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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一、西門山島大轉移(十一) 文 / 憤怒之翼

    12月3日,**中央正式批復了《中央與特區人事培訓合作方案》。

    閩粵交界詔安。

    紅軍縮編縱隊和黨政軍縱隊陸續到達西門山島。

    此時的福建國民黨的管制力其實很弱,1日,國民政府才在漳州設立福建綏靖公署,張鼎文任主任。整個福建的政治生態還很複雜,各種勢力在福建交織。

    年初,十九路軍建立的福建中央政府失敗之後,影響力還在,南昌國民政府對福建的控制力極其有限,各行政區劃基本處於各自為政的封鎖狀態,依靠名團維持社會秩序。

    另一方面,日本政府加緊了對福建的滲透。日本特務組織福建頭目《全閩日報》社長澤重信收買了國民政府駐廈門特派員杜啟雲,秘密實施建立「華南國」計劃。從台灣培訓秘密人員移居福建,並通過「海陸春旅社」、「大東旅社」為基地,秘密發展會員,吸收福建各地的悍匪,進行軍事準備。並秘密制定旗幟、關防印章做組織準備,擇機按照「偽滿洲國」方案,建立「偽華南國」。

    而在,詔安附近農村,**的赤衛隊、農會組織還有強大的影響力。

    可以說,整個福建沿海區域,完全處於無政府狀態。

    多達幾萬人的移動,竟然沒有任何勢力來干擾,不可說是一項奇跡。中央蘇區的黨政軍轉移人員,基本是同時到達西門山島的。

    縮編紅軍縱隊、黨政軍縱隊是步行到達,受傷紅軍及少共人員則通過船隊運輸,現在潮州城外梅溪江防班已經對夜間通過的海監9061號,已經自覺的當睜眼瞎。經驗豐富的江防班班長很清楚,往上報告的結果除了讓上頭難堪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好處,只要不在梅溪上岸,就不管他們的事。

    詔安縣城,「豪客來」茶樓。

    「許兄,國民政府此次發行的福建省短期省庫券,分到我們詔安的任務有十萬大洋,你看如何是好?」詔安縣財政科科長陳儀禮低聲問許榮信。

    「此次利息七厘,分11個月還清。先不說國民政府的信譽,光這利息想讓本城達人出資購買是不可能的。誰不知道,大東旅社私下吸收資金的利息多達一分五厘,傻瓜才會去買國民政府的債券。陳科長,不是我不幫你,我看這事需要從長計議。」

    陳儀禮暗罵一聲,無恥!往日,有好處就鑽縣財政的空子,現在有點事要他幫忙就推三阻四,只會捧日本的大腿。

    陳儀禮是不敢明著得罪徐榮信的,許家在詔安家大勢大,幾乎控制全城的蜜餞生意,兄弟還是福建廈門報業的東家,全省的影響力很大,私下裡跟日本人走的極近。

    許榮信見陳儀禮沒了主意,眼珠子一轉,一條毒計浮在腦海。

    笑道:「陳兄,不用如此喪氣,咱們是什麼關係,你老兄有難,做兄弟一定是要幫的,不過怎麼幫還是要動腦筋的。」

    陳儀禮一聽,許榮信口氣鬆動了,又來了希望。忍不住問道:「許兄有何妙計,只要幫兄弟完成這個任務,兄弟一定銘記在心。」

    許榮信拿捏了一會,湊近陳義禮低聲說道:「梅林黃家,詔安大族,又熱心國事,這區區十萬大洋對黃家九牛一毛而已。據說,梅林黃家同情赤匪,陳濟棠主政福建的時候,他家可沒少出錢。此次福建省債他黃家不出錢,說不過去啊,這是明著反對國民政府的政策,相信黃家還是有明白人的。」

    陳儀禮一拍大腿,對啊!現成的熱心國事的達人啊,梅林黃家出資購買十萬省債,那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雖然清楚許榮信這是故意給黃家下眼藥,可這招對自己有利啊。

