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劇痛快速地清洗完身上凝結的血塊和污泥,陌炎歌再次上了岸,從耳釘內取出以前陌炎弦為自己備下的不多的療傷藥給身上最嚴重的傷口抹上,然後找了些備用的繃帶纏上幾道重要的傷勢,再取出了三四件紅衣一層一層穿上——只有紅衣才能掩飾從她身上不斷滲透的血跡。
想來下次換藥時,她又要經歷一場活活將自己血肉一點點撕下的痛楚,想到這,陌炎歌冷酷地勾上唇角,雙手握緊,這不停歇的痛楚會一直提醒著她那深入骨髓的仇恨,**的痛楚遠不及心上的萬分之一!
整理完衣物,陌炎歌靜靜地站在湖泊邊上看著水中的自己。
一襲紅衣似火,如墨的長髮傾瀉而下,不斷滾落著水珠。那張佈滿著密密麻麻劃痕的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一道道的劃痕伴隨著燙傷,讓那張臉更顯恐怖,甚至難以看清楚五官。
丑,非常醜,已經丑到了極致!看著這張臉,胃中就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陌炎歌面無表情,這張臉除了嘴巴和眼睛已經沒有其它地方能看了。
手指深深地陷入掌心中,陌炎歌盯著水中的倒影,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她的痛苦,一定會加倍還回去!
陌炎歌踉蹌地走向叢林收集一些乾燥的木棍來到湖邊,再從耳釘內取出刀將一些圓柱形的木棍一端削尖,緩緩來到湖泊邊,用木棍插向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魚。
動作間,她能感覺到自己一身衣服已經漸漸被血染得濡濕。
強忍著全身痛楚,陌炎歌用小刀將捕捉來的魚簡單的處理了下,用打火石點燃堆成一堆的乾燥柴火。
「滋滋……」柴火辟里啪啦地響著,魚兒的兩邊已經烤至金黃,魚香味越飄越遠。
陌炎歌一點點撒著調料,以前陌家不給飯吃,陌炎弦沒少帶她出去捕魚,不過兩人捕魚的地方不是這裡,而是湖泊下游的河流。
樹林一處,一顆至少有上百年的古樹上,一身新綠精緻長衣的少年悠閒的靠在高處粗大的樹枝上,茂盛的綠葉讓他幾乎和青翠的樹融為一體。
他面容堪以用精緻來形容,一頭墨綠接近墨色的頭髮隨意披散下來蜿蜒在茂密的樹葉之中。他皺著鼻子嗅了嗅,驀然睜開一雙飽含生機的綠眸,漂亮的眼睛像是兩塊熠熠發光的綠寶石,充滿森林的氣息,漂亮得難以用詞彙來形容。
綠衣一隻手隨意伸進一旁的綠葉之中,揪出一隻正在打盹的黑貓來,右手隨意搖擺,像是玩弄著一件極有趣的玩具。
「喵∼」打盹的黑貓憤怒地睜開一雙眸子瞪著眼前的少年,四肢舞動,長長的尾巴擺個不停。
綠衣壓根沒把對方的憤怒放在眼中,漂亮的眉毛揚起,唇角帶笑,「走,小白,跟我去看看究竟是誰不要命了敢來這後山烤魚。」
把一隻黑貓喚作小白,足以見他有多惡趣味。
他將手中的貓隨手從三米高的樹幹上扔了下去,扶著樹幹站了起來,優雅地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一個縱躍跳到了地上,雙手悠閒地扣在腦後,抬步向陌炎歌的方向走去。他的步伐看似悠閒隨意,但速度卻極快,僅僅一步就跨出了十米之遠,叫人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