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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二十一)大結局(四) 文 / 碎在手心的陽光

    望著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太乙激動之餘,卻又隱隱察覺出一股子不對味兒來。

    依著她對邪神的瞭解,再端詳一番他此刻這奸詐無比的笑容,太乙無需費力猜測,便可以輕易斷定此事必然有詐。

    「交易?戰離殤,娘親到底許了你什麼好處?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太乙雖咄咄逼人,但邪神卻並不顯半點慌亂,許是抱得美人萬事足,邪神此刻心情自是極好的,尤其是他那雙本就灼灼逼人的桃花眼,越發笑得動人心魄起來。

    「太乙覺得母親大人會許我什麼好處呢?」

    其實不用邪神提醒,太乙已然想到,她娘親於妖界再如何呼風喚雨,在堂堂邪神面前亦渺小如螻蟻一般,她還能有什麼東西能讓邪神看上眼?

    除非……

    注視著太乙暮然睜大的雙眼,邪神知道她定是已然猜到了結果,一時不由得心情大好,連帶著臉上的笑意亦漸起了蕩漾之勢。

    太乙磨牙再磨牙,卻終只能乖乖認栽,或許別的事情她還可以相信娘親不會賣女求榮,但事關父親就要另當別論了,她絕對有理由相信,只要邪神給出的條件足夠誘人,娘親更過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究竟許諾了娘親什麼?」

    見太乙皺眉,邪神本能的有些不悅,瞅她那一臉擔憂的樣子,便是她娘親將她賣給了自己,她又有何不甘願的嗎?

    「太乙為何不問我。母親大人究竟對我許諾了什麼?」

    太乙聞言,不由一聲冷哼,繼而才有些不屑的瞟了一眼邪神,淡淡道:

    「沒興趣。」

    「你……」

    邪神氣結。無奈美人嬌艷如花,他再惱火也發作不得,只得忍氣吞聲,並狠狠瞪向太乙,慪氣般的始終一言不發。

    邪神惱火,其實太乙更惱火,她被人賣了已經很慘了,難道還要她巴巴的去追問人家是否將她賣了個好價錢嗎?這也太殘忍了點吧!

    「你說不說?」

    「……」

    某神沉默。

    「真的說不說?」

    太乙瞇了瞇眼睛,擺明了開始威脅。

    邪神下意識的嚥了嚥口水,並極其不自然的將頭偏向了一側。想他貴為堂堂邪神。豈可接受小女子的威脅。

    「好!」

    太乙冷哼。轉身扭頭就走,真是好笑了,他不說她不會自己去看嗎?

    懷中暮然一空。邪神頓時傻眼,這女人怎麼比他還沒耐心?不會再求一求他嗎?哪怕撒個嬌也好呀?只這般凶巴巴的一徑威脅,他若說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去哪?你娘親已經將你賣給我了,沒我的准許,你哪都不許去。」

    話雖說得有些不通情理,但邪神說得倒也並非虛言,管九娘此前確實紅口白牙的是將她這個寶貝兒女兒托付於他,不過兩人不過是各取所需,倒也談不上所謂的交易。

    此時,邪神的不悅已然清清楚楚的寫在了臉上。曾經的太乙再如何驕縱,也不曾這般對自己冷言冷語,怎麼轉了一世竟連性子也變了,倒是越發的不可愛了。

    手腕還在人家手中,走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太乙也不掙扎,只是默不作聲的抬眼望向邪神,一雙黑瞳好似深不見底的寒潭,粼粼幽光輕輕漾起,饒是邪神被她望得心底一陣微顫。

    當初的太乙實在被父神保護的太好,情愛之事於她更無異於天方夜譚,彼時除了溫順乖巧,她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愛意,直到被他傷的徹底,她才突然讓他明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她的骨子裡尚流淌著父神好戰的血液。

    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太乙與當日那個小白花般懵懂無知的太乙,自然不可同日而語,許是這一世的身份使然,太乙與生俱來便對男人的心思多了幾分把握。

    果然不多時,邪神便在她深沉的注視中敗下陣來。

    「人間酒水委實寡淡,是以我才在他的酒中加了點滋味。」

    下藥就下藥,說得這麼美好,有意思嗎?

    見太乙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難得滿面愧色的邪神瞬間便冷下了臉來。

    「事出突然,不過是權宜之計……喂,不准笑!」

    幾乎想也不想的,邪神直接動手扳過太乙早笑得花枝亂顫小臉,低頭便毫不遲疑的啃了下去,這女人實在太過放肆,他寵她是真的,但她也不能如此持寵而嬌,竟然膽敢這般毫不掩飾的嘲笑他,簡直是要造反了。

    兩人只這廂尚如膠似漆得膩歪到不行,卻不知,父神大人那廂竟是另一番淒風冷雨,顯然已慘淡到令人髮指。

    ……………………………………………………

    眼前便是比翼山那片再熟悉不過的竹林,父神心中比誰都清楚,穿過這片鬱鬱蔥蔥的竹林,便會見到那棟再簡單不過的木捨。

    然而頭暈卻越發得嚴重起來,幾乎連手腳都開始有些不受控制,父神用力甩了甩頭,極力想要將這種眩暈的感覺甩開,然而許是自己的動作太過激烈,甩頭之餘竟引起了一陣更加強烈的眩暈。

    一路跌跌撞撞,期間更是壓倒荼毒花草無數,眼前的視線已然越來越模糊,若非是因著自己對這片竹林太過熟悉,只怕早不知昏頭昏腦得迷路到什麼地方去了。

    繞過竹影深深的林子,眼前終於豁然開朗,一圈小小的青籬笆圍欄中,靜靜矗立著兩間簡陋至極的小木屋。

    用力咬破舌尖,父神如今只能靠著這種劇痛的刺激來給自己帶來最後一絲清醒,來自身體的異樣已然清晰的告訴他,自己定是又著了邪神那廝的道了。

    如今回想起他當時那難得誠懇的面容,父神祇恨自己太過善良,才會一時不查,著了這卑鄙小人的算計。

    雖然恨得牙根都有些發酸,但父神此刻卻完全沒有報仇的心情,與自己的安危相比,他更擔憂的是管九娘的安危,他與他同是宇宙荒洪時期的大神,只能封印不能殺,是以他倒並不擔心邪神會乘機要了自己的命,更何況他若還想跟他的女兒有半點瓜葛,想必也是不敢傷他的。

    此時父神顯然已是急昏了頭,他既然能想到邪神不敢傷自己,卻壓根沒想到他同樣也不敢傷管九娘,想來所謂關心則亂,饒是堂堂父神,也有慌了手腳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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