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一襲綠衣站在洞口,雙眸冷漠的瞧著離月懷中容樂。
聽到娘親的聲音容樂趕緊回過頭望向綠籮山的山腰,「娘。」
容樂從離月的懷中掙脫,站在山下望著洞口的綺羅,「娘,你終於肯出來見樂兒了。」說著容樂又要往山上跑。
「別過來。」綺羅冷冷的阻止了容樂。
冰冷的表情絲毫也不像是因為擔心容樂靠近她會中毒。
「娘。」見綺羅冰冷的表情,容樂怯怯的後退了幾步。
「姐,容樂還是個孩子你不該這般的對他。」離月將容樂摟入懷中。
眼前的女子還是以前的姐姐嗎?她曾經不是為了容樂的病四處奔走嗎?可為何現在對容樂卻這般的冷漠。
「看來他並沒有告訴你,我一直就是這麼對他的。」綺羅冷笑道。
「什麼?」離月有些驚訝的低頭看著懷中的容樂。
髒髒的小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被淚水浸的通紅。
「看來他還沒告訴你了,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好了。他是我這一輩子的恥辱,你認為我該怎麼對待他?當年他在腹中害的我常常受人脅迫,我還要天天擔心被族人發現。後來生出來了倒好卻又身染惡疾,當初我還真想一掌結束了他的性命一了百了。可他畢竟是我生的又下不去手,只得將他封印起來交給妖王眼不見為淨。反正也治不好就讓他在封印中自生自滅好了。不過還真是冤孽,沒想到這六色蔓籮的花竟然是唯一能將他的頑疾治好的東西。不過這樣也好我生了他又救了他,反正現在我是綠籮山的妖籮女,而他半神半邪鳳族以後就斷了。」
「娘。」
容樂有記憶以來就是被關在一個小黑屋裡,每次娘親前來和他說不上幾句話。只是留下些足夠吃幾天的食物,然後警告他不要到處亂跑,然後消失好幾天。有時帶他出去也是為了去找醫師看他身上的頑疾。
可是只要醫師一說他身上的病沒有法子可治,回去娘親便會對他大發脾氣。說他是她的累贅,當初就不應該扔下他,然後又消失好幾天。
那是容樂以為娘親其實是愛他的,只是因為他身上的病而著急。
可是沒想到他現在的病已經好了,娘還是這般的對他。
容樂有些害怕抽泣道:「無論你怎麼對我,可你畢竟還是我娘。」
「別叫我娘。」綺羅呵斥住容樂,「你娘是邪鳳族的綺羅,千年前她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這天下間最為陰毒的六色蔓籮化身而成的妖籮女。你若要找你娘,去將她的屍體找出來修座墳好好的拜祭好了,別來這裡蹙我的眉頭。」
「姐。」離月怒視著綺羅,「之前我還以為你是擔心接觸到容樂,你身上的毒會害到他。我以為你是顧忌他的安危才我暫時照顧她,沒想到你今日當著他的面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難怪容樂會在睡夢中說,不會成為她的累贅,離月還在想一個小孩子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原來姐姐竟然是這般的對待容樂,只怕以前對他也好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