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見女人沒再追來,白路鬆開手,慢慢往前走,也不說話,領著婷婷找回去的路。
婷婷小聲說謝謝。
白路看她一眼:「沒事兒吧?」
婷婷猶豫一下,把手錶拿到白路眼前:「給你了,可以麼?」
白路接過盒子,拿出手錶隨手戴上:「還不錯,挺好的,多錢?讓文青發工資時給你。」
「不要錢,送你的。」婷婷說道。
白路笑笑,正好看到個服務員,趕忙叫住問路,然後左拐右拐的回到方才離開的那條走廊。站在拐彎處往裡看,有個人站在外面打電話,有倆人往裡走,沒看到金心,跟婷婷說聲快走。加快速度往自己包房走去。
婷婷有點好奇:「咱這是去哪?」
她剛說完話,前面一間包房門打開,衝出來金心,一把抓住白路:「還想跑?」
白路苦笑一下:「用不用這麼誇張?」
「用,趕緊進來喝酒。」從這間包房裡跑出來好幾個女孩,不光是金心一個,大家像抓賊一樣抓白路進屋,連帶著拽進來婷婷,然後關上門,招呼白路喝酒。
白路歎口氣,流年不利啊。跟婷婷說:「隨便找地方坐,隨便喝,反正她們有錢。」;
「就是就是,妹子過來坐,今天吃什麼喝什麼都算我的。」金心招呼一聲,又貼緊白路:「帥哥,幹嘛一見我就躲?」看見他手裡的表盒,拿過看一眼:「表呢?」說著話去抓白路手腕。擼開袖口看看,不屑道:「就帶這個?好歹一大明星,嘖嘖,明兒我送你個,戴這個怎麼出門?不夠跌份兒的。」
「你對表很熟悉?」白路問。
「不是對表很熟悉,是對一些昂貴的手錶稍微知道一點兒,就你這款,撐死兩萬,」
「我看看,我看看。」邊上又跳出來個女青年。仔細瞅上一會兒。肯定道:「專賣店是一萬六。」再掃量下白路的穿著,笑道:「你也太有個性了吧?就這一身,加一起有五百沒?」
白路沒回話。
那女人接著說:「你這明星當的太寒磣,是不捨得花還是沒錢?要不跟姐混。姐包你衣食住行。」
邊上一妹子起哄:「你敢養小白臉?就不怕你家那口子收拾你。」
「切。誰收拾誰還不知道呢。」
……
她們說的熱鬧。白路只當什麼都沒聽見。他不動,婷婷也不動,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不過因為金心這些女人的意外出現。她倒是不傷心了。
金心拿著酒杯來找白路:「喝點兒。」
白路說:「我是殺人犯,你現在犯了包庇罪。」
「我就包庇你了,喝一個。」金心硬塞過來酒杯,拿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一下,一口幹掉,然後笑著說:「邱緲還記得吧?和你一個同行打的火熱。」
「廚子?她能喜歡廚子?」邱緲和金心是兩種風格的色女。
「想什麼呢,她在泡一個明星,過來坐。」金心硬拽白路。
恰好,白路電話響起,拿出手機說:「電話。」掙扎著跑出包房。金心跟出來:「不許跑啊,你要是跑了,我多沒面子。」
白路說不跑,接通電話說上兩句。
電話那頭是柳文青,問他去哪了,怎麼還沒回來。白路說就回去,掛電話叫來婷婷,小聲告訴她房間號,讓她先過去。
金心好像防賊那樣嚴防死守白路,等他說完話,猛拽進屋:「不醉無歸。」
白路說:「你追男人都這樣麼?太沒面子。」
金心說:「我沒追你,我是想泡你,你在電影裡真猛,床上是不是也這麼猛。」
白路無奈了:「就沒有你不敢說的話麼?」
金心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這有什麼啊?男歡女愛,多正常的事情,憑什麼只許你們嫖,不許我們找男人?你看老美那幾個女人,什麼卡戴珊希爾頓的,哪個不是一堆男人,睡一下而已,怎麼?你不敢?」
白路拱手道:「俠女,收了神通可以不?」
「也成,先喝酒。」金心拽白路回去坐下。
從下午開始,白路就一直在喝酒,這剛清醒一會兒,金心拿來兩杯紅酒。白路不想糾纏太多時間,看桌子上有瓶威士忌,就拿過來倆空杯子倒滿,跟金心說:「干?」
「幹就幹,誰怕誰?」金心拿起一杯,一口幹掉。
白路喝掉另一杯,然後再滿上:「繼續?」
「繼續。」金心真有點兒女中豪傑的架勢,兩分鐘不到,連喝下兩滿杯威士忌。
白路喝完自己杯裡的,笑瞇瞇看著金心:「去廁所吧。」
「不去,繼續!」金心還想喝。
白路笑了下:「換紅酒。」