    陳儀禮笑著沖許榮信抱拳一禮,說道:「許兄高見!陳某記住了。」

    許榮信喝了口茶,呵呵一笑,兩眼放光的問道:「陳兄,這錢到手之後,不如放入大東旅社一段時間,當中的利息不小啊,你七我三如何?」

    陳儀禮一合計,這錢一到手,起碼能在詔安拖上兩個月,兩個月的利錢就有三千多塊,七成就是二千多,自己一年的工資收入才六百塊,頂的上三年的收成,這事情做得。

    一咬牙就把事情定了下來,兩人笑聲透出窗外。

    梅林黃家,今天全家一直惴惴不安。

    從下午開始,從西邊過來的隊伍已經超過一萬,天已入夜,隊伍還沒見到尾部。

    隊伍是紅軍的隊伍是沒有錯的,一是看穿著,另一方面,梅林當地有名的幾個**活動人員,也出現在協助隊伍的場合中。

    難道共軍打過來了?沒聽說啊。

    黃文俊百思不得其解,這局面搞不清楚令人寢食難安啊。乾脆一咬牙,帶上家丁拉了一些糧食,直接跟上了部隊。

    「呦,這不是黃三哥嘛,你帶著糧食,這是打算勞軍?」

    說話的是詔安農會負責人黃建化,與梅林黃家當家人黃文俊算起來祖上都是一個祖宗。

    「六子,不瞞你說,真有此意。你知道我們黃家在梅林從清初以來,一直在家鄉樂善好施,從未做過敗壞門聲的事情。你們農會我們也是經常接濟的,你跟三哥透個底,這部隊是打算……」

    黃建化笑著沖黃文俊說道:「三哥,你放一百心,部隊去幹什麼我不能說,但是我保證不會打擾到黃家的。」

    黃文俊還是相信黃建化的,聽了解釋舒了口氣。拱手說道:「有勞六弟,既然不方便打擾部隊,這些糧食請六弟代為轉交給部隊,聊表一些心意。」

    「行!三哥,我安排,你回吧。」

    徐州號巡洋艦艦長聽說當地士紳送糧食勞軍,東西雖然不多,也笑著收下,想起整個行動要持續兩三個月,當地士紳還是要安撫一下的,於是問道:「黃隊長,你對黃家熟不熟?」

    「林將軍,梅林黃家的黃文俊是我遠房三哥,我們當地農會平日裡他也有接濟,是個賢達士紳。」黃建化以為這個年輕的將軍對黃家有想法,趕緊解釋道。

    「黃隊,別誤會,我只是想感謝下黃家,乾脆請你帶個路。」

    黃建化這才鬆了緊繃的弦,點頭答應。

    梅林天已經黑了,黃府門口的燈籠早早的亮起了。

    出乎林夕意外的,黃府似乎不止他這位客人。

    在黃府門口,一個穿中山裝的帶了四個白內衣黑外套,頭頂黑帽子,腰上還別了把二十響,這形象典型的民團土狗子。為首的就是詔安財政科科長陳儀禮。

    陳儀禮打量了下林夕等人一身筆挺的黑西裝,還以為是黃府的在國外留學的子侄一輩。也不見外,自顧自往黃府裡面走,唬的管家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看攔不住,只能安排人去通知老爺,自己留下來還得接待林夕等人。

    「讓幾位見笑了,縣政府的人小的也攔不住,不知幾位是……」

    「我們是黃老爺的朋友,你就跟你家老爺說,就說承蒙他送來的糧食,林某人是來答謝的。」

    「那就有勞幾位貴客稍候,我去去就來。」

    門子一溜煙的往裡面跑。

    「陳科長,黃家一直以來奉公守法,絕對沒有你說的與匪類眉來眼去,話是不能亂說的。」對於縣一級官員,黃文俊還真不懼,畢竟黃家在詔安也算名門望族,不是小吏隨便能欺負的。

    陳儀禮這次可是有備而來,不把省庫券賣出去,那是不會干休的。自顧自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爽子,拿出一封信說道:「黃老爺,這是本縣百戶果農實名舉報你支持農匪為禍鄉間。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一招是他和許榮信聯合策劃的,許家控制的果農不下千家,要搞個百戶聯名之類的易如反掌。

    黃文俊心中咯登一下,壞了!他絕對不會相信農會的人會去舉報他,顯然這是縣裡和許家存心構陷於他,這種惡毒手段也只有許家這個漢奸頭子才做的出來。可問題的核心是他真的經不起察,一查,黃家同情農會赤匪的罪名肯定是跑不脫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正有點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應對之時,門子跑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黃文俊臉上一喜,連忙說請他們進來。

    陳儀禮喝了會茶,黃文俊也沒個下文,一蓋杯子站了起來。說道:「黃老爺,我知道你們家上面有人,可這個事情捅上去,你應該知道後果怎樣。不過,縣裡考慮到黃老爺口杯不錯,給黃老爺留了一條後路,只要你黃家買下這十萬省庫券,縣府願意擔保,這事到此為止。」

