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這個人怎麼說呢,你可以將他當成韋小寶一樣的存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他真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太監···成化三年,廣西大籐峽瑤民叛亂成為了改變天下的一個事件,因為在那次的叛亂中有兩個人被帶到了京師,一個是紀玲,另外一個就是汪直;
以幼童之身入宮,不過十七歲的年紀他就成了當朝皇帝的絕對心腹,御馬監掌印太監一職就是他的職務,後來他逐漸立功,官運亨通,一直坐到了大同鎮守太監的位置,節制西北各省軍務可謂是權傾朝野;
他最厲害的地方還是他的軍事能力,數次與韃靼人交戰均獲勝···但是他為人年少氣盛,做事太過直接,仇家也是數不勝數,觸犯了眾怒,再加上皇帝也忌憚他擁兵在外,藉故將他貶到了南京;
這是一個傳奇人物,只是他現在將自己的臉劃破了,隱居在這西廠大牢之內,他已經看破了世間萬物,看破了一切,所以他才能這般苦中作樂,笑看世間百態,心中再無憂擾;
可誰能想到汪直昨天所做之事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呢?與紀玲不同,汪直做了宦官未嘗不是一種昇華,因為他本人出身窮苦,是個地地道道的窮小子,但紀玲不同,她本就是富家小姐,書香門第;
進了皇宮、做了宮女,這對於她而言是一種煎熬···曾幾何時汪直從遙遠的地方看著那位溫柔的女子傻兮兮的笑著,曾幾何時他仰望著那個一顰一笑都深深吸引他的女子,曾幾何時···
誰言太監就不能有愛情呢?或許這不是愛情,因為他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夭折了,至多算是一種暗戀、單方面的暗戀?就算是成為了權傾天下的大太監,汪直還是在仰望著她的存在;
一入官門深似海,此間再無真情在?皇宮大內的凶險也一直提醒著汪直,要小心,要謹慎,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在最初之時受了不少的苦,只有那個與他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女孩兒笑著安慰他,陪他聊天,教他寫字;
汪直悟出了一個道理,太監,終究不是男人,殘缺的身體,殘缺的心靈注定了他們是一種畸形產物,生?或許沒有意義,但對於他來說,活著,他能為那個女孩兒遮風擋雨!
他以為自己可以,所以他一步一步艱難地向上爬,跨過高峰險阻,邁著屍山血海,一步又一步,直至後來他才醒悟,人力終有窮竭時,自己真的不是那道為紀玲遮風擋雨的山峰啊!
五六年前是汪直在朝廷的最後時刻,那留給了紀玲一句話,不是深情款款的告白書,也不是悲情的離別信,只有充滿了權謀的一句話,能給你當山峰的,只有皇帝!
「萬貴妃把持**多少年了,這次西廠的復辟就是她一手促成的,半年來西廠也扼殺了不少的龍種···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這件事情的,那孩子都五六歲了,連個名字都沒有;
只靠著被打入冷宮的吳皇后,還有諸多的太監、宮女養活著,活到現在實屬不易啊!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朝皇帝也僅有這麼一個孩子,紀氏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汪公公,你就沒有任何感想嗎?」,韓文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汪直揉搓了一下滿是刀疤的臉頰,仰望著不遠處的火把,嘴角綻放一絲笑容,火把在陰風中搖曳作響,在陰暗的牢房中發光發熱,正如汪直此刻的心,充滿了光明,不屈的光明;
「我聽說你這個西廠督主的位置也是因為萬貴妃而來的,怎麼?你想背叛她?」,汪直站直了身體,韓文也起身與他對視,與從前不同,汪直現在的眼神很凌厲,這說明從前那個殺伐決絕的西廠督公又回來了!
