人,從十六七歲就躋身娛樂圈這個五顏六色的大染缸中,他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區區一個nancy,又怎麼抵得上他心裡的顧依晨?
只不過,這些年不想嚇跑尚未走出離婚傷痛的她,他才一直忍著沒有表達出來,沒想到竟然讓葉安然有了這種誤會。
可電波另一端處於遙遠國度的葉安然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她第一次從顧依晨嘴裡聽說,程子墨半點猶豫也沒有,就無情地拒絕了nancy這種火~辣辣的美艷尤~物時,驚得下巴幾乎都要掉落到地上了!
據說,男人看女人有標誌性的三點:一膚白二胸大三腿長。
而西班牙的女人膚色白是出了名的,nancy那雄偉的f~罩~杯再加上170的個頭,腿還能不長嗎?
這程子墨八成是有什麼不能為人知的隱疾。
那天,葉安然悄悄地在電話裡跟顧依晨建議,要她好好地給程子墨做做思想工作,沒想到,幾個月過去了,他的性傾向還是沒有回到正常的軌道來。
話筒裡沉寂了片刻,葉安然頓了頓,隨即卻是頗有幾分嚴肅地對另一頭的程子墨說,
「墨仔,這沒有什麼好諱疾忌醫的,我跟你說,我從美國回來之後,認識了一個專門醫治這病的醫生,他還治癒過在這方面傾向比你歪得更嚴重的患者,現在國內的各項醫學也是很先進倡明的,看在晨晨的份上,回頭我親自帶你去找他!」
程子墨鐵青的臉色直接拉黑了,「葉安然,閉上你的鳥嘴!我告訴你,我沒病——」
他的話很快就被對方打斷,「行了,你不用說了!通常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我理解的。其實,你不用太感動,晨晨是我的閨蜜,你又一直很照顧晨晨,也算是我的半個閨蜜,放心吧!你回國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程子墨這一刻真的很有立刻飛過去親手掐死這女人的沖~動!他堂堂七尺昂藏之軀的熱血男兒,怎麼就成了她的「半個閨蜜」?!
暗淡的廊燈下,程子墨面色陰悒,氣憤地攥緊了雙拳,挑眉反嗤道,「葉安然,我建議你才應該去看醫生,性傾向不正常的人是你!」
葉大小姐這下不樂意了,在電話裡就辟哩啪啦地炸了起來,「程子墨,你這人不識好歹也有個度,行不?我好心好意地替你介紹醫生,你倒好,掉轉槍頭打起自己人來了!好好好……我不跟你說,你把電話給晨晨!真是好人難做!要不是你搶著接電話,我還不想跟你說呢……」
她好心好意?!程子墨清逸的俊臉狠狠地抽~搐了起來,自齒縫裡冷冷地迸出三個字,「她不在!」便伸手掐斷了電話。
葉安然兩年前從紐約畢業之後,就回國從事起了工程學院的教學研究。看來她這大學講師的工作是太輕鬆了啊,居然還有時間來研究別人的性取向正不正常。
壓抑著胸腔裡被人挑起的怒火,程子墨陰沉著俊臉,微微斂眸,將手中的顧依晨的手機放回到她的包包裡——
一個雙夾層的女士小包,除了放一部手機和一支口紅、一個粉盒之外,幾乎再也放不進別的東西。butterfly設計的這款淑女包,精緻又小巧,深亮的粉紅色也很適合顧依晨。
想起她盈盈淺笑的小臉,程子墨陰沉的俊臉才慢慢地緩和下來:葉安然,你永遠也不會懂,在我心裡,一百個nancy也沒法兒跟我最愛的晨晨相比!
十四歲到二十四歲,這樣漫長而又轉瞬即逝的時光剪影中,他的心裡裝載了太多她的一顰一笑,他陷得太深,根本早就看不見別的人。
與走廊的昏淡蕭瑟相反的,一門之隔的晚會現場上此刻卻是歡歌載舞,掌聲雷動。
程子墨推開門,清冷的眸光越過重重的人群,有些不耐煩地尋找著花白鬍子的德國導師的身影——
這個老眼昏花的老教授,他難道看不出來,他今晚有多想多渴望與他心愛的晨晨甜蜜地廝守在一起來嗎?居然那麼煞風景的,跑來把晨晨叫走!還一走就是一兩個小時!