    等陳儀禮說了來意,黃文俊心中一鬆,原來是募捐的,雖然十萬不再少數,黃家還是能擠出來的。不過,這被訛詐的話柄可不能留下,否則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省府的債券,黃家一定會響應號召踴躍購買,不過對於陳科長今天的說辭,黃家絕對不會同意。黃某一定請省府出面支持公道。」

    陳儀禮見目的已達,也趁勢下坡,一哈腰說道:「黃老爺,你息怒,這事縣府也是不會相信的,黃老爺在詔安何人不知是賢達士紳,豈會勾結匪類,這封信我看必是偽證,留著丟人顯眼。」說完當著黃文俊撕了那封舉報信。

    黃文俊無奈的讓家人拿來十萬匯豐銀行匯票,換了陳儀禮手上省庫券,各種政府的債券,黃家起碼超過三十萬,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家十成十的兌現過債券。這些債券能收回八成,已經非常有信用了。

    等送走瘟神,黃文俊轉而來到小花廳,林夕一行就在那裡喝茶。

    「怠慢,怠慢稀客。鄙人黃文俊。」

    林夕雙手抱拳回禮,「黃先生客氣,黃先生支持革命,送來糧食,林某人特來答謝。」

    黃建化在邊上說道:「三哥,林首長是我們領導。是特意過來答謝的。首長說你覺悟高。」

    黃文俊也是苦笑,亂世苟活只能處處小心,覺悟是不敢當的。黃文俊請客人坐下喝茶。

    也不知是想起剛才的憋屈還是有感而發。

    「亂世民不聊生,這世道不知何時才能到頭呢?」黃文俊內心苦悶喝口茶像是在自語。

    「黃先生何出此言啊?」

    「哎,捧日本人大腿的日子越過越好,有點良心的卻受到欺壓,這世道何其不公啊。」

    「追求世道公平,人民幸福,這是我們革命的最終目的。公平和幸福都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要靠無量血海去換的。像黃先生這樣的賢達尚切悲歎世事艱難,普通勞工及農民的境遇可想而知。我們最求的世界是人人平等,尊重人的獨立和價值,權力要向選票低頭的世界,社會成員只要通過誠實勞動,合法經商,科學創造都能過上有尊嚴的日子。」

    黃文俊似乎沉醉在林夕描述的世界的中,半響問道:「真有這樣的世界?」

    林夕點點頭。

    黃文俊揮揮手示意管家退出去,然後低聲問道:「我最求最大利潤,佃農和下人對待遇總是不滿足,怎麼和諧相處?」

    「黃先生是有見識的,你的問題問道點子上了。用馬克思主義解釋你和佃農下人是剝削和被剝削的關係,是屬於階級敵人,矛盾激化的情況下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我們追求的社會,有兩個基礎,一是尊重人的權利和價值,二是保護合法的各種形式的勞動創造。

    譬如第一條,在新社會你的佃農和下人都是給你提供產品的服務方,他們有權利中止對你的服務,假如你給出的發包價格太低。

    假如你對服務不滿意,你不能直接對他們懲戒,你只能通過法律申述對他們提供的服務不滿,由法律決定他們應該付出怎樣的代價。

    對於勞動方,政府會要求你提供的工資不能低於最低指導價,每天工作不能超過八小時,超過時間服務方有權拒絕,或者已五倍工資支付報酬,比如國家規定的假期,勞動方有權休息,除非你給的補償能讓他滿意。你還得給他買各種國家規定的保險,否則你會得到政府的處罰。

    當然,你的權利則是當合同終止時間到的時候,你可以決定是否繼續下一個合同時間。」

    黃文俊思索了一會,問道:「如果他們找不到工作怎麼辦?他們有能力跟我談條件嗎?」

    「如果他們找不到工作,政府有義務為他們支付最低生活工資,直到他再次找到工作。保障人的權利和價值是政府最終極的目標。」

    「善哉斯言!貴黨如需黃某人,黃某人必定傾囊相助。只為見到林先生所說的社會。」

    「黃先生,你一定見的到,我們的同志有信心建立這樣的一個國家。黃先生的熱心,我們黨會記住的,此次我們在梅林西門山島要呆上兩個月,打擾的地方請黃先生和鄉賢海涵。來的倉促帶了個小禮品,以表謝意,請莫嫌棄。」

    林夕把帶過來的一個mp3收音機遞給黃文俊。簡單的把功能演示了一遍,然後全頻掃瞄,掃瞄到附近的廈門電台,把耳機塞進了黃文俊的耳朵。也不等黃文俊回過神,林夕離開了黃家。

    黃文俊拿著迷你收音機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小的東西,真的是收音機?家中的那台可足足有幾十斤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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