「談不上背叛,我只是···沒幾年好活了!不想再接著造孽,而且我還設下了一個天大的局,準備一把解決困擾多年的江湖問題,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既然儒是我們搬不動的存在,那也只能委屈一下那些所謂的俠客了!」,韓文微笑著說道;
「沒幾年好活?什麼意思?」,汪直有些驚詫,不解的問道;
我會告訴你撒謊是我最擅長的學問嗎?韓某人歎了一口氣,道:「一不小心中了一些莫名的毒藥,功力盡散不說,小命也沒幾年好活了,這也是我痛恨那些肆意妄為的江湖客的原因之一!」
「嘩啦啦···啪!」,柵欄中的汪直伸出手扣住了韓文的手腕,試了試韓文的脈搏,緊蹙眉頭:「難怪上次見你與以往感覺很是不同,步伐虛浮···只是這到底是什麼毒藥,竟然這麼厲害?」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天知道呢?」,韓文搖了搖頭,道:「汪公公!怎麼樣?不打算跟我出去轉轉嗎?看看這大好的河山不比這陰暗潮濕的地方來的暢快嗎?」
「你的條件!我習慣將一切事情說清楚,直來直去,彎彎繞繞可不是我喜歡的風格!」,汪直咧嘴一笑,面容更加猙獰:「至於我的條件,很簡單,那個孩子,我要保住他!」
韓文笑了,道:「汪公公,你的條件我可以接受,我的條件也很簡單,你幫我做事!一年!僅僅一年,無條件的幫助我一年!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僅此而已!」
「成交!」,汪直一笑,晃了晃手上的枷鎖、腳上的鐐銬,道:「那麼···是不是應該放開我了?」
「當然!對了,汪公公的大名太過響亮,能不能委屈一下,換了名字?」,韓文問道;
汪直點了點頭:「也是,那就叫···王志!周吳鄭王的王,志向的志!」
招攬到了汪直這著實令韓文欣喜異常,汪直不僅是軍事上的能人,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名的人物,曾經那也是盛極一時的存在,一柄出神入化的劍術,不知多少人飲恨;
「這是馬進良,西廠的大檔頭,這位是王志!今後你們要通力合作!」,韓文笑瞇瞇的為馬進良介紹汪直,也是在為汪直介紹馬進良,鄰近牢門口,韓文從袍袖上撕下一塊布條:「王志,蒙上眼睛,長時間在黑暗的地方生活,出去的時候很容易被陽光刺瞎眼睛!」
汪直起初還不是很相信,當外邊刺眼的陽光令他淚眼模糊的時候他也不得不信,急忙要了布條,蒙上眼睛,韓文咧咧嘴,心中暗道:要相信科學!
馬進良在韓文的身邊小聲嘀咕:「督主···這人是有名的瘋子,您將他放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呵呵!瘋子?把他當作瘋子的人都是傻子!你啊!別傻了!他可不是什麼瘋子!」,韓文笑了笑,再無言語,只是使了一個眼色,馬進良心中瞭然的點了點頭;
汪直雖然遠離廟堂數年光景,可從前的勢力還有殘餘,影響力還在,加上他本人的手段,韓文也是忌憚不已,可以說汪直是一柄雙刃劍,用得好沒問題,用得不好傷人傷己;
另外一邊,奉命前去尋找蒯氏兄弟的刀狂也找到了他們,根本沒用走多遠,就在順天府的境內刀狂就找到了蒯氏兄弟,這二位正打理行裝,準備西行呢!
刀狂郭柯手上握著一柄斷頭刀,仿照錦衣衛的制式裝備打造而成,就是材料以及鍛造手法不同罷了,看似不起眼的東西,才是最能要人命的東西,何況這東西本身就是凶器;
「蒯氏兄弟,督主命你們回去!」,刀狂靠在此間鏢局的門柱上,慢條斯理的用草棍兒剔牙;
看到刀狂的到來,蒯虎明顯是一驚,手上也摸起了傢伙,蒯豹一個滑步擋在蒯虎身前,笑容滿面的說道:「刀狂!難道說你真的甘心嗎?」
「甘心?什麼是甘心?什麼是不甘心呢?」,刀狂笑著回道,饒有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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