程子墨等不下去了,他打算去找導師問清楚顧依晨的去問,然後,再親自把她給帶回來。
會場裡人太多,他一一地看過去……
還沒有找到導師的身影,身後卻有什麼人突然踉蹌著撲了過來!
程子墨不悅地蹙眉回頭,卻訝異地看到,跌到自己身上的是一張熟悉而異樣蒼白的小臉!
清冷的劍眉於是蹙得更深,修長的雙臂攙起她綿軟下~墜的身體,他緊張地問出口,「晨晨,出了什麼事嗎?」
顧依晨這才狼狽地抬起頭來,觸上的是程子墨溫暖而關心的瞳眸,她這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墨仔,我沒事……」
——她沒事?她現在這個臉白得像是見鬼一樣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沒事?
程子墨漆墨的眸色漸漸加深,想起導師讓她去見那個神秘嘉賓的事情,清逸的臉孔瞬即變了色!
他激動地握上了她單薄的雙肩,雙眸赫然變得腥紅,「是不是那個人對你做了什麼不規矩的?」
他急紅了眼,扶著她的身體,又上下打量起她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倒是還算整齊,領口也沒有被撕扯過的痕跡。只是,她的長髮凌亂,櫻唇紅腫,水眸泫然谷欠泣,怎麼看起來都像是被人輕~薄後的反應。
他伸手替她梳理好肩後披散的長髮,修長的食指動作嫻熟地將她額前垂落的髮絲夾到耳後,小心翼翼地低聲問,「不要怕,告訴我,他都是怎麼欺負你的?」
顧依晨遲疑了一下,卻是輕輕地搖頭,「沒有,我逃掉了……」
她在心中苦笑不已:是的,她逃了!在聽到那一個震顫靈魂的滾燙低語喚她「顧依晨」的聲音,她很出息地選擇了逃跑!
其實,那個時候,只要掀開來,真的只要一下子而已,她就能看見面具後的男人臉龐,可她竟然一直顫抖著不敢動手!
在男人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引著她去掀開面具時,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就一下子推開了他,倉惶而逃!
因為怕男人追上來,一路上她幾乎慌不擇路,踉踉蹌蹌地,跌倒了好幾次。
顧依晨猶是心悸未消地回頭朝來時的路張望:深長的走廊裡,幽靜而空蕩。除了她和程子墨之外,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心裡不禁有些狐疑:難道是她想多了,那個人並不是她以為的霍天遠?否則,依照那個人霸道強勢的作風,絕不會就這樣放任她全身而退!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那個人、那付聲音,明明那樣熟悉,可怕的熟悉!
她幾乎從他涼薄的唇邊讀出了他鄙薄的潛台詞:「久違了,顧小姐!就算離婚、就算分別四年又如何?你還是愛著我,你的心裡還是一直把我當成了你的丈夫。」
顧依晨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麼能在未經深思熟悉就說出「我很愛我的丈夫」這種話?
她的思緒還在飄浮悠遠,沒想到自己的那一句,「沒有,我逃掉了……」聽在程子墨的心裡,卻是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如果不是晨晨逃得快,那個混蛋還想用強的嗎?
程子墨心中才熄滅的怒火又騰地一下燃燒起來,大掌握住她雪白的柔荑,憤而怒道,「走!帶我去,不替你討回公道,我程子墨就枉為人了!」
顧依晨慌忙拽住了他,「不要!墨仔,我沒事,真的!」
見程子墨不為所動地拖著她往前走,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他真的沒有對我做過什麼——」
程子墨淬了怒火的墨眸赤紅得駭人,「顧依晨,看看你的嘴唇!」
顧依晨被他吼得莫名其妙,回頭,對上大堂裡珵亮的柱子,竟然看到自己的雙唇紅腫得厲害!還驚駭地看到,一張熟悉的刻在她心底的那個人冷峻堅毅的臉龐,就在自己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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