酒杯是那種古典杯,約莫能裝近三兩酒。威士忌喝過換紅酒,又是連續兩杯,金心終於撐不住了,反應倒是很快,跑去廁所嘔吐。
白路沖房間其他女人抱抱拳:「我也找地兒吐去。」說完出門,快步回去自己包房,朝廁所猛跑過去。
屋裡六個女人沒搞明白情況,看廁所門關上,柳文青過去拍門:「怎麼了?」
白路忙著吐酒,沒時間說話。第一遍吐過,洗把臉,打開廁所門要礦泉水,一口氣喝掉,又回去廁所扣嗓子。
經過這會兒折騰,眼睛都紅了,直到吐個乾淨徹底才出來,跟大家說沒事,又跟柳文青說:「婷婷幫我買塊表,下次發工資,你替我給她,好像不到兩萬。」
「不用不用,真不用。」婷婷急忙說道。
柳文青聽得好奇,看看婷婷。又抓過白路左手腕看眼,說知道了。
張小魚坐過來問道:「你怎麼總有事兒?說吧,喝酒還是唱歌?」
白路苦笑一下:「我都這樣了還喝?」
「那就唱歌。」
白路搖頭:「跳舞好不好?」
「跳舞也行。」張小魚去點舞曲。很快,躁動的鼓點猛烈響起,白路站著亂搖亂擺。
喝多酒出汗,對醒酒有幫助。
他們玩到十一點撤退,六女一男離開歌房。還真巧,在店門口遇到金心她們幾個,幾個妹子換夜店繼續玩,在等車來接。看到白路跟六個女人出來。其中還有四個長一樣的美女。金心做出大大的鄙視手勢。
白路裝沒看見。伸手攔出租車。金心朝他喊:「你記著,下次再跑,弄死你。」
白路還沒說話呢,婷婷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是王立志。婷婷接通後冷冷問道:「有事麼?」
「我得給你解釋一下。你現在在哪?我來找你。」王立志說道。
「不用了。再見。」婷婷掛掉電話。
王立志馬上又打過來,婷婷直接按死。過上一會兒,王立志發個長長的短信息過來。解釋說朋友給自己過生日什麼什麼的,他還是喜歡婷婷一類廢話。
經過方纔那會兒折騰,婷婷的心情剛轉好一點兒,現在又被王立志搞壞,面色越發難看。白路問她:「怎麼了?」
婷婷搖頭,沒說話。
柳文青看出不對,說道:「我送她回宿舍,你送小魚她們回家。」
張小魚說不用送,她們四個正好擠一輛車回去,如果多個白路,就又得多輛車,不方便。
白路說:「也行,路上小心,早點兒回家。」
張小魚她們說好,跟柳文青、婷婷,還有白路告別後,坐上出租車離開。
這時,金心那幾個妹子還沒走,走過來嘲笑白路:「不送回家?也太不紳士了。」
白路笑道:「你沒喝多?」
「罵人?就這麼點兒酒?」金心說:「我們換地方繼續喝,敢不敢來?」
白路說不去。
金心又鄙視他一下:「不是個男人。」
白路吧唧下嘴巴,他是真想問一句,就你這個德行,誰敢娶?
幸好出租車及時停在面前,和柳文青、婷婷趕緊上車,然後離開。
先送婷婷回宿舍,在路上,婷婷的手機連續響起短信提示音,又有電話打過來。婷婷都是不看不接。
白路把手伸到後面:「電話。」
婷婷猶豫一下把手機放到他手裡,白路拿過來看上一會兒,然後冷笑道:「敢情就是個小白臉。」跟著勸道:「沒事兒啊,咱不難過,吃一塹長一智,以後找對象就不會被騙了。」
婷婷說:「我沒事。」
很快回到黑標飯店的那條小巷,停在巷口時,白路本打算放下婷婷就讓司機調頭,可忽然發現飯店門口站個人,很像王立志。便是跟著下車,讓柳文青先回家。
柳文青不同意,付了車錢一起下車。
那個人果然是王立志,站在飯店門口連續撥打電話,婷婷一直不接,這傢伙居然扯脖子喊起婷婷的名字。
剛喊兩聲,聽到有人走過來,發現是婷婷,趕忙小跑過來:「婷婷,你聽我解釋。」
在歌房時有很多人看熱鬧,不好動手;現在夜深人靜的沒有人,白路哪還客氣,抬腿就是一腳:「以後再讓我看到你……」話說一半,覺得震懾力不夠,索性不再說話,跟上去繼續大腳踹,也就二十幾秒,王立志被踹的一臉血。
白路是一點都不慣他,就往臉上招呼,招呼夠了說道:「趕緊滾蛋。」
「草你馬的。」王立志擦血,坐著往後退。
「你還真有勇氣。」白路笑著走前一步。
王立志繼續往後躲:「你倒霉了,我報警。」
「趕緊報,你來飯店偷東西,被我抓個正照,是這樣吧?」後面那句話問柳文青和婷婷。
柳文青點頭說是。
「你們……」王立志見婷婷完全沒反應,費點勁兒站起來,指著三個人罵道:「你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